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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顿军纪

    无论什么时候,最怕的就是执法者知法犯法,执法者漠视法规,比违法者更可怕。

    没过多久,就有一些五城兵马司的衙役和几个厂卫营士兵,在巡逻的时候见有些女性流民长的漂亮,就以肉食为饵,与她们做一些皮肉交易,做出无耻的勾当。

    事情爆出后,王承恩下令将几名士兵当众斩杀,并严令但凡有勇卫营士兵恃强凌弱,以身犯险,同样格杀,绝不姑息。

    对于王承恩的命令,黄得功和孙应元表示坚决拥护,亲自监督。他们二人从伍多年,都深知纪律的重要性,一个军队的纪律,比战斗力更重要。

    从古至今,所有的强军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军纪严明,岳家军和戚家军,并不是士兵的单兵作战能力有多强,而是军纪严明。

    最重要的就是在战场之上,严格服从军令,前进令旗所指,一往无前,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

    但凡军队吃败仗,基本是前军溃败,然后整体崩盘,后面的人甚至不知道前面怎么回事,看别人跑自己也跟着跑。

    如今的大明军队,大多数这种情况,胜时一拥而入,败时溃逃千里,就算是指挥出色的将领,也扭转不了这种恶性局面

    如果军纪严明,无人后退,哪怕是寡不敌众,也能给敌人造成巨大的伤害,这样的军队,没有人敢轻易与之死磕。

    大明的军规大多承继了以往的朝代,显得过于繁杂了,基本一点破事就要砍头,看起来吓人,实际操作性却很低。

    因此,王承恩决定重新颁布军规,严肃军纪。王承恩借鉴岳家军和戚家军,并结合后世,将繁杂的军规精简。

    第二日,王承恩下令厂卫营所有人校场集合,黄得功,孙应元以及厂卫营的各个游击将军、千总、把总、百总等无一不在。

    厂卫营城外的校场上,五千名将士站的笔直,均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台上的王承恩。

    王承恩让将官挑出几十个嗓门大的士兵,站在每个队列最前面,然后令黄得功当众宣读新令。

    黄得功面目严肃,扫了一眼台下数千将士,然后才开口道:“奉厂公令,特于厂卫营颁下军规《新令》,以示军纪,军规如下:士兵为争取胜利而战斗时,必须遵守英勇作战的规则。残酷与无意义的破坏都与他的身份不称。

    投降的敌人,包括游击队和间谍,一概不准杀害。应当交与上级审讯。

    不准虐待或侮辱俘虏。

    平民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士兵不准掠夺和任意破坏。古迹和用作宗教、艺术、科学或慈善事业的建筑物必须特别尊重。只有奉上级命令和给报酬时,才能征收实物和使用民役。

    作为俘虏时,如果被询问,可以说出自己的姓名和军阶。但在任何情况下不得泄露其所属部队,也不得泄露军事、政治和经济方面的任何情报。任凭威逼利诱都不得泄露。

    ⋯⋯

    黄得功每念一句,队列前的几十个大嗓门就跟着念一遍,力求让每个厂卫营的士兵都能听到。

    每一句落下,就像一个巨锤砸向人们的心脏,让人忍不住打个冷颤。

    黄得功继续道:“凡我厂卫营所属,上至监军参将,下至普通士兵,但有违者,定斩不饶!”

    王承恩要求勇卫营每个人熟练背诵并定时抽查,如有人不会背诵或背错,杖则二十军棍,检查超过三次仍然不会背出,直接踢出勇卫营。

    新的军规看似严厉,相对于以往的军规,却是松了很多。新令的内容是底线,平常小事一律从宽处理,对于梗教难洽,多次犯事的士兵一律严惩不贷。

    王承恩又将《精忠报国》作为勇卫营的军歌,他将歌词写出来,并派钟鼓司的人前来教习。

    钟鼓司作为大明宫廷御用的二十四衙门之一,在乐舞方面,可以说是当时最顶级的存在。朱慈烺只唱了一遍他们就基本掌握了调子,并根据歌词排练成了舞乐,一边奏乐,一边教习厂卫营的士兵集体演唱。

    王承恩想要告诉勇卫营众将士,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战,他要打造一支有思想的强军。

    装备精良,靠着严格训练后是可以成为强军,然而这种强军,只在表面,很多都是带着强迫和畏惧军法的心去作战。

    这样的强军,如果再有思想和信仰的激励,士兵们能够自愿去战斗,王承恩可以很确定的说,这样的军队,将会战无不胜!

