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维诺之眼
唐海、苏道恩一行人将通过战区顶端的甬道进入内部，排除高温天气的源头，他们注定了不会一直顺利。
片段。
远处是直升机的碎裂残骸，正冒着浓烟，轰然爆炸，再次将附近受伤的几人揭翻在地，防护服破裂的苏道恩顾不上其他，他急忙爬起，来到昏迷的唐海身边。
“小海，小海醒醒。”男人极力唤醒，但效果极微，躺在地面上的青年手中抱着一团光影，只有嘴在张动，明显说着什么。
“舅舅……我们还能离开……嘛？”唐海虚弱的说着话，辐射、高温透过破裂的头盔灌入他的体内。
“能，有我在，没什么不可能。”
苏道恩焦急的说道，身后不远处击落飞行器的扭曲怪物，如一摊沥青爬了过来，他来不及多想，便抱起唐海一路小跑，从数千米高墙之上一跃而下。
扭曲怪物疯狂跟随，仿佛有着深仇大恨。
活着，活下去！
逐渐成为两人此刻的难题。
……
迪普斯厄沉浸在对命运的深深怀疑中，意识殿堂中传来的波动挽回了他的思绪，有什么东西闯入了他的意识世界！
会是他得天独厚的孩子们嘛？
一道光影从高座上醒来，迪普斯厄意识重新在殿堂高处聚集，便察觉到了身边一直盯着自己的未知生物。
那是一团金色光芒组成的人影，有着淡金色的飘洒长发，一道银色竖眼的宝石贴在眉心，身着一件白茫茫的不定形衣物，嘴边带笑的看着自己。
“你是……，苏诺？”迪普斯厄从记忆中抽出一道人影，和眼前的金色光影有七分像，但不具备它的神性光辉。
“哥哥，人家是苏诺，是苏诺呐。”金色光影俏皮的笑道，缓缓转了个圈，身上的白茫茫衣物变成一件纯白的中世纪宫廷服饰，眉心的竖眼宝石被她取下，变成一条晶莹的竖眼项链挂在脖颈。
随后金色光影跳跃到意识殿堂地面中央，缓缓起舞，一曲蓝色多瑙河圆舞曲缓缓落幕，金色光影做出一个致谢礼，随后抬头看向高座之上的身影，缓缓开口：“哥哥，我像不像苏诺呢？”
迪普斯厄人形光影的脸色逐渐凝重，没想到维诺之眼这么快就吸收了“苏诺”人物的记忆，或许远远不只她的吧。
“不像，一点也不像。”迪普斯厄认真说道。
金色身影察觉到了迪普斯厄的情绪，收起自己的嬉笑，委屈的开口说道：
“还不是想让主高兴一下。”
迪普斯厄听了，淡淡开口道：“高兴，我不高兴。”
“明明可以做自己，为什么模范她人，你是维诺之眼，不是苏诺。”
金色身影维诺还想狡辩，她急切的说道：“可是，我在主的幻梦中明明看到，您非常喜欢那个叫苏诺的孩子。”
“不，维诺之眼，那些往事如烟尘般散去，我早已经有了新的记忆。”高座上的光影走下台阶，来到金色光影身边。
“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嘛，我的孩子维诺，你的舞姿很优雅。”
迪普斯厄的意识光影伸出手掌，微笑的看着维诺之眼的意识化身。
“当然，我主，维诺愿意。”金色光影激动的跳了起来，上前抓住迪普斯厄白色光影的手掌。
金色、白色的光影在殿堂中央扭在一起，在无声的音乐中，跳着一支此世生灵看不到、看不懂的舞蹈。
故老相传，这也成为新世界后世取悦神灵的祭祀舞蹈。
……
颠倒世界。
里德尔失去了维诺之眼的指导，继续按照神的指示，寻找那片真空世界，他想知道那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神的目光会注意那里。
眼族共生体的体型越加庞大，犹如巨型核潜艇一般，从蓝色海洋中不断上浮，各种功能的细胞也组成不同的眼族生物，执行着监察者下达的指令。
“监察者，如今过去了多长时间？”里德尔的询问信息传入共生体核心，链接上监察者的意识。
如今的里德尔人形体细胞越加密集，身上逐渐出现胶状的棱角，将躯干包裹，可以储存少量水分，抵御部分震荡冲击。
“报告共主，最初真古细胞组成的眼族聚合体已经死亡十三轮，合该13个眼族生命周期。”监察者回应。
“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辛苦瑞拉了。”里德尔仰头看着共生体顶端，正镶嵌着一个不断生灭的特殊眼族。
