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名分
马氏死后的第二日，在锁珠宫的正殿之中，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出现在了灵位前，他身着孝服，浑身缟素，不断的哭丧。
他曾做过皇子，做过太子，但如今，他只是这个女人的儿子——弘临。
弘临遂因勾连前朝而被废黜太子之位，但他始终是个孝子。即使被过继给了先帝的弟弟平郡王，他也始终不忘自己深宫之中受苦的母亲。
马氏的弟弟雍和也来祭拜姐姐。弘临看见他也没有多言，只是说道：“舅父怂恿母亲去争太后之位而惹怒太后，致使母亲自尽，既然还有脸面来此？”
马雍和哭道：“平王殿下，是臣怂恿姐姐去争夺太后之位，臣深感自责，但还请殿下注意自己的言行。平王殿下乃是先帝的弟弟平王予鼎与王妃夏氏的儿子，我姐姐也不是殿下的母亲，我也不是殿下的舅舅，还请殿下慎言，明哲保身。”
弘临不喜马雍和的说辞，便略带讽刺地说道：“马大人，她虽然与本王无关，但本王愿意祭拜是本王的事，不用劳烦马大人操心。”
弘临离开了锁珠宫，马雍和也并未多言，继续祭拜。天阴沉着，但并未有雪花飘落，马氏一族也随着马氏的落幕，散去了昔日的光辉。人人都说，她被马氏一族唾弃，前来祭拜的，唯有马雍和与弘临。她风光时，是马氏的荣耀，她落魄时，是马氏的耻辱。紫禁城的风波歇了，而新的风波，也正在酝酿。
希嘉听闻了马氏之死一事，惊呼道：“太后果真不是可惹之人，一个被收走凤印册宝的马氏，太后也将她置于死地。若换作旁人成了太厚的眼中钉……”
希嘉的侍女珊昕说道：“不仅是马氏，太后还将那个与马氏里应外合的宓太嫔处死，手段惨烈至极！”
希嘉突然脑中蹦出一个想法，将珊昕叫到耳边，说道：“我们可以，让李月如成为太后的眼中钉。”
珊昕应道：“甚好！小主聪慧过人，此计若成，往后李侧妃在宫中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希嘉又转念一想，说道：“我看还是不用了。”说着，希嘉端起杯子，遮羞般地喝了一口。
珊昕到底只是奴才，还是不解：“为何不用？小主刚想到的妙计，才一会儿功夫又不用了，小主又是何意？”
希嘉头头是道地解释道：“如今李家势头正盛，李月如的父亲乃一品大员，哥哥是一军主帅。李家又有宸贵太妃于宫中，曾深得先帝宠爱。如此势头，太后必会担忧李家对唐家的威胁，因此绝对会对李月如进行打压。”
珊昕奉承道：“小主英明，如此一来，根本用不着我们出手了。”
希嘉脸上划过一丝笑意，便立时收敛神色。希嘉从椅子上起来，将手放在珊昕的双手上，说道：“李月如是侧妃，我与她同入王府时有比她低上一些，后来才晋封侧妃。一直低她一头，我迟早有一天要超过她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为我们万家满门荣耀！”
珊昕安慰道：“小主勿恼，那李月如处处不管事情，在王府都是您助王妃理事，这李月如，奴婢看，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希嘉看向珊昕，脸色已经否认了珊昕的想法，“那可不一定，我们这位李侧妃，可不是一个笨蛋美人。”
珊昕只得不言，搀扶着希嘉慢慢往外走去。
月如正带着馨儿在王府里溜达，观赏着朵朵梅花。馨儿有些不满道：“小主整日在王府里没事干，就知道看梅花。”
