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风波
又是一路快马加鞭，劳顿奔波，终于狼狈不堪的返回了列城。
纳西布·阿里情知事情的厉害关系，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向次旺南杰报告。
当次旺南杰听到这个消息时，心头猛地一沉，愣怔片刻，随后既是一阵嘎嘎的冷笑。
次旺南杰两眼死死的盯着纳西布·阿里，声音低沉的怒吼道：“你马上去传本王的话，命令拉希姆率领卫队斥候、马队马上去顶莫岗，可以不择手段，可以不要活口，但是，他们的粮食一粒都不能少，给我统统拿回来，他们不配吃拉达克土地上的粮食。”
“是，我这就去办。”纳西布·阿里心里还是紧绷绷的，转身离开大殿，与萨达姆一起往国王卫队而去。
到了国王卫队，纳西布·阿里马上找到拉希姆，传达了国王的出兵命令。
拉希姆当时就是一脸的疑惑，嚷嚷道：“好端端的顶莫岗怎么了？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令人不能忍受的事情？”
看见拉希姆一直盯着自己说话，纳西布·阿里心里发虚，就推诿其词说：“当时萨达姆也在场，事发突然，真是防不胜防。”
闻言，拉希姆转头看向萨达姆。萨达姆深知：三年的税做一次缴纳，是惹事的祸根，是纳西布·阿里去收缴的，终归还是国王下的令；不管说谁的是非，到头来，最后得罪的人还是国王。
萨达姆知道深究下去不是什么好事，只得盲目的点了点头。
拉希姆见事已至此，王命不可抗拒，遂说道：“事不宜迟，萨达姆你刚从顶莫岗回来，熟悉那里的情况，你准备一下，我们一块去顶莫岗。”
说完，拉希姆望了纳西布·阿里一眼说道：“借你的属下萨达姆一用，替国王出公差，你在执政府衙给他发公差补贴，回来就有了喝酒银子啦。”
纳西布·阿里听了“噗呲”的笑出了声，很无聊的说道：“替你出力，我发补贴，国王国库出银子，你真能算计人。”
拉希姆也微微一笑，转身就去了卫队马厩。
不一会，拉希姆带着卫队人马出了列城，一路急行直奔顶莫岗。又是一路狂奔，直跑得人和马都象是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还是不断的快马加鞭。人心烦，搞得连马的脚步也变得急躁紊乱，拉希姆差一点被坐骑给甩下来，急的他骂道：“我的宝马，真是白疼你了，还专门喂精饲料给你吃，差一点甩我出去，你就是一畜生。”说着，就给了坐骑一鞭子。
萨达姆见了就说：“人话，马是听不懂的，打痛了，它就知道听话了。”
拉希姆转头看了看萨达姆，埋怨道：“你也是，事情刚刚发生时，你就在顶莫岗，你带着府衙兵丁过去震慑住，不就行了。”
“我是提出马上震慑打击。”萨达姆摇摇头说道：“可是，顶莫岗的步兵火绳枪队分散到各个村寨收粮去了，执政大人说闹事的人多势众，怕对付不了，先回列城搬兵。”
“他一介文人，也就知道向国王报告而已；你可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为什么不能先斩后奏，带兵镇压了再说。”拉希姆说着就激动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萨达姆一脸无辜的样子，“即使我去了，我带去的几个卫兵也起不了作用，顶莫岗又派不出兵丁，等到了顶莫岗你就知道了。”
拉希姆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是吗？”
“我一个替国王收税的，怎敢骗你一个为国王带兵打仗的。”萨达姆揶揄拉希姆道。
