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读书多是负心人
空荡荡的台子中央，坐着位妙龄女郎，怀里抱着琵琶，梳一对蝉鬓，淡色的新月眉，把丹凤眼勾勒得愈发狭长，披一层紫色面纱，静静地坐在小凳上。
钟磬和鸣声戛然而止，女子起身，走到窗边倚着，随后抬起纤纤玉指，给琵琶调好弦，开始弹唱。曲声清越，冲破云天。
观众附耳倾听，那乐声分明是在诉说女子心中怨恨，声声感人，明月衬在身后，胜似人间嫦娥。
曲终奏罢，场下众人一时间竟忘记叫好，呆坐在座位上闭眼回味。
坐在最前排的一位世家子弟率先站起来，，带头鼓起掌来。月白姑娘台下柔柔地行了一礼，道一声谢：“月白多谢诸位青睐。”
台下的读书人、世家子弟和商贾们纷纷夸赞秋月白的曲艺精湛，想请她再弹奏一首。
不过秋月白和众人说自己身体不适，想以此为由离场，回房去休息。
底下的一票京畿才子和富商好不容易才见到梦中情人一面，，哪里肯善罢甘休，纷纷起哄要求秋月白再演奏几曲，哪怕与众人闲聊片刻也行。
在教坊司时就时常遇到观众起哄不放人走，故而秋月白也并没有过于慌张，不过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目光转向帘幕后的漕运司孙副使，脸色逐渐从平淡转为严肃。
这场演出是这位副使一手操办，秋月白不过是答应演出一曲，为这次晚宴添色，顺道卖漕运司个好。
可对方若是真的任由台下人赶鸭子上架，对此不闻不问，她也决计不会服软再献曲。
感受到台上冷冷的目光，孙副使自然是不敢怠慢。
哪怕这位月白姑娘出身乐籍是个歌妓，但风靡都城，平日里不知道有多少神都达官贵人中意于她，结交了不少大人物，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诸位稍安勿躁。”
他急忙走出来打起了圆场。说道：“我知晓诸位见到月白姑娘难以按捺住心中喜悦，不过佳人有恙，我们也不能太过为难。我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月白姑娘素来喜好诗词，当年王部堂所赠之诗，已被其编成名曲流传天下。诸位都是少年才子，不如在宝船上留下墨宝，以诗会友，如果哪位的诗作被月白姑娘引为知音，明日就可以与之一叙，如何？”
就算再弹奏一曲，也不过是当众演奏，可如果写的诗词入了月白姑娘的眼，就有机会和她单独相处，说不定还能上演一出才子风流，佳人倾心的美事。
一众追星而来的才子们当然是再同意不过，一个个都盯着琵琶美人，看她是何考虑。
秋月白低眉思忖了片刻，款款道：“这般也好，不过我所看中的须是佳作，若是诸位诗词平庸无奇，那便作罢。”
此话一出，就是定性了自己拥有一票否决权，不过少年郎们都颇有些自负，只需要月白姑娘首肯，其余都好说。
宝船官吏派人给每桌客人都准备了文房四宝以供作诗，在堂中摆放好木匣作为容器。
顾清倚正倚在桌边，与朱一哲和阿福红笺说着话。
场内人头攒动，愿意一搏的读书人正在冥思苦想，在脑海里编排造句，至于那些不通文字的大老粗，就四下走动，东看看西看看，观摩他人写作。
宴会上百来号客人，倒是有几处聚拢的人较多，想来应该是种子选手，实力出众，因此引来其他人的旁观。
在顾清隔壁桌坐着的是白日遇见的王，许两位掌柜。
他们二人指着前方的劲服少年讨论道：“那不是骠骑将军家的老幺袁长空吗，那可是上八坊大名鼎鼎的纨绔子，平日里不学无术，只知道作威作福，据说将军府几任启蒙老师都被气的夺门而出，就他这样，也会作诗？”
