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肉傀儡2
经过两次重叠之后的梦境，比较之前显得更加虚幻飘渺、不切实际。刘陈灵这次甚至立身之地，因为他悬在空中，离地面至少有将近一千米的距离，但刘陈灵根本无法判断自己的位置，因为他的脚下一片乌黑，他什么也看不清。头顶是不断翻滚的乌云，阵阵轰鸣从云层中传过来，狂风吹响在他耳边，被风割裂的雨水不断擦过他的身体，即便是在梦中，刺骨的寒冷依然让刘陈灵打了个冷颤。
直觉告诉刘陈灵他应该是在某片海域的上方，因为这里几乎望不到任何陆地或者小岛，天际有一丝泛白，刘陈灵也只能大概判断那个位置大概没有头顶这片暴风雨。
刘陈灵不断在脑子里告诉自己，这是梦，这是梦，就算会飞也没什么大不了，但他的双腿仍旧发酸，他竭力放松自己的身体，慢慢往下滑翔，观察着目前还算平静的海面。
最终刘陈灵停在了离海面大概还有十米的位置。大风带来的海洋腥咸的气味让刘陈灵有些犯恶心，刘陈灵看了又看，却并没有发现有何异常。
过于沉默平静的海面，让刘陈灵有些害怕。他看过最多的海洋，还是在手机上刷到的各种端短视频，按理说这么大的风，海面应该是波涛汹涌，如此反常的安宁实属罕见。
一定有什么东XZ在水下……那个龙泽，或者是那个怪小孩，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究竟是想要他看什么呢？
刘陈灵自觉没有什么特殊品质与本领能够让这些非人之物对自己感兴趣。如果真的有，刘陈灵也只想给自己下个诊断书，判定自己为精神分裂症。
这么想着，刘陈灵便飘到海面上去，俯下身预备捧一抔水看看。真到了海面上，刘陈灵又发现了另一个问题，海水太黑了。当然不排除是因为阴天的情况所以显得水黑，但现在并非黑夜，且水下几乎什么也看不见，肉眼可见度为零。
刘陈灵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向海洋，准备一探究竟的时候，一声沉重的雷鸣从他的后方传来了。刘陈灵回身看了一眼，发现不远处的云层已经开始闪电下雨了，并且雷电已有蔓延至此地的趋势。同时，身边呼号的海风已有加剧的趋势，刘陈灵被这暴风雨前夕的狂风雷电所震撼，心想该找个什么地方躲一躲先。
此时海面下突然传来一阵声响，刘陈灵还没来得及去看，便被海浪掀翻，跌落到海里。
口中呛入的海水让刘陈灵的肺部火辣辣地疼痛，肺部空气不断被水挤压，刘陈灵越是想要呼吸，反而吸进了更多的海水。窒息的感觉让刘陈灵无比恐惧，他此前从未体会过这种痛苦，仿佛身体都被压缩至
就在刘陈灵感叹天要亡我的时候，他被什么东西围住了腰部，从海里破浪而出。重新接触到空气的刘陈灵猛烈地咳嗽着，把肺部的水给倒出来，喉咙里咳出血来。走这么一遭，刘陈灵觉得自己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
等他神智终于清醒些，从濒死的恐惧里挣脱出来，刘陈灵这才看清把自己从海里捞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一条巨型的红龙，碗粗的獠牙抵在他的背上，他还甚至能感受到刺进背部的尖牙究竟有多深。此时的他，正被这条龙衔在嘴里，往上方的风暴云里飞去。这是一条外形非常典型的中国龙，鹿角、鹰爪，长尾，通体覆盖着坚实的红色鳞片，身形粗长，但在空中游动的姿态迅速优美。
“你是龙泽？”尽管心底不愿意相信，刘陈灵还是给出了最有可能的那个答案。
对方转动眼珠，瞥了一眼刘陈灵狼狈的脸，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噜，算是回应。
“你想带我去哪里？”
龙泽并没有回答，而是飞得更快了，带着刘陈灵直直穿过那一层又一层的云团，径直飞到了大气层上空。极度缺氧以及寒冷的高空环境，让刘陈灵再次感受到了死亡威胁。
“我现在就一个问题，我能不能活着回去？”
刘陈灵刚问完这句话，龙泽就松开了他，让他自由下坠。从龙泽嘴里掉落的那个瞬间，刘陈灵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完了，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正身处梦中这个事实。
