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浪费人生宝贵的两分钟
人类还是她所熟知的那个人类，这个时代也没有那些妖孽横行。
牛顿，你可以安息了。
失语一脚翻出围栏，她仿佛听到牛顿掀开棺材板的声音。
她全力奔跑的速度，可以在夜色中沦为幻影。哪怕是另一侧的达休克的领地，也只不过十数分钟的时间。要不是没有汽车，她还真想稍微做个对比。
献出一切也不够吗？
只是一种痴愿吗？
那为什么还要相信她？明明轻易就背叛了啊。
就好像很久之前看过的一部电影，主角被反派一路追杀，死伤惨重，结果最后还给反派洗白了。更无厘头的是，主角不但没有杀死反派，还和反派一起爆锤第二部的最后boos。
人就是无法理解。
毒，剧毒。哪怕是这样行为逻辑和主角智商完全不符的烂片，都能收到将近一半的好评。
失语比谁都知道死者的价值以及他们在生者身上附上的枷锁，每当她看到自己第一天和七堇见面所穿的那件风格过于超前（指裙摆比较短）的衣服时，也会想到庞贝城未来的那些人的身影。
好看吗？一个城的命换的。
这是为了配合镰刀所做的特殊服装，无论怎么损坏都能凭借记忆复原。也正是这一点失语才能完完整整地用到现在。
穿过这片农田，便是达休克的领地，她不需要手中被蹂躏到几近熄灭的提灯，远处的火光早已昭示一切。
“神使大人，您怎么在这儿？我还以为您已经回去了。”
火光下倒映的人脸，她有印象。
“是鲁斯布拉德莱摩尔吗？”即使只从很远的地方听到过名字，她也能记得起来。
“是的，很高兴您还记得我。”
“你们是——”
“我们正在追一个逃跑的术士，他很危险，所以我们没打算死追。”
应该就是七堇和祀命提到过的那个达休克手下非常危险的术士，他的名字好像是什么来着？
厄弥勒。
好拗口的名字，还是那个“很强的术士”比较好念。
“达休克是不是有一些人质，他们在哪儿？”
还好教义没规定神使或者信徒应该怎么说话，失语可以既没有敬语也没有修饰还不带抑扬。
像正常人一样说话。
“他们在建筑物的最底层，神使大人，这里很危险。”
还好启示书上没具体写她做了什么，现在的神使只是一具空壳。也就是说至少暂时，失语想做什么都还可以。
那么书上有没有说神使想干一些帅气的事情呢？
啊，管他呢，现在她的能力还是未知数，就先展示一点也不会碍于全教义的完整。
相反，那是神迹才对。
失语用镰刀在达休克私人院落的围墙上画了一个三角形，她忘了考虑转动刀柄时不可避免的碰撞体积。
然后整堵墙塌了。
这是土墙质量不好，失语如此坚定不移地把原因归咎于外界。
“你看到了吗？那把黑色的玩意儿凭空出现的，刷刷两下墙就塌了。”
他的同伴可不在旁边，应该说，他是反应最慢的一个。
“神使大人，感谢您的帮助。”
呃......怎么都......