“哈哈。”拉希姆闻言笑了，想想萨达姆现在执政府衙也就一个税官，其实也挺不容易的。他扬起马鞭就给了坐骑一鞭子，快速的跑到了马队前面。
马不停蹄的快跑，一路狂奔，任沙尘漫天飞舞，遮天蔽日的令人望而生畏。
好不容易进了顶莫岗，拉希姆只看见冷冷清清的街面，往日的热闹不知躲到那里去了，唯一的活人是府衙迎出来的一名带刀官佐。
拉希姆疑窦顿生，脱口说道：“不是说顶莫岗刁民造反吗？还扬言要烧掉府衙吗？怎么不见一个人影呢？”
府衙迎出来的那个官佐听到拉希姆的话，忐忑不安的应答道：“听说国王的骑兵要来，人都跑到山上去了。”
萨达姆立即插话说道：“这位是国王卫队首领拉希姆。”
旋即又转头对拉希姆介绍道：“这位是顶莫岗步兵火绳枪队的管事，名叫杰布，现在代管顶莫岗。”
拉希姆看着顶莫岗唯一出来迎接的官佐，心里直叹气，言道：“杰布管事，顶莫岗贡栋伏法，尸骨未寒，又发生刁民造反，这顶莫岗真的是要腐烂下去，不可救药了吗？”
杰布早已听说国王的小舅子是卫队首领，此刻看到来人，就明白眼前来的人是裙带关系。所以忍气吞声的说道：“国王任命的顶莫岗新首领还未到位，下官才疏学浅，难当重任；顶莫岗的父老乡亲盼星星盼月亮，望眼欲穿盼新首领早日来到。”
拉希姆听了又好气又好笑，杰布自己分内的事情没有做好，还敢埋怨国王没派新首领来。
不过，还未等拉希姆询问步兵火绳枪队的集结情况，杰布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主动说道：“首领大人，我怕事态失控，已经把集结的步兵火绳枪队，派到出事的地点去了；我的几名斥候回来报告，顶莫岗的青稞是一年一熟，突然要佃农按照一年三熟缴地租，都是看天打粮食，人又斗不过老天爷，那些佃农交不出粮食，所以就扣了大管家……”
萨达姆扬起马鞭指着杰布，没好气的说道：“杰布，你不要阴阳怪气，执政府衙要求提高三倍缴纳地租，这是国王下了手谕的；青稞是一年一熟，没有谁说按照一年三熟缴地租……”
“让他说完。”拉希姆不温不火的劝阻萨达姆道。
杰布抬头看着萨达姆，言辞诚恳的说道：“税官也有难处，我们做下人的都懂，可是，一年要缴纳三年的地租，乡下人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他们也要活命，真要他们交的话，就算是把口粮、种子一齐都缴纳了，也凑不够那么多呀。”
拉希姆开始感觉到事态很严重，但自己又无权过问税赋上面的事情，只好尽量委婉的说道：“拉达克那么大，有着众多的属国和部落，有着众多的河流和草滩，养羊、放马、牧牛的，还有耕地种粮食的，也不差你们顶莫岗一家，听说今年可是一个丰年，其他部落庄园能缴齐，为什么顶莫岗不能呢？”
“这……”杰布顿时哑口无言，可他转念一想，不对呀，税官萨达姆明明说顶莫岗是第一站，其他部落庄园还没去呢，怎么就说其他部落庄园已经缴齐了。
于是，杰布不慌不忙的说道：“国王税官说了，顶莫岗是第一站，其他部落庄园还没去呢，怎么就说其他部落庄园能缴齐？”
萨达姆一听又绕回到了自己头上，脸上一热，故意偏开目光看向别处，将话把留给了拉希姆。
拉希姆察觉到自己失言，被杰布顺手抓住了小辫子，不免有些心烦意燥，对着杰布这个干瘪老头越看越不顺眼，再想想，这收税是执政府衙的事情，跟自己没有半根羊毛的关系。自己此番来顶莫岗，是奉国王命令来捉拿造反的刁民的，那才是自己的正事。
于是，拉希姆马上拉下脸来，沉声说道：“本官是奉国王之命令前来顶莫岗，我必须公事公办，杰布管事，那些刁民在我国王卫队面前，量他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我命令国王卫队与顶莫岗步兵火绳枪队，兵分两路，包围消灭这股刁民。”
