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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穿越者拜师王教头 唐正使窃位恼康裕

    话说大宋哲宗皇帝晏驾,无有太子,文武百官商议,随即册立端王为天子,立帝号徽宗,便是玉清教主微妙道君皇帝。

    此君长于工笔花鸟,尤善书法行文,可其治邦安民,厘定宇内,却是无有半点建树,平素只喜声色犬马,尤好风流人物,轻佻难以君天下。

    登基之后,大肆启用王府旧人,头一号的便是高俅高太尉。

    这高俅本叫高二哥,是个泼皮,街上有名浪荡子,却他因缘际会,火速被提拔为殿帅府太尉,一上任便是秋后算账,头一个遭殃的便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便是。

    王教头自知久留恐有性命之忧,遂转投陕西延安府,他在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下收了个徒弟,姓康单名裕,非是本方人,乃是穿越的后世人,趁机拜在王教头门下学艺。

    时光荏苒,晃眼便是三载。

    一日,延安城,王教头院中。

    就听噼噼啪啪一阵枪棒交击声,转到后院,就见俩个枪手在过招。

    为左的是个短髯壮年客,一身短褐练功服,脚蹬多耳鞋,用着一杆点钢柳叶枪;在右的是个英武少年郎,一领皂团百户袍,高梆骑马靴,使着一柄镔铁亮银枪。

    只见是一番是好杀,这个起手穿掌式,那个前用单鞭腿,这个巧女穿梭去,那个青龙摆尾来,这个中平刺眉梢,那个闯鸿开天门,来来回回,区区往往,百十回合,难分伯仲。

    却一个枪法按三略,一个枪法同六韬,师出同门,虽法不同,道则合,见招拆招,自然无懈可击。

    他俩个互不示弱,只要先大战三百回合不说,只是此时一个老夫人从后门廊里转出,言道:“我儿,小郎,你等且先停住。”

    二人一听,是心有灵犀,同时后退俩步,收了枪势,然后各自将兵器递给伴当,接过湿毛巾便是擦汗。

    却他二人自然便是东京府的王进王教头和徒弟康裕便是。

    王教头埋怨道:“娘,我和裕儿斗得尽兴,娘却为何过来打搅?”

    王母道:“小郎已学得你之真传,何须比斗。却他乃军中都头,非同你一般闲散,外厅正有牌军等候哩。”

    “什么?”康裕此时面色一沉,似是想起什么,却没有给二人说,“多谢师母告知,师傅,我先去见前面的人了。”

    “你自去料理军务便是。”

    王教头一点头,康裕自是拜别,然后面无表情朝着前厅走去。

    很快便是见到了那牌军,是个高个瘦削脸的汉子,长着一对大门牙,后者一见,连忙招呼,最后俩个一同来到院外的大柳树底下。

    “板牙,事情打探的怎么样?”

    “哥哥,姓唐的和都监说好,今晚要在城中的醉仙楼中喝酒。”板牙拉住康裕的手又道:“想是关于‘那件事’,他们都是敲定好了。”

    听完他的话,康裕面上更是阴郁。

    “看来姓唐的诚心置某于死地!”

    “哥哥,听说过不了俩日他便要将你革职查办!”

    “哼!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康裕道:“你可是和城门口的兄弟联系好了?”

    “联系好了,都是可信的兄弟,马也早早在城外布置好。”

    “好,这次我就再信兄弟们一次。”

    “哥哥放心,若是再事泄,板牙我提头来见。”

    康裕最终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板牙晓意之后,自是离去不说,却此时站在门口的康裕,是分外的惆怅。

    他是个穿越者,凭借着知晓北宋将要覆灭的消息,在知道自己来到水浒传的世界之后,早早的就来到了这陕北延安府布局。

    现在他已经是累迁到马军的副兵马使,平素里也熟读文韬武略与师傅王进学习武艺,练出一身军争本领,他自忖经纶满腹,非是一个副都头能够担待,再说这豆大权力,大厦将倾之时也不过炮灰而已。

    自然,他是想要往上爬,可这体制之内想要晋升终究得人脉宽广,二来宋朝十分堤防武官,讲究以文御武,所以终究没有出路。

    因此,他用了非常手段,搞走了一个文官正使,而且勤勤勉勉,肃清粮道,时时剿匪,原本想着自己能媳妇熬成婆,却没有料到如今又空降一个唐某人,而且不知是谁泄露了消息,这厮上来反倒是想要先摆平自己。

    想到这,好不生气。

    “精你娘的忠,报你娘的国!这狗日的世道,老子又不是没有杀够贼虏,一刀一枪反而换来这步田地!”

    他恨恨暗骂道:“既然当不了威风八面的大将军,在往后乱世当中握不住刀把子,老子也不愿意当效忠皇帝老儿的走狗,做与鞑虏搏命的炮灰。今日,就用你这骑在老子头上的肥屁股血,泄了老子的邪火!”

    说罢,他拔出腰间别着解腕尖刀,直接在袖口上抹了俩抹,看着那碎刃寒光,是冷笑俩声。

    ……

    是夜,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好夜。

    康裕早早的是来到那正使府上墙外,这府门俩道儿有茂密垂杨柳,他瞅见一个有拐杈的老柳树,将旁边的枝桠一拽,轻轻一跃,便是来到拐杈上,然后目光越过白墙,朝着院落里一望。

    只见已是俩院的灯火熄了,却门房和下人房还是灯火通明,想是等着自家老爷回来,却他给来早了。

    “嘿,这却好,若是把仇人捅死在床上,让其不知是谁杀的,那便算不得复仇了!”康裕冷笑俩声,看着眼前的景象,旋即心中有了主意。

    他矮身一跨,当即从树杈越到黑瓦上,随后一个鹞子翻身,飞入墙内,落入草丛,左右探看,无有什么巡逻家仆,他便穿过正堂,径直来到后面主院,然后抽出短刃将窗闩一挑,然后从窗翻入屋内。

    却是说他为何轻车熟路,乃是这唐正使原是个外地官,被提调到苦恶军州来当兵马正使的,所以没有私人住宅,因此这宅院是本地官府分配的,他作副使的时候,也常常来往此院。

    闲话休絮,不提这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