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似冰雪消融一般
（她已经很累了……我是不是应该帮帮她……）
已经沉入深海的我，称得上五感尽失，只能在这寒冷的坚冰中胡思乱想。可明明连打破禁锢挣脱出去的力量都没有，又哪里会有帮助别人、拯救世界的余力呢？
回想起伊奥离去时流露出的意志，我只感觉这样既丧失意志，又过于无力的自己想要去帮助她竟显得如此可笑。不管之前创造过怎样的伟业，无论曾经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现在的我只是个记忆空白、斗志全无、力量尽失还被封印在坚冰之中的——败者罢了。
（没有任何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事物……也没有任何脚踏实地，活着的感觉……）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毫无动静，连时间的流逝都感觉不到……）
（……并非无聊。似乎是一种悲伤吗？）
（我在这里无所事事时，伊奥怎么样了？她所说的无限魔王又怎么样了？）
（也许，这种姿态，才最适合我……）
（要是连“我”也不在，这里就什么也没有了。）
（连我也不在的话……）
（会怎么样呢？）
（……）
（这里，什么也没有了……）
……
当重新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时，却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陌生的赤红土地上，如同废弃的战场一般，大地毫无生机。
尽管在层层乌云的笼罩下显得光辉黯淡，但天空中那确实就是货真价实的太阳。
周身的坚冰已经消失不见，我的身体如同置身于虚实交织之间，凝神驻足在庄严典雅的神殿前。
（我这是死了吗？）
不管怎样，我都已经懒得深究了。死亡对我来说并不值得畏惧，更何况灵魂还能重获自由，想来倒也并非不划算。
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甚至能感受到体内心脏强而有力地跃动，然而我无法拾起路边小小的石块，却能轻易穿过神殿周围筑起的高墙。
（看来我果然是死了，心跳什么的，应该也只是错觉吧。）
（算了，无所谓……）
我决定放弃研究自己现在的状态，而将目光聚焦到眼前的这建筑上，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
尽管能随意地穿墙而过，但我还是选择从神殿那完全开放的长廊走了进来，欣赏着静谧的庭院与四周的拱廊。感受着若有若无的吸引，最终我来到了中央的一处圆顶之下，绕过其内部的高柱之后，墙上的壁画引起了我的注意。
（壁画好像记载了千年前的战争，伊奥也有提到过千年之前，看看能不能试着借助它记起什么吧……）
“暗黑魔王……他的名字叫无限……”
（尽是些看起来熟悉但又完全不认得的家伙……）
壁画本身画得可以说是相当精致，但总让我有种奇怪的违和感，对几位光斗士的特征也刻画地很生动详细，但我实在没法把自己和壁画上那个“用真理之剑斩杀敌人的剑客——X骑士”联系起来……
“魔法骑士……拥有逆天而行之力量的诅咒骑士……背负着怨恨，辗转于战场的悲惨命运……”
我的目光停留在最让我感到不对劲的第三位人物上——诅咒骑士
（不对，光斗士中的这个位置应该是减法小偷才对。）
（他……她也从不曾像这样挥舞双剑，更何况是穿着这种奇异的盔甲……）
（是了，这就是我应该要……不，我必须要想起来的事。）
（减法小偷？诅咒骑士？……你到底是谁？）
扑通……扑通……
曾以为不过是错觉的心跳此时逐渐加快，一种原本被当作错觉的感受获得验证，渐渐地，脑海中蔓延出各种异样的东西：令人胆战心惊的恐惧、充满愤怒的悲伤，以及天崩地裂的呐喊！
……
头顶上方的空间如镜子般破碎，阿修罗朝着我挥下的魔剑被一道深邃的波动弹开。
收起了漆黑的双翼，一道靓丽的身影降落在我身前，那右臂上的利爪萦绕着不祥的混沌气息，银发赤瞳的刺客少女挡下了来自阿修罗的致命一击，将我从死亡边缘解救了出来。
“克里斯！”
我身上爆发出巨大的喜悦，但那似乎并非由劫后余生所带来，我只是在庆幸，能和面前的少女，再次重逢。
她望着我怔了怔，紫色围巾未能完全包裹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复杂的微笑，以掩藏右臂的姿势向我行礼。
【骑士，有没有受伤？】
我无法抑制激动与喜悦的泪水。收剑入鞘，向着少女伸出手，振声说道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欢迎你归队，克里斯！”
【我都变成这样了，您还会重新接纳我吗？】
（我是这样回答的……）
“只要你相信并跟随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人……”