杰布大吃一惊，如果按照拉希姆的话去做，出事那个庄园的佃农必将生灵涂炭，想着想着不寒而栗，摇了摇头说道：“首领，洪水宜疏不宜堵，这个道理你听说过吗？”
拉希姆听了略一怔，揶揄言道：“管事，你是话里话外的还有话？”
杰布也不含糊，直接就说：“我是想说，对手在风头上，正是劲道十足的时候，不宜强攻；而需等待对手锐气慢慢消失殆尽，再一鼓作气平息他。”
拉希姆听了，心情舒畅了许多，猛不丁的说了一句不知是同情，还是挖苦的话：“以你的智慧和学识，跟随贡栋多年，在顶莫岗能出你左右的有几人？”
杰布顿时愣住，懵懵懂懂的问道：“这是何等意思？”
“这么些年来，你被埋没在顶莫岗这个小地方，你就不觉得委屈？”拉希姆干脆说出了大白话：“你为什么不找门道去国王卫队公干，国王卫队是一个为拉达克储蓄军事干才的摇篮，你难道一概不知？”
杰布迟迟疑疑的，“我从顶莫岗的小马倌起步，五十年才熬到今天这一步，如果得罪了贡栋的人，我只能再去放马。”他痛苦的摇了摇头，说道：“首领大人，你没有吃过苦，不知道我们下人遭的罪。”
“哼，贡栋结党营私不是被国王杀了吗？凡胆敢与国王作对之人，不论是谁，都将身败名裂。”拉希姆突然发飙一字一顿的说道。即显摆了威风，也发泄了他对贡栋的仇恨。
闻言，杰布沉默了。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顶莫岗人，他不敢在顶莫岗的土地上，说出什么或做出什么触怒本地人利益的事情来，顶莫岗有着它根深蒂固的生存法则。
杰布长叹一声，“唉，都是命！”
“杰布管事，你还有什么要说？”拉希姆开始有些不耐烦。
“首领大人，我顶莫岗步兵火绳枪队的兵丁，都是本地的青壮年，他们不忍心对起事的顶莫岗人开枪。”杰布一脸为难之色，吞吞吐吐的说道：“能不能……能不能让骑兵打头阵，你的斥候和顶莫岗步兵火绳枪队，左右两翼助攻。”
拉希姆乜视杰布道：“那些刁民必须给我拿下，这是毋容置疑的，这一点我们国王卫队骑兵完全可以单独做到；但是，闹事的是顶莫岗的，必须由顶莫岗自己处理，我们只是督战而已。”
杰布一听完全愣住了，嗫吁道：“这样子？又如何是好？”
萨达姆见状，同情的看了杰布一眼，对拉希姆说道：“首领，还是用骑兵马队打头阵，把刁民冲散以后，再由步兵上去捉人，岂不两全其美。”
“萨达姆税官，我们要注意到那些刁民是本地人，地形肯定比我们熟悉，环境比我们了解，我们要是盲目进攻，一定会吃大亏的。”拉希姆坚持己见的说道：“所以，还是由杰布管事训练出来的步兵打头阵吧。”
杰布看见萨达姆求情也没有用，只好无奈的说道：“这次清剿，我们步兵尽可能用最小的代价，去获取应有的成效，绝不给首领难堪，绝不给国王丢人。”
拉希姆洋洋自得的“嘿嘿”笑了两声，“都有，出发！”
“是！一鼓作气，活捉刁民。”杰布接令后，吼了一声，就跟着国王卫队的兵丁出发了，并且说道：“马上派出斥候前行打探，骑兵速度快，随后跟进，马上就到。”
由于是一条牧羊的小道，一路上行军速度并不快，还要两次三番的派斥候去打探，走走停停的，没有一点王国军队进剿的味道。
三亭才走了二亭，一名斥候前来向杰布报告：“管事大人，不好了，刁民已闻风而逃，裹挟账房先生逃跑了。”
拉希姆看着前方的杰布突然不动了，皱了皱眉头，气急败坏的问道：“前面怎么了？为什么停下来？”
杰布调转马头赶来报告道：“首领大人，不……不好了，刁民裹挟账房先生逃跑了！”
拉希姆两眼一瞪，喝道：“竟然敢挟持国王命官，骑兵追上去，格杀勿论！”
