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存在的星空
维诺之眼的意识在颠倒世界中疾速穿梭，很快跃过淡金色、蓝色海洋区域，来到一片空旷的区域上空。
颠倒世界的真空区域并不是完全虚无真空，仍然有着几种从核心金银圆环区域排出的气体。
“来早了，里德尔还没到。”维诺之眼的金银色竖眼意识形态，横贯在真空世界的银色骨架天幕上。
“哎，我在主的心目中还是比不上那个“苏诺”的生物，有朝一日若是遇见了她，一定要好好瞅瞅。”维诺之眼也继承了“苏诺的脾气，不过不敢当着迪普斯厄的面发作。
维诺的竖眼挤出一个滑稽的表情，很是自豪：“还好我是主身边唯一的孩子。”
主的心思似海深，她猜不透。
随后。
“周围有些荒凉，我应该做点什么。”维诺之眼看着四周，除了无垠海面就是疙瘩溜秋的银色骨架。
维诺之眼在记忆中搜刮到了什么，有些激动的竖眼乱转：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此处怎么能没有星空！”
维诺之眼的巨型竖眼意识形态贴合在银色骨架天幕上，将周围的银色部分纳入自己的控制之中，随后缓慢闭上竖眼，记忆中的星空被投影在天幕上。
维诺之眼的意识世界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黑色的天幕上闪烁着无数银色的光点，竖眼闭合后留下的一道金色光芒竖线贯穿天穹，可惜如此美妙的画面只能在意识中感知到。
现实真空世界的银色骨架天幕依旧丑陋荒凉。
“希望里德尔能喜欢我给准备的这个礼物。”维诺之眼意识流转，陷入沉睡之中。
随后一道无形的巨大屏障落下，横隔在水天之间，此处禁止任何生物意识通过。
……
蓝色海洋中。
展翅飞翔的青黑色巨鸟是变形族之王阿米巴，它依靠着翅膀伸缩泡的浮力不断向上，体型相比刚进入蓝色海洋之时变的更加庞大，鹘鸠形态也产生极大的变化。
可见，时间在阿米巴这里也过去了很久，比较可惜的是，变形族还没有时间观念。
凝胶状巨鸟翅膀内的伸缩泡中，变形族真古菌于上次围剿光梭生物后，它们逐渐和伸缩泡融为一体，且获得了一些光族的特性——温差调节，它们大量繁殖，遍布巨鸟的体表，成为变形族之王阿米巴的身躯恒温组织。
用以抵御随时间变化而逐渐变的寒冷的蓝色海洋区域。
可惜有利有弊，翅膀内伸缩泡越发密集，结构越加稳定，导致阿米巴变换形态时，翅膀不随之改变，虽然它还拥有着拟态、恒温的功能。
但这无疑成为阿米巴切换形态的一大漏洞。
环境的变化催促着生物不断进化、向前，不断去适应新的环境。
阿米巴经常探入老师渡鸦的残破核心中，企图唤醒他的意识，可惜自从启程至今，除了开始的嘱托，老师的意识再也没有发出丁点的信息。
“老师，等着我……我们。”
阿米巴的意识流带动着众变形族发出讯息。
阿米巴相信蓝色海洋尽头有唤醒厄斯的办法，他志在必行，带着坚定不移不可抗拒的气势，誓要在老师厄斯意识消散之前找到解决办法。
阿米巴将渡鸦厄斯的核心藏在体内，被恒温细胞层层包裹，胸前、腹下的区域逐渐成为鹘鸠形态阿米巴身躯最坚实的壁垒。
体内众变形族的意识与阿米巴的意识融合在一起，分散在鹘鸠形态巨鸟身躯的每个地方。
阿米巴的意志就是变形族所有同胞的想法，但每个变形族都有自己的基本意识，它们可以像孢子一样被阿米巴扩散出去，迅速拟态成周身物质色泽。
这是脱胎于厄斯“孢子寄生”的进阶能力——“孢子掌控。”
阿米巴鹘鸠形态巨型身躯于蓝色海洋中向上方飞翔，周身裹挟几道蓝色的“水流”，那是孢子掌控下拟态成海水的变形族细胞。
远处出现一道淡蓝色的“镜面”，阿米巴操控着变形孢子水流不断冲击。
几道蓝色的水柱从寂静无人的海面冲出，很快跌落回去，荡开连续的水波和浪涌，紧接着一道青黑色庞大身影跃出海面，很快落入水中，揭起的巨浪，搅动着此处久久不能平息。
