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响声（中）
从墓地回到破旧凌乱的房子里，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张鸣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被表弟王阳用球棍砸坏的柜子还倒在床边。
还有自己的幻觉在半个月内逐渐变得十分严重。
回想起在自助机上显示的卡内余额：320元。
生活真是以痛吻我！
尽管这些事全部落在了我这一个无依无靠的青年身上，但还好，自己已经能把该做的，该处理的全部都尽力做了。
尽管是个癌症晚期病人，心态还是要放好！
哎~心态放好~
深呼吸一大口，原本被自己看做不是人住的屋子，就连里边的潮气和霉味儿也变得亲切可爱起来。
向周围仔细看去，屋子还是原来的屋子，尽管乱了一些吧，既然是自己住的，这叫“乱的有特色”，伸出手去将屋内家具陈设都摸了一遍。
手掌上传来各种家具的质感：毛糙卷边的椅子垫、因为掉漆让桌子表面不在平整的坑坑洼洼、冰凉的柜子、掉色，不再有弹性的沙发...
张鸣嘴角微微上扬。
我还还活着。
活着的感觉...真好。
脑内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巨大响声震得张鸣阵阵发晕，忍不住恶心干呕起来。
处理好鼻涕眼泪，抬眼看到一个男孩站在自己屋子里。
“王，王阳！”
张鸣背后发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大白天的怎么可能会有诡，一定是自己又出现幻觉了。
眼前的“王阳”还穿着车祸前的那身衣服，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
张鸣看着面前的“王阳”半天没有任何动作，叹了口气，主动出声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变的，也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如果真的是王阳，来找我索命，真不用这么麻烦，不到四个月，我就过去给你们赔罪。”
“王阳”一言不发，突然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回头看了眼张鸣。
这是让他跟上去的意思。
张鸣突然觉得很好笑，这还是第一次跟着自己的幻觉，既然来了，暂且看看怎么回事。
一路上，换乘了好几趟公交，七拐八拐，最终到了郊外一树林繁茂的地方。
长时间走路这对常人来说能轻而易举做到的事，在张鸣这个重病号身上就显得十分有挑战。
等“王阳”停下的时候，张鸣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张鸣大口喘着粗气，感觉心脏随时都能从胸腔里边跳出来，原本苍白色脸色更是没有一点生气。
“你要带我去哪里？”
“王阳”沉默着，又是一动不动盯着张鸣看。
愣是再好脾气的人，也会有三分火气，被一头雾水地折腾了这么久，连个原因也不说说。
但转念一想，自己跟着一个幻觉出来，也挺搞笑。
“算啦，都跟着你出来了，闲着也是闲着，但我现在真走不动了，好歹让我喘口气，歇会儿。”
张鸣找了一个草地茂密的地方，直接躺了上去，不再管“王阳”。
“王阳”在路上一直与自己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这下竟主动朝着张鸣走过来。
张鸣看了眼他，不再理会。
小小幻觉而已，还能把自己扒了，吃肉喝血？
只见“王阳”走到张鸣头顶处，拉开裤裆拉链，准备对着张鸣尿尿。
“我X，你是想死。”张鸣暴起，又忽然意识到面前的“王阳”并不是真的王阳。
真正的王阳已经被烧成了一堆舍利子，安静躺在地下。
死过一次的人，又怎样再死？
“少在这儿装神弄诡，我可没有让幻觉对着我尿。”
面前的“王阳”突然笑了，接着说道：“我还以为你至少要把我当成你幻觉当个四五天。”
面前的人也去过自己屋里，张鸣有种莫名自信，自己穷的愣是小偷光顾都得给自己留俩子儿。
要是求财，一路上有很多机会，可见这人不为求财。
就算是要买挨凤15，起码也要噶健康的腰子。
求涩？自己长得也挺帅，这倒是有可能，嗯嗯，这个可能性大一些。
张鸣短时间内在脑子里把各种可能都过了一遍，谨慎地看着面前的“王阳”。
“你用王阳的脸骗我兜兜转转半天，我很好奇，一个癌症晚期的病患对你来说有什么吸引力？”
同时，张鸣看着“王阳”，火气立刻上来。
尽管王阳生前对自己并不尊重，但好歹是大姨的儿子。
大姨一家可是花了真金白银给自己治病，这也是张鸣处处容忍王阳的最大原因。
恩人的孩子。
