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栖凤阁
“老爷，有人请您去栖凤阁赴宴。”
小厮站在门外，递上一封烫金请帖。
“这是哪家的？”
“这是崔相家的。”
“知道了。”
翻开扉页，先是各种引经据典的客套话，最后两句才说明请李轩赴宴的时间地址。
“今晚栖凤阁。”
看完后把帖子随手扔在桌子上，时间还早，送陈子瑜回家后，昨夜又下了一整晚的雨。
望向窗口翠绿如新的叶子上还有着几珠雨水，薄薄的雨雾罩在院内久久未散。
李轩和丞相崔仁并无多少来往，真要强行论关系那也是要往上数三代，崔家帮着李家打天下的时候。
这种隔了近乎百年的交情，李轩觉得丞相崔仁可不会忽然想起来和他联络联络感情。
能让这位丞相忽然想到自己的，估计也就只有他儿子。
昨日一群管家都已经堵到仪鸾司门口了，自己却没有见现在人家亲自邀请，这下不好推脱了。
“皇帝还没有发话，你们找我也没用啊。”
双手搭在椅子把手上，紧紧自己身上玄色的袍子，李轩开始想怎么应付今晚的夜宴。
栖凤阁，传闻这里曾有一株千年的梧桐长在临庭河边上，南飞的凤凰落于其上，染红百里枫林。
后人在梧桐的原址上建造了阁楼，才由此得名栖凤阁。
这等传闻也就听听而已的程度，只是栖凤阁没有千年梧桐，倒是有临庭河边上的百里枫林。
骑着马从天水桥下来，李轩这也是头一次见栖凤阁。
栖凤阁占地极大，东西南北中五楼相望，似乎是为了响应传说，中间的院子里竖着一颗遮天的梧桐。
在喧闹的临庭河南边，五楼囊括了近半条街，边上就是集业坊，作为洛京中最有名的销金窟，这两个地方自然是热闹非凡。
路上往来的行人比集业坊那边多了一倍不止，而且多是衣着华丽的官贵家的少爷小姐。
暮色时分，李轩骑着马抵达栖凤阁，楼外喧闹纷纷，楼内也不差多少，各路来客在管事的殷勤招待下了进了栖凤阁内，文人斗诗，武人讨论江湖上的趣事。
此等场景，当然也有清倌人在其中卖艺，只是不同青楼，里里外外只求雅致。
平时朝中的大臣也会来此，想要做些皮肉上的事情，在里也不是不行，只是要学会背人。
李轩翻身下马，没有带侍卫，刘贺与周德还在仪鸾司当值加班，他也没好意思把两人给拉过来。
临庭河边上往来的行人众多，这里的护卫也是出奇的严苛，半数都是锦衣卫和西厂的人，就是为了镇住一些江湖客。
栖凤阁外迎客的管事，抬眼瞧见李轩，虽然没有见过，可还是走到跟前，抬手一礼：“客官，您是来寻人还是消遣？”
“赴宴。”
递出手上的帖子，栖凤阁的管事双手接过，只是扫了一眼帖子有崔家的落款，立马缓步引路，驱开拥挤的人群：“李大人，这边请。丞相大人，已经再等您了。”
“嗯”。
熙熙攘攘的人群听见这话，不由得的好奇起来，互相窃窃私语：
“这公子是哪家的，怎么还能让崔丞相亲自设宴邀请。”
“你还不知道？圣上刚封的县伯，新任的锦衣卫指挥使。”
“这个我知道，就是之前在南方连劈了三个宗师的狠人？”
“什么狠人。你不知道别乱说，李轩听说过没，就是那家伙。”
“在下听说过，是那个买了陈祭酒的字画，当街烧了的哪个？”
“兄台，还有这事？在下没听说过，能否细说？”
“好说，好说，里边请。”
……
李轩听着人群中的声音微微蹙眉，他们口中陈祭酒便是还在仪鸾司中关着的陈景明，快步走进栖凤阁中，暗道：“以前烧过的字画不再少数，但是自己什么时候烧过陈景明的字画？”
李轩倒是真的没有记错，京城上下的流言每天多是，总会出现一些似是而非的事情，
大多也都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听听乐子也就罢了。
管事引着李轩直上栖凤口的包间，琉璃灯的光芒散在各处，令屋内恍若白昼。