阿米巴将真空世界的情况尽收眼底，银色的天幕，无垠的蓝色海面，透明颜色的环境，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这就是蓝色海洋的尽头世界。
阿米巴漂浮在海面上，翅膀排击着海水，无数水浪被推向远方，逐渐恢复平静
阿米巴很烦躁，到头来希望成空，他只能看着老师厄斯在沉睡中消亡，他什么也做不到。
阿米巴想告诉老师很多事情。
阿米巴变聪明了，不再那么愚笨。
阿米巴的同胞们还活着，他们将和自己永远在一起。
阿米巴到了老师想去的地方。
阿米巴……阿米巴……。
阿米巴思索着，鸟脸上流露出哀伤的情绪，鹘鸠形态身躯安静的漂浮在海面上。
阿米巴想老师了，想再次见到老师活蹦乱跳的站在身前，跟他开玩笑、讲古怪故事。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阿米巴心如死灰。
此时巨鸟身躯内感应到阿米巴状态的变形细胞们，它们共同的意识聚合在一起形成阿米巴的副脑意识，散发出一段意识流：
“王，王啊，莫要悲伤，我们还有未到达的地方，一切还有希望。”
“无论遇上怎样的困难，我们永远和王在一起。”
随后副脑意识将意识世界感知到的画面共享给阿米巴，那是一片瑰丽的星空绘卷，闪烁的银色光点仿佛无数个未知的世界，正等待着他们去探索，金色光带将整个星空割裂成两瓣，中间有个若隐若现，虚幻的银色亮光球体。
阿米巴的意识感知到此景，睁开鸟眼看向光秃秃的银色天幕，仿佛意识中的星空根本不存在，如同虚假的幻象。
但是阿米巴愿意相信那是真的存在，他还有希望唤醒老师厄斯。
“同胞，感谢你们。”阿米巴振奋精神，将感谢讯息传递给副脑。
副脑表示“王的身上肩负着种族的未来，每个变形族都有义务辅佐王的成长，奉献生命更是义不容辞。”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阿米巴走向最强的道路。
阿米巴鸟头轻点，虽然不是很懂副脑，但他会去做，随后目光看向真空世界的银色天幕，他想去那片不存在的星空，寻找唤醒老师的答案。
阿米巴一直记得，老师厄斯想看一看天空，虽然不知道是否是意识世界中的那片星空，他也愿意将这段意识星空保留在记忆深处。
阿米巴想到：“等老师苏醒，给他看看”。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到达银色天幕之上，阿米巴尝试过，真空世界的透明环境他飞不上去。
为什么呢？
阿米巴认为一切都应该能飞上去，金色海洋如是，蓝色海洋亦是，怎么到了无色环境，自己飞不上去了呢？
副脑意识重新聚拢，向阿米巴发送一段信息，那是从阿米巴记忆中一个渡鸦身影口中得来的，正是厄斯曾经给阿米巴讲的一个故事——《清浊》。
“清者上为天，浊者下为地，若是想上天，你必须变得更轻，翅膀更轻薄坚固。”
“若是，不能？”
“那就借助外力，比如屁股喷出水流也可短暂滞空，不过有些难看。”
“……”
阿米巴再次回忆这段记忆，已经想到了办法。
“难看，不在乎。”阿米巴鸟头微摇，大量的海水被他吞入体内，鹘鸠形态近乎涨成一个插着翅膀的凝胶球体，猛烈的海水从尾部喷出，推动着阿米巴离开海面，窜上天空。
如同一根窜天猴，很快阿米巴体内的海水耗空，以更快的速度落回海面，揭起一片巨大水花，身躯近乎被拍扁。
如此循环，阿米巴累了。
“这不是我想要的飞行方式。”阿米巴有些苦恼的看着鸟屁股部位，那里不少体液混杂着变形族细胞被冲飞，洒落在海面上，想必是变形族细胞死的最憋屈的一次。
“还是勤练翅膀为好。”阿米巴双翅伸展，无数的伸缩泡被挤压在翅膀内，随着其扇动，细密空泡亦是不断伸缩，无尽的海浪在阿米巴身下翻滚，雷鸣般的海水涌动声传向四方。
没有在真空世界第一次飞翔的阿米巴，先掌握了翻涌海浪的能力。
飞翔，飞翔，飞翔！
阿米巴循环振翅。
副脑在意识中呼喊，观察着王的动作，不断提出改良的方案。
