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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王(2)

    黑胡同位置紧挨着高大住宅的房墙,可完全没有人注意到他,肃穆的气氛压的很低,狄寻不紧不慢地向胡同深处走去,温度突然开始骤降,里里外外都透露着诡异,有一种让人不敢打破的深渊沉寂。狄寻打开门,走了进去。

    忽然就要起风了,他眼睛里闪过淡淡的金色,在微微摇晃的倒影中,金花慢慢往世界上飘洒。

    狄寻闭上眼睛,冰冷的脸上流淌着火焰,迟钝而精准,大地由于剧烈的地震而裂开,穹顶之上古老壁画的神貌复活了。

    那朔风掀开那镀金头颅的黑色头巾,不一会儿,无数颗白灼灼的新星绵绵无期地填满头巾下逃藏的旷宇,显然这是人力所不能及的,令人无法想象。这一刻,一个短暂的猛烈融合,让人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狄寻走时黑色双翼扇起一大团闪闪的星星,它们正缓缓地倒转,散成金光点点。

    世界后来倒地死去,沉睡的草木都在活着,就在这时,一切都摇晃了。突然间,从一只疲倦的手中冉冉升起一轮红日,瑰丽的色流,由温馨走向炽热,这夜的碎片纷纷扬扬,像窥伺,又像羞藏。看着铺盖着砂砾的道路,狄寻穿过出口。这其中有何秘密?

    西北方向再次吹过来一阵清新的凉风,空气中弥漫着熟知的浓郁花香,少有事物能带来这么笃定持久的快乐。

    外面豪华大道上来往的行人和车辆络绎不绝,环境比较嘈杂,彩色的透明玻璃窗画出缤纷的人造彩虹,把洒过水的潮湿路面照得闪闪发光,中间还夹杂着色彩斑斓的飘带。

    除了一件事,那道路尽头街灯下狄寻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就像胡同里漆黑的两壁。

    更远处大海呼出一口沉闷而炽热的气息,狄寻从街道两旁的油樟树间隙朝上空望去,突然的细碎光亮使他眼花目眩,天似乎一下子就黑了。欢欣,在附近后造的休闲娱乐的公园里,有一群孩子们活泼地高呼狂笑,正奔跑着经过那里的最糟糕的绿茵草地,即在黄昏之中消逝的花园,踢着石头自由自在地远去。这一切又激起一种别样的情思。

    西天的余晖还没有散尽,狄寻走出公园,地平线出现了,它一直伸到天际去寻找海岸的潮汐。狄寻很喜欢一个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色。又看了一会儿晚霞迸射的金光万道底下停在港里的船。

    不过,他的心飞快闪到了另一边,迎着浪峰,炽热冲击在远处海滩汹涌的大波涛上,而如今,丰满的雪峰从海洋深处升起,细细的绷带湿身亲昵的海水。于是他细长的脖子不再受到任何约束,因为那些布料把他完完全全盖住,每一次在下沉与坠落间,仿佛扑近海岸的潮水,浪花朵朵开。

    在这样的环境中是最富于幻想的,狄寻很满意,又看看腕表,八点整。

    约定相互见面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新的一天的标签已经退色发黄,狄寻提前来到约定好的女仆咖啡馆。热切询问热心的女仆点了杯新新咖啡,他说完,微微一笑,坐在侧近落地窗的咖啡桌前,随手翻开放在遗留在桌上的一本男人装杂志,惬意的等了起来,不远处的快餐店仍旧亮着灯,店员正在扫地。

    一直到八点二十七分,听得哐当的一声,门被用力推响!

    一个美貌女人急匆匆地赶来赴约,女仆拉了拉服务铃。

    她穿了件黑白条纹的漂亮连衣裙,披散着头发,柔情的背影摇曳生姿,修长的小腿带着令人惊心动魄的美,仿佛一支短矛,绅士们才做到这样彬彬有礼、和善友好的举止,海上最后一缕金色的气流,来了又离开。

    于是,飞天仙女的衣带随身联翩,飘飘如黛云亦如烟,跳跃着敬畏生命脉动纹理的诗章,就像一朵风中盛开的雏菊,匆遽地指向动静之间的美;像一丛白色的月光;甚至像夜空一样深邃,取而代之的花边琼浆摇撼着天庭。玲珑的曲线让任何人都无法抗拒,一时间,比甜蜜更为甜蜜,人去春也去。

