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乱定
这日，皇帝在嘉隆宫中读着捷报：“这苏樗带着池井军也是得力，阻了不少叛军过黄河。如今已是二月十四，了，这叛乱看来是将要平定了。”
此时王德对着皇帝回禀道：“陛下，惠妃娘娘听说陛下还未用午膳，想请您去西宁宫用膳。”
皇帝疑惑：“好端端的，找朕干什么？”王德回答道：“奴才也不知，只是惠妃娘娘说自迎春家宴过后，已有一月多没有见过陛下，想见见陛下，以解相思。”
皇帝也是好奇：“哦，想来朕也许久未见惠妃了，上次迎春宴，朕罚了她抄写宫规，也没有再见过她，那朕便去看看吧。王德，起驾西宁宫。”
王德连声应答，忙跟着皇帝，等扶着皇帝上了步辇，一甩拂尘，叫道：“起驾西宁宫！”
等到皇帝到了西宁宫，希嘉便忙来接驾，请着皇帝入了内殿。皇帝见到桌上摆了一桌子菜，等皇帝坐下，希嘉便忙一个个介绍起来：“陛下，这味膳是鹌子水晶脍，这汤是赤枣乌鸡汤，除此之外，还有玫瑰豆腐、三鲜鸭子和龙井虾仁。”
皇帝看着桌上的膳食，又听到希嘉说：“因为陛下来了，臣妾自觉御膳房送来的午膳太少，便叫西宁宫的小厨房又添了几道菜。如这龙井虾仁，便是西湖名菜，用陛下素日最爱的西湖龙井与虾仁烹制而成，陛下尝尝。”
皇帝便听希嘉的用筷子夹了块虾仁尝了尝，赞赏道：“虾仁入口即化、回味无穷，唇齿夹杂了浓浓茶香，甚是美味。”
希嘉面漏喜色，但又听见皇帝责备了句：“不过这满桌基本都是些荤腥，倒是吃得有些腻了。”
希嘉听见皇帝责备，便也不再说了，此时珊昕却替着希嘉辩解道：“陛下，我们娘娘知道陛下喜欢西湖龙井，便特地找了精通西湖菜的厨师做了这道龙井虾仁。我们娘娘对陛下的真心，也不比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对陛下的少。”
皇帝听完，有些动摇，便说道：“惠妃，你的心意，朕明白了，这丫头，也是伶俐，倒会为了主子冲撞君上，便也明了了你这些奴才的忠心，吃饭吧。”
希嘉此时却不满了，边夹菜边说道：“臣妾看陛下，身在臣妾处，心却在贵妃娘娘那儿吧。”
皇帝愣了下，说道：“惠妃，你倒是心直口快。”
希嘉却这样说：“臣妾在陛下身边侍奉了这些年，早就看清楚了。陛下心中最爱的，明摆着就是贵妃娘娘。贵妃的真心便是真心，臣妾，与满宫嫔妃的真心，便就是任人践踏蹂躏的泥草吗？”
皇帝心中略有愧疚，说道：“惠妃，朕这些年，确实冷落了你些许，你如今发出质问，不过也是为了自己的委屈申明。朕，今夜留宿你处可好？”
希嘉便谢道：“谢陛下了。”
此时，皇帝的筷子向着龙井虾仁伸去，希嘉喝道：“陛下！”皇帝停下了筷箸，问道：“怎么了？”
希嘉说道：“新春家宴时臣妾失言，但既已受罚，便不会再犯，陛下方才，已经对着虾仁伸过三次筷了，便可不能再多食了。”
皇帝虽然依旧不悦，不过对希嘉也另眼相看，说道：“惠妃，果然那几日让你抄的宫规没有白抄啊。”
希嘉谦虚笑道：“臣妾不过是为陛下着想罢了。便是臣妾故意讨好陛下，也是为陛下计。”
希嘉突然又想到写什么，对着皇帝说道：“陛下，饭后陛下就在臣妾这儿歇会儿吧。臣妾正好让小厨房做些糕点，陛下也尝尝西宁宫的小厨房做得如何。”
皇帝想到饭后也不想走动，便应允道：“那就照你之意，朕在你这歇会儿。”
希嘉开心，忙谢道：“谢陛下！”