月如脸上微微浮出笑容，说道：“这梅花，生存与凛冽的风雪之中，孤傲高洁，我欣赏它的品格。”
希嘉装作偶遇了月如，假模假样地行礼道：“妾身见过姐姐。”
月如当众戳穿道：“你既然厌我，又何必假模假样地过来给我行礼。”
希嘉解释道，语中难免不有讥讽：“姐姐，你何必如此说呢！妹妹只是与姐姐打个招呼，姐姐如此想，未免有些多心了吧？”
月如懒得搭理，说道：“妹妹既然说我多心，那又何必来给我这个心机深沉的人行礼呢？除非妹妹身边尽是这种人。”
希嘉用笑容掩饰着情绪：“姐姐是说蕙颜、湖歌和棠棣她们三个吧。姐姐错怪了，妹妹只是与她们兴趣相投而已罢了，姐姐切勿多心，免得伤了姐妹和气。”
月如看着希嘉，反问道：“哦，姐妹和气？我怎么记得你从来没有对我和和气气的说过话吧。”
希嘉又说道：“怎么会呢？姐姐宽宏大量，怎么会计较妹妹的几句挑衅之语呢？”
月如也不想搭理她，便说：“妹妹，我乏了，就先走一步了。馨儿，回屋吧。”
希嘉连礼也不行了，憋着一肚子气，可就是苦于发不出来。
贞武二十二年腊月十二，皇三子沈弘章于轩宇殿继位，定明年为誉和元年。
皇帝与尚珍也坐在一起商议着嫔妃的分封事宜。
尚珍先说道：“话说，月如与希嘉也都是侧妃，位分自然比普通的侍妾高了些。琳琅虽是侍妾，但其家世也是不俗，更何况琳琅服侍陛下也是又数年了。跟其他的侍妾来比，甚至比臣妾还早三年呢！位分也应当高些。”
皇帝也赞同尚珍的说法：“的却如此，那这三人若同为妃……”
“陛下！”尚珍懂得礼法，最明尊卑，反驳道，“希嘉先前虽与月如同入的府，当时也不过是个侍妾，后来被先帝提拔为侧妃，照理月如的位分应比希嘉高一级，如此形式，怕是不好。”
皇帝点头道：“说的也是，那不如让让月如为贵妃，希嘉为妃。”
尚珍却又面露难色，说道：“陛下，太后对臣妾说过，我大康开国百年，从未有初封即贵妃者，怕是不合规矩。”
皇帝似有不悦，反问道：“尚珍，你是朕未来的皇后，统领六宫，身份尊贵。但朕就是搞不清，到底是你当皇后，还是让太后来当皇后啊？”
尚珍看出皇帝不悦，急忙跪下道：“陛下息怒！臣妾自觉并未做错，孟子曾说‘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尊亲之至，莫大乎以天下养’太后是陛下的生母，陛下凡事还是要尊重太后的意见，以天下来赡养太后，报答太后的生身之恩。”
皇帝气也消了不少，便说：“那就依了母后之言，封月如为妃，享贵妃之礼，封希嘉为嫔，享妃礼。”
尚珍又问：“那两位妹妹的封号，内务府已拟，还请陛下过目。”
皇帝看了这几个字，分别是“伶”“慧”“丽”三字。皇帝无奈：“这几个字都不好，告诉内务府，用不着他们拟了，朕自己想两个算了。”
皇帝思索片刻，便说道：“‘纯’字，如何？”
尚珍说道：“‘纯’字？臣妾记得《方言》上说‘纯，文也。纯，好也。’倒是可以。”
皇帝说道：“纯粹，纯洁。就这个字了。”
尚珍又说：“陛下，那希嘉妹妹的封号又该如何？”
皇帝说道：“内务府上拟的那三个上不是有个‘慧’字吗？朕打算为‘惠’，给她做封号，如何？”
尚珍也同意道：“臣妾觉得甚好。”
这名分很快也都定了下来，这诸个名分，也都被传到了太后那里去了。
太后面色似有不悦，对着尚珍说道：“尚珍，你是皇后，哀家让你如何劝皇帝，让皇帝尽量将李氏的位分弄低，你却还是将她弄到了妃位。妃位就算了，皇帝让李氏享了贵妃之礼，你也不拦着。”