阿米巴的鹘鸠形态身躯缓缓的，缓缓的脱离波涛汹涌的海面，漂浮在半空，随着振翅频率的降低、振翅方式的变更，阿米巴的鹘鸠形态越飞越高，逐渐到达一个阿米巴身躯能达到的极限高度。
此刻真空世界高空中的青黑色巨鸟眼眸流转，观察着这片无色世界，头顶极远处是银色的天幕，身下是无垠的蓝色海洋，而阿米巴飞翔在海天之间，享受着无拘无束的感觉。
……
真空世界，边缘。
一道庞大黑影缓缓露出水面，震荡开圈圈的水波，黑影呈椭圆形，内部包裹着淡蓝色海水，半边身躯仍旧位于海水中，这是眼族共生体。
里德尔终于到达真空世界。
无数长条管状、圆球状、触须状的眼族生物拱卫在共生体周围的海面。
“监察者，我们到了真空世界，辛苦了。”里德尔透过共生体核心的投影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无垠的海面，银色的丑陋天幕，附近的银色骨架编织的屏障，其外是漆黑的未知地带，真空世界中央一片洁白，极远处有一个移动的黑点。
“共主，新世界与我们之前的世界都不同，眼族们不能继续向上前行，推测真空世界和蓝色世界的构成不同。”
“若是继续前进，可培育出攀爬银色屏障的特殊眼族。”
监察者的声音在意识核心响起。
眼族的进化方向从原本的适应环境，到如今的根据不同环境，于共生体内特殊区域培养特殊的眼族生物个体，它们增加了专用型，而失去了普适性。
“不用，先让大家歇一歇，让我好好看看这片星空。”里德尔闭着眼睛，惊叹的看着意识世界中的星空，尤其是中央沉睡的虚幻竖眼。
神，我找到你了。
在共生体到达这片真空世界的时候，里德尔就叮嘱监察者扫描这片地带，正好星空的投影被共生体核心意识网络探测到。
眼族的交流方式是链接核心意识网络，所以眼族能第一时间发现星空巨眼奇观。
无数眼族意识震惊的看着这片不存在于现世，只有意识世界存在的星空和巨眼。
仿佛天生和眼族有着密切的联系，都存在于意识世界中。
这一刻，他们相信了神的存在，如同里德尔一般，成为维诺之眼的眷属。
……
颠倒世界的真空区域并不是完全虚无真空，仍然有着几种从核心金银圆环区域排出的气体。
“来早了，里德尔还没到。”维诺之眼的金银色竖眼意识形态，横贯在真空世界的银色骨架天幕上。
“哎，我在主的心目中还是比不上那个“苏诺”的生物，有朝一日若是遇见了她，一定要好好瞅瞅。”维诺之眼也继承了“苏诺的脾气，不过不敢当着迪普斯厄的面发作。
维诺的竖眼挤出一个滑稽的表情，很是自豪：“还好我是主身边唯一的孩子。”
主的心思似海深，她猜不透。
随后。
“周围有些荒凉，我应该做点什么。”维诺之眼看着四周，除了无垠海面就是疙瘩溜秋的银色骨架。
维诺之眼在记忆中搜刮到了什么，有些激动的竖眼乱转：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此处怎么能没有星空！”
维诺之眼的巨型竖眼意识形态贴合在银色骨架天幕上，将周围的银色部分纳入自己的控制之中，随后缓慢闭上竖眼，记忆中的星空被投影在天幕上。
维诺之眼的意识世界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黑色的天幕上闪烁着无数银色的光点，竖眼闭合后留下的一道金色光芒竖线贯穿天穹，可惜如此美妙的画面只能在意识中感知到。
现实真空世界的银色骨架天幕依旧丑陋荒凉。
“希望里德尔能喜欢我给准备的这个礼物。”维诺之眼意识流转，陷入沉睡之中。
随后一道无形的巨大屏障落下，横隔在水天之间，此处禁止任何生物意识通过。
……
蓝色海洋中。
展翅飞翔的青黑色巨鸟是变形族之王阿米巴，它依靠着翅膀伸缩泡的浮力不断向上，体型相比刚进入蓝色海洋之时变的更加庞大，鹘鸠形态也产生极大的变化。
可见，时间在阿米巴这里也过去了很久，比较可惜的是，变形族还没有时间观念。
凝胶状巨鸟翅膀内的伸缩泡中，变形族真古菌于上次围剿光梭生物后，它们逐渐和伸缩泡融为一体，且获得了一些光族的特性——温差调节，它们大量繁殖，遍布巨鸟的体表，成为变形族之王阿米巴的身躯恒温组织。