日晚，千里之外的黄河岸边，苏樗正带着亲兵在黄河岸上观望，想着如何制敌，快速平叛。不然自己拖延下去，便会使得朝中大臣议论，倒是又生出许多是非。
此时，有个报信的小兵说道：“主帅，江那边有人渡江过来，说是奉苏阮将军之命来讲和的。”
苏樗也不疑惑，说道：“让他来见本帅。”
回到帐中，苏樗见到这个来讲和的人，这人是替苏阮来劝降的。这人说道：“小人见过苏帅。”
苏樗也不想与他多言，便直言道让他快说正事。劝降这人也不掩饰，直道：“如今这皇帝，不过是个刚登基的皇帝。我们将军的意思是，让苏帅与我们将军共同造反，推翻皇帝，共享天下，岂不美哉？！何必手足相残，折腾我们将军这么些日子还没有过江。”
苏樗为人正直，直接拒道：“不用再说了，苏阮造反，是我苏氏大耻！本帅来此之前，已昭告祖宗，将苏阮逐出我苏氏。苏阮为达自己目的，残害手足，勾结叛乱，去告诉他，本帅与他苏阮的手足之情，没了！他从今往后，不用再说他是我苏樗的弟弟，滚出去！”
一旁军士立刻将这人赶了出去。这人恼羞成怒，正准备辱骂苏樗，便被两个军士砍了。
苏樗让同行的人，带着这人的首级与自己说的话带去给了苏阮。苏樗料定了苏阮或许会想尽快结束此战，想到夜袭，便让所有士兵戒严，防止苏阮暗袭。
月如发髻上的鎏金簪子朴素而简约，耳上一对珍珠宝石耳环，显得珍贵华丽，穿着一件淡绿香椿树常服，拿起一面粉色樱花落花图团扇。
陆欢与月如正下棋，说道：“姐姐，杨贵人昨日已经搬出宫了。”
月如长长舒了一口气，愉悦地说道：“这个杨贵人走了，本宫舒服多了。”
陆欢又对月如说道：“姐姐，昨晚陛下，歇在了惠妃处。”
月如不甚在意：“怎么了？惠妃得宠，关本宫何事？本宫该做的也做了，也警醒了惠妃，若是接着行恶，本宫便不会再宽恕了。”
陆欢疑问道：“姐姐竟然知道，为何昨日不对陛下说？”
月如回答道：“本宫只是猜测，并无证据，若要证据便得去查，本宫不想卷入这些斗争，脏了自己的手，本宫若做了这些阴谋算计，便也会卷入斗争。若卷入了这些斗争，便不是小事了。”
月如将棋子下在棋盘上，接着道：“后宫中的这些斗争，都不是小斗争。这关乎了前朝后宫的局面。”
陆欢也只是婢女出身，不知其中门道，问道：“姐姐此言何意？”
月如话语深沉地说道：“前朝后宫的联系，千丝万缕，每个嫔妃身后，都是自己雄厚的家世。没有家世，便是没有斗争的资本。来日大厦将倾、阴谋败露，身后的家世，或许还能让皇帝不能动自己。”
说完，月如又接着举例道：“譬如皇后与瑾妃，父亲早亡，家道中落，便也引得惠妃嘲笑算计，又无处申冤。更何况，陛下才刚登基多久？这前朝多半，都是先朝臣子，还有分量更重的，是先帝重臣、三朝元老。陛下也不得不敬他们三分。”
陆欢恰似一个懵懂少女，点了点头，同意道：“这些姐姐跟我讲过，看来这家世，确实是重中之重。”
月如又扇了扇扇子，说道：“你下在这里，你已经输了。”
陆欢又揽了遍棋局，自愧不如地笑道：“妹妹终究只是初学，不如姐姐般精通，终究还是我技不如姐姐你呀。”那笑容是这般甜美，连月如自己都被惊讶，陆欢的美丽，都从这笑容之中凸显，虽然不夺目娇艳、清冷傲气，但确实有一种恬静、安谧的美丽。
陆欢又说起皇后闭门不出一事：“皇后娘娘如今把自己关在尚坤宫里不出来，姐姐你又很少管后宫的事，前些日子，惠妃复宠，陛下便将后宫之事，多半交由惠妃打理，这个时候，那些个后宫妃嫔，应该都在西宁宫里热闹呢。”
