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百日祭
覆盖上暗红色油漆的老旧大门敞开，里面幽深黑暗的样子，仅仅是看上一眼都会觉得阴森恐怖。
朝仓千贺则是眉头微皱，他已经看到了空气中飘浮着的淡淡灰气，那就是妖气在他眼中呈现的样子。
只不过，和朝仓千贺以往所见到的不同，这些妖气如同无源之水，不像是从活着的妖怪身上飘出来的，反而像是死后妖怪的残留。
“若是死去妖怪的妖气都能够飘到这里，那该死掉多少妖怪，或者死在这里的妖怪有多强？”
带着疑惑，朝仓千贺穿越层层楼阁，来到后院，顿时就看到了躺在粗大树枝上的那个身影。
他湿淋淋的暗红长发垂落，刺鼻的血腥气味从中飘出，双手抱在胸前，不带丝毫感情的眸子，瞥向了朝仓千贺。
“你……”
朝仓千贺大惊，眼前这人的眼眶深陷，皮肤变黑变灰，能够看出来是个长相俊美的少年，但他现在却在往非人的方向转换着，或者用妖化来形容更为贴切一些。
锵！
刀剑交击的声音响起，妖化少年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就灵巧地从树上一跃而下，却被朝仓千贺轻易地架起刀鞘接住。
妖化少年见此，长刀侧滑，一路往下，直直地往朝仓千贺的手指削了过去。
朝仓千贺依然没有要拔出伽蓝的意思，只是用刀鞘一偏，再次阻挡住了往自己劈来的刀。
一股股浓郁的血腥气，不断地往朝仓千贺的鼻子里面钻，他感觉眼前的这个妖化少年简直如妖似魔，就算是一路上他遇到的妖怪，也没有几个能够和眼前这个少年相比的。
眼前这个少年，比起一般的妖怪还要远远危险，他的年纪看上去也不怎么大，也不知道是如何在这种年纪，就拥有了这种实力。
之所以朝仓千贺还没有全力出手，立即斩杀这个少年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已经察觉到，眼前的这个妖化少年身上几乎没有属于人类的血腥味道，死在他剑下的，更多的是妖怪。
“是百日祭啊，好久没有见到这个仪式了。”
樱华不知道何时清醒了过来，关注起外界的变化，对伽蓝如此说道。
伽蓝本来也不在意眼前的争斗，如果朝仓千贺拔出刀，十招之内就可以斩杀眼前的这个少年，所以他也没有怎么担心朝仓千贺的安全，反而对樱华提起的话题更加关心一些。
“百日祭，那是什么？”
“在连续一百天内，人类每天都用不同妖怪的妖血沐浴，就可以变成力量强大的妖怪，不是一般的杂鱼可比。”
樱华淡淡诉说，虽然她只是一把刀，也话语中也带着淡淡的怀念。
“这也是很多在人类世界之中没有容身之地的极恶之人最终的归宿，也有走上妖魔道的剑士或者阴阳师，以此快速提升自己力量。”
“普通人类几乎没有可能做到连续一百天斩杀一百个不同的妖怪吧？如果这种事情失败了，会有什么后果？”
伽蓝对此有些好奇，很快就问了起来。
樱华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索着如何回答，然后说道：“进行百日祭的人，一般都是有着充足的准备，有自信可以成功，才会进行这个仪式。”
“至于失败者……我好像基本上没有见到过，但我有记得别人说过，那样就会蜕变为不完全的妖怪，也就是半妖。”
“以后继续进行百日祭，还能够挽回，如果一直不再次进行百日祭，就会逐渐失去理智，化为吞噬人类与妖怪的妖兽，直到补满了蜕变所需要的妖力，才能再次恢复理智。”
伽蓝和樱华交流期间，妖化少年见到自己始终无法对付连刀都没有拔出来的朝仓千贺，也就大概明白了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往后一跳，远离朝仓千贺后，就警惕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我是听说这里有妖怪在这里出没而来，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发现一个人类。”
因为自身的经历，朝仓千贺对眼前的少年有种同情之感，他沉声喝道：“你是在进行妖化吧？想要变成妖怪吗？如果这就是你的目的，想要以此得到力量，等到你成功之后，也一定会后悔！”
“变成妖怪后得到的力量，是以杀死身为人类的你为代价得到的，你能否明白这一点？”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过来指责我，还真是够有勇气的！”
妖化少年抱着剑冷笑，目光坚定，“为了获得足以报仇的力量，就算是化身为妖怪，我也必须要做到！”
“而且，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你既然知道妖化，就应该知道妖化的过程无法打断吧？”
通常来讲，妖化就是妖怪的力量，在对身为人类的力量侵蚀的过程，等到妖怪的力量彻底驱逐了身为人类的那部分，人类也就变成了妖怪。
