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不能让你走上歪路
透风的窗户被李轩勉强补好，屋里巷外异常寂静，除了惊蛰出来的小虫再无其他动静。
床头立着的火折子，灯火照亮几尺的距离，洛清凝摩挲着自己的剑鞘，苍白的脸上掩盖不住的虚弱。
陈子瑜的裹紧自己的袄裙，一个劲的打着哈欠，小姑娘困意十足。
终是修补好窗户的李轩，夹着酒葫芦从外面走了进来，拍拍摇摇晃晃的陈子瑜：“一会儿该走了，还睡呢！”
“李公子，你已经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先送你回家。”
“奥。”
陈子瑜把宣纸抱在怀里，李轩拿起雁翎刀朝着洛清凝叮嘱道：“清凝姑娘，这伤药待会儿再服用一颗，能好的快些。”
洛清凝只是看了一下放在自己身边的青瓷瓶，略带警戒道：“你是锦衣卫的人，为何要救我？”
李轩勾勾嘴角：“我算不上好人，只是碰上这等不讲道义的事情，若不出手怕以后会留下愧疚。”
当然更重要的是同行是冤家，西厂那群家伙不爽，李轩就爽的。
听着李轩的说辞，洛清凝的眉梢轻挑，带着几分莫名的颜色。
李轩又闷上一口酒，不得不说这老赵头酿的青芷香确实带劲。
“时候不早了，姑娘早些休息。”
李轩对陈子瑜挥挥手，走出房门，陈子瑜抱着宣纸对洛清凝告别：“清凝姑娘再会。”
“再会。”
陈子瑜与李轩离开，破败的院落瞬间安静下来，床头上跳动的灯火拉动着洛清凝的影子。
嘀嗒——
落在屋檐上的雨滴吸引了洛清凝的注意，扯扯李轩的有些破碎的袍子，靠在床上，有些烦闷道：“今年的雨怎么这么多？”
周常和曹干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在正阳街上晃了一天，日落西山临近夜半还不能回家。
周常近来可以说是运势差到了极点，自正常巡街和李轩搅和在一起被人打的眼眶发紫，施暴者李轩没啥处罚，听人说皇帝给他封了爵。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伯，可那也是爵位，两相对比之下，周常感觉十分不公。
只是在家中躺了几天养伤，早上又被曹干给拉起来满城的抓刺客。建元帝李恒还下了死命令，抓不到一起和曹干去午门外蹲着。
如果能朝着建元帝李恒问一句，周常高低要问问，皇城的守卫是锦衣卫和西厂的事情，和我都尉府有什么关系？
你家里进了刺客，现如今却要问我一个外卫来负责，锦衣卫屁事没有你这皇帝是怎么当的，主要责任人都搞不明白？
当然这也仅停留在想想的层面，若是真的朝着建元帝李恒说出这番话，那也不用等到月底，隔天他自己就得去午门外蹲着。
一念及此，周常只得埋下心中的郁闷，对身边同样烦躁的曹干说道：“曹公公，这洛京这么大，上哪里去找那李轩口中的刺客，况且我们都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没有办法的事情，圣上下了死命令，务必在月底前将那夜入皇宫的人缉拿归案。”
“依照陛下的性子，这话估计的就是气话，曹公公今天在街上搜了一天，不知道有没有其他收获？”
周常清楚要想月底之前抓到夜入皇宫的人几乎不可能，建元帝的任务指定是完不成，这样一件事不至于真要了自己的命，可处罚起来还真不好受。
曹干想了想：“嗯，倒是有。下午一个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刺客，竟然要刺杀我义父，被我义父一掌打伤给跑掉了。”
“曹督公回来了？我怎么没有听到消息？”
曹正离开洛京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向来高调的曹正回京现在却没有传出一点儿风声，这让周常十分疑惑。
曹干淡淡道：“近日刚回。那刺客应该也是从江湖上的反贼那里得到消息，想要趁机刺杀义父，结果自己差点死在义父掌下。”
“可这……”
“周都尉，我拿你当自己人才告诉这事，义父回京的消息，目前朝中除了陛下还没有其他人知道。”
“这个在下清楚。”
刺杀曹正的人每年都有不少，这周常十分清楚，然而周常吃惊的是曹正竟然秘密回京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曹正的围剿又失败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西厂要倒大霉了，建元帝有这么大的火气也实属正常。
“老子是真的倒霉，被锦衣卫欺负也就算了，还要和你们西厂一起背锅。”
周常心里暗骂两句，也只得继续带人搜捕刺客。
正阳街上，又蒙上薄薄的水汽，都尉府和西厂的人在路上往来恍若魅影，实行宵禁的街上除了他们也没有别人。
要说洛京最近是真的不太平，先是建元帝被刺杀，都尉府和西厂的人几乎把整个洛京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跑掉的那两个刺客。
上个案子还没结，又出这档子事。
连续跑了几天的都尉府的守军，各个心里都堵着一把火。