“惠妃复宠？”月如疑问。“是。”陆欢答道，“三日前二月十四，陛下正喜大捷，便听王公公说惠妃邀请赴西宁宫用膳，三言两语讨好了陛下，又以一道龙井虾仁，来埋怨陛下独宠姐姐，不理其他姐妹。陛下便留在了西宁宫一宿。往后一连三日，圣眷就追着西宁宫不放。现如今，惠妃得势，又有好些个妃嫔在姐姐这里碰壁，反倒去了惠妃那儿讨好。”
月如听完，不进冷笑嘲讽道：“那些个人，倒会趁势而为，比内务府的人还会看陛下颜色办事。”月如又问道：“本宫不理宫事，这些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陆欢答道：“姐姐恕罪，我没有提前告诉姐姐，就偷偷吩咐馨儿在西宁宫安插我们宫里的眼线，还望姐姐恕罪。”
月如责怪道：“陆欢，你怎么能这么做还不告知我一声？！你只是个常在，若是被惠妃发现，可是会要了你的命的！”
陆欢淡然：“妹妹我这命都是姐姐给的，我帮姐姐监视好惠妃这点事算什么。”
月如却不这般认为，还自认为这种手段过于阴险，提醒陆欢以后不可再这样，否则自己怎么也就不了她。
陆欢自然也是知道的，紫禁城中，事事都要小心，若是踏错一步路，便也是万劫不复。
嘉隆宫这时，皇帝正在批奏折，早朝刚刚结束，此时兵部尚书郇秦安前来见皇帝。
皇帝让人将郇秦安请进来，郇秦安向皇帝行了礼后，便忙汇报道：“陛下，江城大捷，池井军主帅苏樗擒获叛将苏阮，端王殿下带兵清扫泉昌军余部，陈哲战死，擒获泉昌军诸多将领。”
郇秦安说完，皇帝的目光便从奏折上那点点文字，转移到了郇秦安身上，过了许久才听他唇齿间冒出四字，夹杂着激动之情：“军报可真？！”
郇秦安忙答：“千真万确！苏樗已在回京途中。”
皇帝过了会儿，缓过来了激动的情绪，对郇秦安说道：“你且先回去，朕要去颐宁宫向太后报喜。”
郇秦安答应道，连忙退下，皇帝又对着王德吩咐道：“起驾颐宁宫。”……
此时王德对着皇帝回禀道：“陛下，惠妃娘娘听说陛下还未用午膳，想请您去西宁宫用膳。”
皇帝疑惑：“好端端的，找朕干什么？”王德回答道：“奴才也不知，只是惠妃娘娘说自迎春家宴过后，已有一月多没有见过陛下，想见见陛下，以解相思。”
皇帝也是好奇：“哦，想来朕也许久未见惠妃了，上次迎春宴，朕罚了她抄写宫规，也没有再见过她，那朕便去看看吧。王德，起驾西宁宫。”
王德连声应答，忙跟着皇帝，等扶着皇帝上了步辇，一甩拂尘，叫道：“起驾西宁宫！”
等到皇帝到了西宁宫，希嘉便忙来接驾，请着皇帝入了内殿。皇帝见到桌上摆了一桌子菜，等皇帝坐下，希嘉便忙一个个介绍起来：“陛下，这味膳是鹌子水晶脍，这汤是赤枣乌鸡汤，除此之外，还有玫瑰豆腐、三鲜鸭子和龙井虾仁。”
皇帝看着桌上的膳食，又听到希嘉说：“因为陛下来了，臣妾自觉御膳房送来的午膳太少，便叫西宁宫的小厨房又添了几道菜。如这龙井虾仁，便是西湖名菜，用陛下素日最爱的西湖龙井与虾仁烹制而成，陛下尝尝。”
皇帝便听希嘉的用筷子夹了块虾仁尝了尝，赞赏道：“虾仁入口即化、回味无穷，唇齿夹杂了浓浓茶香，甚是美味。”
希嘉面漏喜色，但又听见皇帝责备了句：“不过这满桌基本都是些荤腥，倒是吃得有些腻了。”
希嘉听见皇帝责备，便也不再说了，此时珊昕却替着希嘉辩解道：“陛下，我们娘娘知道陛下喜欢西湖龙井，便特地找了精通西湖菜的厨师做了这道龙井虾仁。我们娘娘对陛下的真心，也不比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对陛下的少。”
皇帝听完，有些动摇，便说道：“惠妃，你的心意，朕明白了，这丫头，也是伶俐，倒会为了主子冲撞君上，便也明了了你这些奴才的忠心，吃饭吧。”