而且妖化的过程也不是无法打断，只要有力量强大的存在为其驱逐妖力，照样可以消弭妖化的影响。
只不过，能够向那种存在求助的人，也不至于会走到妖化那一步，所以说妖化无法打断，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能够帮你打断妖化，令你重新成为人类，你愿意吗？”
朝仓千贺自己当然是没有办法的，但他可以借助伽蓝的力量做到这一点，所以还算是有些信心，他以恳切地目光看着面前的少年。
“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心情，但如果真的变成妖怪，你真的会后悔的！到了那个时候，在身为妖怪的你心中，你的决心，意志，想要报仇的想法，说不定都会化为乌有！”
“即使如此，你也要变成妖怪吗？”
“别开玩笑了！”
妖化少年抬起长出尖锐指甲的手，握成了拳头，目光深处透露出点点血红，面露狰狞之色。
“你理解我的心情……你怎么可能会理解我的心情？如果变成了妖怪后，就将身为人类的目标全部忘记，那也只能说明我也就不过如此的程度！”
“还有，你应该也没有立场这么说我！”
“你手中拿着的是邪兵吧？你身上的邪气，已经比妖怪还恐怖，是早就走在邪道上，并且越陷越深之人！如此之人，也有资格来教训想要变成妖怪的我吗？”
无论朝仓千贺，还是妖化少年，他们都是已经往超越人类常识的存在变化中的人，相比于平常人，当然就能够看清楚更多的东西。
朝仓千贺能够注意到这里的妖气，妖化少年也一口气叫破了他身上的邪气。
一时之间，两人尽皆沉默了下来，都是有着无言以对的感觉。
“你不选择呆在更安全的其他地方，来到了经常有人路过的平山老屋里，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沉默半晌后，朝仓千贺总算是想起来自己原本要做的事，如此问道。
妖化少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以冰冷的表情回应，“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平山比吕大人，我也曾经见过几次，所以在听说了这里有妖怪之后，我就想要将之斩杀，不令其打扰了平山比吕大人的清静！”
朝仓千贺理所当然的话，却引起了面前少年的嗤笑声。
“你那口气，简直就好像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似的！而且你才多大，怎么见到他的？”
平山比吕是岩渊家的部将，深居简出，常人难得一见的大人物！
朝仓千贺虽然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但一看就年纪不大，擅自说出这种话，当然很难令人信服。
“你不要忘记了，平山比吕大人经常去一个地方，只要有人在那里，不管是什么年纪，都能够遇到他几次。”
简短的交谈后，朝仓千贺差不多确认了眼前这人和平山比吕有一定的关系，于是如此说道。
而不出朝仓千贺所料的是，妖化少年在听到了朝仓千贺的话后，顿时呼吸急促了一些，深陷的眼眶中，瞳孔也猛地扩大。
“你的意思是……你是岩渊家的人？“
“岩渊家主岩渊七帆的幼子，岩渊千贺，就是我的名字！”
朝仓千贺目光沉凝，叹气声却很沧桑。
“吉川城除了岩渊家之外，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我的存在吧？”
“见过少主！”
几乎只是瞬间，妖化少年就跪了下去，脑袋也紧挨着地面。
“在下是平山比吕的幼子平山利英，横山久野派人前来这里的时候，只有我带着家传的宝刀郁江枝，藏在了地窖之中，侥幸存活下来。”
“家父经常看着我，唉声叹气，我曾经问过他，他说要将自己的小儿子送到寺庙中出家，真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
“他告诉我，岩渊家主也时常为此叹息，与他交谈时，常常出神很久，就是想起来了被送走的那个儿子。”
“原来你知道我，是看到了我的头发，才确认我的身份的吗？”
朝仓千贺伸手抚摸着自己长成差不多一个指节的头发，这段时间经历得太多，太过刻骨铭心，他都几乎已经忘记，自己曾经在玉井寺生活了快要有十年的那段时光，然后朝仓千贺的目光变得复杂。
“父亲他……真的时常会想起我吗？可惜他却从来没有到玉井寺中见过我一次。”
“岩渊城主的安危事关重大，很少有出城的时候，少主您应该也明白这一点吧？”
平山利英从地上爬了起来，刻在平山家骨子里的忠诚，让他向朝仓千贺俯首，但身为少年的意气，却也让他心中有那么些不服气，只是碍于规矩，并不刻意表现出来罢了。
“既然少主您已经回来，我马上就去召集旧部，不日就要反攻吉川城，让岩渊家的旗帜在吉川城再次飘扬！”