最初没有分化的真古细胞们组成了特殊的眼族生物，呈不规则球型，它不具备特殊能力，却有固定的生死周期，它就像瑟修斯之船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全身细胞就会被替换一遍，这个特殊的眼族同胞被里德尔命名为“瑞亚·斯拉夫”，简称“瑞拉”，意为时间之神的奴仆。
瑞拉伸出的触须连接上共生体核心，向里德尔传达不辛苦的基本意识。
眼族的躯体随时会消亡，但意识储存在细胞不断更替的共生体核心内，时间都不能使其消亡。
有了瑞拉这个特殊的计时眼族后，里德尔第一次感受到时间的漫长。
“神啊，你去了哪里了呢？”里德尔的躯体行走在共生体内充满海水的泥沙地面上，喃喃自语。
共生体战舰散发着淡淡光芒，在中层蓝色海洋行进，周身跟随着无数特殊的眼族生物，呈空心长条状，海水不断被它们压缩、喷出，荡开的水波探测着周围海域的情况，它们是“赛斯”，共生体哨兵。
很快眼族赛斯们探测到一些情况，它们首尾相连组成狭长的空心管，插入共生体战舰内部，被核心探出的触手捕获，一段信息逐渐出现在里德尔意识世界中。
里德尔顿住身形，随后略有疑惑的询问监察者：
“监察者，赛斯哨兵们在共生体前方探测到了边界，你说会是我们的目的地——真空世界嘛？”
里德尔的躯体踩着泥沙来回踱步，有些急迫又有些惊喜，他希望那是神所说的地方，又不知道到了那里后，见不到神怎么办？
里德尔习惯了维诺之眼教授自己一些千奇百怪的知识，眼族很多特殊个体也因此而来，他想继续接受神的教诲。
监察者也有着不弱的意识，它思索片刻，将自己的意识链接上里德尔，发送了一段信息：
“共主，这个问题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要是按照我的推算，有三成的未知生物，有五成是我们之前撞上的银色屏障，剩下两成可能是真空世界，到底是什么，还得共主亲自去看看。”
里德尔听了监察者的话，颇为赞同，于意识世界中发出一声悠长的感叹：
“哎，终归走到了这一步，神的指引结束了，接下来要靠我们自己。”
随后里德尔下达命令：
“监察者，让共生体做好防御准备，我们去前方看看。”
“收到，共主。”监察者于共生体核心网络中，将里德尔的命令下达给待命的眼族意识，意识通过管状触须导入躯体，眼族生物们各司其职，掌管着防御、推进的能力。
共生体战舰尾部的豁口向侧下方喷出强劲的水流，推动着共生体向蓝色海洋之上浮去。
……
意识殿堂。
两人影舞毕，维诺之眼化身恳求迪普斯厄，给她在意识殿堂划分出一块单独区域，她想要推演一下眼族的进化方向。
“主，眼族敬我为神，我想要给里德尔那孩子一些帮助。”金色人影维诺化身站在迪普斯厄光影身旁，帮他揉搓那根本不存在的肩膀、背部。
维诺化身记得，在幻梦中男人对这招很受用。
迪普斯厄神情诡异的偏头看向金色光影，她在幻梦中到底看到了什么奇怪的记忆。
“维诺，那你觉得这样对其他孩子公平嘛？”迪普斯厄思索着继续说道：“光族、变形族和眼族是同一个祖先进化而来，他们都是我的孩子，你这样厚此薄彼，偏心眼族，是想毁灭其他两族嘛？”
面对迪普斯厄的诘问，维诺之眼化身有些慌张的跪倒在迪普斯厄身前，抱着他的大腿，惊恐的哭泣道：
“主，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毁灭其他两族，我只是很喜欢里德尔这孩子，看到他一人承载着整个眼族的前行命运，有些不忍心……”
迪普斯厄拉起维诺之眼化身，走向高座下的阶梯，挥手间卷起一阵乳白色云气，吹散了意识殿堂上空的记忆乌云，颠倒世界中三族的身影被投影在金银色天幕上。
迪普斯厄语气轻缓些许，指着上方的三道投影，开口道：“维诺之眼，其实我也想帮助他们进化的顺利一点，而且正在潜移默化的引导着三族的进化，再多的干扰，生物多样性就会变少，进化的速度也会放缓。”
“单一的物种注定灭亡。”
“我们当然可以根据个人喜好随意插手文明进程，甚至成为掌握种族命运的神明，但我们离去之后呢，文明能独立存在嘛？”
维诺被白色人影的话问住，僵直的站在原地，不由回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随后维诺之眼化身回过神来，金色的眼眸看向迪普斯厄，焦急的说道：