希嘉此时却不满了，边夹菜边说道：“臣妾看陛下，身在臣妾处，心却在贵妃娘娘那儿吧。”
皇帝愣了下，说道：“惠妃，你倒是心直口快。”
希嘉却这样说：“臣妾在陛下身边侍奉了这些年，早就看清楚了。陛下心中最爱的，明摆着就是贵妃娘娘。贵妃的真心便是真心，臣妾，与满宫嫔妃的真心，便就是任人践踏蹂躏的泥草吗？”
皇帝心中略有愧疚，说道：“惠妃，朕这些年，确实冷落了你些许，你如今发出质问，不过也是为了自己的委屈申明。朕，今夜留宿你处可好？”
希嘉便谢道：“谢陛下了。”
此时，皇帝的筷子向着龙井虾仁伸去，希嘉喝道：“陛下！”皇帝停下了筷箸，问道：“怎么了？”
希嘉说道：“新春家宴时臣妾失言，但既已受罚，便不会再犯，陛下方才，已经对着虾仁伸过三次筷了，便可不能再多食了。”
皇帝虽然依旧不悦，不过对希嘉也另眼相看，说道：“惠妃，果然那几日让你抄的宫规没有白抄啊。”
希嘉谦虚笑道：“臣妾不过是为陛下着想罢了。便是臣妾故意讨好陛下，也是为陛下计。”
希嘉突然又想到写什么，对着皇帝说道：“陛下，饭后陛下就在臣妾这儿歇会儿吧。臣妾正好让小厨房做些糕点，陛下也尝尝西宁宫的小厨房做得如何。”
皇帝想到饭后也不想走动，便应允道：“那就照你之意，朕在你这歇会儿。”
希嘉开心，忙谢道：“谢陛下！”
日晚，千里之外的黄河岸边，苏樗正带着亲兵在黄河岸上观望，想着如何制敌，快速平叛。不然自己拖延下去，便会使得朝中大臣议论，倒是又生出许多是非。
此时，有个报信的小兵说道：“主帅，江那边有人渡江过来，说是奉苏阮将军之命来讲和的。”
苏樗也不疑惑，说道：“让他来见本帅。”
回到帐中，苏樗见到这个来讲和的人，这人是替苏阮来劝降的。这人说道：“小人见过苏帅。”
苏樗也不想与他多言，便直言道让他快说正事。劝降这人也不掩饰，直道：“如今这皇帝，不过是个刚登基的皇帝。我们将军的意思是，让苏帅与我们将军共同造反，推翻皇帝，共享天下，岂不美哉？！何必手足相残，折腾我们将军这么些日子还没有过江。”
苏樗为人正直，直接拒道：“不用再说了，苏阮造反，是我苏氏大耻！本帅来此之前，已昭告祖宗，将苏阮逐出我苏氏。苏阮为达自己目的，残害手足，勾结叛乱，去告诉他，本帅与他苏阮的手足之情，没了！他从今往后，不用再说他是我苏樗的弟弟，滚出去！”
一旁军士立刻将这人赶了出去。这人恼羞成怒，正准备辱骂苏樗，便被两个军士砍了。
苏樗让同行的人，带着这人的首级与自己说的话带去给了苏阮。苏樗料定了苏阮或许会想尽快结束此战，想到夜袭，便让所有士兵戒严，防止苏阮暗袭。
月如发髻上的鎏金簪子朴素而简约，耳上一对珍珠宝石耳环，显得珍贵华丽，穿着一件淡绿香椿树常服，拿起一面粉色樱花落花图团扇。
陆欢与月如正下棋，说道：“姐姐，杨贵人昨日已经搬出宫了。”
月如长长舒了一口气，愉悦地说道：“这个杨贵人走了，本宫舒服多了。”
陆欢又对月如说道：“姐姐，昨晚陛下，歇在了惠妃处。”
月如不甚在意：“怎么了？惠妃得宠，关本宫何事？本宫该做的也做了，也警醒了惠妃，若是接着行恶，本宫便不会再宽恕了。”
陆欢疑问道：“姐姐竟然知道，为何昨日不对陛下说？”
月如回答道：“本宫只是猜测，并无证据，若要证据便得去查，本宫不想卷入这些斗争，脏了自己的手，本宫若做了这些阴谋算计，便也会卷入斗争。若卷入了这些斗争，便不是小事了。”