尚珍面对太后唯唯诺诺，只得解释：“陛下是天子，臣妾还为有陛下正式的旨意，也不敢自称皇后，所以臣妾也不敢轻易下定论。”
太后也是无奈，解释道：“陛下已经登基，你就是名正言顺的中宫皇后，管理后宫是你的职责，如此，后宫那些嫔妃你怎么管得住！”
太后将茶杯狠狠放在桌子上，尚珍跪下请罪道：“太后息怒！臣妾知罪！”
太后即使再气，也是不能将怎样，提醒道：“尚珍，哀家告诉你，在这宫中，即使尊贵如皇后，也有随时被废的可能，这李氏若是过于得宠，皇帝哪日上了火，将你这皇后废掉，那可就成了千古的笑话了。”
尚珍倒是诧异，不解道：“太后，臣妾还未被正式册封为皇后，太后就出此言，怕是有些不吉利，更何况臣妾是来奉陛下旨意，来将内务府拟定的嫔妃位分来给太后过目的，臣妾愚钝，不知太后何意？”
太后也觉自己言语失度，便故作疲惫道：“好了，哀家乏了。这些位分，皇帝既然亲自拟了，哀家也懒得再多说，你下去吧。”
“臣妾告退。”
太后见到尚珍走了，便对着沉安说道：“哀家就知道，皇帝对着这李月如有打小的情分，果然放不下，虽然当年先帝阻止，将李月如做了侧妃，但如今还是藏不住自己的真实想法。”
沉安倒是明白皇帝的想法，说道：“陛下当年受先帝阻拦，没有立李氏为正妃，心存有愧如今登基，自然想着弥补李氏了。”
太后心中略有不爽：“皇帝不让哀家好过，哀家也不会让他的宠妃好过，哀家就是要让皇帝知道，哀家这个生母的威严。”
沉安有些不太肯定，就问道：“奴婢老了难免迟钝，不知太后究竟想作何打算？”
太后叹道：“沉安，你还是老了，哀家如此做，就是为了让欧阳氏开始警戒李氏，如此，这后宫之中到底会不得安宁，就算欧阳氏与李氏好着，那这万氏与李氏不和，迟早也会闹起来。”
沉安明了，说道：“太后圣明！”……
他曾做过皇子，做过太子，但如今，他只是这个女人的儿子——弘临。
弘临遂因勾连前朝而被废黜太子之位，但他始终是个孝子。即使被过继给了先帝的弟弟平郡王，他也始终不忘自己深宫之中受苦的母亲。
马氏的弟弟雍和也来祭拜姐姐。弘临看见他也没有多言，只是说道：“舅父怂恿母亲去争太后之位而惹怒太后，致使母亲自尽，既然还有脸面来此？”
马雍和哭道：“平王殿下，是臣怂恿姐姐去争夺太后之位，臣深感自责，但还请殿下注意自己的言行。平王殿下乃是先帝的弟弟平王予鼎与王妃夏氏的儿子，我姐姐也不是殿下的母亲，我也不是殿下的舅舅，还请殿下慎言，明哲保身。”
弘临不喜马雍和的说辞，便略带讽刺地说道：“马大人，她虽然与本王无关，但本王愿意祭拜是本王的事，不用劳烦马大人操心。”
弘临离开了锁珠宫，马雍和也并未多言，继续祭拜。天阴沉着，但并未有雪花飘落，马氏一族也随着马氏的落幕，散去了昔日的光辉。人人都说，她被马氏一族唾弃，前来祭拜的，唯有马雍和与弘临。她风光时，是马氏的荣耀，她落魄时，是马氏的耻辱。紫禁城的风波歇了，而新的风波，也正在酝酿。
希嘉听闻了马氏之死一事，惊呼道：“太后果真不是可惹之人，一个被收走凤印册宝的马氏，太后也将她置于死地。若换作旁人成了太厚的眼中钉……”
希嘉的侍女珊昕说道：“不仅是马氏，太后还将那个与马氏里应外合的宓太嫔处死，手段惨烈至极！”
希嘉突然脑中蹦出一个想法，将珊昕叫到耳边，说道：“我们可以，让李月如成为太后的眼中钉。”
珊昕应道：“甚好！小主聪慧过人，此计若成，往后李侧妃在宫中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希嘉又转念一想，说道：“我看还是不用了。”说着，希嘉端起杯子，遮羞般地喝了一口。
