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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美酒佳人最销魂

    定眼一看,是一个肥头大耳的白衣书生。

    说罢,他就在顾清面前一仰头,甩了甩自己飘逸的头发,挥舞折扇,一个风骚的扭身,摆好了造型,深沉地念道:“留春不住,费尽莺儿语。满地残红宫锦污,昨夜南园风雨。小怜初上琵琶,晓来思绕天涯。不肯画堂朱户,春风自在杨花。”

    念完之后一脸陶醉,一脸猪哥样,说道:“刚才那首词就是王部堂初见月白姑娘时所作,词绝人美,一时间轰动神都。从那时起月白姑娘就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琵琶第一,可惜我朱一哲这辈子只远远听过她弹奏一曲,终是没能见上一面。”

    顾清有些无语,不过是个弹棉花的,用得着痴迷成这个程度么。

    但他也不好打击这位仁兄,于是拱手问道:“猪头兄,哦不,朱兄,既然你远远听过月白姑娘的琵琶,为何那次不靠近些,一睹佳人容颜呢?”

    “喂,你的关注点是不是过于奇特了些?”肥胖书生有些气恼,不过随后一脸忧伤,道出了实情:“那晚人实在太多,我实在没挤进去。”

    朱一哲和阿福的体型不相上下,连他都挤不进去,那晚的人看来着实不少。

    随后他又问小侍女:“怎的,红笺你也听说过吗?”

    小侍女点头如捣蒜,提及秋月白一下就来了精神:“公子,这位月白姑娘全名秋月白,公认的教坊司第一名魁!”

    她的两只眼睛冒出小星星,像极了追星的小粉丝,崇拜地说道:“当年月白姑娘不为权势折腰,在陛下面前献曲的时候当场状告司徒家的大公子,言行轻佻,为人浪荡,让那司徒公子在家禁足了三月。后来王部堂赞叹月白姑娘有傲骨,为她亲手写词,天下闻名。自此神都的儿郎们都想与她见上一面,就连我们这些女子也不例外呢!”

    果然追星族在哪个世界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看着眼前二人狂热粉的模样,顾清倒是好奇那位月白姑娘究竟有什么魅力,在神都一众花魁中脱颖而出。

    朱一哲正要继续向顾清科普秋月白的光辉过往,宝船的主事官员从三层甲板入口走了出来,拿起棒槌敲了敲手中铜锣,传达了一个消息,说是漕运司晚上在宝船上设宴款待众人,恰逢月白姑娘也在,会登台为众人献曲。

    此话一出,让本就热烈讨论的众人更加兴奋,纷纷鼓掌夸赞漕运司,朱一哲立马向众人告辞,准备回去精心装扮一番,让秋月白见识见识自己的伟岸雄姿。

    红笺扯了扯顾清的衣袖,轻声问道:“公子,今晚我们参加宴席,见见月白姑娘好不好?”

    顾清转头,看着小侍女满怀期待的眼神,微微一笑,点头说道:“好,就让我见识见识你们口中的这位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你们这般痴迷!”

    红笺抱着顾清的手臂欣喜若狂,欢呼道:“耶,公子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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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过戌时,红笺就迫不及待地拉着顾清和阿福向二层船舱走去。

    中间是一个圆形大厅,宝船官方早已搭好圆台,留着晚宴上的才艺表演,两侧是成排的烛火,还有历年来漕运司从运河中得来的白珍珠红珊瑚,搭配五颜六色的绸布,端的是富丽堂皇。

    虽然离开宴还有半个时辰,却已然是座无虚席,相识多年的老友自然是早早为对方留下席位,素不相识的此时也顾不得生分矫情,只消三两句话,便占下座位,怕到时寻不得极佳的位置与月白姑娘近距离接触。

    红笺苦恼着该坐在哪里才好,就瞧那猪头公子朝着自家公子挥舞着折扇,匆忙喊道:“顾兄,顾兄。”

    顾清看朱一哲如此热情,也不好推脱,刚走过去,就被朱一哲拉住坐下,道:“顾兄,今日你我一见如故,你且坐这,我从中午就坐在此处不曾走过,这可是绝佳观景位,旁人来寻,想要和我蹭个座儿,都被我一口回绝了。”

    顾大公子没想到这位肥头书生竟像自己这般为人面冷却古道热肠,也不和他客气。

    两人并排而坐,让红笺和阿福在后面落座,等待着宴席开始。

    就在此时,左右偏厅走出两排明艳动人的女子,迈着碎步缓缓上了高台。

    每一名女子的头饰上挂一根红色孔雀尾羽,一圈金色坠子贴着脸垂下,明黄色的服饰十分开放,上半身是紧身的小衣,下半身是若隐若现的长裙,中间小蛮腰露在外面,绑着带有绿色圆石的红绳。

    台下的公子哥儿,掌柜们一个个眼睛像被链子勾住,黏在女子们身上,便再也移不开。

    舞娘们冲着观众们盈盈作福,伴随着胡笳舞曲,扭动起腰身,舞姿妖娆动人,媚眼如丝,每一次转动浑身的丝线坠子都上下翻飞,好不迷人!

    小红笺看到如此香艳的场面,捂着眼睛留了个缝儿,朝着顾清撒娇道:“公子,这都跳的些什么呀,好不正经,看得人害臊。”

    旁边的阿福忍不住插嘴:“红笺你哪里懂,这舞跳得才叫带劲,比起柔柔弱弱的舞曲可是好看多了,你看那些个西域舞娘,前凸后翘,身材微胖,当真是极品。”

    坐在他前面的朱一哲听了此话,眼睛一亮,如遇故知,他激动地附和道:“对对对,这位老哥才是明白人,骨瘦只是眼瘾,微胖才是极品,个中滋味儿,得要尝过才能知道。”

    两人可以说是志趣相投,就攀谈了起来,只是这内容越聊越热烈,话题越来越露骨,聊着聊着恨不得当场斩鸡头,烧黄纸,结为异性兄弟。

    顾清一脸鄙视的看着他们,感觉与这二人为伍,简直是男性耻辱,撇过头不去看他们,不过这耳朵却偷偷地竖着。

    突然,圆台前落下一层幕布,明亮的环境随之一暗。

    “叮-叮---叮-,叮---叮叮叮-”喧闹的大厅里响起编钟清脆的敲击声,打断了朱一哲和阿福的切磋探讨,厅内也瞬间安静下来。悠扬动听的钟声节奏舒缓,像清风拂面,让人如沐春风。

    “当”随着磬声的加入,乐曲变得古朴厚重,梵音庄严,引得众人迷醉,再无先前的躁动不安。

    不多时,帘幕又渐渐升起,台子上只留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