第四十二章.表白
达瓦酒意未消，单骑离开顶莫岗，信马由缰的，任马儿驮着他轻快的穿过一片牧场，那儿的草地平和的几乎看不出一丝丝的动静，到处弥漫着野花和草尖的芬芳，偶尔还可以看见山脚下放牧牛羊的牧人或捡拾柴火的年轻女子。挺拔高耸的雪山酷似洁白的幔帐，将弯曲的道路遮断，蓝天下的达瓦，形单影只骑在马背上愈发显得孤独寂寞，一阵山风吹过，把他的酒意吹走不少。
达瓦忽然觉得一个人去列城是一件唐突的事情。他立即调转马头，开始顺原路往回走，刚刚走到驿馆外二里地，就遇见普布仓木决管家和米尔扎·马力克及阿卜杜拉，他们骑在马上踏着碎步小跑过来。
“管家大人您好！”达瓦主动打招呼，“你们一起到那里踏青呀，雪山下的草地又柔又绒就像地毯一样。”
阿卜杜拉抢白道：“我们做买卖去了，忙得很，那有功夫去踏青呐。”
米尔扎·马力克既不愿意得罪达瓦，也不想恭维达瓦，点点头擦身而过。
普布仓木决则一副公事公办的派头，说道：“贡栋首领的侄子捎来口信，要买十几匹驮货物的马，我领他们二位过去看看，要是买卖做成了，你就过来喝酒……”话未说完，人和马已经跑过去很远。
“噢……客气啦……”扬起的灰尘把小路遮蔽，达瓦还是客气的大声回应，随后，骑着坐骑往驿馆跑去。
阿费夫单人单马站在驿馆大门的树荫下，耷拉着脸，看着一溜小跑过来的达瓦，声调急躁的说道：“达瓦兄弟，你去那里了？你不在，一桩买卖就被他们抢到手啦。”
达瓦回头看看早已经不见人影的远方，转头对阿费夫说道：“我的大叔哟，你是放手了小芝麻，抱稳了大西瓜，你还不知足啊。”
阿费夫将信将疑的望着达瓦，小心翼翼的问道：“贡栋首领那里？你办成了？”
“阿费夫大叔，我只对你一个人说，本来贡栋首领是要我先领你去见面，然后再将买卖给你的。”达瓦谨慎的望了望周围，低声说道：“首领府最近特别忙，马队也是急需这一批马匹，现在整个拉达克只有你有存栏，所以，首领要我一定要把此事办好，现在我们就去列城，直接把马赶过来。”
“达瓦！”阿费夫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的说道：“这样，可以吗？”
“贡栋大人信任我，才命令我办差，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达瓦拨转马头，扬手一鞭，胯下坐骑“哒哒哒”的就一阵风似的跑起来。
“达瓦兄弟，路途很长，匀着些劲，别把马累趴了——”阿费夫猴急的紧打马屁股几鞭子，心中狂喜的追了上去。
……
远远的可以看见列城的轮廓了，达瓦才放松些缰绳，让马轻松的小跑，回望一路跑过的方向，回想自己和坐骑甩到身后的那些路途，身上的疲倦顿时烟消云散，心里也轻快起来。马上就可以见到阿依娜了，达瓦平日毫无波澜的心里，此时此刻仿佛河水波浪一般激荡，脸上也露出快意的微笑。
“达瓦兄弟，马上就要到了。”阿费夫的大嗓音拉回了达瓦的思绪，“你先回牧场吧，我到城里的集市买些酒和肉，吃饱喝足了，伙计们才有劲往顶莫岗赶马。”
达瓦忍不住笑了，回应阿费夫道：“阿费夫大叔，你多操心，我就不进城，先回牧场了。”
两人就此分手，马头一拨，各自寻路而去。
达瓦一路碎步小跑，不一会功夫，远远的就看见了草地上那排房屋朦朦胧胧的屋顶。
越来越近了，达瓦目光中的深情像是满得要溢出来，他终于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再也忍不住，大声的呼唤起来：“阿依娜，阿依娜，阿依娜我回来啦！”