珊昕到底只是奴才，还是不解：“为何不用？小主刚想到的妙计，才一会儿功夫又不用了，小主又是何意？”
希嘉头头是道地解释道：“如今李家势头正盛，李月如的父亲乃一品大员，哥哥是一军主帅。李家又有宸贵太妃于宫中，曾深得先帝宠爱。如此势头，太后必会担忧李家对唐家的威胁，因此绝对会对李月如进行打压。”
珊昕奉承道：“小主英明，如此一来，根本用不着我们出手了。”
希嘉脸上划过一丝笑意，便立时收敛神色。希嘉从椅子上起来，将手放在珊昕的双手上，说道：“李月如是侧妃，我与她同入王府时有比她低上一些，后来才晋封侧妃。一直低她一头，我迟早有一天要超过她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为我们万家满门荣耀！”
珊昕安慰道：“小主勿恼，那李月如处处不管事情，在王府都是您助王妃理事，这李月如，奴婢看，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希嘉看向珊昕，脸色已经否认了珊昕的想法，“那可不一定，我们这位李侧妃，可不是一个笨蛋美人。”
珊昕只得不言，搀扶着希嘉慢慢往外走去。
月如正带着馨儿在王府里溜达，观赏着朵朵梅花。馨儿有些不满道：“小主整日在王府里没事干，就知道看梅花。”
月如脸上微微浮出笑容，说道：“这梅花，生存与凛冽的风雪之中，孤傲高洁，我欣赏它的品格。”
希嘉装作偶遇了月如，假模假样地行礼道：“妾身见过姐姐。”
月如当众戳穿道：“你既然厌我，又何必假模假样地过来给我行礼。”
希嘉解释道，语中难免不有讥讽：“姐姐，你何必如此说呢！妹妹只是与姐姐打个招呼，姐姐如此想，未免有些多心了吧？”
月如懒得搭理，说道：“妹妹既然说我多心，那又何必来给我这个心机深沉的人行礼呢？除非妹妹身边尽是这种人。”
希嘉用笑容掩饰着情绪：“姐姐是说蕙颜、湖歌和棠棣她们三个吧。姐姐错怪了，妹妹只是与她们兴趣相投而已罢了，姐姐切勿多心，免得伤了姐妹和气。”
月如看着希嘉，反问道：“哦，姐妹和气？我怎么记得你从来没有对我和和气气的说过话吧。”
希嘉又说道：“怎么会呢？姐姐宽宏大量，怎么会计较妹妹的几句挑衅之语呢？”
月如也不想搭理她，便说：“妹妹，我乏了，就先走一步了。馨儿，回屋吧。”
希嘉连礼也不行了，憋着一肚子气，可就是苦于发不出来。
贞武二十二年腊月十二，皇三子沈弘章于轩宇殿继位，定明年为誉和元年。
皇帝与尚珍也坐在一起商议着嫔妃的分封事宜。
尚珍先说道：“话说，月如与希嘉也都是侧妃，位分自然比普通的侍妾高了些。琳琅虽是侍妾，但其家世也是不俗，更何况琳琅服侍陛下也是又数年了。跟其他的侍妾来比，甚至比臣妾还早三年呢！位分也应当高些。”
皇帝也赞同尚珍的说法：“的却如此，那这三人若同为妃……”
“陛下！”尚珍懂得礼法，最明尊卑，反驳道，“希嘉先前虽与月如同入的府，当时也不过是个侍妾，后来被先帝提拔为侧妃，照理月如的位分应比希嘉高一级，如此形式，怕是不好。”
皇帝点头道：“说的也是，那不如让让月如为贵妃，希嘉为妃。”
尚珍却又面露难色，说道：“陛下，太后对臣妾说过，我大康开国百年，从未有初封即贵妃者，怕是不合规矩。”
皇帝似有不悦，反问道：“尚珍，你是朕未来的皇后，统领六宫，身份尊贵。但朕就是搞不清，到底是你当皇后，还是让太后来当皇后啊？”