“当然是找枪手，你看他身边那位书生，正在给这位袁公子报字呢，只需按照书生说的，一个字一个字的亲笔写下，就成了他的诗作。”路过的一位员外郎听他们说的热闹，驻足加入群聊。
大厅内，宝船的主事人孙副使正和气的与一位青年书生攀谈。
在青年书生的桌旁还围着七八个年轻的读书人，一脸钦佩的观摩他写词。
王掌柜目光扫到此处，不由一怔，扯了扯老友的衣袖说道：“没想到叶观澜今日也在，这叶观澜忝列陇左四才子之一，在神都游历两年，如今已是名动天下。听闻他行事放浪不羁，流连于教坊群花之间，不知道有多少乐坊歌姬为他所倾，邀请他做入幕之宾，只为求得只字半句，因此博得‘青楼词相’的美名。”
“那可不是嘛，这叶公子在欢场的名气大得很，名妓们大多都喜欢附庸风雅，期盼能和他风花雪月，共赴云雨，若是侥幸能留下些情色文章，在其他同行姐妹面前就能挺起腰杆儿，身价也能随之高涨，比从前高出一大截，因此他去花楼听曲找人作陪，都不须一文钱哩。”
顾清正坐在后排养神，听到王掌柜的一番说辞，眼神中有些难以置信，免费，趋之若鹜，倒贴。
原来在大周国，在神都，诗词写得好，名气大居然可以吃白食，当真是可恶啊，公车私用，站着茅坑不拉屎，这让其他男人情何以堪。
“呸！”本来绞尽脑汁在作词的朱一哲撇撇嘴，不屑一顾道：“别看叶观澜长得俊俏，气质也像个风流才子，不过他实则才情没有几分，花言巧语的本事倒是不小。”
“我从前熟识的香香姑娘便是被他许下的山盟海誓给骗了，破了身子，没过多久，他玩腻味，就狠心把佳人抛弃，以至于香香姑娘以泪洗面，没了从前那般开朗，这孙子，道貌岸然，实则是个禽兽，满肚子都是坏水儿。”
看来又是一场备胎对战海王的戏码。
顾清对比了下叶观澜和朱兄的体型，心中生出一丝同情。
不过也不能怪，有时候，明知对方是渣男还是会飞蛾扑火，别问，问就是爱过，不将就。
钟磬和鸣声戛然而止，女子起身，走到窗边倚着，随后抬起纤纤玉指，给琵琶调好弦，开始弹唱。曲声清越，冲破云天。
观众附耳倾听，那乐声分明是在诉说女子心中怨恨，声声感人，明月衬在身后，胜似人间嫦娥。
曲终奏罢，场下众人一时间竟忘记叫好，呆坐在座位上闭眼回味。
坐在最前排的一位世家子弟率先站起来，，带头鼓起掌来。月白姑娘台下柔柔地行了一礼，道一声谢：“月白多谢诸位青睐。”
台下的读书人、世家子弟和商贾们纷纷夸赞秋月白的曲艺精湛，想请她再弹奏一首。
不过秋月白和众人说自己身体不适，想以此为由离场，回房去休息。
底下的一票京畿才子和富商好不容易才见到梦中情人一面，，哪里肯善罢甘休，纷纷起哄要求秋月白再演奏几曲，哪怕与众人闲聊片刻也行。
在教坊司时就时常遇到观众起哄不放人走，故而秋月白也并没有过于慌张，不过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目光转向帘幕后的漕运司孙副使，脸色逐渐从平淡转为严肃。
这场演出是这位副使一手操办，秋月白不过是答应演出一曲，为这次晚宴添色，顺道卖漕运司个好。
可对方若是真的任由台下人赶鸭子上架，对此不闻不问，她也决计不会服软再献曲。
感受到台上冷冷的目光，孙副使自然是不敢怠慢。
哪怕这位月白姑娘出身乐籍是个歌妓，但风靡都城，平日里不知道有多少神都达官贵人中意于她，结交了不少大人物，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诸位稍安勿躁。”