（……对吧？）
……
克里斯紧抱着右臂，用她那颤抖的赤瞳，不安地看向陷入歇斯底里的我。
“毕达哥拉斯曾经说我是X骑士，被赋予了击退混沌，守护秩序的任务……”
“这不仅是我的义务，也是我存在的理由！”
她伸出手，仿佛想要触碰我
“你为什么要以这种形象出现在我的面前？”
【啊……】
“为什么没有事先告诉我你的身份！”
“我的死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还要来救我？”
【啊……】
【呜……】
即使被如此恶语相向，她也什么都没说，只是跪坐下来，掩面哭泣。乌勒双拳紧握，泪珠大颗滚落，精神的弦终于崩断。
伴随着天崩地裂的嘶吼，初代光斗士、减法小偷、诅咒的混沌骑士——克洛诺斯·德·布拉德死于秩序守护者乌勒之手。
……
我瘫坐在墙边，过去的记忆如走马观花般涌入脑海，我也因此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恶之中。
（那个时候，阿修罗也是这么说的……）
【不可理喻，你现在的形象可真是恶心。】
【这是第一次，除了我自己以外，我第一次真正讨厌别人……】
【乌勒，你真的让我感到恶心！】
（说的没错……比起你们，这样的我才更像是怪物。）
周围的空间突然如同遭受重击的镜面一样开始崩塌、碎裂，但我并不在意，即便一切的一切都就此消失、毁灭，也已经与我没什么关系了。
（……）
与其说是世界毁灭后，只剩下这么一片纯白的虚无，倒不如这片空间终于卸下伪装，展现出它真实的姿态。尽管与世间万物一道落入死亡的咽口，但我却感受到一股淡淡的解脱。
『等你很久了。』
一个和我别无二致的男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我一时间忘记了思考，接着，我大踏步冲上前去，用一记重拳将他击倒在地。
『果然，我就是会这么做呢……』
虽然有命中的手感，但他除了有些狼狈外，丝毫没有受伤。我拽着他的领口把他提起，看着他脸上苦涩的表情，我也暂时强压下了怒火。
“有什么想说的，就尽快说吧。”
『你不怨我吗？』
“这话可不该和我说。”
他并未对我的讥讽做出什么反应，只是缓缓说道
『我失败了，一败涂地。』
“我当然知道。”
『因为我抱有偏见，从而陷入了矛盾；因为我所设下的封印，这个世界也停滞不前……』
他的声音里，既有责怪自己的愧疚，也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歉意。
“啊，这点大可放心，你造的封印已经基本上被破坏的差不多了。”
就像他能感受到我的满腔怒火一样，我也能轻易体会到他已经对我有些不满，于是我摆摆手示意不会再插嘴，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也开始怀疑，选择你是不是正确的了……总而言之，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所有爱我的人、我爱的人，我都没能拯救，也再无补救之机。』
『所以，我希望由你来代替我。』
“……你都做不到的事，为什么认为我就做的到？”
『因为你是我借助“零”的魔法，回溯出的最初的灵魂、纯粹的X骑士，我经历的一切对你而言只是一个反面教材，X骑士必定会成为世界的拯救者，我的失败正说明我走上了弯路，而吸取了教训、心灵却一尘不染的你一定可以避免这样的结局。』
“明明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还是说，你能送我回到过去，以改变现在？”
『不，这就由你自己来想办法。』
我不由得怒极反笑。
“你搞出个世界上最大的烂摊子，却留给失忆的自己来收拾，简直不可理喻。”
他也同样笑了起来，笑地无比愉悦、轻松。
『你当然可以理解，毕竟你才不是什么失忆的乌勒，你就是我，最初的我。这是一件只有“我”能做到的事，我又怎么会不去做呢？』
“……”
『现在正事交代完了，有什么私怨赶紧发泄出来吧，再过一会儿，我就会和这个空间一起随风飘散了。』
“……你可别想就这么简单地消失……”
“我要你把自己犯下的错误铭刻在根源之上，你要永远记住，你辜负了我、辜负了克里斯、辜负了自己的灵魂。”
『……啊，我明白，就让我背负着没能赎罪的怨念下地狱吧，但你可别让我失望，更别落得和我一个下场。』
『是时候说再见了，除了“自己”，我也没什么可以留给你的，你就自己加油吧。』
“当然……就让我来将结局——逆转吧。”
疑惑的问题都得到了答案，尽管这条路不堪回首，但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继续前行的意义所在。此时，如同闯入盛夏的暴风雪般，昙花一现的纯白空间迅速消融。这处空间位于毛利亚的无名山，只有这里才能触及“无”的领域，正因在此，“两位”X骑士才能完成这次跨越时空的交流。
已经沉入深海的我，称得上五感尽失，只能在这寒冷的坚冰中胡思乱想。可明明连打破禁锢挣脱出去的力量都没有，又哪里会有帮助别人、拯救世界的余力呢？
