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死战
9月27日零点
距离试验开始，已经过去了12个小时。
理论上来讲，于野已经接近两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尽管心理上的疲惫感逐渐强烈，但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却并没有感觉太困倦。
也许是为了美观，这些如同风洞的巨大通道全部由近乎透明的材料制成，只有边缘的金属轨道显露出庄严的色调。行走在黑暗中，就如同行走在虚空之上，低头就可以看到脚下那宏伟的城市建筑群。
此刻，他们正在坐在在天空之上补充着食物和水分，这也是郝仁的建议。
交通站高达千米，从安全楼梯爬上来实在是一件无比辛苦的事情。
他们的身体迫切需要休息，于野和现世也需要沟通。
于野一边翻动着百科全书，一边听着李牧不断传来的各种信息。
“这次试验的变数实在太多了，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设立了超过21个重要项目组，待处理课题超过300个，同时从亚联各地正不断有顶尖学者来到基地加入我们。”
“因为时间紧迫，我只说当下对你有用的东西。这些可能会成为你和阿诺活下去的关键。”
听到这里，于野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害怕漏掉任何重要信息。
“第一、梦境世界包含至少两部分。”
“其一就是你所在的城市。同时在某个地方，这个文明正与被称为秽鬼的怪物进行战争。而维克托和克莱茵的到来，很可能已经破坏了城市的生态仓。目前看来，这座城市建立在宇宙的真空之中，所以你必须尽快前往传送中心!”
“梦境世界的第二部分，即维克托他们所处的世界，那里的文明正处于工业革命前夕。但是和地球文明不同的是，这个文明存在着我们暂时无法解释的神秘知识，同时他们信仰的宗教可能真的存在神灵。我们合理推测，维克托口中的神明是否就来自于建立这座城市的文明？”
“第二、这个世界和地球必然存在着某种联系，除了此前在这座城市里发现的各种文明产物和地球有极高的重合。维克托和克莱茵也带来了太多信息。”
“从相貌而言，除了极少的缺点，他们两人几乎完美符合人类共有的美审美，和多种族混血儿极其相似。甚至我们回放记忆录像，偶尔露出了正脸的死亡船员也没有常规认知中的丑陋之人。从概率学的角度来讲，这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何况是在海上闯荡的人？但是从进化学的角度而言，这反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有足够资源的情况下，需求主导了进化的方向。”
“明白我的意思吗？在遥远的过去，他们的先祖有可能也是地球人，和我们有着同一审美观，并且在无数年的进化中长成了现在模样。”
“当然，我们无法解释时间上的问题。毕竟现代文明的审美观形成，也不过是短短几百年。而他们所说的语言，也很像是古犹太语的变种。因此你可以有意试探他们的神话传说，也许我们会有意外收获。”
“第三、关于你从深层梦境中带来的那条结界咒语，我们已经安排人进行了实验。”
“参与试验人数100人，分布在不同性别和年龄段，所有人均身体健康。虽然最终有2人成功制造出了神秘反应，但是防护能力极弱，且施法对人体的精神状态有巨大冲击，目前那两名实验人员目前都在昏迷状态。因此使用技能前，一定要确保自己的安全。”
“同时我们也测试了那个水杯，你释放的结界可以在五十米距离内抵挡一次14.9毫米的狙击枪射击。因此如果把握好时机，也许会产生惊人的效果。”
“第四、随着你们接近城市中心，怪物的密度也在不断加大。根据我们的分析统计，现在你脚下的街区，秽鬼密度至少是药店所在区域的三倍，所以每次经过交通站时，务必小心再小心，也许某个黑暗中就存在着难以抗拒的敌人。当然也有好消息，你在战争记忆中遭遇的秽鬼显然比这座城市中的秽鬼强得多，原因未知。”
“另外通过对比两个交通站在地图上的比例，以及你实际走过的距离，我们可以知道你现在离传送中心还有27公里，请务必保留好体力。”
“第五也最后一条，以保护自己的安全作为第一要务。”
“于野，我知道你从小都受到良好的品德教育，但是眼下你正背负着地球文明的未来。”
“希望你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一定不要冲动。如果必须放弃你的队友，不要犹豫，请将你安危的重要性置于你的道德之上。”