阿依娜闻声抬头，似乎还不大相信，看得有些呆了。还隔着好远，她已经展开双臂跑了起来，跑啊跑，终于和从马背上跳下来的达瓦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达瓦阿哥！”
“阿依娜！”
两双眼睛火辣辣的彼此对视，产生出如饥似渴的眷念，同时感觉到对方心中灼热的光芒。
“阿依娜，你想我了吗？”
“想！达瓦阿哥，我知道你也会想我，我不说出来你也知道！”
达瓦微微出神，回来时，一路上酝酿在心里的好话，此刻却说不出来一句。
把阿依娜稍稍揽进怀里一些，达瓦想要把自己的热情，深深的烙印在她心底的最深处。
“你为什么要想我？”阿依娜羞涩的看着达瓦，轻声问道。
达瓦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命中注定我爱你！”显然就是这样，若不是，怎么会一见钟情。
“你的眼睛很美，你的眉毛很美，你的嘴唇很美，你的鼻子很美，你的头发很美，你就是我的美人。”
“然后呢？”阿依娜鼻子一酸，鼻音很重的轻声问道。
达瓦没有再说下去，沉默了一下，视线从阿依娜脸上慢慢移开，转向草地上正在吃草撒欢的群马，呢喃细语道：“我愿是你的骏马，任你骑过千山万水，载着你的眷念，回到你日思夜想的故乡；我愿是你的骏马，任你的皮鞭轻轻抽打，我要日行千里，送你回还，梦一样美丽的古勒巴格大草原。”
“我的达瓦！”阿依娜轻声唤他，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呼唤他。
达瓦深情的看着阿依娜，没有说话。
“你真好，我亲爱的达瓦！”阿依娜深情的呼唤道，她喜欢他，不是因为他富有，也不是他多情，而是他能够看懂自己的心。
因为“懂”，所以喜欢，所以信任，所以敢爱；因为他愿意为她去寻找她缺失的一切，愿意为她而努力，而付出……
达瓦突然倾身向前，不容阿依娜作出反应，一瞬间就把自己滚烫的嘴唇贴上了阿依娜的小嘴。
阿依娜惊呆了，瞬间愣怔，她很快反应过来，她没有抗拒达瓦的亲吻，而是火辣辣的迎了上去。
阿依娜的反应，让达瓦心潮起伏，他又把阿依娜往怀里拥了拥，不再是轻轻的亲吻，而是暴风骤雨般的热烈的狂吻，两个人仿佛变成了一个人。
狂吻像雨点一样，疯狂的落在阿依娜的唇上、脸上、鼻子上、眼睛和眉毛上，以及耳朵上……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达瓦恍恍惚惚间，感觉阿依娜的脸上有热泪。他急忙停下，捧起阿依娜的脸，颤抖的轻声问道：“阿依娜，怎么啦？阿依娜，你会嫁给我，快说你愿意，好吗？”
“我幸福死了！”阿依娜含情脉脉的望着达瓦，柔情似水的说道。
达瓦低头探视着阿依娜，用自己滚烫的目光抚摸着她美丽的容颜，最后停在她的红唇上。
达瓦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惜香怜玉的感觉，再继续缠绵下去，阿依娜会不会化了，这种滋味涌进心里，令他说不清道不明，欲罢不能。
阿依娜眨了眨眼睛，深深的呼出一口少女的清香气息。
达瓦努力压下了心头的悸动，有些不舍，但还是松开了阿依娜，极度温柔的说道：“我们回去吧。”
阿依娜心里爱意绵绵千回百转，令达瓦心情极端的轻快，他温柔而又甜蜜的说道：“阿依娜，老天垂青你，保佑你，我将送你回到美丽的古勒巴格大草原。”
“达瓦阿哥，是真的吗？”这是达瓦第二次说出这样的话，阿依娜依然如梦似幻。
达瓦郑重的点点头，温柔的看着阿依娜，微笑着说道：“真是天大的大好事，令人好高兴呀，我奉贡栋首领的命令，前往西域办差，顺路带你一道回去。”