但随后，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刘陈灵勉强睁开被气流挤压的眼睛，看见是龙泽，心里不由得松一口气。
龙泽一脸无所谓地微笑，全然不在意高空的恶劣环境，“小灵哥哥，他们都说你已经忘记了，但是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两人从万里高空中坠入大海，强大的冲击力让刘陈灵差点直接昏了过去，他觉得这简直就是个连环套，怎么还要再晕一次才能知道背后奥妙，他真害怕自己最后会走不出这个梦境。
海水的强压并没有折磨刘陈灵太久，不过片刻，龙泽就拉着他的手将他拖到陆地上。
刘陈灵勉强睁开眼睛，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眼前不知从而何来的百米悬崖，有些莫名其妙。
“这是哪里？”
“这是我故乡的样子。”龙泽又握住他的手，一个轻轻的踮脚就把带着刘陈灵往悬崖上飞去。
那悬崖并未出现刘陈灵以为的戈壁或者草原，映入眼帘的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黄色沙漠，正如他身后的黑色海洋。
“你是住在沙漠里的龙？”龙泽看上去完全就是一条离不开水的龙，如果是生活在沙漠中，那么她的外形应该更像蜥蜴或者外国神话故事里那种翼龙。
“之前不是沙漠，后来龙族从这里搬走了，没有龙土地就会变成荒漠。此地名为珂珂尔，在龙的语言里是圣者的诞生地，水草丰茂。”龙泽不再飞行，而是牵着他一步一步地往沙漠的中心地带走去。
珂珂尔的风和海面有很大不同，非常的温和，甚至没有拂起地上的细沙，并且这里即使万里无云，天空蔚蓝，也看不见太阳，反而在天际有一轮新月。诡异的祥和与身后风暴相交的海洋也形成鲜明对比。
“为什么要搬走？”
“为了建立属于龙族的功业。”
“你们想要统治世界？”刘陈灵按照看过的小说顺嘴就问了出来。
“不是的，龙族从来都是守护者，我们只会促成世界的统一。从故乡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完成这份使命。”
“看样子你们失败了？”刘陈灵并不能理解为了建功立业就全族迁徙这种行事风格，眼前的荒凉沙漠虽然有一种宽阔豪壮的美感，但环境恶劣并不适合他在此生存啊。
“是的，我们失败了，大部分龙都已经死了。我是剩下来的那个，这世界上也许还有我的同伴，也许没有，再过不久我也要死了。”
“是因为我之前杀的那个女人吗？”
“是，但也不是。她是我的一部分灵魂，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回来，所以就派她去了龙虎山，但她做了一些别的事……我身体一直不好，小时候便有长辈预言会有人类加速我的死亡。也许那个人就是你小灵哥哥。”
“也许吧。”刘陈灵不想反驳她的话，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不想在梦中纠结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有部分原因是因为龙泽看上去比之前虚弱了很多，或许真的就快死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刘陈灵认为就算是和龙对话，也还是得讲作为人的基本道德。
“那个戴面具的小孩你认识吗？”刘陈灵转而打听那个讨人嫌的小鬼，要是龙泽有些情报能给他，日后应付起他的攻击也会更有效些。
“他不是小孩，他是我的朋友，他叫苏童。”
一句话三个重点，听她说得这么干脆，刘陈灵知道有戏，笑道：“你的这位朋友，最近缠上了我，很烦恼啊。我甚至不认识他。”
“小灵哥哥，你认识他的，从前我们都是朋友，我们甚至一起杀过人的。只是你都忘了……”
刘陈灵头上直冒冷汗，“你说的这个之前，是多久之前？”
“我不知道。我在须弥界睡了很久了，后来的事苏童不愿意告诉我。我不知道你们中间发生了什么。他现在好像很讨厌你。”
“确实挺讨厌的，他好几次都快把我杀了。”
“不会的，他真身不在这里，你看见的只是他用小孩子尸体做的肉傀儡。那种东西你轻松就可以解决掉的。”
