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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厢军押囚出长安 陆魁践行定计谋

    却说康裕,自己虽被押入囚车,可兀自高兴。

    不过他的话,听在旁人耳中变味,只当他豁达。就见旁边个尖嘴蜡脸的厢军听了他的话,扭头一抱拳。

    “康镖头,虽道不同,我罗伍也平素最仰好汉,这里有村醴一壶,权敬好汉。”

    说罢,这厢军便解开腰间的黄皮葫芦,拔出塞子,趴在囚车上,举起给康裕灌了俩口,却他也是不多饮,只做暖身之用,便是别头示意。

    “多谢罗兄弟美意,只可惜康某人身无长物,难以报答。”

    “镖头何须如此,罗伍全为敬佩之情,并无贰心。”

    厢军罗伍当即道。

    现如今,康裕自己也算是小有薄名,自当日镖局的朱糁黄寺将他揭发,当了罪人之后,他也不天天喊冤,而是大方承认。

    终究林子大了甚么鸟都有,牢中大小差役有得笑话他,有得听了他的事迹,也是敬重,所以都不再如同先前一般,把他看作肥羊的宰。

    每日牢中但有饭菜肉食,多少是匀给他一份儿,至于各种孝敬钱财之类,更是绝口不提,也算的上是仁义十分。

    且不说此事,等时间一到,车马便是开始启程,穿过正街,一路出了安远门,走到三里村处。

    此处乃是沿着官道的长亭,立着几间茅草房,挂着酒帘儿,就见有一群人拦下了队伍,就见其众是清一色的额刺金文的有罪之人,最前骑马的几个头目当即便是紧张起来。

    “你们都是甚么人?”

    “回大人的话,小的都是罪囚康裕的同牢,今日知晓他要押赴东京,因此在这乡间践行。”

    为首的答道。

    康裕扭过脖子勉强一看,这些人为首者不是别人,正是陆魁本人,而旁边几个,也都是当时的一众人,不过有几个他却不认识。

    却这些人不光是他相熟,同样在押解队伍当中,也有几个差役认识,因此当即就是个马头禀报。

    “呷,你等都是被这贼军连累了的,为何却还给他践行?”

    “大人,我等也和他相熟一场,知晓他在城中无牵无挂,因此今日到此,也算是给他送一路。”陆魁道。

    “你们倒也算是仁义,罢了,本官便准你们。”

    马头听完之后,便是点了点头。

    而此时陆魁又道:“多谢大人,却想是兄弟们行走一路,口中干渴,我等在那酒店当中包了俩瓮酒,弄了些许吃食,若是大人们不嫌,还请吃上几杯。”

    说着,几个人便是一溜烟儿到草屋当中,他们担着五担酒,拿着些酱肉、果盘儿、碗筷、肥鸡嫩鹅等等的出来,有几个店小二也是出来相帮。

    众看守的厢军,立马便是难以把持,自然毛手毛脚的准备上去。

    却这马军头子一看,便将众厢军喝止。

    “我等担着看押朝廷钦犯的重任,非是打家劫舍的盗贼,吃食可以,却不得饮酒!”

    这自然是引得一片抱怨,那副职立马规劝。

    “头儿,这光干吃,不也的喝点儿酒填填缝儿,小喝几盅,我看也干碍不得。”

    “吃,吃,吃!喝,喝,喝!”马军头大骂道:“就晓得吃喝的馕糠!此处乃是野外,非是在那城中,可任你等花天酒地,稍有不慎,便让你等到那奈何桥上喝孟婆的洗脚水!”

    他自是不留情面,当众训斥,那副职脸上挂不住,蜷着脖颈往后一转,手中拿来块酱肉,给嘴中一塞,嚼了几口,抱怨道:“那怕喝洗脚水,就不怕吃断头饭喽?光吃不喝!”

    “你这蠢货,那蒙汗药酸涩难吃,遇热便消,除非是那不捡食的猪,否则怕是想药倒都难。”

    马军头自然是毫不留情的大骂,那边的店家见到之后,是赶忙陪笑。

    “大人,小的乃是诚信经营,专在这长亭处经营的老字号,怎么敢做黑心店家的勾当?”

    “做与不做,本官自是心中有数。所有人,皆是不得滴酒入喉,凡违逆者,军法行事!”

    众人自然是噤若寒蝉,不敢再饶舌。

    这军头自然是防着康裕被劫走,不过却百密一疏,让陆魁近距离接触康裕,却他们都是身无长物,而且后者又在囚车当中,自然众厢军都是安心。

    “康老弟,你可是还好!”

    陆魁爬上了车,端着一碗酒,来到了康裕的面前。

    “自然还好,却是人都已经找来了?”

    “自是找来,你且看他是谁!”

    陆魁言罢,朝着旁边一指,康裕扭头来看,自有旁边个端了盘牛肉的头戴斗笠,一身短打劲装的汉子。

    他原本只是低着头,一句话不说,此时则是抬起宽沿笠,露出张白皙赛银馃的瘦削面皮。

    一见自己看,立马露出口大白牙。

    要问此人是谁,自然相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少华山的三当家,白花蛇杨春!

    康裕是大喜十分,他就知道古虎能将少华山的人搬来。

    “杨老弟!”

    “哥哥,切莫声张……”

    杨春立马指放唇边,做了个噤言,“古虎去了城中,弄来了顺德镖局的一队太平车,叫兄弟们打扮成镖师来解救哥哥,倒时确需哥哥配合一二。”

    “老弟只管说来。”

    “倒也不复杂,就是怕到时候伤了哥哥。”

    杨春用手指给这手上盘子上一点,“我们到时候就在后方吊着这押解队伍,等到他等安营扎寨的时候,便是叫后方的镖队往过穿,只说借道儿,他们定然应允,而等兄弟们来到这人群当中,给他等来个四面开花,却到时候哥哥需要找个由头,先下了囚车,好叫他等不劫持哥哥。”

    康裕听完,当即便道:“这个容易,只到时候一看见旗号,我便佯装内急,他等自然是放我。”

    “那便好。”

    杨春一点头,便是准备再多安顿几句话,却那边的厢军队伍已经是吃得大差不差。

    领头的马头当即问道:“你等可是说完,本官身肩重任,不可违了时日。”

    陆魁陪笑道:“大人放心,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我等便不阻拦大人。”

    听罢,这马军头子当即一声令下,叫众人起身。

    他一众自是饭饱,没有抱怨,赶紧是开始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