    蒙元政权对汉人限制极大,四户一把菜刀,然而在驱逐胡虏,恢复中华的民族口号下,这群衣衫褴褛,握着简陋武器的汉人,不惧生死,打败了当时不可一世的蒙古人。

    思想与信仰的力量,也是后世近代军队的主要灵魂。勇气,忠诚,纪律,知道为何战斗,加上装备精良,作战武艺娴熟,即便主将资质一般,也能称得上一支强军。

    宋朝末年和明朝末年,都是民族主义和华夷之辨盛行的年代,只是因为百姓贫苦,文盲遍地,很难形成这种有思想的军队。

    如今他身为东厂厂公,可利用的资源极多,加上厂卫营现成的人员,并拥有着大明最精良的装备,如果能给士兵们灌输思想,那么他相信,假以时日,勇卫营将天下无敌!

    ⋯⋯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

    厂卫营的营地中,每天都有激奋人心的集体大合唱,这首《精忠报国》是表现岳飞当年抗金的意境。岳将军的大名,即便是过了五百年也是如雷贯耳,就算是文盲也都听过说书先生讲过。

    厂卫营的士兵,很多人出自九边,常年与后金作战,几乎个个都崇拜岳将军,这首军歌,更符合他们的心境。

    因此,每次唱的时候,都会激起他们心中的那种为国而战的激情,这也是王承恩想要的结果。

    而在粥厂执勤的一些厂卫营士兵,则是一边巡逻一边背诵着新令,经过一段时间的大力整治,整个厂卫营纪律焕然一新。

    “这些军爷的和我们那的官兵完全不一样。”

    “听说这是王公公的兵,那边唱的歌也是王公公亲自写的词,还有那些个军爷天天念叨的新令也是王公公写的。”

    “王公公我见过,上次来看望我们就站在我不远处,没想到,还有为咱百姓着想的太监啊!”

    “哇,王公公才刚成厂公就这么厉害了,真是天佑大明啊。”

    流民中传出一阵阵议论声,皆是感觉到厂卫营的变化之大,同时对王承恩敬佩不已。

    近日来,厂卫营士兵们表现的正义与霸道,让很多流民青壮们羡慕不已,想要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安顿好后,王承恩便回京复命了。

    ⋯⋯

    其他事先不提,国公府,朱纯臣与一众勋贵商量着几天后的寻营,朱纯臣看着面前一众勋贵解释道:“好了,你们也不用着急,既然哪小皇帝想看就让他看去吧,只不过他能看到什么还得由我们说的算!

    按照以前那样,等哪天小皇帝巡视的时候,召集些人先顶着,应付过去就行了,放心,不会出事的!”

    这时一名勋贵有些忧心忡忡的道:“成国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不会被发现吧?唉!要是你当时坚持不答应就好了!我们哪还用在这里担惊受怕。”

    “哼!愚蠢!”

    朱纯臣一声怒喝,紧接着不屑的看着那出声的勋贵骂道:“都说到那种份上了,你让我怎么拒绝?你怎么不站出来拒绝,光知道叫我,合着事都要我出头,好坏都赖我是吧?”

    “这不是你拿的最多吗,你不出头谁出头?”哪勋贵小声逼逼道。

    “滚!”

    朱纯臣一巴掌拍他脸上,打的他一个趔趄。

    “不想出事,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事情成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事情不成,我们谁都逃不了。

    这次都给我认真点!别尽挑些泼皮无赖进来,太明显了!别舍不得银子,开高点,弄些良家子进来,先顶顶,现在银子不重要,命才重要!

    听到没有?!”

    “听到了……”

    一众勋贵蔫蔫的道。

    朱纯臣再次喝道:“听到没有!”

    “听到了!”

    一众勋贵无奈,只得加大了声音答了一遍。

    “哼!”

    朱纯臣也没有再理他们,转身回房去了。

    ⋯⋯

    几日时间一晃而过,今天就是巡视京营的日子,王承恩难得早起,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在侍女们的服侍下穿戴整齐去了皇宫。

    “陛下驾到!”

    太监的声音响起,崇祯随之来到太和殿中坐下。

    鸿胪寺的官员一声唱和,百官行礼参拜,随即齐声唱和。

    “陛下圣安!”

    “安!”

    崇祯微微点头道了声安,百官便随之直起身子,今日的早朝便也算正是开始了。

    ……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王承恩咳了一声出来说道:“成国公,几日前陛下说明今日要巡视京营,不知你可已准备妥当?陛下何时能够动身?”

    朱纯臣嘴角抽了抽,但还是站了出来对崇祯拱手道:“回陛下,一应事宜皆已准备妥当,陛下随时可以前去巡视,将士们也盼望着能早日得见陛下天颜。”

    崇祯点了点头:“嗯,很好,既然如此,哪这便动身吧。王大伴!”

    “厂臣在!”

    “退朝!”

    “是!”

    “陛下有旨!退朝!!!”

    “臣等告退!”