阿依娜怔怔的盯着达瓦，没有达瓦想象中的欢呼雀跃，没有喜极而流的热泪，而是整个人瞬间萎顿了。
达瓦也愣住了。
“达瓦，我的阿哥，我的心上人，你真的舍得下我？你真的要把我送往西域吗？”阿依娜嗓音悲怆哽咽，眼睛里布满了幽怨。
达瓦慌乱中把阿依娜重新抱进怀里，“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阿依娜……阿依娜……”他手足无措，语无伦次的解释道：“我是和你一起去西域，我，我与你不会分开，我会跟你一起在古勒巴格大草原生孩子、放羊、牧马、挤牛奶……”
“达瓦阿哥……”听明白了达瓦所说的一切，阿依娜浑身松懈，嚎啕大哭。
达瓦搂着她，抚摸着她卷曲的头发：“是达瓦不对，是我……是我不好……我没有说清楚，害你……伤心难过了。”达瓦吞吞吐吐说完，再也讲不出话来。
达瓦默默无语，抚摸阿依娜的手搂住了她的肩头，任她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蠕动抽泣，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害怕一句多余的话不上心，会刺伤阿依娜那颗已经流泪的心。
一直到月亮缓缓的从云朵后面出来，草地洒下明亮的清辉，远处闪烁出篝火的亮光，达瓦才牵着坐骑，任阿依娜骑在自己的肩膀上，大步的朝着燃烧的篝火走去。
阿费夫虽然是一个地道的贩马客商，也知道信义二字的厉害。阿依娜天黑了还没有回来，他也不让伙计去催，他心里透亮，是达瓦勾走了她的魂魄。此次，与顶莫岗贡栋首领做成了大买卖，全仗达瓦里里外外的帮忙。达瓦人仗义，不贪恋钱财，不攀附富贵，就是喜欢自己的女伙计，何不玉成了二人，也算是做了一桩行善积德的大好事。
不管不顾身边伙计的唠唠叨叨，催了几回就是不吱声。阿费夫今天是放慢了性子，一直等到达瓦和阿依娜他们二人回来，才咋咋呼呼的说道：“喝酒，喝酒，吃羊肉，大块的吃羊肉。”
达瓦还没有坐稳，阿费夫就带头起哄，说道：“达瓦是我的福星，是我的财神，我今天一定要敬他三杯。”众人不知就里缘故，却也顺着阿费夫跟着起哄，弄得达瓦手足无措，只是一味的在身前摆动双手：“别这样……别这样……”。
阿费夫乐呵呵的站了起来，手里举着酒杯，环视着众人，满面红光的说道：“这第一杯酒我要感谢达瓦的帮助，顶莫岗贡栋首领购买了我们一百五十匹贝多因人的战马，为了这桩买卖的成功，干！”
“好！”在众人的喝彩声中，阿费夫与达瓦干了第一杯。
“这第二杯酒，达瓦就要去西域办差，我们的阿依娜将与他一同前往，回到她久别的故乡，我要预祝他们早日完婚，白头偕老，儿孙满堂，幸福美满，为了达瓦他们二人的幸福，干！”
“好！”在众人的喝彩声中，阿费夫与达瓦干了第二杯。
“这第三杯酒，达瓦和阿依娜此去路途遥远，我身边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馈赠他们，我就送雌雄两匹贝多因人的战马，算是给你们的结婚礼物，达瓦，阿依娜，我们一起干了第三杯！”
“好！”在众人的喝彩声中，阿费夫与达瓦和阿依娜干了第三杯。
接着，阿费夫大声的宣布，说道：“伙计们，可以开怀畅饮，但，千万不要喝醉，喝了酒，我们还要连夜赶马到顶莫岗去，谢谢伙计们！”
“好，大家一起为阿费夫老爷干杯！”不知是谁起了头，大家都兴高采烈的响应，举杯就干了一杯……
……
月亮越升越高，篝火越烧越红，身边弥漫着草地的芬芳，羊肉混合着青稞酒的醇香，不知不觉中，就把阿费夫限量的青稞酒喝光了。
