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你还想狡辩？你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能把你认出来。”
“那你说说，我是如何灭你满门的？”
陆言揉了揉额头，有些无奈，他自己绝对能确认没干过这些事，但是他的脸，并不是他的，而是毒阎王和李逢春两人联手治愈他之后行成的新形象，他不知道这张脸是不是真的灭过人家满门。
“你还有脸问我？五年前，你贪图我家妹妹美色，意欲强行占为己有，我妹妹家父亲见你是个太监，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地狱，不让你带走我妹，你一怒之下，让人拌作山匪，杀我全家，如今你是敢作不敢认了吗？”
“五年前？太监？”
陆言目瞪口呆，转头看向了迟正忠
“迟镇抚使，我是何时净身入宫？”
迟正忠笑了笑，看着那女刺客
“陆大人是今年净身，五年前的人，不可能是陆大人。”
“听到了没？我不知道你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但是咱家可以明确告诉你，五年前的事情，你绝对是找错了人。”
“不可能，这是你的贴身太监告诉我的，怎么可能有假？”
女子闻言一愣，而后疯狂摇头。
陆言则是眉头深深皱起
他的贴身太监，能算得上的只有影子安绣，难不成是他想要将自己除掉？
也不是没有可能，自己陷害他杀了十二皇子，这件事情除了自己，没有别人知道，只要自己死了，那他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我不过是出京前三天才升任了司礼监的秉笔，都还没来得及安排贴身人，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有一个贴身太监。你说的那个贴身太监长的什么样子？”
“他，他大概二十多岁，面上白净，跟你差不多。不过，他的下巴上要比你多一些胡根，没有你整理的干净。”
“哈哈哈，那姑娘，咱家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被骗了。
什么是太监？咱家不怕人说，也不怕人笑话，没了根的人啊。
没了根的人会长胡子吗？也许有的人，会为了留那么一点自尊，装上一点假胡子，但是这种人会给自己贴胡根吗？不是多此一举？
所以啊，那个人，绝对不是太监，更不可能是我的贴身人了。”
陆言放下心来，安绣没有六十也有五十，头发带着花白，哪怕是乔装打扮，也不可能打扮的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公公，更不可能留什么所谓胡须的离奇错误。
女子目光迷离，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什么是无根人？”
“哈哈哈，对不起，陆公公，我不是故意要笑的。”
一边的迟正忠脸上涨的通红，而冯秀英则是面上漆黑，他可以不在意陆言自己一口一个无根，但是被一个小女子问出来，莫名的感觉破防。
“无妨，身体之缺，本就是自己决定，还会怕别人去说？
小姑娘，下次出来行侠仗义，复仇杀人一定要先去找个先生学习一下基础知识。”
陆言拍了拍女子的脸，转身离去，边走边说道
“杀了吧。”
“是”
正当西厂暗卫打算动手，一旁的迟正忠突然上前拦住
“都是误会么，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娘子，你这直接杀了，太过于可惜了，不如陆大人带回去做一房对食？”
陆言停住脚步，目光错愕的看着迟正忠
“迟镇抚使好像对咱家找对食很执着么。”
迟正忠尴尬一笑
“开玩笑开玩笑，不过这小娘子确实长的精致，你不喜欢，可以给我嘛。”
“喜欢你就带走。”
陆言没好气的说着，转身离开，却是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的哭声
转头看去，那女子正哭的梨花带雨，精致的小脸，让男人不由得心疼。
可惜，咱陆公公不是男人，看了一眼，皱了皱眉
“小点动静，咱家心烦。”
“啧啧啧，算你运气好。”
迟正忠看了一下陆言和冯秀英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顿时收了心思，让人将女子带了下去，关押起来。
至于其余人，反正客栈已经空了，打扫战场，准备休息了。
看着四下散去的众人，迟正忠突然有些落寞，这里原来是锦衣卫的明庄，如今被盗匪占据，那消失的锦衣卫，可想而知了。
“想当年锦衣卫多么风光，只要是披着锦衣卫的衣服，哪怕你武功不入门江湖一流高手也要对你恭恭敬敬，不敢造次。”