尚珍看出皇帝不悦，急忙跪下道：“陛下息怒！臣妾自觉并未做错，孟子曾说‘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尊亲之至，莫大乎以天下养’太后是陛下的生母，陛下凡事还是要尊重太后的意见，以天下来赡养太后，报答太后的生身之恩。”
皇帝气也消了不少，便说：“那就依了母后之言，封月如为妃，享贵妃之礼，封希嘉为嫔，享妃礼。”
尚珍又问：“那两位妹妹的封号，内务府已拟，还请陛下过目。”
皇帝看了这几个字，分别是“伶”“慧”“丽”三字。皇帝无奈：“这几个字都不好，告诉内务府，用不着他们拟了，朕自己想两个算了。”
皇帝思索片刻，便说道：“‘纯’字，如何？”
尚珍说道：“‘纯’字？臣妾记得《方言》上说‘纯，文也。纯，好也。’倒是可以。”
皇帝说道：“纯粹，纯洁。就这个字了。”
尚珍又说：“陛下，那希嘉妹妹的封号又该如何？”
皇帝说道：“内务府上拟的那三个上不是有个‘慧’字吗？朕打算为‘惠’，给她做封号，如何？”
尚珍也同意道：“臣妾觉得甚好。”
这名分很快也都定了下来，这诸个名分，也都被传到了太后那里去了。
太后面色似有不悦，对着尚珍说道：“尚珍，你是皇后，哀家让你如何劝皇帝，让皇帝尽量将李氏的位分弄低，你却还是将她弄到了妃位。妃位就算了，皇帝让李氏享了贵妃之礼，你也不拦着。”
尚珍面对太后唯唯诺诺，只得解释：“陛下是天子，臣妾还为有陛下正式的旨意，也不敢自称皇后，所以臣妾也不敢轻易下定论。”
太后也是无奈，解释道：“陛下已经登基，你就是名正言顺的中宫皇后，管理后宫是你的职责，如此，后宫那些嫔妃你怎么管得住！”
太后将茶杯狠狠放在桌子上，尚珍跪下请罪道：“太后息怒！臣妾知罪！”
太后即使再气，也是不能将怎样，提醒道：“尚珍，哀家告诉你，在这宫中，即使尊贵如皇后，也有随时被废的可能，这李氏若是过于得宠，皇帝哪日上了火，将你这皇后废掉，那可就成了千古的笑话了。”
尚珍倒是诧异，不解道：“太后，臣妾还未被正式册封为皇后，太后就出此言，怕是有些不吉利，更何况臣妾是来奉陛下旨意，来将内务府拟定的嫔妃位分来给太后过目的，臣妾愚钝，不知太后何意？”
太后也觉自己言语失度，便故作疲惫道：“好了，哀家乏了。这些位分，皇帝既然亲自拟了，哀家也懒得再多说，你下去吧。”
“臣妾告退。”
太后见到尚珍走了，便对着沉安说道：“哀家就知道，皇帝对着这李月如有打小的情分，果然放不下，虽然当年先帝阻止，将李月如做了侧妃，但如今还是藏不住自己的真实想法。”
沉安倒是明白皇帝的想法，说道：“陛下当年受先帝阻拦，没有立李氏为正妃，心存有愧如今登基，自然想着弥补李氏了。”
太后心中略有不爽：“皇帝不让哀家好过，哀家也不会让他的宠妃好过，哀家就是要让皇帝知道，哀家这个生母的威严。”
沉安有些不太肯定，就问道：“奴婢老了难免迟钝，不知太后究竟想作何打算？”
太后叹道：“沉安，你还是老了，哀家如此做，就是为了让欧阳氏开始警戒李氏，如此，这后宫之中到底会不得安宁，就算欧阳氏与李氏好着，那这万氏与李氏不和，迟早也会闹起来。”
沉安明了，说道：“太后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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