纳西布·阿里情知事情的厉害关系，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向次旺南杰报告。
当次旺南杰听到这个消息时，心头猛地一沉，愣怔片刻，随后既是一阵嘎嘎的冷笑。
次旺南杰两眼死死的盯着纳西布·阿里，声音低沉的怒吼道：“你马上去传本王的话，命令拉希姆率领卫队斥候、马队马上去顶莫岗，可以不择手段，可以不要活口，但是，他们的粮食一粒都不能少，给我统统拿回来，他们不配吃拉达克土地上的粮食。”
“是，我这就去办。”纳西布·阿里心里还是紧绷绷的，转身离开大殿，与萨达姆一起往国王卫队而去。
到了国王卫队，纳西布·阿里马上找到拉希姆，传达了国王的出兵命令。
拉希姆当时就是一脸的疑惑，嚷嚷道：“好端端的顶莫岗怎么了？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令人不能忍受的事情？”
看见拉希姆一直盯着自己说话，纳西布·阿里心里发虚，就推诿其词说：“当时萨达姆也在场，事发突然，真是防不胜防。”
闻言，拉希姆转头看向萨达姆。萨达姆深知：三年的税做一次缴纳，是惹事的祸根，是纳西布·阿里去收缴的，终归还是国王下的令；不管说谁的是非，到头来，最后得罪的人还是国王。
萨达姆知道深究下去不是什么好事，只得盲目的点了点头。
拉希姆见事已至此，王命不可抗拒，遂说道：“事不宜迟，萨达姆你刚从顶莫岗回来，熟悉那里的情况，你准备一下，我们一块去顶莫岗。”
说完，拉希姆望了纳西布·阿里一眼说道：“借你的属下萨达姆一用，替国王出公差，你在执政府衙给他发公差补贴，回来就有了喝酒银子啦。”
纳西布·阿里听了“噗呲”的笑出了声，很无聊的说道：“替你出力，我发补贴，国王国库出银子，你真能算计人。”
拉希姆也微微一笑，转身就去了卫队马厩。
不一会，拉希姆带着卫队人马出了列城，一路急行直奔顶莫岗。又是一路狂奔，直跑得人和马都象是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还是不断的快马加鞭。人心烦，搞得连马的脚步也变得急躁紊乱，拉希姆差一点被坐骑给甩下来，急的他骂道：“我的宝马，真是白疼你了，还专门喂精饲料给你吃，差一点甩我出去，你就是一畜生。”说着，就给了坐骑一鞭子。
萨达姆见了就说：“人话，马是听不懂的，打痛了，它就知道听话了。”
拉希姆转头看了看萨达姆，埋怨道：“你也是，事情刚刚发生时，你就在顶莫岗，你带着府衙兵丁过去震慑住，不就行了。”
“我是提出马上震慑打击。”萨达姆摇摇头说道：“可是，顶莫岗的步兵火绳枪队分散到各个村寨收粮去了，执政大人说闹事的人多势众，怕对付不了，先回列城搬兵。”
“他一介文人，也就知道向国王报告而已；你可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为什么不能先斩后奏，带兵镇压了再说。”拉希姆说着就激动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萨达姆一脸无辜的样子，“即使我去了，我带去的几个卫兵也起不了作用，顶莫岗又派不出兵丁，等到了顶莫岗你就知道了。”
拉希姆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是吗？”
“我一个替国王收税的，怎敢骗你一个为国王带兵打仗的。”萨达姆揶揄拉希姆道。
“哈哈。”拉希姆闻言笑了，想想萨达姆现在执政府衙也就一个税官，其实也挺不容易的。他扬起马鞭就给了坐骑一鞭子，快速的跑到了马队前面。