    ……

    半个时辰后,崇祯一身戎装,骑着马带着一大帮子人跟在朱纯臣后面来到了位于宣武门西侧的练兵校场。

    说实话,王承恩是第一次见朱由检穿上这身盔甲。明朝皇帝的戎装不知是谁人设计,整体部件分别是一顶六瓣金盔,头盔的六瓣上还有着六个金制的六甲神,头盔与盔缨杆的相连处还有着一尊金制的真武大帝像,因为成祖朱棣认为自己能够夺取皇位是有着真武大帝保佑的缘故,所以明朝有着崇拜真武大帝的信仰。

    第二个部件则是常见的罩甲,就是那种对襟,有点像现在的大衣。甲片疑似鱼鳞甲甲片,身甲上还有两条金龙。除此以外,连臂手护甲都是金色的

    最后一个则是最重要的部件,哪就是武器!

    一把含刀鞘在内长九十五厘米,宽四点二厘米的直腰刀!

    刀为长条形,鱼腹刃,刀靶两侧有木夹柄。

    相比较一般腰刀,这把皇帝佩刀柄首有包镶云纹金片,并缀有金十字形护手。

    刀鞘虽然为木质,但是外包一层鲨鱼皮,髹红漆,脊部还镶有长条形金饰,上刻两组云龙纹,末端包有云纹金琕(bǐng)。

    刀鞘上还有四道有金箍,鞘口及下部两道还刻有云纹,并缀金柿蒂形饰,上有扁鼻套圆环并系有丝带。带上还有金环一个、金钩一个,用以悬挂。

    总的来说,这把刀装饰华丽,贵气十足,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逼格满满。比当时崇祯赐给自己的尚方宝剑还要华丽。

    刚到校场附近,远远的就能看到不远处校场上哪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的人群,全都身着铠甲排成方阵站在那里。

    粗略一看,人数大概有个一两万人的样子,看上去好像气势不错。

    当然如果把哪些站得歪歪扭扭,身上盔甲武器缺一少二,个个一脸痞气的模样视而不见的话大概还像个样子。

    看到这一幕,王承恩心中冷笑,果然,这朱纯成还是打的这个主意,连方法都不换,用勋贵们糊弄以前那些皇帝的方法用这些临时演员来糊弄崇祯。并且自己也派了几个人去当了演员,到时朱纯臣有的玩儿了。

    看看这一个个,王承恩不用想都知道,这肯定是他们临时花银子从街上找来的混混,和那些流窜到京城的流民们。

    这点,从最前排的哪些一脸痞气的青年,和后方哪些面黄肌瘦模样青壮的脸上就看的出来。

    不得不说,朱纯臣这次是打错了算盘,王承恩既然要崇祯来巡视,又怎会让他如此轻松。

    咱们走着瞧吧!

    看谁能笑到最后!

    王承恩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随即面色恢复平静神色,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跟在崇祯身后继续向着校场而去。

    而前方的朱纯臣不是回头观望崇祯的表情,见崇祯脸色平静,一脸懵懂样子,心中也顿时松了口气,暗道自己大惊小怪,区区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能懂什么,自己轻易就能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这般小心翼翼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

    虽然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好像一切都很顺利,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有股隐隐的不安感,让朱纯臣感到异常的难受,但却又不知来自何处。

    心中烦闷至极,但却又不好表现出来。

    “成国公,这便是我京营的将士们吗?”

    来到校场,看着这黑压压的人群,一路上一直沉默无言的王承恩却突然出声问道。

    朱纯臣愣了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回身道:“王公公,正是!”

    王承恩点了点头,随即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指着最前方一个痞里痞气的青壮脚底问道:“成国公,为何这个将士连鞋都没有?我京营将士莫非已经穷到连鞋都穿不起了?”

    朱纯臣闻言一惊,忙回头看去,果然就见朱由检所指哪人是赤着一双脚来的,脚下连双草鞋都没有。

    朱纯臣暗骂了一声,这些个滚蛋,装个样子也装不好,居然连鞋都不穿就来了,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等结束后一分钱都不给他!

    心中暗骂,但王承恩出的招还是要回的,朱纯臣眼珠子一阵乱转,很快就想到了方法。

    “公公!您也知道,百姓生活艰辛,京营将士们平日里也不过是普通百姓,所以对于各种物资都极为珍惜,所以这个将士肯定是担心训练弄坏了鞋子,这才赤着脚来的!”

    “哦!原来如此,将士们过的苦啊!看来陛下要多多关注他们了。”王承恩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向崇祯。

    但随即他却又指着另一个脚底穿着长靴的将士问道:“哪为何他不是赤着脚,还穿着这种一看就是上好面料制成的靴子来参加训练,莫非这位将士家中生活条件非常优渥吗?

    既然如此,哪为何他又穿着打补丁的衣服?”

    朱纯臣顺着朱由检手指的方向看去,登时心中就是一阵卧槽!

    你大爷的,这什么鬼,上身破衣烂衫,下面却穿着一双明显是富贵人家才穿的起的云纹长靴,这什么打扮?

    而自己,又该如何做答?

    朱纯臣呆呆的愣在了原地,半晌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