“皇上终究是开始防着我们了，不光是你锦衣卫，我东厂，还有西厂，现在最高端的武力也不过提督和指挥使三位大人，以前啊，咱们厂卫可是由宗师统领，就说你们锦衣卫，下面指挥佥事指挥同知南北镇抚使，全都是修炼的一流内功心法，顶级武学秘籍。”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迟正忠和冯秀英两人在黑夜下回忆着往事。
“不是皇上不信任咱们了，而是咱们有了权利就有了更大的欲望了。
欲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节制的欲望。
皇上不怕咱们贪赃枉法，他只怕我们斤斤计较，攻于算计。”
看着两人的背影，陆言缓缓走到二人身边。
两人回身问好
“陆兄此话怎讲？”
“你们说，皇上如今心腹之患是谁？”
陆言摆摆手，看向京城方向
迟正忠和冯秀英对视一眼，齐齐说道
“左相”
陆言点点头
“那你们说，锦衣卫想要将左相爪牙一网打尽，难吗？真的做不到吗？”
迟正忠沉思片刻，点点头
“难，但不是做不到。”
陆言点点头，看向了冯秀英
“一样，虽然我们京中势力地位高于锦衣卫，但是出了京城，锦衣卫人数还是远大于我们的，相互抵消之下，我们东厂其实和锦衣卫半斤八两。”
陆言看着二人
“是啊，你们都能拿下王书的，只不过要付出的代价比较高，损失比较大，我西厂又何尝不是呢？
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咱们手中的权柄是谁给的？他给咱们的权是用来干什么的？
东厂不敢出力，是因为怕他动手后王书拼死反击，让东厂实力大损，而后彻底被西厂压下去。
锦衣卫不敢出手，是怕自己最后的实力被打掉，那京城之外，也再没有立身之地。
西厂也是，动手之后，也怕东厂居上。”
迟正忠和冯秀英点点头，他们现在都算得上是锦衣卫和东厂的高层，这些他自然是清楚的。
“可是你们别忘了，是谁让我们有这么大权利的，他认定的敌人，我们却要小心翼翼的怕得罪，还是在有能力铲除他的情况下，你们说，主子会开心吗？
我们就是人家养的狗，什么是狗？忠心护主，主人给块肉，要开心的露出肚皮。家里来了恶客，要不惜性命，像个疯狗一样扑上去，咬死他，哪怕最后死的是自己。
你们说，自己养的狗不听话了，有自己的思想了，主子会很开心吗？
也许真的狗这样子，主子会很开心，但是我们真的是狗吗？
不是啊，我们可是手握大权的疯狗，你不疯，主子如何打你大棒，给你骨头？”
迟正忠目瞪口呆，冯秀英诺有所思。
“我知道你们跟着我出来，多少都受到了提督大人和指挥使大人的嘱托，盯紧我这个突然扶摇而上的异数，不只是你们，暗卫里面绝对也有我干爹派来的人。
你们好好想想吧，如果连你们也固步自封，厂卫早晚变成三条死狗，到时候不要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可能连同归于尽的资格都没有了。”
说完，陆言离开，回到了客栈一间房屋中，影子，也就是安绣早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见到陆言进屋，安绣将一封信丢给他，直接转身离开。
陆言也没有多问，打开信封看了起来，渐渐的，露出一丝笑意，将信拿到灯前，将其烧掉。
第二天，太阳还没有升起，二百人便已经在外集结，继续出发。
昨日的厮杀中，厂卫有三人受了轻伤，这人陆言有些无语，不过想想也正常。
厂卫毕竟不是军队，懂得军阵配合，他们更多的是各自为战。
而那个女刺客，昨夜在陆言刚回房不久，就被迟正忠送到了他的房间中，这让陆言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不过看着她那哭的样子，让陆言的心不由得软了下来。
自己与其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她的刺杀目标实际上也并不是自己，最后陆言让其离开。
不过结果让陆言有些诧异，她竟然没有离开，而是在外面坐了一夜，等陆言走出房间后，有凑了上来。
“我欠你一条命，那我就要还你一条命，我会在你下次被人刺杀的时候保护你。”
陆言张了张嘴，最后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而他的身边，自此多了一个叫黑衣的侍女。
三日后，陆言看着远处的延绵湍急的河流，叫来迟正忠
“迟镇抚使，此地为何地？距山西还有多少路程。”
“陆大人，此处再向前一日，基本就到了开封府地界了，到了开封府，按照我们的行程，再过三日，我们就能到山西地界。”
“还有四日了吗，传令下去，密切关注路上的任何风吹草低，如是有人不想让我看到山西实情，那劫杀怕是就在这几日了。”