马不停蹄的快跑，一路狂奔，任沙尘漫天飞舞，遮天蔽日的令人望而生畏。
好不容易进了顶莫岗，拉希姆只看见冷冷清清的街面，往日的热闹不知躲到那里去了，唯一的活人是府衙迎出来的一名带刀官佐。
拉希姆疑窦顿生，脱口说道：“不是说顶莫岗刁民造反吗？还扬言要烧掉府衙吗？怎么不见一个人影呢？”
府衙迎出来的那个官佐听到拉希姆的话，忐忑不安的应答道：“听说国王的骑兵要来，人都跑到山上去了。”
萨达姆立即插话说道：“这位是国王卫队首领拉希姆。”
旋即又转头对拉希姆介绍道：“这位是顶莫岗步兵火绳枪队的管事，名叫杰布，现在代管顶莫岗。”
拉希姆看着顶莫岗唯一出来迎接的官佐，心里直叹气，言道：“杰布管事，顶莫岗贡栋伏法，尸骨未寒，又发生刁民造反，这顶莫岗真的是要腐烂下去，不可救药了吗？”
杰布早已听说国王的小舅子是卫队首领，此刻看到来人，就明白眼前来的人是裙带关系。所以忍气吞声的说道：“国王任命的顶莫岗新首领还未到位，下官才疏学浅，难当重任；顶莫岗的父老乡亲盼星星盼月亮，望眼欲穿盼新首领早日来到。”
拉希姆听了又好气又好笑，杰布自己分内的事情没有做好，还敢埋怨国王没派新首领来。
不过，还未等拉希姆询问步兵火绳枪队的集结情况，杰布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主动说道：“首领大人，我怕事态失控，已经把集结的步兵火绳枪队，派到出事的地点去了；我的几名斥候回来报告，顶莫岗的青稞是一年一熟，突然要佃农按照一年三熟缴地租，都是看天打粮食，人又斗不过老天爷，那些佃农交不出粮食，所以就扣了大管家……”
萨达姆扬起马鞭指着杰布，没好气的说道：“杰布，你不要阴阳怪气，执政府衙要求提高三倍缴纳地租，这是国王下了手谕的；青稞是一年一熟，没有谁说按照一年三熟缴地租……”
“让他说完。”拉希姆不温不火的劝阻萨达姆道。
杰布抬头看着萨达姆，言辞诚恳的说道：“税官也有难处，我们做下人的都懂，可是，一年要缴纳三年的地租，乡下人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他们也要活命，真要他们交的话，就算是把口粮、种子一齐都缴纳了，也凑不够那么多呀。”
拉希姆开始感觉到事态很严重，但自己又无权过问税赋上面的事情，只好尽量委婉的说道：“拉达克那么大，有着众多的属国和部落，有着众多的河流和草滩，养羊、放马、牧牛的，还有耕地种粮食的，也不差你们顶莫岗一家，听说今年可是一个丰年，其他部落庄园能缴齐，为什么顶莫岗不能呢？”
“这……”杰布顿时哑口无言，可他转念一想，不对呀，税官萨达姆明明说顶莫岗是第一站，其他部落庄园还没去呢，怎么就说其他部落庄园已经缴齐了。
于是，杰布不慌不忙的说道：“国王税官说了，顶莫岗是第一站，其他部落庄园还没去呢，怎么就说其他部落庄园能缴齐？”
萨达姆一听又绕回到了自己头上，脸上一热，故意偏开目光看向别处，将话把留给了拉希姆。
拉希姆察觉到自己失言，被杰布顺手抓住了小辫子，不免有些心烦意燥，对着杰布这个干瘪老头越看越不顺眼，再想想，这收税是执政府衙的事情，跟自己没有半根羊毛的关系。自己此番来顶莫岗，是奉国王命令来捉拿造反的刁民的，那才是自己的正事。
于是，拉希姆马上拉下脸来，沉声说道：“本官是奉国王之命令前来顶莫岗，我必须公事公办，杰布管事，那些刁民在我国王卫队面前，量他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我命令国王卫队与顶莫岗步兵火绳枪队，兵分两路，包围消灭这股刁民。”
