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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对簿公堂长安县 康裕认罪往东京

    上回书说,顺德镖局一见康裕被关,欲要作切割,古虎见势不妙,立马事朝着华州地界,去搬救兵。

    不提古虎,却说此时长安城。

    朱掌柜伙同黄寺,联名上告康裕,然后又是拿来康裕的兵器,又是带着当时的胡镖头,将自己二人商议出来的事情,前前后后给县太爷和盘托出。

    主事的长安县令,一听之后,是立马大喜,连忙叫众人将康裕提上公堂。

    却是康裕此时恍然不知,正坐在牢门当中和几个认识嫌犯闲聊,就见几个如狼似虎的皂吏,二话不说便将自己绑缚,然后将自己押到大堂之上,正见那高坐垂堂的县令。

    其一拍惊堂木,大声喝令。

    “贼嫌康裕,你可知罪!?”

    “大人,小的冤枉,”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不知道是什么事,可当即便是磕头辩道:“小的虽为罪人之身,可也明晓天恩,自此从良,兢兢业业,报表杀贼,绝无作奸犯科之心。”

    “哼,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县令一瞪双眸,“来呀,将原告朱糁、黄寺二人提上。”

    一听名姓,康裕是心中大惊,原告怎么是镖局中的大掌柜和黄寺?

    他扭头一看,就见从外亦步亦趋走进了二人,没有假,正是朱大掌柜的和龅牙黄寺。

    “草民朱糁-黄寺,叩见大人!”

    “大掌柜、黄寺,你等……”

    二人目不斜视,齐齐叩头,康裕见他俩个,心中想要问询,立马张口,却立马被班隶打断。

    “肃静!”

    就听上座县令问道:“朱糁、黄寺,你二人在状上所言,可是句句属实?”

    “回大人,小的二人所言,皆是句句属实,若有虚假,甘愿同受惩罚。”

    “好,你等且将事情细细说来。”

    “是。”

    随后朱糁黄寺叩领,然后将前因后果,条条框框具是说明,康裕听完,是当即心中大惊,立马便是否认。

    却那县令又是将镖师胡迩传来,又是将当日翠云楼的掌柜曹达传唤过来,二人所说时间点是一个前,一个后,中间正巧夹着的便是那衙内当街被凶杀的时间。

    这番变故,康裕此时算是反应过来,这二人不打算管自己了,准备切割责任,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可现如今也只敢万般抵赖,不然自己便要为那狗衙内兑命。

    因此大声叫屈。

    “大人,小的冤枉,当日小人早已经喝的烂醉,勉勉强强回的镖局,怎能还有气力当街行凶?”

    这话,直叫县令犹疑不定,却是旁边的白胖孔目立马出来谏言。

    “明公,朱糁、黄寺,皆与嫌犯有染,若是只听他等状纸行事,难免让世人觉有穿凿附会之嫌,恐难服众。”

    “嗯,妙铉,你有什么主意?”

    “大人,若要明辨,不若将那奇兵拿到众商户跟前,叫他等指认一番便可。”

    “对,不错,快快传唤那帮商户,叫他等当庭辨认!”

    “是!”

    县令当即便是下令,而底下的康裕一听,一颗心是不住的往下沉,此番真正是祸起萧墙,被“自己人”背后捅刀,原本无懈可击,却是被相熟之人弄得是破绽百出,其中要说最为可恶,便是这朱糁黄寺。

    后者便也罢,未曾想这朱糁,乃是彻头彻尾的笑面虎,自己和盛镖头古虎三人初来乍到之时,他是百般赞赏,委自己以重任,却后来才知晓,他是给了自己顶大帽子,当牛做马的被使唤,稍有不如意,如今便要背弃自己。

    “此番若有得生之日,断叫尔等十倍奉还!”他心中之恨,是顷三江难尽,却当下里又是无力万分。

    同时,他又是十分憎恨自己。

    这般囵囤,全因轻信镖局晋升,自有马上功名来取,自己是咎由自取,何怨之有?

    “寄人篱下,终究受制于人!”

    他暗自叹息,这世道,终究是不可靠正道而活,自己本想要依仗镖师身份行走,未曾想,却也因此受了制约。

    在他思想之时,那边也是未停,这原本众商户也是疯了,辨识出与不出,全凭一句话,古虎虽然给差役使钱,可奈何朱掌柜听了黄寺的劝,怕官府小事化大,破财消灾,使得更多。

    这牢城节级,左右府院,有奶便是娘,得了大财,翻脸不认人,就不是康裕做得,也强行诬赖于他。

    因此,马上便有牢子禀报,所说镔铁棍正是当日当街行凶的器具,又带来众疯商户的指认画押,县令一见,是当即大喜。

    一拍惊堂木。

    “康裕,现在人证物证具有,你可还有甚么话说?”

    “哎,又有何话可说?”

    康裕自知大势已去,因此当即拜服,说罢,他便是深深一叩头,好在自己给自己留下了后路。

    却自有文吏递来状纸,他立马签字画押,认下伏状,然后起身被俩个衙役带入大牢。

    闲话休絮。

    自他认下伏状,常知县便是将状子连同证据供词等等,一起提交给了顶头上司邓载邓知府。

    后者一听杀自己儿子的犯人落网,是大喜十分,又是恨意滔天,却也不会轻易让康裕死,而是立马告到提刑司,催促其给刑部上文,要叫康裕在午门之前凌迟处死,叫天下世人在邸报当中知晓。

    这其中又是耗费些许时日,而被最后一批释放的陆魁,在翠云楼得到信息古虎的信息之后,便放心接替其工作,每日为康裕传递外界消息,伺候饮食之类不说。

    晃眼之间,便朝廷的告诏天下的文书便是出现到长安的城头,此事陆魁也是告诉康裕,后者自然是心中清明,不日便要被押赴东京。

    果然。

    翌日,五更天,寅时平旦。

    牢门重新被打开,康裕大清早便是被提出,听了宣判,然后便被直接投入辆囚车,双手和头都被自上伸出,用生铁叶木枷给锁住,随后见先有一队三四十来人的厢军到来,又有七八匹马军,携带众多民壮。

    “好大的排场,倒是大方。”

    康裕又叹道:“只可惜啊,只可惜,你等终究竹篮打水一场空,扬我威名传四方。”

    他是自傲,同时也是庆幸,庆幸自己活了人,先前没有贪那杨春的人头钱,反而是在史家村结交了少华山的人。

    在家靠兄弟,出门靠朋友。

    古人言,诚不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