朝仓千贺则是眉头微皱，他已经看到了空气中飘浮着的淡淡灰气，那就是妖气在他眼中呈现的样子。
只不过，和朝仓千贺以往所见到的不同，这些妖气如同无源之水，不像是从活着的妖怪身上飘出来的，反而像是死后妖怪的残留。
“若是死去妖怪的妖气都能够飘到这里，那该死掉多少妖怪，或者死在这里的妖怪有多强？”
带着疑惑，朝仓千贺穿越层层楼阁，来到后院，顿时就看到了躺在粗大树枝上的那个身影。
他湿淋淋的暗红长发垂落，刺鼻的血腥气味从中飘出，双手抱在胸前，不带丝毫感情的眸子，瞥向了朝仓千贺。
“你……”
朝仓千贺大惊，眼前这人的眼眶深陷，皮肤变黑变灰，能够看出来是个长相俊美的少年，但他现在却在往非人的方向转换着，或者用妖化来形容更为贴切一些。
锵！
刀剑交击的声音响起，妖化少年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就灵巧地从树上一跃而下，却被朝仓千贺轻易地架起刀鞘接住。
妖化少年见此，长刀侧滑，一路往下，直直地往朝仓千贺的手指削了过去。
朝仓千贺依然没有要拔出伽蓝的意思，只是用刀鞘一偏，再次阻挡住了往自己劈来的刀。
一股股浓郁的血腥气，不断地往朝仓千贺的鼻子里面钻，他感觉眼前的这个妖化少年简直如妖似魔，就算是一路上他遇到的妖怪，也没有几个能够和眼前这个少年相比的。
眼前这个少年，比起一般的妖怪还要远远危险，他的年纪看上去也不怎么大，也不知道是如何在这种年纪，就拥有了这种实力。
之所以朝仓千贺还没有全力出手，立即斩杀这个少年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已经察觉到，眼前的这个妖化少年身上几乎没有属于人类的血腥味道，死在他剑下的，更多的是妖怪。
“是百日祭啊，好久没有见到这个仪式了。”
樱华不知道何时清醒了过来，关注起外界的变化，对伽蓝如此说道。
伽蓝本来也不在意眼前的争斗，如果朝仓千贺拔出刀，十招之内就可以斩杀眼前的这个少年，所以他也没有怎么担心朝仓千贺的安全，反而对樱华提起的话题更加关心一些。
“百日祭，那是什么？”
“在连续一百天内，人类每天都用不同妖怪的妖血沐浴，就可以变成力量强大的妖怪，不是一般的杂鱼可比。”
樱华淡淡诉说，虽然她只是一把刀，也话语中也带着淡淡的怀念。
“这也是很多在人类世界之中没有容身之地的极恶之人最终的归宿，也有走上妖魔道的剑士或者阴阳师，以此快速提升自己力量。”
“普通人类几乎没有可能做到连续一百天斩杀一百个不同的妖怪吧？如果这种事情失败了，会有什么后果？”
伽蓝对此有些好奇，很快就问了起来。
樱华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索着如何回答，然后说道：“进行百日祭的人，一般都是有着充足的准备，有自信可以成功，才会进行这个仪式。”
“至于失败者……我好像基本上没有见到过，但我有记得别人说过，那样就会蜕变为不完全的妖怪，也就是半妖。”
“以后继续进行百日祭，还能够挽回，如果一直不再次进行百日祭，就会逐渐失去理智，化为吞噬人类与妖怪的妖兽，直到补满了蜕变所需要的妖力，才能再次恢复理智。”
伽蓝和樱华交流期间，妖化少年见到自己始终无法对付连刀都没有拔出来的朝仓千贺，也就大概明白了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往后一跳，远离朝仓千贺后，就警惕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我是听说这里有妖怪在这里出没而来，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发现一个人类。”
因为自身的经历，朝仓千贺对眼前的少年有种同情之感，他沉声喝道：“你是在进行妖化吧？想要变成妖怪吗？如果这就是你的目的，想要以此得到力量，等到你成功之后，也一定会后悔！”
“变成妖怪后得到的力量，是以杀死身为人类的你为代价得到的，你能否明白这一点？”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过来指责我，还真是够有勇气的！”
妖化少年抱着剑冷笑，目光坚定，“为了获得足以报仇的力量，就算是化身为妖怪，我也必须要做到！”
“而且，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你既然知道妖化，就应该知道妖化的过程无法打断吧？”
通常来讲，妖化就是妖怪的力量，在对身为人类的力量侵蚀的过程，等到妖怪的力量彻底驱逐了身为人类的那部分，人类也就变成了妖怪。
而且妖化的过程也不是无法打断，只要有力量强大的存在为其驱逐妖力，照样可以消弭妖化的影响。