月如将棋子下在棋盘上，接着道：“后宫中的这些斗争，都不是小斗争。这关乎了前朝后宫的局面。”
陆欢也只是婢女出身，不知其中门道，问道：“姐姐此言何意？”
月如话语深沉地说道：“前朝后宫的联系，千丝万缕，每个嫔妃身后，都是自己雄厚的家世。没有家世，便是没有斗争的资本。来日大厦将倾、阴谋败露，身后的家世，或许还能让皇帝不能动自己。”
说完，月如又接着举例道：“譬如皇后与瑾妃，父亲早亡，家道中落，便也引得惠妃嘲笑算计，又无处申冤。更何况，陛下才刚登基多久？这前朝多半，都是先朝臣子，还有分量更重的，是先帝重臣、三朝元老。陛下也不得不敬他们三分。”
陆欢恰似一个懵懂少女，点了点头，同意道：“这些姐姐跟我讲过，看来这家世，确实是重中之重。”
月如又扇了扇扇子，说道：“你下在这里，你已经输了。”
陆欢又揽了遍棋局，自愧不如地笑道：“妹妹终究只是初学，不如姐姐般精通，终究还是我技不如姐姐你呀。”那笑容是这般甜美，连月如自己都被惊讶，陆欢的美丽，都从这笑容之中凸显，虽然不夺目娇艳、清冷傲气，但确实有一种恬静、安谧的美丽。
陆欢又说起皇后闭门不出一事：“皇后娘娘如今把自己关在尚坤宫里不出来，姐姐你又很少管后宫的事，前些日子，惠妃复宠，陛下便将后宫之事，多半交由惠妃打理，这个时候，那些个后宫妃嫔，应该都在西宁宫里热闹呢。”
“惠妃复宠？”月如疑问。“是。”陆欢答道，“三日前二月十四，陛下正喜大捷，便听王公公说惠妃邀请赴西宁宫用膳，三言两语讨好了陛下，又以一道龙井虾仁，来埋怨陛下独宠姐姐，不理其他姐妹。陛下便留在了西宁宫一宿。往后一连三日，圣眷就追着西宁宫不放。现如今，惠妃得势，又有好些个妃嫔在姐姐这里碰壁，反倒去了惠妃那儿讨好。”
月如听完，不进冷笑嘲讽道：“那些个人，倒会趁势而为，比内务府的人还会看陛下颜色办事。”月如又问道：“本宫不理宫事，这些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陆欢答道：“姐姐恕罪，我没有提前告诉姐姐，就偷偷吩咐馨儿在西宁宫安插我们宫里的眼线，还望姐姐恕罪。”
月如责怪道：“陆欢，你怎么能这么做还不告知我一声？！你只是个常在，若是被惠妃发现，可是会要了你的命的！”
陆欢淡然：“妹妹我这命都是姐姐给的，我帮姐姐监视好惠妃这点事算什么。”
月如却不这般认为，还自认为这种手段过于阴险，提醒陆欢以后不可再这样，否则自己怎么也就不了她。
陆欢自然也是知道的，紫禁城中，事事都要小心，若是踏错一步路，便也是万劫不复。
嘉隆宫这时，皇帝正在批奏折，早朝刚刚结束，此时兵部尚书郇秦安前来见皇帝。
皇帝让人将郇秦安请进来，郇秦安向皇帝行了礼后，便忙汇报道：“陛下，江城大捷，池井军主帅苏樗擒获叛将苏阮，端王殿下带兵清扫泉昌军余部，陈哲战死，擒获泉昌军诸多将领。”
郇秦安说完，皇帝的目光便从奏折上那点点文字，转移到了郇秦安身上，过了许久才听他唇齿间冒出四字，夹杂着激动之情：“军报可真？！”
郇秦安忙答：“千真万确！苏樗已在回京途中。”
皇帝过了会儿，缓过来了激动的情绪，对郇秦安说道：“你且先回去，朕要去颐宁宫向太后报喜。”
郇秦安答应道，连忙退下，皇帝又对着王德吩咐道：“起驾颐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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