“那你说说，我是如何灭你满门的？”
陆言揉了揉额头，有些无奈，他自己绝对能确认没干过这些事，但是他的脸，并不是他的，而是毒阎王和李逢春两人联手治愈他之后行成的新形象，他不知道这张脸是不是真的灭过人家满门。
“你还有脸问我？五年前，你贪图我家妹妹美色，意欲强行占为己有，我妹妹家父亲见你是个太监，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地狱，不让你带走我妹，你一怒之下，让人拌作山匪，杀我全家，如今你是敢作不敢认了吗？”
“五年前？太监？”
陆言目瞪口呆，转头看向了迟正忠
“迟镇抚使，我是何时净身入宫？”
迟正忠笑了笑，看着那女刺客
“陆大人是今年净身，五年前的人，不可能是陆大人。”
“听到了没？我不知道你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但是咱家可以明确告诉你，五年前的事情，你绝对是找错了人。”
“不可能，这是你的贴身太监告诉我的，怎么可能有假？”
女子闻言一愣，而后疯狂摇头。
陆言则是眉头深深皱起
他的贴身太监，能算得上的只有影子安绣，难不成是他想要将自己除掉？
也不是没有可能，自己陷害他杀了十二皇子，这件事情除了自己，没有别人知道，只要自己死了，那他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我不过是出京前三天才升任了司礼监的秉笔，都还没来得及安排贴身人，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有一个贴身太监。你说的那个贴身太监长的什么样子？”
“他，他大概二十多岁，面上白净，跟你差不多。不过，他的下巴上要比你多一些胡根，没有你整理的干净。”
“哈哈哈，那姑娘，咱家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被骗了。
什么是太监？咱家不怕人说，也不怕人笑话，没了根的人啊。
没了根的人会长胡子吗？也许有的人，会为了留那么一点自尊，装上一点假胡子，但是这种人会给自己贴胡根吗？不是多此一举？
所以啊，那个人，绝对不是太监，更不可能是我的贴身人了。”
陆言放下心来，安绣没有六十也有五十，头发带着花白，哪怕是乔装打扮，也不可能打扮的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公公，更不可能留什么所谓胡须的离奇错误。
女子目光迷离，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什么是无根人？”
“哈哈哈，对不起，陆公公，我不是故意要笑的。”
一边的迟正忠脸上涨的通红，而冯秀英则是面上漆黑，他可以不在意陆言自己一口一个无根，但是被一个小女子问出来，莫名的感觉破防。
“无妨，身体之缺，本就是自己决定，还会怕别人去说？
小姑娘，下次出来行侠仗义，复仇杀人一定要先去找个先生学习一下基础知识。”
陆言拍了拍女子的脸，转身离去，边走边说道
“杀了吧。”
“是”
正当西厂暗卫打算动手，一旁的迟正忠突然上前拦住
“都是误会么，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娘子，你这直接杀了，太过于可惜了，不如陆大人带回去做一房对食？”
陆言停住脚步，目光错愕的看着迟正忠
“迟镇抚使好像对咱家找对食很执着么。”
迟正忠尴尬一笑
“开玩笑开玩笑，不过这小娘子确实长的精致，你不喜欢，可以给我嘛。”
“喜欢你就带走。”
陆言没好气的说着，转身离开，却是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的哭声
转头看去，那女子正哭的梨花带雨，精致的小脸，让男人不由得心疼。
可惜，咱陆公公不是男人，看了一眼，皱了皱眉
“小点动静，咱家心烦。”
“啧啧啧，算你运气好。”
迟正忠看了一下陆言和冯秀英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顿时收了心思，让人将女子带了下去，关押起来。
至于其余人，反正客栈已经空了，打扫战场，准备休息了。
看着四下散去的众人，迟正忠突然有些落寞，这里原来是锦衣卫的明庄，如今被盗匪占据，那消失的锦衣卫，可想而知了。
“想当年锦衣卫多么风光，只要是披着锦衣卫的衣服，哪怕你武功不入门江湖一流高手也要对你恭恭敬敬，不敢造次。”
“皇上终究是开始防着我们了，不光是你锦衣卫，我东厂，还有西厂，现在最高端的武力也不过提督和指挥使三位大人，以前啊，咱们厂卫可是由宗师统领，就说你们锦衣卫，下面指挥佥事指挥同知南北镇抚使，全都是修炼的一流内功心法，顶级武学秘籍。”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迟正忠和冯秀英两人在黑夜下回忆着往事。