只不过，能够向那种存在求助的人，也不至于会走到妖化那一步，所以说妖化无法打断，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能够帮你打断妖化，令你重新成为人类，你愿意吗？”
朝仓千贺自己当然是没有办法的，但他可以借助伽蓝的力量做到这一点，所以还算是有些信心，他以恳切地目光看着面前的少年。
“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心情，但如果真的变成妖怪，你真的会后悔的！到了那个时候，在身为妖怪的你心中，你的决心，意志，想要报仇的想法，说不定都会化为乌有！”
“即使如此，你也要变成妖怪吗？”
“别开玩笑了！”
妖化少年抬起长出尖锐指甲的手，握成了拳头，目光深处透露出点点血红，面露狰狞之色。
“你理解我的心情……你怎么可能会理解我的心情？如果变成了妖怪后，就将身为人类的目标全部忘记，那也只能说明我也就不过如此的程度！”
“还有，你应该也没有立场这么说我！”
“你手中拿着的是邪兵吧？你身上的邪气，已经比妖怪还恐怖，是早就走在邪道上，并且越陷越深之人！如此之人，也有资格来教训想要变成妖怪的我吗？”
无论朝仓千贺，还是妖化少年，他们都是已经往超越人类常识的存在变化中的人，相比于平常人，当然就能够看清楚更多的东西。
朝仓千贺能够注意到这里的妖气，妖化少年也一口气叫破了他身上的邪气。
一时之间，两人尽皆沉默了下来，都是有着无言以对的感觉。
“你不选择呆在更安全的其他地方，来到了经常有人路过的平山老屋里，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沉默半晌后，朝仓千贺总算是想起来自己原本要做的事，如此问道。
妖化少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以冰冷的表情回应，“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平山比吕大人，我也曾经见过几次，所以在听说了这里有妖怪之后，我就想要将之斩杀，不令其打扰了平山比吕大人的清静！”
朝仓千贺理所当然的话，却引起了面前少年的嗤笑声。
“你那口气，简直就好像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似的！而且你才多大，怎么见到他的？”
平山比吕是岩渊家的部将，深居简出，常人难得一见的大人物！
朝仓千贺虽然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但一看就年纪不大，擅自说出这种话，当然很难令人信服。
“你不要忘记了，平山比吕大人经常去一个地方，只要有人在那里，不管是什么年纪，都能够遇到他几次。”
简短的交谈后，朝仓千贺差不多确认了眼前这人和平山比吕有一定的关系，于是如此说道。
而不出朝仓千贺所料的是，妖化少年在听到了朝仓千贺的话后，顿时呼吸急促了一些，深陷的眼眶中，瞳孔也猛地扩大。
“你的意思是……你是岩渊家的人？“
“岩渊家主岩渊七帆的幼子，岩渊千贺，就是我的名字！”
朝仓千贺目光沉凝，叹气声却很沧桑。
“吉川城除了岩渊家之外，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我的存在吧？”
“见过少主！”
几乎只是瞬间，妖化少年就跪了下去，脑袋也紧挨着地面。
“在下是平山比吕的幼子平山利英，横山久野派人前来这里的时候，只有我带着家传的宝刀郁江枝，藏在了地窖之中，侥幸存活下来。”
“家父经常看着我，唉声叹气，我曾经问过他，他说要将自己的小儿子送到寺庙中出家，真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
“他告诉我，岩渊家主也时常为此叹息，与他交谈时，常常出神很久，就是想起来了被送走的那个儿子。”
“原来你知道我，是看到了我的头发，才确认我的身份的吗？”
朝仓千贺伸手抚摸着自己长成差不多一个指节的头发，这段时间经历得太多，太过刻骨铭心，他都几乎已经忘记，自己曾经在玉井寺生活了快要有十年的那段时光，然后朝仓千贺的目光变得复杂。
“父亲他……真的时常会想起我吗？可惜他却从来没有到玉井寺中见过我一次。”
“岩渊城主的安危事关重大，很少有出城的时候，少主您应该也明白这一点吧？”
平山利英从地上爬了起来，刻在平山家骨子里的忠诚，让他向朝仓千贺俯首，但身为少年的意气，却也让他心中有那么些不服气，只是碍于规矩，并不刻意表现出来罢了。
“既然少主您已经回来，我马上就去召集旧部，不日就要反攻吉川城，让岩渊家的旗帜在吉川城再次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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