此刻，正有人顶着着恩人唯一的孩子的脸，不知道要做什么事。
“怎么你自己没脸没皮，要用别人的脸来贴金？”
“王阳”并没有理会张鸣的挑衅，毫不在意道：“你自己身为小偷，反过来指责别人，道德绑架练得挺熟。”
小偷？谁？我？
张鸣一头雾水。
眼前的“王阳”义正言辞地找着借口，胡言乱语，丝毫没见取下王阳的脸的意思。
“这会儿不对我为什么找你感兴趣了？”
“取下来！”
“呵，你既然偷到了力量，怎么只会无能狂怒，生怕别人认出来，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我并没偷过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你丢的是什么。你现在用的是我过世亲人的脸，请你取下来！”
“如果没有偷，你压根不会看见我。”
面前的“王阳”伸手朝自己的脸拉去，一层皮被扯了下来，随即一把将脸甩在地上，一只脚用力踩了下去。
“凡人的脸，真是恶心。”
话音刚落，张鸣的拳头便落在褪去凡人脸皮的青年脸上，青年趔趄几步后，稳住身形，不由得瞪大眼睛，心中尽是惊骇。
“你居然能够碰到我！”
“是啊，我不仅能碰到你，而且我还知道你接下来会很惨。”
张鸣挥拳朝着青年袭去，自己在生病前，是一名拳击爱好者，多年没练，技术已经生疏，但是用个别技巧对付一个普通人，问题不大。
青年也不是吃素的，闪躲几次后，迅速拉开距离。
“看不出来，你还练过。”
实际张鸣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刚刚出其不意一击后，体力很快就到达极限，站在原地喘着粗气。
定睛去看眼前的青年，看似与普通人没什么差别，但是一双横瞳十分醒目，羊的眼睛就是如此。
面前的青年并没有上前攻击自己的意思，而是谨慎观察自己的状态。
看来是与自己能够碰到他有关系。
但自己作为重病缠身的人，武斗不是上上选。
既如此，唱一出空城计。
演他！
张鸣不再上前攻击青年，而是收起拳击姿势，调整呼吸。
“刚才不是挺能行的，要让我很惨吗？”
“你不用打嘴炮激我，对于你这样能让我轻易碰到，如此学艺不精的人来说，没必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横瞳青年听后额角青筋暴起。
“你甚至不配让我记住你的名字。”
横瞳青年脸都憋红了，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武器，对准张鸣。
“你要是用武器对着我就能拿回力量，何必费劲把我骗到郊外。”张鸣想到在墓地时，两个小男孩说的话，不管有没有用，只能试着说一说，“阴阳平衡，生死轮转。”
横瞳青年听后，沉默半晌，又再次把武器收回去，张鸣愣是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别以为掌握幻月暗力是容易的事。”
什么幻月暗力，听都没听过。
“哪有人被力量钳制的道理！既已到我手中，必为我所用。”
“既然你这么不怕死，看来我晚点回收幻月暗力也没有关系。希望你一周后，还能活着见到我。”
说罢，横瞳青年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张鸣满头问号。
这时张鸣感到一阵口渴，赶了大半天路，连一口水都没有喝上，朝着四周看去，这地方简直鸟不拉屎，全都是荒地，嗓子都快冒烟了。既然自己有了什么幻月暗力，有力量大体上是好的，有点副作用也没关系，现在先找口水喝。
离开不久，土地下面似乎有什东西不断涌动，最后七八条黑色的蛇破土而出，部分黑蛇被阳光照到时，鳞片发出被灼伤的滋滋声，它们本能的躲避阳光，钻入刚破开的土中。
躲在树上的横瞳青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魇蛇，是冥府内随处可见的怪物，十分偏爱带有黑暗属性的力量，无毒，但是喜欢吸食人的精气，制造梦魇，经常趁虚而入，防不胜防。
防不胜防，你会怎么应对呢？
横瞳青年带着内心的疑惑，跟了上去。
被表弟王阳用球棍砸坏的柜子还倒在床边。
还有自己的幻觉在半个月内逐渐变得十分严重。
回想起在自助机上显示的卡内余额：320元。
生活真是以痛吻我！
尽管这些事全部落在了我这一个无依无靠的青年身上，但还好，自己已经能把该做的，该处理的全部都尽力做了。
尽管是个癌症晚期病人，心态还是要放好！
哎~心态放好~
深呼吸一大口，原本被自己看做不是人住的屋子，就连里边的潮气和霉味儿也变得亲切可爱起来。
向周围仔细看去，屋子还是原来的屋子，尽管乱了一些吧，既然是自己住的，这叫“乱的有特色”，伸出手去将屋内家具陈设都摸了一遍。
手掌上传来各种家具的质感：毛糙卷边的椅子垫、因为掉漆让桌子表面不在平整的坑坑洼洼、冰凉的柜子、掉色，不再有弹性的沙发...
