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白子春
白子春带着小和尚在街道上走，一旁的路人都没见过一道士领着一和尚，都好奇地将目光投向二人，白子春也不在意，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带着笑意，漫步走在路上，无比悠闲。
而慧丘小和尚还是一脸怯生生的模样，一手拉住白子春的衣角，一手捂着嘴巴，眼神惶恐不安，好像在害怕什么。
“哎呀，姑娘这面容已经是祥瑞之相，没想到手相更是绝佳，纵然贫道见多识广，阅人无数，如姑娘这般吉兆，在下也是闻所未闻，开天辟地头一回啊！姑娘切莫着急，你我二人有缘，又是得遇姑娘这般吉人，贫道也不收姑娘钱了，便免费为姑娘算上一回，保佑姑娘日后顺风顺水，吉星高照。可好？“
白子春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顺着传来的方向，看去，果然就看见秦于双手拉住一女子的手，一顿夸赞，登时给姑娘说乐了，笑着用另一只手遮住脸，就要让秦于给自己算上一卦。
白子春见此情景，不由头大，叹了口气走上前，将手递到闷头算卦的秦于面前，道：“那道长帮我也算一卦可好？”
秦于头也不抬，听到又有生意上门，当即大喜，接过白子春的手，就要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当即给秦于吓一跳，连道：“兄台这手相，大气磅礴，千龙盘踞，八卦十二宫皆为高相，乃天上大帝转世，便是我，若不是之前有给和兄台同一相之人看过，恐怕难以相信世间竟有如此帝王之资之人，兄台定要让我为你细细算上一卦。”
说着秦于抬头就像看一下此人的面相，然后看到是白子春后，当即吓了一跳，心说怪不得好像在哪见过这手相，这等天人之姿，天下也就只能有一个，刚看到还给我吓一跳。也顾不上多吐槽，转身就要跑，却被白子春一把拉住。
而那找秦于看手相的女子见此情景，也是以为白子春是来找麻烦的，急匆匆就跑开了，秦于看着到手的鸭子飞了，急得连连大叫：“施主，施主，我还没算完呢！”
可那女子怎么会理他，几下就消失在人群当中。
秦于狠狠甩开白子春，没好气问道：“干嘛？我都已经要得手了，你给我搅浑水，坏我好事！”
白子春听到秦于理直气壮，反咬自己一口，不由好笑，反问：“你做这些缺德事，也不怕遭报应？亏你还整日算来算去，怎么就没算一算这个。”
“呸，晦气，你可别想咒我，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福禄缠身，借他们一点，不过杯水车薪，我给他们免费算命，拿一点儿报酬，理所应当！”秦于一脸无所谓，看起来还觉得自己很在理。
白子春失笑道：“你倒是有理，我是劝你，不然只怕你日后突遭横祸，为这点蝇头小利，你就这点出息？别以为我不知道前几天还因为这个得罪人，要不是对方懒得理你，下次遇到不讲理的，可没这么好运了。”
秦于顿时蔫了，他自然也是懂这背后的道理的，但也总觉得，积小流以成江海，自己从这些芸芸众生中取一小点，既不害他们性命，也不得罪什么大人物，踏踏实实，总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白子春见秦于也不挣扎了，便松手放开他，自己也不是他的师傅，只是同门之谊，点到为止，该怎么做还是他自己的事，不然帮得越多，越是陷入其中，最后害人害己。
白子春和秦于没再多纠缠，突然眼神一滞，看向学堂方向，一旁的小和尚好像也发觉了什么，拉着他的衣袖，示意他赶紧赶到那边。可白子春则摇头，示意小和尚不要慌张。
一边生着闷气的秦于嘴上嘟囔着什么，大抵都是关于白子春的抱怨，可他心思敏锐，还是察觉到了白子春的注意力转向另外一边，有点不明白白子春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如何，也顺着目光看去，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白师兄，莫不是？”
白子春摇摇头，喃喃道：“希望不是。”
刘一从学堂中失望地离开了，这里什么都没有，连教书的黄先生也不见了，他本来是打算找到那个少女，将情况问清楚，可事实就是他如无头苍蝇一样地乱逛。