“我们会离开，去哪里？”
“那些孩子们怎么办？”
迪普斯厄将投影遣散，淡淡的说道：“我会让他们独立成长起来的，离开也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
“在这期间我们会一直和小家伙们在一起的，足够他们开创属于自己的文明。”
之前迪普斯厄意识出现轻微触动，而触动的来源是无光深海之上的螺旋云团，他知道那代表着什么——自己那剩余的意识、灵魂。
迪普斯厄必须前往那里看看。
维诺之眼不再说话，跟着迪普斯厄来到意识殿堂边缘。
迪普斯厄挥手间，一座银白色建筑从此处拔地而起，完全由其意识构建而成。
迪普斯厄从胸前拔出一根白色毛笔、在一块灰色牌子上写上“维诺之眼”字样，将其立在建筑入口。
“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迪普斯厄指着眼前的建筑。
这完全是他太无聊了，想找些乐趣才如此做。
“这里离主的位置太远了。”维诺之眼看了看远处阶梯上的座位，指着眼前的建筑不满的说道。
“有谁会一直待在家。”迪普斯厄反问。
“我明白了。”金色身影维诺经常待在迪普斯厄身边，怎么会来这里，所以这里是推演眼族进化方向的场所。
“行，明白就好。”
“维诺之眼，我感知到眼族到达了颠倒世界最上层的真空世界，另一方也正好到达，你去隔绝他们的感知，不要让其打起来。”迪普斯厄光影开口道。
“为什么？”维诺之眼摇头疑惑。
“现在还不是时候。”迪普斯厄说道，若是两方发生战斗，恐怕是两败俱伤，这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好，主，不如我们一块去。”维诺之眼动了心思，想让里德尔认识迪普斯厄这个世界创造者。
同时，默认眼族也会多一个神明守护者。
“不，我还有其他事情。”迪普斯厄的目光穿透核心，看向不远处的光梭生物族群。
金色身影遗憾的点头，化为一抹金银色流光，于意识殿堂天幕上恢复为巨型竖眼，缓缓隐去身形。
……
片段。
远处是直升机的碎裂残骸，正冒着浓烟，轰然爆炸，再次将附近受伤的几人揭翻在地，防护服破裂的苏道恩顾不上其他，他急忙爬起，来到昏迷的唐海身边。
“小海，小海醒醒。”男人极力唤醒，但效果极微，躺在地面上的青年手中抱着一团光影，只有嘴在张动，明显说着什么。
“舅舅……我们还能离开……嘛？”唐海虚弱的说着话，辐射、高温透过破裂的头盔灌入他的体内。
“能，有我在，没什么不可能。”
苏道恩焦急的说道，身后不远处击落飞行器的扭曲怪物，如一摊沥青爬了过来，他来不及多想，便抱起唐海一路小跑，从数千米高墙之上一跃而下。
扭曲怪物疯狂跟随，仿佛有着深仇大恨。
活着，活下去！
逐渐成为两人此刻的难题。
……
迪普斯厄沉浸在对命运的深深怀疑中，意识殿堂中传来的波动挽回了他的思绪，有什么东西闯入了他的意识世界！
会是他得天独厚的孩子们嘛？
一道光影从高座上醒来，迪普斯厄意识重新在殿堂高处聚集，便察觉到了身边一直盯着自己的未知生物。
那是一团金色光芒组成的人影，有着淡金色的飘洒长发，一道银色竖眼的宝石贴在眉心，身着一件白茫茫的不定形衣物，嘴边带笑的看着自己。
“你是……，苏诺？”迪普斯厄从记忆中抽出一道人影，和眼前的金色光影有七分像，但不具备它的神性光辉。
“哥哥，人家是苏诺，是苏诺呐。”金色光影俏皮的笑道，缓缓转了个圈，身上的白茫茫衣物变成一件纯白的中世纪宫廷服饰，眉心的竖眼宝石被她取下，变成一条晶莹的竖眼项链挂在脖颈。
随后金色光影跳跃到意识殿堂地面中央，缓缓起舞，一曲蓝色多瑙河圆舞曲缓缓落幕，金色光影做出一个致谢礼，随后抬头看向高座之上的身影，缓缓开口：“哥哥，我像不像苏诺呢？”
迪普斯厄人形光影的脸色逐渐凝重，没想到维诺之眼这么快就吸收了“苏诺”人物的记忆，或许远远不只她的吧。
“不像，一点也不像。”迪普斯厄认真说道。
金色身影察觉到了迪普斯厄的情绪，收起自己的嬉笑，委屈的开口说道：
“还不是想让主高兴一下。”
迪普斯厄听了，淡淡开口道：“高兴，我不高兴。”
“明明可以做自己，为什么模范她人，你是维诺之眼，不是苏诺。”