    很快又有人模仿,那是一位极其拙劣的表演者。

    房东出现了,这老头瞎凑什么热闹?狄寻怅然若失,对着后者指了指自己的位置,心中推算着这个人的三种可能:“要么变*、要么傻*、要么脑*。”

    咖啡馆的音响放着悠扬的钢琴曲,猥琐小老头在暖色调的灯光下亮相。

    他的脸上长了一些发红的疙瘩,头上稀疏的白毛油腻得似乎点把火就能烧起来,我们大胆去猜测一下,或许是有过家禽在上面栖息交配。一对罗圈腿穿着褪色的牛仔裤,加上磨损严重的靴子,试着刻画高街出行。

    再说上半身的装扮,一样随意且臃肿,廉价的色彩和形状同时都缺乏深度,扭着腰,就像矮萝卜卡进了轮胎,看上去十分笨重。

    一见面,狄寻就屏住呼吸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想要从中找出一些正常人的蛛丝马迹,当一个分析的佐证,但是现在姑且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

    房东大爷一边背过手,一边拿捏大个子作态,表现一副磐石气派模样,眼睛同时盯住狄寻,用力的迈着步子走了过去,有些滑稽的天分,总之,这一切似乎都很可笑。

    狄寻很诧异地靠在椅背上,不由心想:“有朝一日我也这么拽,拉风拉到爆。”

    他来势汹汹的在狄寻对面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本能地要防范抵御。之后便大咧咧从外套上用力掸开微尘,颗粒在汽车灯闪过落地长窗的光柱里激荡。

    假如置于深沉的波浪之间,贫瘠得像一片荒漠。

    狄寻关掉上面部分的窗户,才得更仔细地打量他,虽然连脖子都有点儿酸了,但是突然觉得面对这情景怎么这么熟悉。

    金石突然甩甩手,发出咯咯的惊悚笑声,讲着一口流利的标准妖语,大声道:“鄙人金石,阳光花园十六栋舞蹈培训协会会长。

    我曾经获得过滨城滨江区迪哈哈有点甜幼儿园六一儿童节才艺表演赛家长组银奖。这是我的名片。梦想成为音乐家,做一名歌手。”

    “金老头,你又抽什么疯,滑稽不滑稽?”

    狄寻的冷汗淌了下来,被他从某种梦幻中唤醒了,急忙暴躁的起身大吼,吐露心声。

    狄寻还清楚地记得,曾经那个在百花谷看热闹被当成同伙打出人格分裂的金石。其余的好印象自然是肤浅得多,好像还有别的病状,因此有点讨厌他。

    金石心里有些不自在,奔放的声调更加生气地说道:“这是艺术,我希望你投奔到这种仪式中来。”

    但是,尽管如此吵闹,女仆咖啡店里也没有人,像鸟儿那样伸出脑袋看一眼,再度是人间的困境。

    狄寻钟形罩的结界,从一个点上无限延伸,所到之处开始弥漫着萧索的雾,而后消失不见。

    金石神经质的站起来想和狄寻握手,闷气嘟囔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吃了嘛。”

    “吃了,吃了碗热干面。”

    “这位小同志,好的天气一定要搭配好的美餐,没想到你小小的年纪就很懂得生活之道嘛。”

    这么多年了,金石脾气还像小孩子一样。

    狄寻松了口气,本来紧绷的脸也松弛了下来,禁不住笑他的孩子气,说道:“中听!在我看来,咱们这些人中,数你性格最有诗意。但是,现在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经过持久且周全的密谋,就在去年秋冬之交。虞州神树宝中玉被海洋之心重溯时光,本源终于明晰起来,逐渐逐渐地复苏,有朝一日定会恢复曾经的荣光。

    所以即便是错误的路走多了,也能引上要去的地方,哪怕神树三万年光阴悄悄覆灭,就像流星划过天空不留一点痕迹。

    而坏消息嘛,是只有这个好消息,不知它会带来什么灾祸,因为八角树人已经驯服地被动着。”

    金石听着听着才发现,咖啡馆墙的四周挂着许多风景图片,边框上面镀着锡,中间间隔还嵌入奇形怪状的石刻。这些情况应该都与咖啡馆老板的生活方式有关。

    另外还有一些年轻情侣的亲密合照,只是它们常常被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