可黄先生的去向，又是怎么回事，就他的印象中，黄先生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学堂，好像一直都待在那里，自己每次去的时候，他都会叫自己过去，和自己说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也许是什么圣贤书之类的大道理，可刘一也是爱听的，可如今一下子找不到黄先生，也找不到那名少女，刘一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方向，自己好像好不容易才有了打算，有了自己的主见，这下算是又一次彻底没了方向。
他手上拿着他的木剑，虽然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磨损了不少，但也让它有了几分剑的神韵。刘一一出门就碰到了白子春。他之前见过白子春，在山上的时候，就在潭水边，他好像是赵构的朋友，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和尚，刘一也是见过。
白子春自然是来找黄士奇的，而秦于好像算到要遇见刘一，死活不肯来，直接就溜走了，白子春自然也懒得管他了，就带着小和尚过来，然后就碰到正从学堂里走出来的刘一。
白子春看到刘一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隐约猜到了什么，但还是不死心地问刘一：“黄先生在里面吗？”
刘一愣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白子春会来找黄先生，他不是从外面来的吗？那他为什么会认识黄先生，但还是实诚地回道：“没有，黄先生不在。”
“这样啊。”
刘一明显从白子春脸上看到了失望，对于白子春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测，以为他是黄先生的外地亲戚，或者慕名来找黄先生的学子，也不多想，转身就要离去。
白子春突然叫住刘一，道：“刘一！你是叫这个名字吗？”
刘一对于白子春知道自己的名字先是呆了一下，但很快想到他和赵构认识，可能就是赵构告诉了白子春。所以也就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答案。
白子春见刘一有反应，也是礼貌地对他拱手，道：“在下白子春，祁连道国龙虎山，正一教，天师府道人，来此处本就是为了见黄先生一面，但如今黄先生不知所踪，在下又要离开此地，望刘兄日后若是见到黄先生，劳烦通告一声，就说，晚辈白子春，代家师，还武当山一恩。”
刘一显然蒙住了，但人家都这么说了，自己也就听着，到时候给黄先生传达就好，于是也就学着白子春的模样还礼，说道：“见到黄先生，会把你的话告诉他的。”
白子春一笑，道：“如此，在下就放心了。”
刘一“嗯”了一声，扭头继续离开。
可走了没几步，就听白子春喊道：“刘一小兄弟！刘一小兄弟！”
他回头看了一眼，只听到白子春说：“若是寻人，可先去昨日之水潭。”
刘一不知道白子春什么意思，也看不到他人，只这么些功夫，白子春就消失不见了。
刘一回味了一下白子春的话，还是决定，听着白子春的话，去潭水边看一下，也不会花太多功夫。
另一边，白子春带着小和尚在街道上慢悠悠地走远，小和尚罕见地开口问道：“这样做会不会太牵强了。”
白子春用拂尘挠了挠脑袋，想了一下，只说：“没有吧，我只是帮他取回一点儿自己的东西，也不算违背规矩。”
小和尚则是说道：“可他为什么气运被全数夺去了，是黄先生的布局吗？”
“有，但不全是，有一个家伙自作聪明，导致了现在的结果，是吃得越多，到时候吐出来越多啊，不过我确实有些遗憾了。”白子春摸着脑袋，表情有些无奈。
“是这样吗？可如果刘一施主真的就算死在这里，对于天师府的那些人不是更好吗？对白大哥你来说，不也是更好的选择吗？”小和尚有些不解，白子春的做法确实帮了刘一许多，这对于白子春本身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是吗？”白子春晃着脑袋，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件事，如果说潭水边替刘一挡因果已经是仁尽义至，那么如今再指点刘一，又是为何？完全出自私心罢了。
“但要是不帮他的话，未来就太没意思了，那我可才是真的待不下去，这样帮他一帮，到时候站在他面前，才堂堂正正，不是吗？”白子春像是为自己找到了合适的回复，既是回答小和尚，也是回答自己。