跪下了？
就像失语第一次见到众人一样，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会用这种礼节来表示对上位者的尊敬。
“你们......走吧。”在大约迟疑了整整一秒后，失语反应过来了。
或许他们一开始对失语的神使身份只是将信将疑，但在见过这无与伦比的神迹之后，所有的疑惑都消散了。
可失语只是想开条路，切堵墙，还不小心把墙弄塌了。
“再次感谢。”
总算走了。
这时候失语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没有任何准备就闯入了整场战斗最危险的一片区域。
感动是有代价的。
让她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如果人质被关押在类似于地牢的地方，她就不需要钥匙这种麻烦玩意儿，直接硬闯也是不错的选择。
如果中途遇到了人——直接打晕怎么样？
很明显这不是一条好的决策，如果不得不在地牢里展开战斗的话，最可能的结果就是哪里不小心把地牢当做刚刚的围墙一样弄塌了，到时候除她之外一个都跑不出来。
还有几个方案，好像都不是很合适。
“唉，神使大人在这里干什么呢，难道是看热闹？”
“我在思考问题。”失语回答道。
声音的来源是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他的胸口纹着伊兰扎的国徽和达休克的印记。很明显，他是一位术士，还是备受宠幸的那种。
已经和主人一样考究了嘛。
“介绍一下，我是厄弥勒，也就是刚刚跑过去的那几位一直在找的人，神使小姐。”
“哦，就是那个看主人败了就临阵脱逃的家伙啊。”
真的和七堇说的一模一样，属于最没有忠诚的那批人。
“火焰即将燃起，难道我还等死吗？达休克他总是依赖密道，但那些通道最后只会害了他。”
“告诉我达休克抓的那批人质的具体方位，我怎么过去？”
“他们已经被转移到了庄园的最顶部，当大火摧毁一切的时候，有人会想利用那些性命做要挟。”
厄弥勒在失语面前缓缓走过。
情报和刚刚士兵们提供的完全不一样，但应该不是陷阱。如果按照这个逻辑，失语的行动路线也确定下来。
而且不用担心损失。
“神使小姐，您的脸可惜了。”
厄弥勒未曾见过有人的反应能到如此地步，就好像高倍化的信息处理在瞬间爆发一般，失语回头震惊的神色还未淡去，就有一把漆黑的镰刃从她的双手出现。
铁幕贯虹无法阻挡丝毫，镰刀直抵厄弥勒胸口。
千钧一发之时，他才勉强躲开这不要脸的偷袭。
“罢了，你的感觉不错。”他说。
“同一种偷袭可不会生效两次。”失语说。
其实失语只是单纯觉得那句话太可疑了，至于偷袭？好像她才是发动偷袭的那个人吧，考虑到刚刚厄弥勒在她身后的位置，他的行动或许用背刺形容更加合适。
“神使小姐，我的时间还很宽裕。鉴于您刚刚精彩的动作，我决定陪您玩两分钟。”
“我不想说第二次，快走。”
这就是主线和支线的划分，重要的支线永远会为主线让路。
但是厄弥勒已经不管不顾地攻过来。
只要和失语拉开距离，他就能用术消耗对手，虽然对失语的能力不是很了解，但表观的印象已经形成。
很明显失语是个近战法师。
铁幕化作尖刺，挡在两人之间，凝聚元素可是每一个术士的必修课。不要想歪，不是“自然之灵听我召唤”那种。
是元素周期表上的元素。
将思考放慢，所有的铁元素都化作荆棘，一个术士的头脑还不能现场操纵这些元素的行动路线，所以存在死角。
这几天学的术学入门以这样的形式起到了作用。
只是看起来铺天盖地，而所有的元素都遵循一条有规律的路线，就好像计算机设定的伪随机一样。
直接踩在一根铁元素凝成的钢管上。
失语突然不想管这么多，脑子都有点炸毛了。
跳到所有元素弹幕的上方，是最好的解法。作为一名术士，无论何时都要珍惜魔的使用，所以大多数术都有死角。
用另一根钢管变道，从右侧重重举起镰刀。
好快，几乎看不到动作，人的瞬间爆发也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刚刚拉开的距离就好像玩笑一般在嘲弄着这位术士。
这不是术，这是有人作弊。
厄弥勒有点玩不起了，但他还是决定赌一把，他可是顶级的术士啊，可不只会那一两个术。
镰刀的进攻有很大一块缺口，作为中距离武器，在极度近身下反而会成为弱点。
用铁元素生成的小刀划破布料和皮肉的触感。
血液吸走了他的热量。
关节被扭断的疼痛。
镰刀已经消失了，他确实击中了失语，而现在，她的身上连衣服都没有破损，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明明在某一刻，他的手上粘到了血液。
不重要了，他是被拧开的，拉住他的手力气如此之大，以至于让整个关节错位。疼痛使厄弥勒无法专心思考。
他想站起来，但是发现头顶有什么东西落下。
确实有一把镰刀，在刚刚先他一步劈中了身后的加固墙，明明一般武器最多只能留下印子的......