金色身影维诺还想狡辩，她急切的说道：“可是，我在主的幻梦中明明看到，您非常喜欢那个叫苏诺的孩子。”
“不，维诺之眼，那些往事如烟尘般散去，我早已经有了新的记忆。”高座上的光影走下台阶，来到金色光影身边。
“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嘛，我的孩子维诺，你的舞姿很优雅。”
迪普斯厄的意识光影伸出手掌，微笑的看着维诺之眼的意识化身。
“当然，我主，维诺愿意。”金色光影激动的跳了起来，上前抓住迪普斯厄白色光影的手掌。
金色、白色的光影在殿堂中央扭在一起，在无声的音乐中，跳着一支此世生灵看不到、看不懂的舞蹈。
故老相传，这也成为新世界后世取悦神灵的祭祀舞蹈。
……
颠倒世界。
里德尔失去了维诺之眼的指导，继续按照神的指示，寻找那片真空世界，他想知道那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神的目光会注意那里。
眼族共生体的体型越加庞大，犹如巨型核潜艇一般，从蓝色海洋中不断上浮，各种功能的细胞也组成不同的眼族生物，执行着监察者下达的指令。
“监察者，如今过去了多长时间？”里德尔的询问信息传入共生体核心，链接上监察者的意识。
如今的里德尔人形体细胞越加密集，身上逐渐出现胶状的棱角，将躯干包裹，可以储存少量水分，抵御部分震荡冲击。
“报告共主，最初真古细胞组成的眼族聚合体已经死亡十三轮，合该13个眼族生命周期。”监察者回应。
“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辛苦瑞拉了。”里德尔仰头看着共生体顶端，正镶嵌着一个不断生灭的特殊眼族。
最初没有分化的真古细胞们组成了特殊的眼族生物，呈不规则球型，它不具备特殊能力，却有固定的生死周期，它就像瑟修斯之船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全身细胞就会被替换一遍，这个特殊的眼族同胞被里德尔命名为“瑞亚·斯拉夫”，简称“瑞拉”，意为时间之神的奴仆。
瑞拉伸出的触须连接上共生体核心，向里德尔传达不辛苦的基本意识。
眼族的躯体随时会消亡，但意识储存在细胞不断更替的共生体核心内，时间都不能使其消亡。
有了瑞拉这个特殊的计时眼族后，里德尔第一次感受到时间的漫长。
“神啊，你去了哪里了呢？”里德尔的躯体行走在共生体内充满海水的泥沙地面上，喃喃自语。
共生体战舰散发着淡淡光芒，在中层蓝色海洋行进，周身跟随着无数特殊的眼族生物，呈空心长条状，海水不断被它们压缩、喷出，荡开的水波探测着周围海域的情况，它们是“赛斯”，共生体哨兵。
很快眼族赛斯们探测到一些情况，它们首尾相连组成狭长的空心管，插入共生体战舰内部，被核心探出的触手捕获，一段信息逐渐出现在里德尔意识世界中。
里德尔顿住身形，随后略有疑惑的询问监察者：
“监察者，赛斯哨兵们在共生体前方探测到了边界，你说会是我们的目的地——真空世界嘛？”
里德尔的躯体踩着泥沙来回踱步，有些急迫又有些惊喜，他希望那是神所说的地方，又不知道到了那里后，见不到神怎么办？
里德尔习惯了维诺之眼教授自己一些千奇百怪的知识，眼族很多特殊个体也因此而来，他想继续接受神的教诲。
监察者也有着不弱的意识，它思索片刻，将自己的意识链接上里德尔，发送了一段信息：
“共主，这个问题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要是按照我的推算，有三成的未知生物，有五成是我们之前撞上的银色屏障，剩下两成可能是真空世界，到底是什么，还得共主亲自去看看。”
里德尔听了监察者的话，颇为赞同，于意识世界中发出一声悠长的感叹：
“哎，终归走到了这一步，神的指引结束了，接下来要靠我们自己。”
随后里德尔下达命令：
“监察者，让共生体做好防御准备，我们去前方看看。”
“收到，共主。”监察者于共生体核心网络中，将里德尔的命令下达给待命的眼族意识，意识通过管状触须导入躯体，眼族生物们各司其职，掌管着防御、推进的能力。