阿费夫迎着众人渴望的眼神，忙不迭的说道：“今天到此为止，今天到此为止，从顶莫岗回来，我一定做烤全羊犒劳各位，我一定做烤全羊犒劳各位！”
达瓦忽然觉得一个人去列城是一件唐突的事情。他立即调转马头，开始顺原路往回走，刚刚走到驿馆外二里地，就遇见普布仓木决管家和米尔扎·马力克及阿卜杜拉，他们骑在马上踏着碎步小跑过来。
“管家大人您好！”达瓦主动打招呼，“你们一起到那里踏青呀，雪山下的草地又柔又绒就像地毯一样。”
阿卜杜拉抢白道：“我们做买卖去了，忙得很，那有功夫去踏青呐。”
米尔扎·马力克既不愿意得罪达瓦，也不想恭维达瓦，点点头擦身而过。
普布仓木决则一副公事公办的派头，说道：“贡栋首领的侄子捎来口信，要买十几匹驮货物的马，我领他们二位过去看看，要是买卖做成了，你就过来喝酒……”话未说完，人和马已经跑过去很远。
“噢……客气啦……”扬起的灰尘把小路遮蔽，达瓦还是客气的大声回应，随后，骑着坐骑往驿馆跑去。
阿费夫单人单马站在驿馆大门的树荫下，耷拉着脸，看着一溜小跑过来的达瓦，声调急躁的说道：“达瓦兄弟，你去那里了？你不在，一桩买卖就被他们抢到手啦。”
达瓦回头看看早已经不见人影的远方，转头对阿费夫说道：“我的大叔哟，你是放手了小芝麻，抱稳了大西瓜，你还不知足啊。”
阿费夫将信将疑的望着达瓦，小心翼翼的问道：“贡栋首领那里？你办成了？”
“阿费夫大叔，我只对你一个人说，本来贡栋首领是要我先领你去见面，然后再将买卖给你的。”达瓦谨慎的望了望周围，低声说道：“首领府最近特别忙，马队也是急需这一批马匹，现在整个拉达克只有你有存栏，所以，首领要我一定要把此事办好，现在我们就去列城，直接把马赶过来。”
“达瓦！”阿费夫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的说道：“这样，可以吗？”
“贡栋大人信任我，才命令我办差，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达瓦拨转马头，扬手一鞭，胯下坐骑“哒哒哒”的就一阵风似的跑起来。
“达瓦兄弟，路途很长，匀着些劲，别把马累趴了——”阿费夫猴急的紧打马屁股几鞭子，心中狂喜的追了上去。
……
远远的可以看见列城的轮廓了，达瓦才放松些缰绳，让马轻松的小跑，回望一路跑过的方向，回想自己和坐骑甩到身后的那些路途，身上的疲倦顿时烟消云散，心里也轻快起来。马上就可以见到阿依娜了，达瓦平日毫无波澜的心里，此时此刻仿佛河水波浪一般激荡，脸上也露出快意的微笑。
“达瓦兄弟，马上就要到了。”阿费夫的大嗓音拉回了达瓦的思绪，“你先回牧场吧，我到城里的集市买些酒和肉，吃饱喝足了，伙计们才有劲往顶莫岗赶马。”
达瓦忍不住笑了，回应阿费夫道：“阿费夫大叔，你多操心，我就不进城，先回牧场了。”
两人就此分手，马头一拨，各自寻路而去。
达瓦一路碎步小跑，不一会功夫，远远的就看见了草地上那排房屋朦朦胧胧的屋顶。
越来越近了，达瓦目光中的深情像是满得要溢出来，他终于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再也忍不住，大声的呼唤起来：“阿依娜，阿依娜，阿依娜我回来啦！”
阿依娜闻声抬头，似乎还不大相信，看得有些呆了。还隔着好远，她已经展开双臂跑了起来，跑啊跑，终于和从马背上跳下来的达瓦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达瓦阿哥！”
“阿依娜！”
两双眼睛火辣辣的彼此对视，产生出如饥似渴的眷念，同时感觉到对方心中灼热的光芒。
“阿依娜，你想我了吗？”