张鸣嘴角微微上扬。
我还还活着。
活着的感觉...真好。
脑内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巨大响声震得张鸣阵阵发晕，忍不住恶心干呕起来。
处理好鼻涕眼泪，抬眼看到一个男孩站在自己屋子里。
“王，王阳！”
张鸣背后发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大白天的怎么可能会有诡，一定是自己又出现幻觉了。
眼前的“王阳”还穿着车祸前的那身衣服，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
张鸣看着面前的“王阳”半天没有任何动作，叹了口气，主动出声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变的，也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如果真的是王阳，来找我索命，真不用这么麻烦，不到四个月，我就过去给你们赔罪。”
“王阳”一言不发，突然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回头看了眼张鸣。
这是让他跟上去的意思。
张鸣突然觉得很好笑，这还是第一次跟着自己的幻觉，既然来了，暂且看看怎么回事。
一路上，换乘了好几趟公交，七拐八拐，最终到了郊外一树林繁茂的地方。
长时间走路这对常人来说能轻而易举做到的事，在张鸣这个重病号身上就显得十分有挑战。
等“王阳”停下的时候，张鸣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张鸣大口喘着粗气，感觉心脏随时都能从胸腔里边跳出来，原本苍白色脸色更是没有一点生气。
“你要带我去哪里？”
“王阳”沉默着，又是一动不动盯着张鸣看。
愣是再好脾气的人，也会有三分火气，被一头雾水地折腾了这么久，连个原因也不说说。
但转念一想，自己跟着一个幻觉出来，也挺搞笑。
“算啦，都跟着你出来了，闲着也是闲着，但我现在真走不动了，好歹让我喘口气，歇会儿。”
张鸣找了一个草地茂密的地方，直接躺了上去，不再管“王阳”。
“王阳”在路上一直与自己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这下竟主动朝着张鸣走过来。
张鸣看了眼他，不再理会。
小小幻觉而已，还能把自己扒了，吃肉喝血？
只见“王阳”走到张鸣头顶处，拉开裤裆拉链，准备对着张鸣尿尿。
“我X，你是想死。”张鸣暴起，又忽然意识到面前的“王阳”并不是真的王阳。
真正的王阳已经被烧成了一堆舍利子，安静躺在地下。
死过一次的人，又怎样再死？
“少在这儿装神弄诡，我可没有让幻觉对着我尿。”
面前的“王阳”突然笑了，接着说道：“我还以为你至少要把我当成你幻觉当个四五天。”
面前的人也去过自己屋里，张鸣有种莫名自信，自己穷的愣是小偷光顾都得给自己留俩子儿。
要是求财，一路上有很多机会，可见这人不为求财。
就算是要买挨凤15，起码也要噶健康的腰子。
求涩？自己长得也挺帅，这倒是有可能，嗯嗯，这个可能性大一些。
张鸣短时间内在脑子里把各种可能都过了一遍，谨慎地看着面前的“王阳”。
“你用王阳的脸骗我兜兜转转半天，我很好奇，一个癌症晚期的病患对你来说有什么吸引力？”
同时，张鸣看着“王阳”，火气立刻上来。
尽管王阳生前对自己并不尊重，但好歹是大姨的儿子。
大姨一家可是花了真金白银给自己治病，这也是张鸣处处容忍王阳的最大原因。
恩人的孩子。
此刻，正有人顶着着恩人唯一的孩子的脸，不知道要做什么事。
“怎么你自己没脸没皮，要用别人的脸来贴金？”
“王阳”并没有理会张鸣的挑衅，毫不在意道：“你自己身为小偷，反过来指责别人，道德绑架练得挺熟。”
小偷？谁？我？
张鸣一头雾水。
眼前的“王阳”义正言辞地找着借口，胡言乱语，丝毫没见取下王阳的脸的意思。