你已经不再是为了自己一个人而活，面对危险时，也请你想想你的母亲！”
于野声音有些沉闷，他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突然，克莱茵说了些什么。
“她在问，这座城市在光明中是什么样子？”维克托翻译着，神色间也有些向往。
文明在每个不同的阶段，都有着各自不同的烦恼。
始终困惑于信仰和理想的对立，维克托在这座城市里，短暂的卸下了自己的面具。
此刻他只想当一个探索未知的学者。
感受到维克托身上那种熟悉的气质，于野认真的想了想没有回答，他不想欺骗面前这对男女。
“希望有一天，你们能亲眼看到吧。”他说。
“希望有一天，我也能亲自看到。”他想。
记录完那厚重的百科全书，于野将书本交给了在一旁望眼欲穿的维克托，这种行为很显然获得了这个男人的巨大好感。
这时天空再次传来一阵阵玻璃的破碎声，很快巨大的碎片从天而降，擦着空中管道落入大地，激起了一片低沉的吼叫。
一时之间，密密麻麻的黑影在月光草的映照下涌动不止，让人只觉得头皮发麻。
又是连串的闪电在虚空中划过，三人下意识抬头看去。
虚空之中，无数巨大的黑影已经围住了这座濒死的城市，它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它们想要进来，却又顾忌着什么，只是城市中的秽鬼更加狂躁了。
或许是在这短暂的对视中，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他们，于野瞬间只觉得天灵盖一阵发凉，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再次出现。
他一边懊恼一边低声说道：“快走，不要抬头，不要看它们！我们被发现了!”
命运总是这样，当你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的时候，它可能真的会发生。
感觉到了轻微的震动，于野努力地看向过来的方向。得益于阿诺身体的强悍素质，他模糊的看到黑色的浪潮正在飞速逼近，最前方的身影格外熟悉。
“快跑！是那头蜘蜘蛛型秽鬼！”
顾不得保持安静，三人开始亡命奔逃。很快，新的交通站出现在了前方。
但是，那头秽鬼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它就像是一辆高速运行的火车，带着可怕的声势朝着他们飞速驶来。
在它的身后，涌动着无数扭曲的身影，就如同大坝决堤，黑色浪潮铺天盖地。
若是从更高处看去，那透明的空中通道，就如同被不断灌入黑色的污泥，眨眼间就要被填满。
感受到隧道越来越强烈的震动，维克托似乎下定了决心。
“不行，我们逃不掉的，必须打败它！”
“你们先走，我来挡住敌人！”
想起李牧此前的叮嘱，于野有些犹豫了。这时一个小小的木雕被塞进他手中，那是一只看起来很滑稽的小动物，有点像是小鹿。
那是克莱茵，她将这个小玩意交给了于野，然后死死盯着秽鬼的方向，反手指着另外一端短短的说了几句话。
尽管听不懂，但是于野知道，那是让他先逃。
热血上涌，于野大声喊道：“我们一起战斗！”
维克托却头也不回。
他温和的说：“于野，很高兴能够认识你，但也请你尊重我的选择。如果我在这里选择逃避，我的母亲会在天上哭泣的。你还是个孩子，你的任务，是保护好你的小女伴！”
克莱茵没有再说什么，却是手持锋刃，将自己隐入了维克托的影子里。
听着脑海中不断传来的话语，于野背着小女孩开始往反方向狂奔。
一直以来，于野都是一个很纯粹的人，面对他人时，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
他的母亲也教育过他，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于野也一直是这样做的，哪怕在这个危险的世界里，哪怕怀着对他人的戒备，其实他也没有想过去故意伤害谁。
可现在，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中，除了他的父母，第一次有人为了保护他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有一种感情在他的心底生长，它叫做不甘。
飞快的奔跑着，远方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拐角处，直到他清晰的听到一声呼喊。
“于野.....”