“竟然用小孩子的尸体做傀儡……有损功德啊……”刘陈灵无比庆幸自己昨晚跟那个苏童打架之前，福至心灵带上了许天师给的符箓。
“苏童不需要功德，他也是死人啊。和小灵哥哥一样的啊。”
直觉告诉刘陈灵他应该是在某片海域的上方，因为这里几乎望不到任何陆地或者小岛，天际有一丝泛白，刘陈灵也只能大概判断那个位置大概没有头顶这片暴风雨。
刘陈灵不断在脑子里告诉自己，这是梦，这是梦，就算会飞也没什么大不了，但他的双腿仍旧发酸，他竭力放松自己的身体，慢慢往下滑翔，观察着目前还算平静的海面。
最终刘陈灵停在了离海面大概还有十米的位置。大风带来的海洋腥咸的气味让刘陈灵有些犯恶心，刘陈灵看了又看，却并没有发现有何异常。
过于沉默平静的海面，让刘陈灵有些害怕。他看过最多的海洋，还是在手机上刷到的各种端短视频，按理说这么大的风，海面应该是波涛汹涌，如此反常的安宁实属罕见。
一定有什么东XZ在水下……那个龙泽，或者是那个怪小孩，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究竟是想要他看什么呢？
刘陈灵自觉没有什么特殊品质与本领能够让这些非人之物对自己感兴趣。如果真的有，刘陈灵也只想给自己下个诊断书，判定自己为精神分裂症。
这么想着，刘陈灵便飘到海面上去，俯下身预备捧一抔水看看。真到了海面上，刘陈灵又发现了另一个问题，海水太黑了。当然不排除是因为阴天的情况所以显得水黑，但现在并非黑夜，且水下几乎什么也看不见，肉眼可见度为零。
刘陈灵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向海洋，准备一探究竟的时候，一声沉重的雷鸣从他的后方传来了。刘陈灵回身看了一眼，发现不远处的云层已经开始闪电下雨了，并且雷电已有蔓延至此地的趋势。同时，身边呼号的海风已有加剧的趋势，刘陈灵被这暴风雨前夕的狂风雷电所震撼，心想该找个什么地方躲一躲先。
此时海面下突然传来一阵声响，刘陈灵还没来得及去看，便被海浪掀翻，跌落到海里。
口中呛入的海水让刘陈灵的肺部火辣辣地疼痛，肺部空气不断被水挤压，刘陈灵越是想要呼吸，反而吸进了更多的海水。窒息的感觉让刘陈灵无比恐惧，他此前从未体会过这种痛苦，仿佛身体都被压缩至
就在刘陈灵感叹天要亡我的时候，他被什么东西围住了腰部，从海里破浪而出。重新接触到空气的刘陈灵猛烈地咳嗽着，把肺部的水给倒出来，喉咙里咳出血来。走这么一遭，刘陈灵觉得自己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
等他神智终于清醒些，从濒死的恐惧里挣脱出来，刘陈灵这才看清把自己从海里捞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一条巨型的红龙，碗粗的獠牙抵在他的背上，他还甚至能感受到刺进背部的尖牙究竟有多深。此时的他，正被这条龙衔在嘴里，往上方的风暴云里飞去。这是一条外形非常典型的中国龙，鹿角、鹰爪，长尾，通体覆盖着坚实的红色鳞片，身形粗长，但在空中游动的姿态迅速优美。
“你是龙泽？”尽管心底不愿意相信，刘陈灵还是给出了最有可能的那个答案。
对方转动眼珠，瞥了一眼刘陈灵狼狈的脸，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噜，算是回应。
“你想带我去哪里？”
龙泽并没有回答，而是飞得更快了，带着刘陈灵直直穿过那一层又一层的云团，径直飞到了大气层上空。极度缺氧以及寒冷的高空环境，让刘陈灵再次感受到了死亡威胁。
“我现在就一个问题，我能不能活着回去？”
刘陈灵刚问完这句话，龙泽就松开了他，让他自由下坠。从龙泽嘴里掉落的那个瞬间，刘陈灵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完了，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正身处梦中这个事实。
但随后，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刘陈灵勉强睁开被气流挤压的眼睛，看见是龙泽，心里不由得松一口气。