只不过如今夜班也没有那个不长眼的让他们撒撒气。
踏踏——
青石板上传来脚步声，李轩和陈子瑜从小院里出来不久便又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
举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油纸伞，李轩和陈子瑜紧紧挨在一起：“子瑜姑娘，慢些小心被雨淋了。”
转过街角，迎面碰上几个正在巡逻的都尉府守军。
打着灯笼，都尉府的守军：“什么人？宵禁了还在大街上逛，是不是刺客。”
陈子瑜见都尉府的人这般直接躲到了李轩的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
李轩也懒得多说废话，直接亮出自己的腰牌道：“锦衣卫的人。”
摸过腰牌，都尉府的守军接过牌子，玄色的铁质腰牌上刻着指挥使三个大字。
都尉府的守军当即一挺：“李大人，小人得罪了，还望见谅。”
“嗯。”
收回牌子，李轩打着油纸伞与几人错肩而过，又过来几个街口临近自己家门，陈子瑜忽得说道：“李公子，你是不是想要对清凝姑娘金屋藏娇。”
李轩先是一滞，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陈子瑜认真的分析起来：“你看啊，你和清凝姑娘萍水相逢，什么情分都没有，你还这样帮她。不是对她有意思那是什么？”
李轩救下洛清凝确实有别的想法，不过和陈子瑜想的不一样：“什么乱七八糟的，竟会瞎说。”
“我没有瞎说。李公子，从今天的表现来看，你本性不坏，所以我要指点你，不能让你走上弯路……不是你放下我！”
陈子瑜一副女先生的模样教训李轩，被李轩提着袄裙后颈提溜了起来，放在自家门口。
“我说了没有那就是没有。行了你到家了，进去吧。”
放下陈子瑜，李轩不得不佩服不亏是国子监祭酒的闺女，这训人的天赋是自带的吧。
“李公子你……算了。”
陈子瑜想了想，教导别人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转身拍拍自家朱红色的大门。
不多时，一个丫鬟提着灯笼从门缝里看的一眼，当即便打开的大门，握着陈子瑜的手：“姑娘，你跑哪里去了？家里都已经报官了，沈大娘他们现在还在外面找你。”
陈子瑜有些惊讶道：“我没有乱跑啊，你看有人送我回来的，人呢？”
“小姐你说什么胡话？先回家吧。”
陈子瑜转身，已经没了李轩的影子，只得被丫鬟拉着进了家门。
床头立着的火折子，灯火照亮几尺的距离，洛清凝摩挲着自己的剑鞘，苍白的脸上掩盖不住的虚弱。
陈子瑜的裹紧自己的袄裙，一个劲的打着哈欠，小姑娘困意十足。
终是修补好窗户的李轩，夹着酒葫芦从外面走了进来，拍拍摇摇晃晃的陈子瑜：“一会儿该走了，还睡呢！”
“李公子，你已经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先送你回家。”
“奥。”
陈子瑜把宣纸抱在怀里，李轩拿起雁翎刀朝着洛清凝叮嘱道：“清凝姑娘，这伤药待会儿再服用一颗，能好的快些。”
洛清凝只是看了一下放在自己身边的青瓷瓶，略带警戒道：“你是锦衣卫的人，为何要救我？”
李轩勾勾嘴角：“我算不上好人，只是碰上这等不讲道义的事情，若不出手怕以后会留下愧疚。”
当然更重要的是同行是冤家，西厂那群家伙不爽，李轩就爽的。
听着李轩的说辞，洛清凝的眉梢轻挑，带着几分莫名的颜色。
李轩又闷上一口酒，不得不说这老赵头酿的青芷香确实带劲。
“时候不早了，姑娘早些休息。”
李轩对陈子瑜挥挥手，走出房门，陈子瑜抱着宣纸对洛清凝告别：“清凝姑娘再会。”
“再会。”
陈子瑜与李轩离开，破败的院落瞬间安静下来，床头上跳动的灯火拉动着洛清凝的影子。
嘀嗒——
落在屋檐上的雨滴吸引了洛清凝的注意，扯扯李轩的有些破碎的袍子，靠在床上，有些烦闷道：“今年的雨怎么这么多？”
周常和曹干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在正阳街上晃了一天，日落西山临近夜半还不能回家。
周常近来可以说是运势差到了极点，自正常巡街和李轩搅和在一起被人打的眼眶发紫，施暴者李轩没啥处罚，听人说皇帝给他封了爵。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伯，可那也是爵位，两相对比之下，周常感觉十分不公。
只是在家中躺了几天养伤，早上又被曹干给拉起来满城的抓刺客。建元帝李恒还下了死命令，抓不到一起和曹干去午门外蹲着。
如果能朝着建元帝李恒问一句，周常高低要问问，皇城的守卫是锦衣卫和西厂的事情，和我都尉府有什么关系？
你家里进了刺客，现如今却要问我一个外卫来负责，锦衣卫屁事没有你这皇帝是怎么当的，主要责任人都搞不明白？
当然这也仅停留在想想的层面，若是真的朝着建元帝李恒说出这番话，那也不用等到月底，隔天他自己就得去午门外蹲着。