用以抵御随时间变化而逐渐变的寒冷的蓝色海洋区域。
可惜有利有弊，翅膀内伸缩泡越发密集，结构越加稳定，导致阿米巴变换形态时，翅膀不随之改变，虽然它还拥有着拟态、恒温的功能。
但这无疑成为阿米巴切换形态的一大漏洞。
环境的变化催促着生物不断进化、向前，不断去适应新的环境。
阿米巴经常探入老师渡鸦的残破核心中，企图唤醒他的意识，可惜自从启程至今，除了开始的嘱托，老师的意识再也没有发出丁点的信息。
“老师，等着我……我们。”
阿米巴的意识流带动着众变形族发出讯息。
阿米巴相信蓝色海洋尽头有唤醒厄斯的办法，他志在必行，带着坚定不移不可抗拒的气势，誓要在老师厄斯意识消散之前找到解决办法。
阿米巴将渡鸦厄斯的核心藏在体内，被恒温细胞层层包裹，胸前、腹下的区域逐渐成为鹘鸠形态阿米巴身躯最坚实的壁垒。
体内众变形族的意识与阿米巴的意识融合在一起，分散在鹘鸠形态巨鸟身躯的每个地方。
阿米巴的意志就是变形族所有同胞的想法，但每个变形族都有自己的基本意识，它们可以像孢子一样被阿米巴扩散出去，迅速拟态成周身物质色泽。
这是脱胎于厄斯“孢子寄生”的进阶能力——“孢子掌控。”
阿米巴鹘鸠形态巨型身躯于蓝色海洋中向上方飞翔，周身裹挟几道蓝色的“水流”，那是孢子掌控下拟态成海水的变形族细胞。
远处出现一道淡蓝色的“镜面”，阿米巴操控着变形孢子水流不断冲击。
几道蓝色的水柱从寂静无人的海面冲出，很快跌落回去，荡开连续的水波和浪涌，紧接着一道青黑色庞大身影跃出海面，很快落入水中，揭起的巨浪，搅动着此处久久不能平息。
阿米巴将真空世界的情况尽收眼底，银色的天幕，无垠的蓝色海面，透明颜色的环境，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这就是蓝色海洋的尽头世界。
阿米巴漂浮在海面上，翅膀排击着海水，无数水浪被推向远方，逐渐恢复平静
阿米巴很烦躁，到头来希望成空，他只能看着老师厄斯在沉睡中消亡，他什么也做不到。
阿米巴想告诉老师很多事情。
阿米巴变聪明了，不再那么愚笨。
阿米巴的同胞们还活着，他们将和自己永远在一起。
阿米巴到了老师想去的地方。
阿米巴……阿米巴……。
阿米巴思索着，鸟脸上流露出哀伤的情绪，鹘鸠形态身躯安静的漂浮在海面上。
阿米巴想老师了，想再次见到老师活蹦乱跳的站在身前，跟他开玩笑、讲古怪故事。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阿米巴心如死灰。
此时巨鸟身躯内感应到阿米巴状态的变形细胞们，它们共同的意识聚合在一起形成阿米巴的副脑意识，散发出一段意识流：
“王，王啊，莫要悲伤，我们还有未到达的地方，一切还有希望。”
“无论遇上怎样的困难，我们永远和王在一起。”
随后副脑意识将意识世界感知到的画面共享给阿米巴，那是一片瑰丽的星空绘卷，闪烁的银色光点仿佛无数个未知的世界，正等待着他们去探索，金色光带将整个星空割裂成两瓣，中间有个若隐若现，虚幻的银色亮光球体。
阿米巴的意识感知到此景，睁开鸟眼看向光秃秃的银色天幕，仿佛意识中的星空根本不存在，如同虚假的幻象。
但是阿米巴愿意相信那是真的存在，他还有希望唤醒老师厄斯。
“同胞，感谢你们。”阿米巴振奋精神，将感谢讯息传递给副脑。
副脑表示“王的身上肩负着种族的未来，每个变形族都有义务辅佐王的成长，奉献生命更是义不容辞。”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阿米巴走向最强的道路。
阿米巴鸟头轻点，虽然不是很懂副脑，但他会去做，随后目光看向真空世界的银色天幕，他想去那片不存在的星空，寻找唤醒老师的答案。
阿米巴一直记得，老师厄斯想看一看天空，虽然不知道是否是意识世界中的那片星空，他也愿意将这段意识星空保留在记忆深处。