“这会儿不对我为什么找你感兴趣了？”
“取下来！”
“呵，你既然偷到了力量，怎么只会无能狂怒，生怕别人认出来，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我并没偷过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你丢的是什么。你现在用的是我过世亲人的脸，请你取下来！”
“如果没有偷，你压根不会看见我。”
面前的“王阳”伸手朝自己的脸拉去，一层皮被扯了下来，随即一把将脸甩在地上，一只脚用力踩了下去。
“凡人的脸，真是恶心。”
话音刚落，张鸣的拳头便落在褪去凡人脸皮的青年脸上，青年趔趄几步后，稳住身形，不由得瞪大眼睛，心中尽是惊骇。
“你居然能够碰到我！”
“是啊，我不仅能碰到你，而且我还知道你接下来会很惨。”
张鸣挥拳朝着青年袭去，自己在生病前，是一名拳击爱好者，多年没练，技术已经生疏，但是用个别技巧对付一个普通人，问题不大。
青年也不是吃素的，闪躲几次后，迅速拉开距离。
“看不出来，你还练过。”
实际张鸣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刚刚出其不意一击后，体力很快就到达极限，站在原地喘着粗气。
定睛去看眼前的青年，看似与普通人没什么差别，但是一双横瞳十分醒目，羊的眼睛就是如此。
面前的青年并没有上前攻击自己的意思，而是谨慎观察自己的状态。
看来是与自己能够碰到他有关系。
但自己作为重病缠身的人，武斗不是上上选。
既如此，唱一出空城计。
演他！
张鸣不再上前攻击青年，而是收起拳击姿势，调整呼吸。
“刚才不是挺能行的，要让我很惨吗？”
“你不用打嘴炮激我，对于你这样能让我轻易碰到，如此学艺不精的人来说，没必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横瞳青年听后额角青筋暴起。
“你甚至不配让我记住你的名字。”
横瞳青年脸都憋红了，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武器，对准张鸣。
“你要是用武器对着我就能拿回力量，何必费劲把我骗到郊外。”张鸣想到在墓地时，两个小男孩说的话，不管有没有用，只能试着说一说，“阴阳平衡，生死轮转。”
横瞳青年听后，沉默半晌，又再次把武器收回去，张鸣愣是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别以为掌握幻月暗力是容易的事。”
什么幻月暗力，听都没听过。
“哪有人被力量钳制的道理！既已到我手中，必为我所用。”
“既然你这么不怕死，看来我晚点回收幻月暗力也没有关系。希望你一周后，还能活着见到我。”
说罢，横瞳青年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张鸣满头问号。
这时张鸣感到一阵口渴，赶了大半天路，连一口水都没有喝上，朝着四周看去，这地方简直鸟不拉屎，全都是荒地，嗓子都快冒烟了。既然自己有了什么幻月暗力，有力量大体上是好的，有点副作用也没关系，现在先找口水喝。
离开不久，土地下面似乎有什东西不断涌动，最后七八条黑色的蛇破土而出，部分黑蛇被阳光照到时，鳞片发出被灼伤的滋滋声，它们本能的躲避阳光，钻入刚破开的土中。
躲在树上的横瞳青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魇蛇，是冥府内随处可见的怪物，十分偏爱带有黑暗属性的力量，无毒，但是喜欢吸食人的精气，制造梦魇，经常趁虚而入，防不胜防。
防不胜防，你会怎么应对呢？
横瞳青年带着内心的疑惑，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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