杰布大吃一惊，如果按照拉希姆的话去做，出事那个庄园的佃农必将生灵涂炭，想着想着不寒而栗，摇了摇头说道：“首领，洪水宜疏不宜堵，这个道理你听说过吗？”
拉希姆听了略一怔，揶揄言道：“管事，你是话里话外的还有话？”
杰布也不含糊，直接就说：“我是想说，对手在风头上，正是劲道十足的时候，不宜强攻；而需等待对手锐气慢慢消失殆尽，再一鼓作气平息他。”
拉希姆听了，心情舒畅了许多，猛不丁的说了一句不知是同情，还是挖苦的话：“以你的智慧和学识，跟随贡栋多年，在顶莫岗能出你左右的有几人？”
杰布顿时愣住，懵懵懂懂的问道：“这是何等意思？”
“这么些年来，你被埋没在顶莫岗这个小地方，你就不觉得委屈？”拉希姆干脆说出了大白话：“你为什么不找门道去国王卫队公干，国王卫队是一个为拉达克储蓄军事干才的摇篮，你难道一概不知？”
杰布迟迟疑疑的，“我从顶莫岗的小马倌起步，五十年才熬到今天这一步，如果得罪了贡栋的人，我只能再去放马。”他痛苦的摇了摇头，说道：“首领大人，你没有吃过苦，不知道我们下人遭的罪。”
“哼，贡栋结党营私不是被国王杀了吗？凡胆敢与国王作对之人，不论是谁，都将身败名裂。”拉希姆突然发飙一字一顿的说道。即显摆了威风，也发泄了他对贡栋的仇恨。
闻言，杰布沉默了。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顶莫岗人，他不敢在顶莫岗的土地上，说出什么或做出什么触怒本地人利益的事情来，顶莫岗有着它根深蒂固的生存法则。
杰布长叹一声，“唉，都是命！”
“杰布管事，你还有什么要说？”拉希姆开始有些不耐烦。
“首领大人，我顶莫岗步兵火绳枪队的兵丁，都是本地的青壮年，他们不忍心对起事的顶莫岗人开枪。”杰布一脸为难之色，吞吞吐吐的说道：“能不能……能不能让骑兵打头阵，你的斥候和顶莫岗步兵火绳枪队，左右两翼助攻。”
拉希姆乜视杰布道：“那些刁民必须给我拿下，这是毋容置疑的，这一点我们国王卫队骑兵完全可以单独做到；但是，闹事的是顶莫岗的，必须由顶莫岗自己处理，我们只是督战而已。”
杰布一听完全愣住了，嗫吁道：“这样子？又如何是好？”
萨达姆见状，同情的看了杰布一眼，对拉希姆说道：“首领，还是用骑兵马队打头阵，把刁民冲散以后，再由步兵上去捉人，岂不两全其美。”
“萨达姆税官，我们要注意到那些刁民是本地人，地形肯定比我们熟悉，环境比我们了解，我们要是盲目进攻，一定会吃大亏的。”拉希姆坚持己见的说道：“所以，还是由杰布管事训练出来的步兵打头阵吧。”
杰布看见萨达姆求情也没有用，只好无奈的说道：“这次清剿，我们步兵尽可能用最小的代价，去获取应有的成效，绝不给首领难堪，绝不给国王丢人。”
拉希姆洋洋自得的“嘿嘿”笑了两声，“都有，出发！”
“是！一鼓作气，活捉刁民。”杰布接令后，吼了一声，就跟着国王卫队的兵丁出发了，并且说道：“马上派出斥候前行打探，骑兵速度快，随后跟进，马上就到。”
由于是一条牧羊的小道，一路上行军速度并不快，还要两次三番的派斥候去打探，走走停停的，没有一点王国军队进剿的味道。
三亭才走了二亭，一名斥候前来向杰布报告：“管事大人，不好了，刁民已闻风而逃，裹挟账房先生逃跑了。”
拉希姆看着前方的杰布突然不动了，皱了皱眉头，气急败坏的问道：“前面怎么了？为什么停下来？”
杰布调转马头赶来报告道：“首领大人，不……不好了，刁民裹挟账房先生逃跑了！”
拉希姆两眼一瞪，喝道：“竟然敢挟持国王命官，骑兵追上去，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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