“想！达瓦阿哥，我知道你也会想我，我不说出来你也知道！”
达瓦微微出神，回来时，一路上酝酿在心里的好话，此刻却说不出来一句。
把阿依娜稍稍揽进怀里一些，达瓦想要把自己的热情，深深的烙印在她心底的最深处。
“你为什么要想我？”阿依娜羞涩的看着达瓦，轻声问道。
达瓦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命中注定我爱你！”显然就是这样，若不是，怎么会一见钟情。
“你的眼睛很美，你的眉毛很美，你的嘴唇很美，你的鼻子很美，你的头发很美，你就是我的美人。”
“然后呢？”阿依娜鼻子一酸，鼻音很重的轻声问道。
达瓦没有再说下去，沉默了一下，视线从阿依娜脸上慢慢移开，转向草地上正在吃草撒欢的群马，呢喃细语道：“我愿是你的骏马，任你骑过千山万水，载着你的眷念，回到你日思夜想的故乡；我愿是你的骏马，任你的皮鞭轻轻抽打，我要日行千里，送你回还，梦一样美丽的古勒巴格大草原。”
“我的达瓦！”阿依娜轻声唤他，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呼唤他。
达瓦深情的看着阿依娜，没有说话。
“你真好，我亲爱的达瓦！”阿依娜深情的呼唤道，她喜欢他，不是因为他富有，也不是他多情，而是他能够看懂自己的心。
因为“懂”，所以喜欢，所以信任，所以敢爱；因为他愿意为她去寻找她缺失的一切，愿意为她而努力，而付出……
达瓦突然倾身向前，不容阿依娜作出反应，一瞬间就把自己滚烫的嘴唇贴上了阿依娜的小嘴。
阿依娜惊呆了，瞬间愣怔，她很快反应过来，她没有抗拒达瓦的亲吻，而是火辣辣的迎了上去。
阿依娜的反应，让达瓦心潮起伏，他又把阿依娜往怀里拥了拥，不再是轻轻的亲吻，而是暴风骤雨般的热烈的狂吻，两个人仿佛变成了一个人。
狂吻像雨点一样，疯狂的落在阿依娜的唇上、脸上、鼻子上、眼睛和眉毛上，以及耳朵上……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达瓦恍恍惚惚间，感觉阿依娜的脸上有热泪。他急忙停下，捧起阿依娜的脸，颤抖的轻声问道：“阿依娜，怎么啦？阿依娜，你会嫁给我，快说你愿意，好吗？”
“我幸福死了！”阿依娜含情脉脉的望着达瓦，柔情似水的说道。
达瓦低头探视着阿依娜，用自己滚烫的目光抚摸着她美丽的容颜，最后停在她的红唇上。
达瓦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惜香怜玉的感觉，再继续缠绵下去，阿依娜会不会化了，这种滋味涌进心里，令他说不清道不明，欲罢不能。
阿依娜眨了眨眼睛，深深的呼出一口少女的清香气息。
达瓦努力压下了心头的悸动，有些不舍，但还是松开了阿依娜，极度温柔的说道：“我们回去吧。”
阿依娜心里爱意绵绵千回百转，令达瓦心情极端的轻快，他温柔而又甜蜜的说道：“阿依娜，老天垂青你，保佑你，我将送你回到美丽的古勒巴格大草原。”
“达瓦阿哥，是真的吗？”这是达瓦第二次说出这样的话，阿依娜依然如梦似幻。
达瓦郑重的点点头，温柔的看着阿依娜，微笑着说道：“真是天大的大好事，令人好高兴呀，我奉贡栋首领的命令，前往西域办差，顺路带你一道回去。”
阿依娜怔怔的盯着达瓦，没有达瓦想象中的欢呼雀跃，没有喜极而流的热泪，而是整个人瞬间萎顿了。
达瓦也愣住了。
“达瓦，我的阿哥，我的心上人，你真的舍得下我？你真的要把我送往西域吗？”阿依娜嗓音悲怆哽咽，眼睛里布满了幽怨。