砖石劈头盖脸，像雨点般打来。
“双腿被埋住了啊。”
应该是断了，那块石头很大。失语没有想过要夺取他的性命，甚至刚刚发生的也只是一个意外。
所以不要在建筑物里面使用镰刀，搞不好整栋楼都会塌掉。
失语已经在这个人身上浪费了两分钟。她的时间已不再宽裕。现在继续向目标前进，也许之后还会遇到一些事，还会浪费一些时间。
人为什么总是在无关紧要的地方浪费无关紧要的感情呢？倘若厄弥勒一开始就这么走过，或许他已经逃出去了。
虽然失语不想承认，她现在也在做着差不多的事情。
牛顿，你可以安息了。
失语一脚翻出围栏，她仿佛听到牛顿掀开棺材板的声音。
她全力奔跑的速度，可以在夜色中沦为幻影。哪怕是另一侧的达休克的领地，也只不过十数分钟的时间。要不是没有汽车，她还真想稍微做个对比。
献出一切也不够吗？
只是一种痴愿吗？
那为什么还要相信她？明明轻易就背叛了啊。
就好像很久之前看过的一部电影，主角被反派一路追杀，死伤惨重，结果最后还给反派洗白了。更无厘头的是，主角不但没有杀死反派，还和反派一起爆锤第二部的最后boos。
人就是无法理解。
毒，剧毒。哪怕是这样行为逻辑和主角智商完全不符的烂片，都能收到将近一半的好评。
失语比谁都知道死者的价值以及他们在生者身上附上的枷锁，每当她看到自己第一天和七堇见面所穿的那件风格过于超前（指裙摆比较短）的衣服时，也会想到庞贝城未来的那些人的身影。
好看吗？一个城的命换的。
这是为了配合镰刀所做的特殊服装，无论怎么损坏都能凭借记忆复原。也正是这一点失语才能完完整整地用到现在。
穿过这片农田，便是达休克的领地，她不需要手中被蹂躏到几近熄灭的提灯，远处的火光早已昭示一切。
“神使大人，您怎么在这儿？我还以为您已经回去了。”
火光下倒映的人脸，她有印象。
“是鲁斯布拉德莱摩尔吗？”即使只从很远的地方听到过名字，她也能记得起来。
“是的，很高兴您还记得我。”
“你们是——”
“我们正在追一个逃跑的术士，他很危险，所以我们没打算死追。”
应该就是七堇和祀命提到过的那个达休克手下非常危险的术士，他的名字好像是什么来着？
厄弥勒。
好拗口的名字，还是那个“很强的术士”比较好念。
“达休克是不是有一些人质，他们在哪儿？”
还好教义没规定神使或者信徒应该怎么说话，失语可以既没有敬语也没有修饰还不带抑扬。
像正常人一样说话。
“他们在建筑物的最底层，神使大人，这里很危险。”
还好启示书上没具体写她做了什么，现在的神使只是一具空壳。也就是说至少暂时，失语想做什么都还可以。
那么书上有没有说神使想干一些帅气的事情呢？
啊，管他呢，现在她的能力还是未知数，就先展示一点也不会碍于全教义的完整。
相反，那是神迹才对。
失语用镰刀在达休克私人院落的围墙上画了一个三角形，她忘了考虑转动刀柄时不可避免的碰撞体积。
然后整堵墙塌了。
这是土墙质量不好，失语如此坚定不移地把原因归咎于外界。
“你看到了吗？那把黑色的玩意儿凭空出现的，刷刷两下墙就塌了。”
他的同伴可不在旁边，应该说，他是反应最慢的一个。
“神使大人，感谢您的帮助。”
呃......怎么都......
跪下了？
就像失语第一次见到众人一样，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会用这种礼节来表示对上位者的尊敬。
“你们......走吧。”在大约迟疑了整整一秒后，失语反应过来了。
或许他们一开始对失语的神使身份只是将信将疑，但在见过这无与伦比的神迹之后，所有的疑惑都消散了。
可失语只是想开条路，切堵墙，还不小心把墙弄塌了。
“再次感谢。”
总算走了。
这时候失语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没有任何准备就闯入了整场战斗最危险的一片区域。
感动是有代价的。
让她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如果人质被关押在类似于地牢的地方，她就不需要钥匙这种麻烦玩意儿，直接硬闯也是不错的选择。
如果中途遇到了人——直接打晕怎么样？
很明显这不是一条好的决策，如果不得不在地牢里展开战斗的话，最可能的结果就是哪里不小心把地牢当做刚刚的围墙一样弄塌了，到时候除她之外一个都跑不出来。
还有几个方案，好像都不是很合适。
“唉，神使大人在这里干什么呢，难道是看热闹？”
“我在思考问题。”失语回答道。