那是阿诺的声音。
“于野，想想你的母亲和所有关心你的人。”
李牧诚恳的说道。
“于野......”
阿诺的声音很悲伤。
“于野，我们说好了要去探索未知的世界！”
杨宁似乎正带着期盼看着他。
“于野，救救他们......”
阿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如同风中残火。
“于野，不要忘记你背负着什么！”
郝仁恨其不争的喊了起来。
一时间，纷乱的声音在他的心中乱成一片。
于野不知道这些是他的幻觉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他只觉得世界如同一场话剧，如此失真。
无论是这里，还是自己来的地方。
然后，就像是蝴蝶破茧重生，他眼前的世界被撕裂开了。
往下，那是层层叠叠如同大漩涡的白色云层，旋涡看上去深不见底。
如果人不小心掉了进去，似乎会是一场永远不会停止的跌落。
下意识的，他放下背上的小姑娘，深吸了一口，踏上前去。
......
观测大厅中顿时一片大乱。
“快点使用紧急唤醒，快快快！”
“不行啊，不起作用！”
“糟了，他的心率在不断降低！”
“他的血压也在降低！”
有人惊慌失措，有人目瞪口呆，有人眼中带上了泪水。
在人们眼中，于野在狂奔中突然摔倒在地，但他却没有进入深层梦境，而是彻底失去了意识，眼下更是濒临死亡。
“不行，一定有什么办法，一定有什么办法救他！”
李牧眼睛发红，他恶狠狠地低吼了起来。
......
空中通道里，维克托轻松地耸了耸肩。
“啊，我知道我知道，美丽的女士，如果我们能活着逃出去，欢迎你随时来取我性命。”
看着怪物惊人的气势，他不知从何处又掏出了一块矿石。随着力量注入，矿石表面发了一阵银色的微光。
“你要知道，我杀死了那么多人，才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怎么可能这么随意的死掉。”
火焰开始翻腾，一场新的烈焰风暴正在酝酿。
在他的背影中，克莱茵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的盯着那些怪物，如同一只嗜血的狼。
距离试验开始，已经过去了12个小时。
理论上来讲，于野已经接近两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尽管心理上的疲惫感逐渐强烈，但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却并没有感觉太困倦。
也许是为了美观，这些如同风洞的巨大通道全部由近乎透明的材料制成，只有边缘的金属轨道显露出庄严的色调。行走在黑暗中，就如同行走在虚空之上，低头就可以看到脚下那宏伟的城市建筑群。
此刻，他们正在坐在在天空之上补充着食物和水分，这也是郝仁的建议。
交通站高达千米，从安全楼梯爬上来实在是一件无比辛苦的事情。
他们的身体迫切需要休息，于野和现世也需要沟通。
于野一边翻动着百科全书，一边听着李牧不断传来的各种信息。
“这次试验的变数实在太多了，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设立了超过21个重要项目组，待处理课题超过300个，同时从亚联各地正不断有顶尖学者来到基地加入我们。”
“因为时间紧迫，我只说当下对你有用的东西。这些可能会成为你和阿诺活下去的关键。”
听到这里，于野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害怕漏掉任何重要信息。
“第一、梦境世界包含至少两部分。”
“其一就是你所在的城市。同时在某个地方，这个文明正与被称为秽鬼的怪物进行战争。而维克托和克莱茵的到来，很可能已经破坏了城市的生态仓。目前看来，这座城市建立在宇宙的真空之中，所以你必须尽快前往传送中心!”