包间内桌前身着文袍的中年文士坐在上首的位置，李轩有过一面之缘未等其站起便抱拳道：“崔丞相，来晚了见谅。”
“李县伯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作为圣上亲卫，事物繁忙，老夫自然明白，请入座。”
丞相崔仁指着自己对位的座位，包间中仅有两人和丞相崔仁带来的管家，也没有那么讲究，没有故意排列座位。
堪堪入座，崔管家便走过来为自己湛上一杯酒开口道：“指挥使大人事物繁忙，小人昨日前去仪鸾司未能见到大人，今日也是能如愿。”
崔管家说着客气话，言语中满是对李轩的称赞，丝毫没有李轩不见他的不满。
端着手中满满的酒杯，自己的影子倒映在淡黄的酒中，面对这两只老狐狸，指不定早给自己挖好坑了。
李轩暗道：“早知道就把刘贺带出来了，这种事情他熟悉。”
李轩把手上酒杯平稳的放在桌上，直直看向崔仁，态度举止有些嚣张。
“崔管家客气了，丞相大人，卑职身上还有伤，这酒还是不喝了。若是有事，直接说便可，卑职是个粗人，没有大人的文人雅致。”
崔仁也似乎早有预料，毕竟李轩在传言中应该更过分一些，面色和善的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案上。
崔管家心领神会的取出一柄长剑，剑长三尺，本是放在剑盒之中，被崔管家轻轻托起。
拔剑而出，剑刃映着琉璃灯的亮光，剑刃窄细，剑柄夹着翠墨色，剑格下刻着“墨棠”二字。
整体带着娟秀之气，看着像是女儿家头上的簪子。
“这是墨棠？”
武人爱各路兵器，就像文人喜爱字画，李轩没有什么附庸风雅的喜好，明显更爱这种名剑。
“呵呵，指挥使说的没错，正是墨棠。”
崔仁把三尺长剑递给李轩，李轩轻弹剑脊，发出“嗡嗡嗡”的轻鸣。
小厮站在门外，递上一封烫金请帖。
“这是哪家的？”
“这是崔相家的。”
“知道了。”
翻开扉页，先是各种引经据典的客套话，最后两句才说明请李轩赴宴的时间地址。
“今晚栖凤阁。”
看完后把帖子随手扔在桌子上，时间还早，送陈子瑜回家后，昨夜又下了一整晚的雨。
望向窗口翠绿如新的叶子上还有着几珠雨水，薄薄的雨雾罩在院内久久未散。
李轩和丞相崔仁并无多少来往，真要强行论关系那也是要往上数三代，崔家帮着李家打天下的时候。
这种隔了近乎百年的交情，李轩觉得丞相崔仁可不会忽然想起来和他联络联络感情。
能让这位丞相忽然想到自己的，估计也就只有他儿子。
昨日一群管家都已经堵到仪鸾司门口了，自己却没有见现在人家亲自邀请，这下不好推脱了。
“皇帝还没有发话，你们找我也没用啊。”
双手搭在椅子把手上，紧紧自己身上玄色的袍子，李轩开始想怎么应付今晚的夜宴。
栖凤阁，传闻这里曾有一株千年的梧桐长在临庭河边上，南飞的凤凰落于其上，染红百里枫林。
后人在梧桐的原址上建造了阁楼，才由此得名栖凤阁。
这等传闻也就听听而已的程度，只是栖凤阁没有千年梧桐，倒是有临庭河边上的百里枫林。
骑着马从天水桥下来，李轩这也是头一次见栖凤阁。
栖凤阁占地极大，东西南北中五楼相望，似乎是为了响应传说，中间的院子里竖着一颗遮天的梧桐。
在喧闹的临庭河南边，五楼囊括了近半条街，边上就是集业坊，作为洛京中最有名的销金窟，这两个地方自然是热闹非凡。
路上往来的行人比集业坊那边多了一倍不止，而且多是衣着华丽的官贵家的少爷小姐。
暮色时分，李轩骑着马抵达栖凤阁，楼外喧闹纷纷，楼内也不差多少，各路来客在管事的殷勤招待下了进了栖凤阁内，文人斗诗，武人讨论江湖上的趣事。
此等场景，当然也有清倌人在其中卖艺，只是不同青楼，里里外外只求雅致。
平时朝中的大臣也会来此，想要做些皮肉上的事情，在里也不是不行，只是要学会背人。