共生体战舰尾部的豁口向侧下方喷出强劲的水流，推动着共生体向蓝色海洋之上浮去。
……
意识殿堂。
两人影舞毕，维诺之眼化身恳求迪普斯厄，给她在意识殿堂划分出一块单独区域，她想要推演一下眼族的进化方向。
“主，眼族敬我为神，我想要给里德尔那孩子一些帮助。”金色人影维诺化身站在迪普斯厄光影身旁，帮他揉搓那根本不存在的肩膀、背部。
维诺化身记得，在幻梦中男人对这招很受用。
迪普斯厄神情诡异的偏头看向金色光影，她在幻梦中到底看到了什么奇怪的记忆。
“维诺，那你觉得这样对其他孩子公平嘛？”迪普斯厄思索着继续说道：“光族、变形族和眼族是同一个祖先进化而来，他们都是我的孩子，你这样厚此薄彼，偏心眼族，是想毁灭其他两族嘛？”
面对迪普斯厄的诘问，维诺之眼化身有些慌张的跪倒在迪普斯厄身前，抱着他的大腿，惊恐的哭泣道：
“主，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毁灭其他两族，我只是很喜欢里德尔这孩子，看到他一人承载着整个眼族的前行命运，有些不忍心……”
迪普斯厄拉起维诺之眼化身，走向高座下的阶梯，挥手间卷起一阵乳白色云气，吹散了意识殿堂上空的记忆乌云，颠倒世界中三族的身影被投影在金银色天幕上。
迪普斯厄语气轻缓些许，指着上方的三道投影，开口道：“维诺之眼，其实我也想帮助他们进化的顺利一点，而且正在潜移默化的引导着三族的进化，再多的干扰，生物多样性就会变少，进化的速度也会放缓。”
“单一的物种注定灭亡。”
“我们当然可以根据个人喜好随意插手文明进程，甚至成为掌握种族命运的神明，但我们离去之后呢，文明能独立存在嘛？”
维诺被白色人影的话问住，僵直的站在原地，不由回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随后维诺之眼化身回过神来，金色的眼眸看向迪普斯厄，焦急的说道：
“我们会离开，去哪里？”
“那些孩子们怎么办？”
迪普斯厄将投影遣散，淡淡的说道：“我会让他们独立成长起来的，离开也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
“在这期间我们会一直和小家伙们在一起的，足够他们开创属于自己的文明。”
之前迪普斯厄意识出现轻微触动，而触动的来源是无光深海之上的螺旋云团，他知道那代表着什么——自己那剩余的意识、灵魂。
迪普斯厄必须前往那里看看。
维诺之眼不再说话，跟着迪普斯厄来到意识殿堂边缘。
迪普斯厄挥手间，一座银白色建筑从此处拔地而起，完全由其意识构建而成。
迪普斯厄从胸前拔出一根白色毛笔、在一块灰色牌子上写上“维诺之眼”字样，将其立在建筑入口。
“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迪普斯厄指着眼前的建筑。
这完全是他太无聊了，想找些乐趣才如此做。
“这里离主的位置太远了。”维诺之眼看了看远处阶梯上的座位，指着眼前的建筑不满的说道。
“有谁会一直待在家。”迪普斯厄反问。
“我明白了。”金色身影维诺经常待在迪普斯厄身边，怎么会来这里，所以这里是推演眼族进化方向的场所。
“行，明白就好。”
“维诺之眼，我感知到眼族到达了颠倒世界最上层的真空世界，另一方也正好到达，你去隔绝他们的感知，不要让其打起来。”迪普斯厄光影开口道。
“为什么？”维诺之眼摇头疑惑。
“现在还不是时候。”迪普斯厄说道，若是两方发生战斗，恐怕是两败俱伤，这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好，主，不如我们一块去。”维诺之眼动了心思，想让里德尔认识迪普斯厄这个世界创造者。
同时，默认眼族也会多一个神明守护者。
“不，我还有其他事情。”迪普斯厄的目光穿透核心，看向不远处的光梭生物族群。
金色身影遗憾的点头，化为一抹金银色流光，于意识殿堂天幕上恢复为巨型竖眼，缓缓隐去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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