“梦境世界的第二部分，即维克托他们所处的世界，那里的文明正处于工业革命前夕。但是和地球文明不同的是，这个文明存在着我们暂时无法解释的神秘知识，同时他们信仰的宗教可能真的存在神灵。我们合理推测，维克托口中的神明是否就来自于建立这座城市的文明？”
“第二、这个世界和地球必然存在着某种联系，除了此前在这座城市里发现的各种文明产物和地球有极高的重合。维克托和克莱茵也带来了太多信息。”
“从相貌而言，除了极少的缺点，他们两人几乎完美符合人类共有的美审美，和多种族混血儿极其相似。甚至我们回放记忆录像，偶尔露出了正脸的死亡船员也没有常规认知中的丑陋之人。从概率学的角度来讲，这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何况是在海上闯荡的人？但是从进化学的角度而言，这反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有足够资源的情况下，需求主导了进化的方向。”
“明白我的意思吗？在遥远的过去，他们的先祖有可能也是地球人，和我们有着同一审美观，并且在无数年的进化中长成了现在模样。”
“当然，我们无法解释时间上的问题。毕竟现代文明的审美观形成，也不过是短短几百年。而他们所说的语言，也很像是古犹太语的变种。因此你可以有意试探他们的神话传说，也许我们会有意外收获。”
“第三、关于你从深层梦境中带来的那条结界咒语，我们已经安排人进行了实验。”
“参与试验人数100人，分布在不同性别和年龄段，所有人均身体健康。虽然最终有2人成功制造出了神秘反应，但是防护能力极弱，且施法对人体的精神状态有巨大冲击，目前那两名实验人员目前都在昏迷状态。因此使用技能前，一定要确保自己的安全。”
“同时我们也测试了那个水杯，你释放的结界可以在五十米距离内抵挡一次14.9毫米的狙击枪射击。因此如果把握好时机，也许会产生惊人的效果。”
“第四、随着你们接近城市中心，怪物的密度也在不断加大。根据我们的分析统计，现在你脚下的街区，秽鬼密度至少是药店所在区域的三倍，所以每次经过交通站时，务必小心再小心，也许某个黑暗中就存在着难以抗拒的敌人。当然也有好消息，你在战争记忆中遭遇的秽鬼显然比这座城市中的秽鬼强得多，原因未知。”
“另外通过对比两个交通站在地图上的比例，以及你实际走过的距离，我们可以知道你现在离传送中心还有27公里，请务必保留好体力。”
“第五也最后一条，以保护自己的安全作为第一要务。”
“于野，我知道你从小都受到良好的品德教育，但是眼下你正背负着地球文明的未来。”
“希望你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一定不要冲动。如果必须放弃你的队友，不要犹豫，请将你安危的重要性置于你的道德之上。”
你已经不再是为了自己一个人而活，面对危险时，也请你想想你的母亲！”
于野声音有些沉闷，他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突然，克莱茵说了些什么。
“她在问，这座城市在光明中是什么样子？”维克托翻译着，神色间也有些向往。
文明在每个不同的阶段，都有着各自不同的烦恼。
始终困惑于信仰和理想的对立，维克托在这座城市里，短暂的卸下了自己的面具。
此刻他只想当一个探索未知的学者。
感受到维克托身上那种熟悉的气质，于野认真的想了想没有回答，他不想欺骗面前这对男女。
“希望有一天，你们能亲眼看到吧。”他说。
“希望有一天，我也能亲自看到。”他想。
记录完那厚重的百科全书，于野将书本交给了在一旁望眼欲穿的维克托，这种行为很显然获得了这个男人的巨大好感。
这时天空再次传来一阵阵玻璃的破碎声，很快巨大的碎片从天而降，擦着空中管道落入大地，激起了一片低沉的吼叫。
一时之间，密密麻麻的黑影在月光草的映照下涌动不止，让人只觉得头皮发麻。
又是连串的闪电在虚空中划过，三人下意识抬头看去。
虚空之中，无数巨大的黑影已经围住了这座濒死的城市，它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它们想要进来，却又顾忌着什么，只是城市中的秽鬼更加狂躁了。
或许是在这短暂的对视中，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他们，于野瞬间只觉得天灵盖一阵发凉，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再次出现。
他一边懊恼一边低声说道：“快走，不要抬头，不要看它们！我们被发现了!”