他急忙走出来打起了圆场。说道：“我知晓诸位见到月白姑娘难以按捺住心中喜悦，不过佳人有恙，我们也不能太过为难。我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月白姑娘素来喜好诗词，当年王部堂所赠之诗，已被其编成名曲流传天下。诸位都是少年才子，不如在宝船上留下墨宝，以诗会友，如果哪位的诗作被月白姑娘引为知音，明日就可以与之一叙，如何？”
就算再弹奏一曲，也不过是当众演奏，可如果写的诗词入了月白姑娘的眼，就有机会和她单独相处，说不定还能上演一出才子风流，佳人倾心的美事。
一众追星而来的才子们当然是再同意不过，一个个都盯着琵琶美人，看她是何考虑。
秋月白低眉思忖了片刻，款款道：“这般也好，不过我所看中的须是佳作，若是诸位诗词平庸无奇，那便作罢。”
此话一出，就是定性了自己拥有一票否决权，不过少年郎们都颇有些自负，只需要月白姑娘首肯，其余都好说。
宝船官吏派人给每桌客人都准备了文房四宝以供作诗，在堂中摆放好木匣作为容器。
顾清倚正倚在桌边，与朱一哲和阿福红笺说着话。
场内人头攒动，愿意一搏的读书人正在冥思苦想，在脑海里编排造句，至于那些不通文字的大老粗，就四下走动，东看看西看看，观摩他人写作。
宴会上百来号客人，倒是有几处聚拢的人较多，想来应该是种子选手，实力出众，因此引来其他人的旁观。
在顾清隔壁桌坐着的是白日遇见的王，许两位掌柜。
他们二人指着前方的劲服少年讨论道：“那不是骠骑将军家的老幺袁长空吗，那可是上八坊大名鼎鼎的纨绔子，平日里不学无术，只知道作威作福，据说将军府几任启蒙老师都被气的夺门而出，就他这样，也会作诗？”
“当然是找枪手，你看他身边那位书生，正在给这位袁公子报字呢，只需按照书生说的，一个字一个字的亲笔写下，就成了他的诗作。”路过的一位员外郎听他们说的热闹，驻足加入群聊。
大厅内，宝船的主事人孙副使正和气的与一位青年书生攀谈。
在青年书生的桌旁还围着七八个年轻的读书人，一脸钦佩的观摩他写词。
王掌柜目光扫到此处，不由一怔，扯了扯老友的衣袖说道：“没想到叶观澜今日也在，这叶观澜忝列陇左四才子之一，在神都游历两年，如今已是名动天下。听闻他行事放浪不羁，流连于教坊群花之间，不知道有多少乐坊歌姬为他所倾，邀请他做入幕之宾，只为求得只字半句，因此博得‘青楼词相’的美名。”
“那可不是嘛，这叶公子在欢场的名气大得很，名妓们大多都喜欢附庸风雅，期盼能和他风花雪月，共赴云雨，若是侥幸能留下些情色文章，在其他同行姐妹面前就能挺起腰杆儿，身价也能随之高涨，比从前高出一大截，因此他去花楼听曲找人作陪，都不须一文钱哩。”
顾清正坐在后排养神，听到王掌柜的一番说辞，眼神中有些难以置信，免费，趋之若鹜，倒贴。
原来在大周国，在神都，诗词写得好，名气大居然可以吃白食，当真是可恶啊，公车私用，站着茅坑不拉屎，这让其他男人情何以堪。
“呸！”本来绞尽脑汁在作词的朱一哲撇撇嘴，不屑一顾道：“别看叶观澜长得俊俏，气质也像个风流才子，不过他实则才情没有几分，花言巧语的本事倒是不小。”
“我从前熟识的香香姑娘便是被他许下的山盟海誓给骗了，破了身子，没过多久，他玩腻味，就狠心把佳人抛弃，以至于香香姑娘以泪洗面，没了从前那般开朗，这孙子，道貌岸然，实则是个禽兽，满肚子都是坏水儿。”
看来又是一场备胎对战海王的戏码。
顾清对比了下叶观澜和朱兄的体型，心中生出一丝同情。
不过也不能怪，有时候，明知对方是渣男还是会飞蛾扑火，别问，问就是爱过，不将就。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