李轩翻身下马，没有带侍卫，刘贺与周德还在仪鸾司当值加班，他也没好意思把两人给拉过来。
临庭河边上往来的行人众多，这里的护卫也是出奇的严苛，半数都是锦衣卫和西厂的人，就是为了镇住一些江湖客。
栖凤阁外迎客的管事，抬眼瞧见李轩，虽然没有见过，可还是走到跟前，抬手一礼：“客官，您是来寻人还是消遣？”
“赴宴。”
递出手上的帖子，栖凤阁的管事双手接过，只是扫了一眼帖子有崔家的落款，立马缓步引路，驱开拥挤的人群：“李大人，这边请。丞相大人，已经再等您了。”
“嗯”。
熙熙攘攘的人群听见这话，不由得的好奇起来，互相窃窃私语：
“这公子是哪家的，怎么还能让崔丞相亲自设宴邀请。”
“你还不知道？圣上刚封的县伯，新任的锦衣卫指挥使。”
“这个我知道，就是之前在南方连劈了三个宗师的狠人？”
“什么狠人。你不知道别乱说，李轩听说过没，就是那家伙。”
“在下听说过，是那个买了陈祭酒的字画，当街烧了的哪个？”
“兄台，还有这事？在下没听说过，能否细说？”
“好说，好说，里边请。”
……
李轩听着人群中的声音微微蹙眉，他们口中陈祭酒便是还在仪鸾司中关着的陈景明，快步走进栖凤阁中，暗道：“以前烧过的字画不再少数，但是自己什么时候烧过陈景明的字画？”
李轩倒是真的没有记错，京城上下的流言每天多是，总会出现一些似是而非的事情，
大多也都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听听乐子也就罢了。
管事引着李轩直上栖凤口的包间，琉璃灯的光芒散在各处，令屋内恍若白昼。
包间内桌前身着文袍的中年文士坐在上首的位置，李轩有过一面之缘未等其站起便抱拳道：“崔丞相，来晚了见谅。”
“李县伯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作为圣上亲卫，事物繁忙，老夫自然明白，请入座。”
丞相崔仁指着自己对位的座位，包间中仅有两人和丞相崔仁带来的管家，也没有那么讲究，没有故意排列座位。
堪堪入座，崔管家便走过来为自己湛上一杯酒开口道：“指挥使大人事物繁忙，小人昨日前去仪鸾司未能见到大人，今日也是能如愿。”
崔管家说着客气话，言语中满是对李轩的称赞，丝毫没有李轩不见他的不满。
端着手中满满的酒杯，自己的影子倒映在淡黄的酒中，面对这两只老狐狸，指不定早给自己挖好坑了。
李轩暗道：“早知道就把刘贺带出来了，这种事情他熟悉。”
李轩把手上酒杯平稳的放在桌上，直直看向崔仁，态度举止有些嚣张。
“崔管家客气了，丞相大人，卑职身上还有伤，这酒还是不喝了。若是有事，直接说便可，卑职是个粗人，没有大人的文人雅致。”
崔仁也似乎早有预料，毕竟李轩在传言中应该更过分一些，面色和善的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案上。
崔管家心领神会的取出一柄长剑，剑长三尺，本是放在剑盒之中，被崔管家轻轻托起。
拔剑而出，剑刃映着琉璃灯的亮光，剑刃窄细，剑柄夹着翠墨色，剑格下刻着“墨棠”二字。
整体带着娟秀之气，看着像是女儿家头上的簪子。
“这是墨棠？”
武人爱各路兵器，就像文人喜爱字画，李轩没有什么附庸风雅的喜好，明显更爱这种名剑。
“呵呵，指挥使说的没错，正是墨棠。”
崔仁把三尺长剑递给李轩，李轩轻弹剑脊，发出“嗡嗡嗡”的轻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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