龙泽一脸无所谓地微笑，全然不在意高空的恶劣环境，“小灵哥哥，他们都说你已经忘记了，但是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两人从万里高空中坠入大海，强大的冲击力让刘陈灵差点直接昏了过去，他觉得这简直就是个连环套，怎么还要再晕一次才能知道背后奥妙，他真害怕自己最后会走不出这个梦境。
海水的强压并没有折磨刘陈灵太久，不过片刻，龙泽就拉着他的手将他拖到陆地上。
刘陈灵勉强睁开眼睛，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眼前不知从而何来的百米悬崖，有些莫名其妙。
“这是哪里？”
“这是我故乡的样子。”龙泽又握住他的手，一个轻轻的踮脚就把带着刘陈灵往悬崖上飞去。
那悬崖并未出现刘陈灵以为的戈壁或者草原，映入眼帘的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黄色沙漠，正如他身后的黑色海洋。
“你是住在沙漠里的龙？”龙泽看上去完全就是一条离不开水的龙，如果是生活在沙漠中，那么她的外形应该更像蜥蜴或者外国神话故事里那种翼龙。
“之前不是沙漠，后来龙族从这里搬走了，没有龙土地就会变成荒漠。此地名为珂珂尔，在龙的语言里是圣者的诞生地，水草丰茂。”龙泽不再飞行，而是牵着他一步一步地往沙漠的中心地带走去。
珂珂尔的风和海面有很大不同，非常的温和，甚至没有拂起地上的细沙，并且这里即使万里无云，天空蔚蓝，也看不见太阳，反而在天际有一轮新月。诡异的祥和与身后风暴相交的海洋也形成鲜明对比。
“为什么要搬走？”
“为了建立属于龙族的功业。”
“你们想要统治世界？”刘陈灵按照看过的小说顺嘴就问了出来。
“不是的，龙族从来都是守护者，我们只会促成世界的统一。从故乡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完成这份使命。”
“看样子你们失败了？”刘陈灵并不能理解为了建功立业就全族迁徙这种行事风格，眼前的荒凉沙漠虽然有一种宽阔豪壮的美感，但环境恶劣并不适合他在此生存啊。
“是的，我们失败了，大部分龙都已经死了。我是剩下来的那个，这世界上也许还有我的同伴，也许没有，再过不久我也要死了。”
“是因为我之前杀的那个女人吗？”
“是，但也不是。她是我的一部分灵魂，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回来，所以就派她去了龙虎山，但她做了一些别的事……我身体一直不好，小时候便有长辈预言会有人类加速我的死亡。也许那个人就是你小灵哥哥。”
“也许吧。”刘陈灵不想反驳她的话，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不想在梦中纠结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有部分原因是因为龙泽看上去比之前虚弱了很多，或许真的就快死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刘陈灵认为就算是和龙对话，也还是得讲作为人的基本道德。
“那个戴面具的小孩你认识吗？”刘陈灵转而打听那个讨人嫌的小鬼，要是龙泽有些情报能给他，日后应付起他的攻击也会更有效些。
“他不是小孩，他是我的朋友，他叫苏童。”
一句话三个重点，听她说得这么干脆，刘陈灵知道有戏，笑道：“你的这位朋友，最近缠上了我，很烦恼啊。我甚至不认识他。”
“小灵哥哥，你认识他的，从前我们都是朋友，我们甚至一起杀过人的。只是你都忘了……”
刘陈灵头上直冒冷汗，“你说的这个之前，是多久之前？”
“我不知道。我在须弥界睡了很久了，后来的事苏童不愿意告诉我。我不知道你们中间发生了什么。他现在好像很讨厌你。”
“确实挺讨厌的，他好几次都快把我杀了。”
“不会的，他真身不在这里，你看见的只是他用小孩子尸体做的肉傀儡。那种东西你轻松就可以解决掉的。”
“竟然用小孩子的尸体做傀儡……有损功德啊……”刘陈灵无比庆幸自己昨晚跟那个苏童打架之前，福至心灵带上了许天师给的符箓。
“苏童不需要功德，他也是死人啊。和小灵哥哥一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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