声音的来源是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他的胸口纹着伊兰扎的国徽和达休克的印记。很明显，他是一位术士，还是备受宠幸的那种。
已经和主人一样考究了嘛。
“介绍一下，我是厄弥勒，也就是刚刚跑过去的那几位一直在找的人，神使小姐。”
“哦，就是那个看主人败了就临阵脱逃的家伙啊。”
真的和七堇说的一模一样，属于最没有忠诚的那批人。
“火焰即将燃起，难道我还等死吗？达休克他总是依赖密道，但那些通道最后只会害了他。”
“告诉我达休克抓的那批人质的具体方位，我怎么过去？”
“他们已经被转移到了庄园的最顶部，当大火摧毁一切的时候，有人会想利用那些性命做要挟。”
厄弥勒在失语面前缓缓走过。
情报和刚刚士兵们提供的完全不一样，但应该不是陷阱。如果按照这个逻辑，失语的行动路线也确定下来。
而且不用担心损失。
“神使小姐，您的脸可惜了。”
厄弥勒未曾见过有人的反应能到如此地步，就好像高倍化的信息处理在瞬间爆发一般，失语回头震惊的神色还未淡去，就有一把漆黑的镰刃从她的双手出现。
铁幕贯虹无法阻挡丝毫，镰刀直抵厄弥勒胸口。
千钧一发之时，他才勉强躲开这不要脸的偷袭。
“罢了，你的感觉不错。”他说。
“同一种偷袭可不会生效两次。”失语说。
其实失语只是单纯觉得那句话太可疑了，至于偷袭？好像她才是发动偷袭的那个人吧，考虑到刚刚厄弥勒在她身后的位置，他的行动或许用背刺形容更加合适。
“神使小姐，我的时间还很宽裕。鉴于您刚刚精彩的动作，我决定陪您玩两分钟。”
“我不想说第二次，快走。”
这就是主线和支线的划分，重要的支线永远会为主线让路。
但是厄弥勒已经不管不顾地攻过来。
只要和失语拉开距离，他就能用术消耗对手，虽然对失语的能力不是很了解，但表观的印象已经形成。
很明显失语是个近战法师。
铁幕化作尖刺，挡在两人之间，凝聚元素可是每一个术士的必修课。不要想歪，不是“自然之灵听我召唤”那种。
是元素周期表上的元素。
将思考放慢，所有的铁元素都化作荆棘，一个术士的头脑还不能现场操纵这些元素的行动路线，所以存在死角。
这几天学的术学入门以这样的形式起到了作用。
只是看起来铺天盖地，而所有的元素都遵循一条有规律的路线，就好像计算机设定的伪随机一样。
直接踩在一根铁元素凝成的钢管上。
失语突然不想管这么多，脑子都有点炸毛了。
跳到所有元素弹幕的上方，是最好的解法。作为一名术士，无论何时都要珍惜魔的使用，所以大多数术都有死角。
用另一根钢管变道，从右侧重重举起镰刀。
好快，几乎看不到动作，人的瞬间爆发也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刚刚拉开的距离就好像玩笑一般在嘲弄着这位术士。
这不是术，这是有人作弊。
厄弥勒有点玩不起了，但他还是决定赌一把，他可是顶级的术士啊，可不只会那一两个术。
镰刀的进攻有很大一块缺口，作为中距离武器，在极度近身下反而会成为弱点。
用铁元素生成的小刀划破布料和皮肉的触感。
血液吸走了他的热量。
关节被扭断的疼痛。
镰刀已经消失了，他确实击中了失语，而现在，她的身上连衣服都没有破损，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明明在某一刻，他的手上粘到了血液。
不重要了，他是被拧开的，拉住他的手力气如此之大，以至于让整个关节错位。疼痛使厄弥勒无法专心思考。
他想站起来，但是发现头顶有什么东西落下。
确实有一把镰刀，在刚刚先他一步劈中了身后的加固墙，明明一般武器最多只能留下印子的......
砖石劈头盖脸，像雨点般打来。
“双腿被埋住了啊。”
应该是断了，那块石头很大。失语没有想过要夺取他的性命，甚至刚刚发生的也只是一个意外。
所以不要在建筑物里面使用镰刀，搞不好整栋楼都会塌掉。
失语已经在这个人身上浪费了两分钟。她的时间已不再宽裕。现在继续向目标前进，也许之后还会遇到一些事，还会浪费一些时间。
人为什么总是在无关紧要的地方浪费无关紧要的感情呢？倘若厄弥勒一开始就这么走过，或许他已经逃出去了。
虽然失语不想承认，她现在也在做着差不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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