达瓦慌乱中把阿依娜重新抱进怀里，“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阿依娜……阿依娜……”他手足无措，语无伦次的解释道：“我是和你一起去西域，我，我与你不会分开，我会跟你一起在古勒巴格大草原生孩子、放羊、牧马、挤牛奶……”
“达瓦阿哥……”听明白了达瓦所说的一切，阿依娜浑身松懈，嚎啕大哭。
达瓦搂着她，抚摸着她卷曲的头发：“是达瓦不对，是我……是我不好……我没有说清楚，害你……伤心难过了。”达瓦吞吞吐吐说完，再也讲不出话来。
达瓦默默无语，抚摸阿依娜的手搂住了她的肩头，任她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蠕动抽泣，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害怕一句多余的话不上心，会刺伤阿依娜那颗已经流泪的心。
一直到月亮缓缓的从云朵后面出来，草地洒下明亮的清辉，远处闪烁出篝火的亮光，达瓦才牵着坐骑，任阿依娜骑在自己的肩膀上，大步的朝着燃烧的篝火走去。
阿费夫虽然是一个地道的贩马客商，也知道信义二字的厉害。阿依娜天黑了还没有回来，他也不让伙计去催，他心里透亮，是达瓦勾走了她的魂魄。此次，与顶莫岗贡栋首领做成了大买卖，全仗达瓦里里外外的帮忙。达瓦人仗义，不贪恋钱财，不攀附富贵，就是喜欢自己的女伙计，何不玉成了二人，也算是做了一桩行善积德的大好事。
不管不顾身边伙计的唠唠叨叨，催了几回就是不吱声。阿费夫今天是放慢了性子，一直等到达瓦和阿依娜他们二人回来，才咋咋呼呼的说道：“喝酒，喝酒，吃羊肉，大块的吃羊肉。”
达瓦还没有坐稳，阿费夫就带头起哄，说道：“达瓦是我的福星，是我的财神，我今天一定要敬他三杯。”众人不知就里缘故，却也顺着阿费夫跟着起哄，弄得达瓦手足无措，只是一味的在身前摆动双手：“别这样……别这样……”。
阿费夫乐呵呵的站了起来，手里举着酒杯，环视着众人，满面红光的说道：“这第一杯酒我要感谢达瓦的帮助，顶莫岗贡栋首领购买了我们一百五十匹贝多因人的战马，为了这桩买卖的成功，干！”
“好！”在众人的喝彩声中，阿费夫与达瓦干了第一杯。
“这第二杯酒，达瓦就要去西域办差，我们的阿依娜将与他一同前往，回到她久别的故乡，我要预祝他们早日完婚，白头偕老，儿孙满堂，幸福美满，为了达瓦他们二人的幸福，干！”
“好！”在众人的喝彩声中，阿费夫与达瓦干了第二杯。
“这第三杯酒，达瓦和阿依娜此去路途遥远，我身边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馈赠他们，我就送雌雄两匹贝多因人的战马，算是给你们的结婚礼物，达瓦，阿依娜，我们一起干了第三杯！”
“好！”在众人的喝彩声中，阿费夫与达瓦和阿依娜干了第三杯。
接着，阿费夫大声的宣布，说道：“伙计们，可以开怀畅饮，但，千万不要喝醉，喝了酒，我们还要连夜赶马到顶莫岗去，谢谢伙计们！”
“好，大家一起为阿费夫老爷干杯！”不知是谁起了头，大家都兴高采烈的响应，举杯就干了一杯……
……
月亮越升越高，篝火越烧越红，身边弥漫着草地的芬芳，羊肉混合着青稞酒的醇香，不知不觉中，就把阿费夫限量的青稞酒喝光了。
阿费夫迎着众人渴望的眼神，忙不迭的说道：“今天到此为止，今天到此为止，从顶莫岗回来，我一定做烤全羊犒劳各位，我一定做烤全羊犒劳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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