小和尚也不多说，继续抓着白子春的衣角，二人徐徐漫步，向着村外离去。
而慧丘小和尚还是一脸怯生生的模样，一手拉住白子春的衣角，一手捂着嘴巴，眼神惶恐不安，好像在害怕什么。
“哎呀，姑娘这面容已经是祥瑞之相，没想到手相更是绝佳，纵然贫道见多识广，阅人无数，如姑娘这般吉兆，在下也是闻所未闻，开天辟地头一回啊！姑娘切莫着急，你我二人有缘，又是得遇姑娘这般吉人，贫道也不收姑娘钱了，便免费为姑娘算上一回，保佑姑娘日后顺风顺水，吉星高照。可好？“
白子春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顺着传来的方向，看去，果然就看见秦于双手拉住一女子的手，一顿夸赞，登时给姑娘说乐了，笑着用另一只手遮住脸，就要让秦于给自己算上一卦。
白子春见此情景，不由头大，叹了口气走上前，将手递到闷头算卦的秦于面前，道：“那道长帮我也算一卦可好？”
秦于头也不抬，听到又有生意上门，当即大喜，接过白子春的手，就要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当即给秦于吓一跳，连道：“兄台这手相，大气磅礴，千龙盘踞，八卦十二宫皆为高相，乃天上大帝转世，便是我，若不是之前有给和兄台同一相之人看过，恐怕难以相信世间竟有如此帝王之资之人，兄台定要让我为你细细算上一卦。”
说着秦于抬头就像看一下此人的面相，然后看到是白子春后，当即吓了一跳，心说怪不得好像在哪见过这手相，这等天人之姿，天下也就只能有一个，刚看到还给我吓一跳。也顾不上多吐槽，转身就要跑，却被白子春一把拉住。
而那找秦于看手相的女子见此情景，也是以为白子春是来找麻烦的，急匆匆就跑开了，秦于看着到手的鸭子飞了，急得连连大叫：“施主，施主，我还没算完呢！”
可那女子怎么会理他，几下就消失在人群当中。
秦于狠狠甩开白子春，没好气问道：“干嘛？我都已经要得手了，你给我搅浑水，坏我好事！”
白子春听到秦于理直气壮，反咬自己一口，不由好笑，反问：“你做这些缺德事，也不怕遭报应？亏你还整日算来算去，怎么就没算一算这个。”
“呸，晦气，你可别想咒我，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福禄缠身，借他们一点，不过杯水车薪，我给他们免费算命，拿一点儿报酬，理所应当！”秦于一脸无所谓，看起来还觉得自己很在理。
白子春失笑道：“你倒是有理，我是劝你，不然只怕你日后突遭横祸，为这点蝇头小利，你就这点出息？别以为我不知道前几天还因为这个得罪人，要不是对方懒得理你，下次遇到不讲理的，可没这么好运了。”
秦于顿时蔫了，他自然也是懂这背后的道理的，但也总觉得，积小流以成江海，自己从这些芸芸众生中取一小点，既不害他们性命，也不得罪什么大人物，踏踏实实，总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白子春见秦于也不挣扎了，便松手放开他，自己也不是他的师傅，只是同门之谊，点到为止，该怎么做还是他自己的事，不然帮得越多，越是陷入其中，最后害人害己。
白子春和秦于没再多纠缠，突然眼神一滞，看向学堂方向，一旁的小和尚好像也发觉了什么，拉着他的衣袖，示意他赶紧赶到那边。可白子春则摇头，示意小和尚不要慌张。
一边生着闷气的秦于嘴上嘟囔着什么，大抵都是关于白子春的抱怨，可他心思敏锐，还是察觉到了白子春的注意力转向另外一边，有点不明白白子春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如何，也顺着目光看去，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白师兄，莫不是？”
白子春摇摇头，喃喃道：“希望不是。”
刘一从学堂中失望地离开了，这里什么都没有，连教书的黄先生也不见了，他本来是打算找到那个少女，将情况问清楚，可事实就是他如无头苍蝇一样地乱逛。
可黄先生的去向，又是怎么回事，就他的印象中，黄先生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学堂，好像一直都待在那里，自己每次去的时候，他都会叫自己过去，和自己说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也许是什么圣贤书之类的大道理，可刘一也是爱听的，可如今一下子找不到黄先生，也找不到那名少女，刘一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方向，自己好像好不容易才有了打算，有了自己的主见，这下算是又一次彻底没了方向。