“不是皇上不信任咱们了，而是咱们有了权利就有了更大的欲望了。
欲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节制的欲望。
皇上不怕咱们贪赃枉法，他只怕我们斤斤计较，攻于算计。”
看着两人的背影，陆言缓缓走到二人身边。
两人回身问好
“陆兄此话怎讲？”
“你们说，皇上如今心腹之患是谁？”
陆言摆摆手，看向京城方向
迟正忠和冯秀英对视一眼，齐齐说道
“左相”
陆言点点头
“那你们说，锦衣卫想要将左相爪牙一网打尽，难吗？真的做不到吗？”
迟正忠沉思片刻，点点头
“难，但不是做不到。”
陆言点点头，看向了冯秀英
“一样，虽然我们京中势力地位高于锦衣卫，但是出了京城，锦衣卫人数还是远大于我们的，相互抵消之下，我们东厂其实和锦衣卫半斤八两。”
陆言看着二人
“是啊，你们都能拿下王书的，只不过要付出的代价比较高，损失比较大，我西厂又何尝不是呢？
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咱们手中的权柄是谁给的？他给咱们的权是用来干什么的？
东厂不敢出力，是因为怕他动手后王书拼死反击，让东厂实力大损，而后彻底被西厂压下去。
锦衣卫不敢出手，是怕自己最后的实力被打掉，那京城之外，也再没有立身之地。
西厂也是，动手之后，也怕东厂居上。”
迟正忠和冯秀英点点头，他们现在都算得上是锦衣卫和东厂的高层，这些他自然是清楚的。
“可是你们别忘了，是谁让我们有这么大权利的，他认定的敌人，我们却要小心翼翼的怕得罪，还是在有能力铲除他的情况下，你们说，主子会开心吗？
我们就是人家养的狗，什么是狗？忠心护主，主人给块肉，要开心的露出肚皮。家里来了恶客，要不惜性命，像个疯狗一样扑上去，咬死他，哪怕最后死的是自己。
你们说，自己养的狗不听话了，有自己的思想了，主子会很开心吗？
也许真的狗这样子，主子会很开心，但是我们真的是狗吗？
不是啊，我们可是手握大权的疯狗，你不疯，主子如何打你大棒，给你骨头？”
迟正忠目瞪口呆，冯秀英诺有所思。
“我知道你们跟着我出来，多少都受到了提督大人和指挥使大人的嘱托，盯紧我这个突然扶摇而上的异数，不只是你们，暗卫里面绝对也有我干爹派来的人。
你们好好想想吧，如果连你们也固步自封，厂卫早晚变成三条死狗，到时候不要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可能连同归于尽的资格都没有了。”
说完，陆言离开，回到了客栈一间房屋中，影子，也就是安绣早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见到陆言进屋，安绣将一封信丢给他，直接转身离开。
陆言也没有多问，打开信封看了起来，渐渐的，露出一丝笑意，将信拿到灯前，将其烧掉。
第二天，太阳还没有升起，二百人便已经在外集结，继续出发。
昨日的厮杀中，厂卫有三人受了轻伤，这人陆言有些无语，不过想想也正常。
厂卫毕竟不是军队，懂得军阵配合，他们更多的是各自为战。
而那个女刺客，昨夜在陆言刚回房不久，就被迟正忠送到了他的房间中，这让陆言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不过看着她那哭的样子，让陆言的心不由得软了下来。
自己与其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她的刺杀目标实际上也并不是自己，最后陆言让其离开。
不过结果让陆言有些诧异，她竟然没有离开，而是在外面坐了一夜，等陆言走出房间后，有凑了上来。
“我欠你一条命，那我就要还你一条命，我会在你下次被人刺杀的时候保护你。”
陆言张了张嘴，最后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而他的身边，自此多了一个叫黑衣的侍女。
三日后，陆言看着远处的延绵湍急的河流，叫来迟正忠
“迟镇抚使，此地为何地？距山西还有多少路程。”
“陆大人，此处再向前一日，基本就到了开封府地界了，到了开封府，按照我们的行程，再过三日，我们就能到山西地界。”
“还有四日了吗，传令下去，密切关注路上的任何风吹草低，如是有人不想让我看到山西实情，那劫杀怕是就在这几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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