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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洛京岁煞

    “卫帅,这是今日的卷宗。厂公大人如今不在京城,所以西厂的那份也在这里。”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

    李轩面露不悦的,案下的指挥同知即副指挥使刘贺也早已习惯,放下卷宗便躬身退出。

    大魏,这个李轩从来没有正史中听说过得朝代。现在自己竟然成了它的锦衣卫指挥使。

    “西厂,锦衣卫?好复杂啊!”

    许是,昨日的惊雷真的把脑子给劈出毛病,李轩对前身的记忆并没有清晰的继承。

    只能靠自己慢慢回忆思考。

    大魏前朝是杂乱的南北二朝,北方梁人破幽云二州,大有入住中原之势。

    南方朝代更迭频繁,依据江南水路勉强苟延残喘,自己人内斗都忙不来,更不用说什么北伐。

    七十年前,大魏太祖皇帝一统江南,组织兵骑北伐,重收幽云二州。

    整合破碎百年的华山夏水,在泰山封禅登基,建元启光。

    可惜的是,这位功绩庞大的皇帝在封禅后没几年便死了。

    留下还算是稳定的江山。

    不过,南北分离百年,并不会因为疆域上的统一而真中消除隔离。

    北方被前梁统治近百年,早就习惯北方的彪悍之风。

    而南方百年之中,内乱频频,对北方梁人的仗也是败多胜少,所以根本毫无乱斗的心思。

    因此也就形成了,北方尚武南方崇文的割裂。

    不过,随着朝廷重回北方,跑江湖的人南北来往。

    大魏开朝这些年来,文武对峙也显得没有那么严重。

    但是,既然尚武,那么民间的江湖气必然不小。

    武人不是文人,提刀的做事总比拿笔的莽撞。

    一言不合,说搞你,那搞你是一点也不含糊。

    普通的捕快也没有办法压住江湖游侠。

    所以在太祖皇帝即位之初便设下锦衣卫与西厂。

    做替天子巡狩天下,广开视野。

    说白了,就是皇帝走狗。

    “龙门,鹤桥?这是武者境界?还能这么分吗?”

    时间接近正午,然而李轩对桌上满满的卷宗没有一点兴趣。

    因为他完全看不懂,而且最终的决定权也不在自己这里。

    虽然锦衣卫和西厂明面上是同级的机构。

    但是,西厂的老大,那是皇帝身边的太监,直达天子。

    所以实际上,锦衣卫也就成了西厂的手下。

    武者的境界分龙门、鹤桥、玉阶、碎横、山上人。

    龙门便是初入江湖的菜鸟,取鲤跃龙门之意。意味着正式成为武人。

    剩下的几个境界划分倒是没有太多的特征,纯靠打。

    但是,还是都有着不同的意思。

    鹤桥,踏鹤入天门,意味着武人登堂入室,可以催生真气,可以在江湖上有着一定的地位。

    这一境界多为一些出名的少年游侠。

    玉阶则是更进一步,过鹤桥登入天宫之阶,在江湖上往往是一众小组织的首领。

    碎横更有意思,打破屋顶横梁,在江湖上直接横着走。

    而山上人,与实力无关更多是一种江湖地位的尊称。

    能够做到力压江湖,西厂的老大曹正和李轩自然都是碎横境的高手。

    不过,同一境界也有强弱之分。

    曹正在碎横境呆了几十年,若是同李轩交手十多个回合便能拿下他。

    李轩能在二十岁的年纪达到碎横境,自然是不弱,只是曹正更强而已。

    和李轩同辈的人,估计现在还老多在鹤桥境混呢。

    这里也能看出来,李轩修武是除了天赋还是天赋,纯粹到了极致。

    “没有想到,这个职位还真是麻烦。”

    拿起桌上已经凉透的茶盏,微抿了一口。

    李轩的前身,可谓是恶名远扬。

    恶事没有做多少,但是加在他头上有的没的,连现在的李轩自己看了都想把自己送进去。

    包括但不限于坊间传的,与人争论千金买良驹只为宰了吃肉。

    在文会上,把搞到的字画一把火直接给烧了,把国子监的监生和御史台的御史气的胡子都歪了。

    这还只是比较出名的事情,奠定了李轩荒唐的名声。

    干了这么多焚琴煮鹤的事情,李轩在京城文人圈里已经被彻底拉黑。

    谁也不想自己看上的宝贵东西被这货糟蹋。

    只能留下一句“荒谬,不学无术。”

    可是,对一个武人说这种话完全没用。

    李轩能入了锦衣卫,一路走到现在,自然不会在乎这点名声,而且全家上下只剩自己,还在乎毛的生死。

    “怪不得,前身性格这么乖戾。”

    或许正是如此,李轩前身在京城可谓无人敢招惹,反正全家就剩我一个人了,我怕啥?

    在江湖上,对各路游侠也是下手狠辣异常。

    所以也就有了洛京太煞的恶名。

    拿起放在桌上的纸扇,上面“无法无天”四个大字,已经被换成十四字诗句:

    “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

    少了几分霸气,多了几分闺房的惆怅。

    李轩也不想这样,只是前身觉得自己死活无所谓,可是现在的李轩只想好好活着。

    思来想去,反正前身的名声已经臭了,喜欢逛逛青楼啥的也说的过去。

    自己换上这充满惆怅的闺房之句也不算太离谱。

    不会让人觉得自己性子大变。

    纸扇上的这句诗,还是今天早上请路上买卖字画的先生给写的。

    想想当时,那老先生看他的眼神让李轩现在还在发怵。

    “我草,真的是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个老头多少有点不正常。”

    “卫帅,西厂的左都卫曹干正在外堂,请大人前往迎接。”

    纸扇打开,扇了没几下副指挥使刘贺又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