他手上拿着他的木剑，虽然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磨损了不少，但也让它有了几分剑的神韵。刘一一出门就碰到了白子春。他之前见过白子春，在山上的时候，就在潭水边，他好像是赵构的朋友，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和尚，刘一也是见过。
白子春自然是来找黄士奇的，而秦于好像算到要遇见刘一，死活不肯来，直接就溜走了，白子春自然也懒得管他了，就带着小和尚过来，然后就碰到正从学堂里走出来的刘一。
白子春看到刘一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隐约猜到了什么，但还是不死心地问刘一：“黄先生在里面吗？”
刘一愣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白子春会来找黄先生，他不是从外面来的吗？那他为什么会认识黄先生，但还是实诚地回道：“没有，黄先生不在。”
“这样啊。”
刘一明显从白子春脸上看到了失望，对于白子春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测，以为他是黄先生的外地亲戚，或者慕名来找黄先生的学子，也不多想，转身就要离去。
白子春突然叫住刘一，道：“刘一！你是叫这个名字吗？”
刘一对于白子春知道自己的名字先是呆了一下，但很快想到他和赵构认识，可能就是赵构告诉了白子春。所以也就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答案。
白子春见刘一有反应，也是礼貌地对他拱手，道：“在下白子春，祁连道国龙虎山，正一教，天师府道人，来此处本就是为了见黄先生一面，但如今黄先生不知所踪，在下又要离开此地，望刘兄日后若是见到黄先生，劳烦通告一声，就说，晚辈白子春，代家师，还武当山一恩。”
刘一显然蒙住了，但人家都这么说了，自己也就听着，到时候给黄先生传达就好，于是也就学着白子春的模样还礼，说道：“见到黄先生，会把你的话告诉他的。”
白子春一笑，道：“如此，在下就放心了。”
刘一“嗯”了一声，扭头继续离开。
可走了没几步，就听白子春喊道：“刘一小兄弟！刘一小兄弟！”
他回头看了一眼，只听到白子春说：“若是寻人，可先去昨日之水潭。”
刘一不知道白子春什么意思，也看不到他人，只这么些功夫，白子春就消失不见了。
刘一回味了一下白子春的话，还是决定，听着白子春的话，去潭水边看一下，也不会花太多功夫。
另一边，白子春带着小和尚在街道上慢悠悠地走远，小和尚罕见地开口问道：“这样做会不会太牵强了。”
白子春用拂尘挠了挠脑袋，想了一下，只说：“没有吧，我只是帮他取回一点儿自己的东西，也不算违背规矩。”
小和尚则是说道：“可他为什么气运被全数夺去了，是黄先生的布局吗？”
“有，但不全是，有一个家伙自作聪明，导致了现在的结果，是吃得越多，到时候吐出来越多啊，不过我确实有些遗憾了。”白子春摸着脑袋，表情有些无奈。
“是这样吗？可如果刘一施主真的就算死在这里，对于天师府的那些人不是更好吗？对白大哥你来说，不也是更好的选择吗？”小和尚有些不解，白子春的做法确实帮了刘一许多，这对于白子春本身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是吗？”白子春晃着脑袋，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件事，如果说潭水边替刘一挡因果已经是仁尽义至，那么如今再指点刘一，又是为何？完全出自私心罢了。
“但要是不帮他的话，未来就太没意思了，那我可才是真的待不下去，这样帮他一帮，到时候站在他面前，才堂堂正正，不是吗？”白子春像是为自己找到了合适的回复，既是回答小和尚，也是回答自己。
小和尚也不多说，继续抓着白子春的衣角，二人徐徐漫步，向着村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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