命运总是这样，当你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的时候，它可能真的会发生。
感觉到了轻微的震动，于野努力地看向过来的方向。得益于阿诺身体的强悍素质，他模糊的看到黑色的浪潮正在飞速逼近，最前方的身影格外熟悉。
“快跑！是那头蜘蜘蛛型秽鬼！”
顾不得保持安静，三人开始亡命奔逃。很快，新的交通站出现在了前方。
但是，那头秽鬼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它就像是一辆高速运行的火车，带着可怕的声势朝着他们飞速驶来。
在它的身后，涌动着无数扭曲的身影，就如同大坝决堤，黑色浪潮铺天盖地。
若是从更高处看去，那透明的空中通道，就如同被不断灌入黑色的污泥，眨眼间就要被填满。
感受到隧道越来越强烈的震动，维克托似乎下定了决心。
“不行，我们逃不掉的，必须打败它！”
“你们先走，我来挡住敌人！”
想起李牧此前的叮嘱，于野有些犹豫了。这时一个小小的木雕被塞进他手中，那是一只看起来很滑稽的小动物，有点像是小鹿。
那是克莱茵，她将这个小玩意交给了于野，然后死死盯着秽鬼的方向，反手指着另外一端短短的说了几句话。
尽管听不懂，但是于野知道，那是让他先逃。
热血上涌，于野大声喊道：“我们一起战斗！”
维克托却头也不回。
他温和的说：“于野，很高兴能够认识你，但也请你尊重我的选择。如果我在这里选择逃避，我的母亲会在天上哭泣的。你还是个孩子，你的任务，是保护好你的小女伴！”
克莱茵没有再说什么，却是手持锋刃，将自己隐入了维克托的影子里。
听着脑海中不断传来的话语，于野背着小女孩开始往反方向狂奔。
一直以来，于野都是一个很纯粹的人，面对他人时，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
他的母亲也教育过他，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于野也一直是这样做的，哪怕在这个危险的世界里，哪怕怀着对他人的戒备，其实他也没有想过去故意伤害谁。
可现在，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中，除了他的父母，第一次有人为了保护他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有一种感情在他的心底生长，它叫做不甘。
飞快的奔跑着，远方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拐角处，直到他清晰的听到一声呼喊。
“于野.....”
那是阿诺的声音。
“于野，想想你的母亲和所有关心你的人。”
李牧诚恳的说道。
“于野......”
阿诺的声音很悲伤。
“于野，我们说好了要去探索未知的世界！”
杨宁似乎正带着期盼看着他。
“于野，救救他们......”
阿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如同风中残火。
“于野，不要忘记你背负着什么！”
郝仁恨其不争的喊了起来。
一时间，纷乱的声音在他的心中乱成一片。
于野不知道这些是他的幻觉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他只觉得世界如同一场话剧，如此失真。
无论是这里，还是自己来的地方。
然后，就像是蝴蝶破茧重生，他眼前的世界被撕裂开了。
往下，那是层层叠叠如同大漩涡的白色云层，旋涡看上去深不见底。
如果人不小心掉了进去，似乎会是一场永远不会停止的跌落。
下意识的，他放下背上的小姑娘，深吸了一口，踏上前去。
......
观测大厅中顿时一片大乱。
“快点使用紧急唤醒，快快快！”
“不行啊，不起作用！”
“糟了，他的心率在不断降低！”
“他的血压也在降低！”
有人惊慌失措，有人目瞪口呆，有人眼中带上了泪水。
在人们眼中，于野在狂奔中突然摔倒在地，但他却没有进入深层梦境，而是彻底失去了意识，眼下更是濒临死亡。
“不行，一定有什么办法，一定有什么办法救他！”
李牧眼睛发红，他恶狠狠地低吼了起来。
......
空中通道里，维克托轻松地耸了耸肩。
“啊，我知道我知道，美丽的女士，如果我们能活着逃出去，欢迎你随时来取我性命。”
看着怪物惊人的气势，他不知从何处又掏出了一块矿石。随着力量注入，矿石表面发了一阵银色的微光。
“你要知道，我杀死了那么多人，才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怎么可能这么随意的死掉。”
火焰开始翻腾，一场新的烈焰风暴正在酝酿。
在他的背影中，克莱茵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的盯着那些怪物，如同一只嗜血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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