一念及此，周常只得埋下心中的郁闷，对身边同样烦躁的曹干说道：“曹公公，这洛京这么大，上哪里去找那李轩口中的刺客，况且我们都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没有办法的事情，圣上下了死命令，务必在月底前将那夜入皇宫的人缉拿归案。”
“依照陛下的性子，这话估计的就是气话，曹公公今天在街上搜了一天，不知道有没有其他收获？”
周常清楚要想月底之前抓到夜入皇宫的人几乎不可能，建元帝的任务指定是完不成，这样一件事不至于真要了自己的命，可处罚起来还真不好受。
曹干想了想：“嗯，倒是有。下午一个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刺客，竟然要刺杀我义父，被我义父一掌打伤给跑掉了。”
“曹督公回来了？我怎么没有听到消息？”
曹正离开洛京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向来高调的曹正回京现在却没有传出一点儿风声，这让周常十分疑惑。
曹干淡淡道：“近日刚回。那刺客应该也是从江湖上的反贼那里得到消息，想要趁机刺杀义父，结果自己差点死在义父掌下。”
“可这……”
“周都尉，我拿你当自己人才告诉这事，义父回京的消息，目前朝中除了陛下还没有其他人知道。”
“这个在下清楚。”
刺杀曹正的人每年都有不少，这周常十分清楚，然而周常吃惊的是曹正竟然秘密回京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曹正的围剿又失败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西厂要倒大霉了，建元帝有这么大的火气也实属正常。
“老子是真的倒霉，被锦衣卫欺负也就算了，还要和你们西厂一起背锅。”
周常心里暗骂两句，也只得继续带人搜捕刺客。
正阳街上，又蒙上薄薄的水汽，都尉府和西厂的人在路上往来恍若魅影，实行宵禁的街上除了他们也没有别人。
要说洛京最近是真的不太平，先是建元帝被刺杀，都尉府和西厂的人几乎把整个洛京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跑掉的那两个刺客。
上个案子还没结，又出这档子事。
连续跑了几天的都尉府的守军，各个心里都堵着一把火。
只不过如今夜班也没有那个不长眼的让他们撒撒气。
踏踏——
青石板上传来脚步声，李轩和陈子瑜从小院里出来不久便又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
举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油纸伞，李轩和陈子瑜紧紧挨在一起：“子瑜姑娘，慢些小心被雨淋了。”
转过街角，迎面碰上几个正在巡逻的都尉府守军。
打着灯笼，都尉府的守军：“什么人？宵禁了还在大街上逛，是不是刺客。”
陈子瑜见都尉府的人这般直接躲到了李轩的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
李轩也懒得多说废话，直接亮出自己的腰牌道：“锦衣卫的人。”
摸过腰牌，都尉府的守军接过牌子，玄色的铁质腰牌上刻着指挥使三个大字。
都尉府的守军当即一挺：“李大人，小人得罪了，还望见谅。”
“嗯。”
收回牌子，李轩打着油纸伞与几人错肩而过，又过来几个街口临近自己家门，陈子瑜忽得说道：“李公子，你是不是想要对清凝姑娘金屋藏娇。”
李轩先是一滞，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陈子瑜认真的分析起来：“你看啊，你和清凝姑娘萍水相逢，什么情分都没有，你还这样帮她。不是对她有意思那是什么？”
李轩救下洛清凝确实有别的想法，不过和陈子瑜想的不一样：“什么乱七八糟的，竟会瞎说。”
“我没有瞎说。李公子，从今天的表现来看，你本性不坏，所以我要指点你，不能让你走上弯路……不是你放下我！”
陈子瑜一副女先生的模样教训李轩，被李轩提着袄裙后颈提溜了起来，放在自家门口。
“我说了没有那就是没有。行了你到家了，进去吧。”
放下陈子瑜，李轩不得不佩服不亏是国子监祭酒的闺女，这训人的天赋是自带的吧。
“李公子你……算了。”
陈子瑜想了想，教导别人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转身拍拍自家朱红色的大门。
不多时，一个丫鬟提着灯笼从门缝里看的一眼，当即便打开的大门，握着陈子瑜的手：“姑娘，你跑哪里去了？家里都已经报官了，沈大娘他们现在还在外面找你。”
陈子瑜有些惊讶道：“我没有乱跑啊，你看有人送我回来的，人呢？”
“小姐你说什么胡话？先回家吧。”
陈子瑜转身，已经没了李轩的影子，只得被丫鬟拉着进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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