阿米巴想到：“等老师苏醒，给他看看”。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到达银色天幕之上，阿米巴尝试过，真空世界的透明环境他飞不上去。
为什么呢？
阿米巴认为一切都应该能飞上去，金色海洋如是，蓝色海洋亦是，怎么到了无色环境，自己飞不上去了呢？
副脑意识重新聚拢，向阿米巴发送一段信息，那是从阿米巴记忆中一个渡鸦身影口中得来的，正是厄斯曾经给阿米巴讲的一个故事——《清浊》。
“清者上为天，浊者下为地，若是想上天，你必须变得更轻，翅膀更轻薄坚固。”
“若是，不能？”
“那就借助外力，比如屁股喷出水流也可短暂滞空，不过有些难看。”
“……”
阿米巴再次回忆这段记忆，已经想到了办法。
“难看，不在乎。”阿米巴鸟头微摇，大量的海水被他吞入体内，鹘鸠形态近乎涨成一个插着翅膀的凝胶球体，猛烈的海水从尾部喷出，推动着阿米巴离开海面，窜上天空。
如同一根窜天猴，很快阿米巴体内的海水耗空，以更快的速度落回海面，揭起一片巨大水花，身躯近乎被拍扁。
如此循环，阿米巴累了。
“这不是我想要的飞行方式。”阿米巴有些苦恼的看着鸟屁股部位，那里不少体液混杂着变形族细胞被冲飞，洒落在海面上，想必是变形族细胞死的最憋屈的一次。
“还是勤练翅膀为好。”阿米巴双翅伸展，无数的伸缩泡被挤压在翅膀内，随着其扇动，细密空泡亦是不断伸缩，无尽的海浪在阿米巴身下翻滚，雷鸣般的海水涌动声传向四方。
没有在真空世界第一次飞翔的阿米巴，先掌握了翻涌海浪的能力。
飞翔，飞翔，飞翔！
阿米巴循环振翅。
副脑在意识中呼喊，观察着王的动作，不断提出改良的方案。
阿米巴的鹘鸠形态身躯缓缓的，缓缓的脱离波涛汹涌的海面，漂浮在半空，随着振翅频率的降低、振翅方式的变更，阿米巴的鹘鸠形态越飞越高，逐渐到达一个阿米巴身躯能达到的极限高度。
此刻真空世界高空中的青黑色巨鸟眼眸流转，观察着这片无色世界，头顶极远处是银色的天幕，身下是无垠的蓝色海洋，而阿米巴飞翔在海天之间，享受着无拘无束的感觉。
……
真空世界，边缘。
一道庞大黑影缓缓露出水面，震荡开圈圈的水波，黑影呈椭圆形，内部包裹着淡蓝色海水，半边身躯仍旧位于海水中，这是眼族共生体。
里德尔终于到达真空世界。
无数长条管状、圆球状、触须状的眼族生物拱卫在共生体周围的海面。
“监察者，我们到了真空世界，辛苦了。”里德尔透过共生体核心的投影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无垠的海面，银色的丑陋天幕，附近的银色骨架编织的屏障，其外是漆黑的未知地带，真空世界中央一片洁白，极远处有一个移动的黑点。
“共主，新世界与我们之前的世界都不同，眼族们不能继续向上前行，推测真空世界和蓝色世界的构成不同。”
“若是继续前进，可培育出攀爬银色屏障的特殊眼族。”
监察者的声音在意识核心响起。
眼族的进化方向从原本的适应环境，到如今的根据不同环境，于共生体内特殊区域培养特殊的眼族生物个体，它们增加了专用型，而失去了普适性。
“不用，先让大家歇一歇，让我好好看看这片星空。”里德尔闭着眼睛，惊叹的看着意识世界中的星空，尤其是中央沉睡的虚幻竖眼。
神，我找到你了。
在共生体到达这片真空世界的时候，里德尔就叮嘱监察者扫描这片地带，正好星空的投影被共生体核心意识网络探测到。
眼族的交流方式是链接核心意识网络，所以眼族能第一时间发现星空巨眼奇观。
无数眼族意识震惊的看着这片不存在于现世，只有意识世界存在的星空和巨眼。
仿佛天生和眼族有着密切的联系，都存在于意识世界中。
这一刻，他们相信了神的存在，如同里德尔一般，成为维诺之眼的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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