回想起伊奥离去时流露出的意志，我只感觉这样既丧失意志，又过于无力的自己想要去帮助她竟显得如此可笑。不管之前创造过怎样的伟业，无论曾经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现在的我只是个记忆空白、斗志全无、力量尽失还被封印在坚冰之中的——败者罢了。
（没有任何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事物……也没有任何脚踏实地，活着的感觉……）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毫无动静，连时间的流逝都感觉不到……）
（……并非无聊。似乎是一种悲伤吗？）
（我在这里无所事事时，伊奥怎么样了？她所说的无限魔王又怎么样了？）
（也许，这种姿态，才最适合我……）
（要是连“我”也不在，这里就什么也没有了。）
（连我也不在的话……）
（会怎么样呢？）
（……）
（这里，什么也没有了……）
……
当重新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时，却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陌生的赤红土地上，如同废弃的战场一般，大地毫无生机。
尽管在层层乌云的笼罩下显得光辉黯淡，但天空中那确实就是货真价实的太阳。
周身的坚冰已经消失不见，我的身体如同置身于虚实交织之间，凝神驻足在庄严典雅的神殿前。
（我这是死了吗？）
不管怎样，我都已经懒得深究了。死亡对我来说并不值得畏惧，更何况灵魂还能重获自由，想来倒也并非不划算。
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甚至能感受到体内心脏强而有力地跃动，然而我无法拾起路边小小的石块，却能轻易穿过神殿周围筑起的高墙。
（看来我果然是死了，心跳什么的，应该也只是错觉吧。）
（算了，无所谓……）
我决定放弃研究自己现在的状态，而将目光聚焦到眼前的这建筑上，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
尽管能随意地穿墙而过，但我还是选择从神殿那完全开放的长廊走了进来，欣赏着静谧的庭院与四周的拱廊。感受着若有若无的吸引，最终我来到了中央的一处圆顶之下，绕过其内部的高柱之后，墙上的壁画引起了我的注意。
（壁画好像记载了千年前的战争，伊奥也有提到过千年之前，看看能不能试着借助它记起什么吧……）
“暗黑魔王……他的名字叫无限……”
（尽是些看起来熟悉但又完全不认得的家伙……）
壁画本身画得可以说是相当精致，但总让我有种奇怪的违和感，对几位光斗士的特征也刻画地很生动详细，但我实在没法把自己和壁画上那个“用真理之剑斩杀敌人的剑客——X骑士”联系起来……
“魔法骑士……拥有逆天而行之力量的诅咒骑士……背负着怨恨，辗转于战场的悲惨命运……”
我的目光停留在最让我感到不对劲的第三位人物上——诅咒骑士
（不对，光斗士中的这个位置应该是减法小偷才对。）
（他……她也从不曾像这样挥舞双剑，更何况是穿着这种奇异的盔甲……）
（是了，这就是我应该要……不，我必须要想起来的事。）
（减法小偷？诅咒骑士？……你到底是谁？）
扑通……扑通……
曾以为不过是错觉的心跳此时逐渐加快，一种原本被当作错觉的感受获得验证，渐渐地，脑海中蔓延出各种异样的东西：令人胆战心惊的恐惧、充满愤怒的悲伤，以及天崩地裂的呐喊！
……
头顶上方的空间如镜子般破碎，阿修罗朝着我挥下的魔剑被一道深邃的波动弹开。
收起了漆黑的双翼，一道靓丽的身影降落在我身前，那右臂上的利爪萦绕着不祥的混沌气息，银发赤瞳的刺客少女挡下了来自阿修罗的致命一击，将我从死亡边缘解救了出来。
“克里斯！”
我身上爆发出巨大的喜悦，但那似乎并非由劫后余生所带来，我只是在庆幸，能和面前的少女，再次重逢。
她望着我怔了怔，紫色围巾未能完全包裹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复杂的微笑，以掩藏右臂的姿势向我行礼。
【骑士，有没有受伤？】
我无法抑制激动与喜悦的泪水。收剑入鞘，向着少女伸出手，振声说道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欢迎你归队，克里斯！”
【我都变成这样了，您还会重新接纳我吗？】
（我是这样回答的……）
“只要你相信并跟随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人……”
（……对吧？）
……
克里斯紧抱着右臂，用她那颤抖的赤瞳，不安地看向陷入歇斯底里的我。
“毕达哥拉斯曾经说我是X骑士，被赋予了击退混沌，守护秩序的任务……”
“这不仅是我的义务，也是我存在的理由！”
她伸出手，仿佛想要触碰我
“你为什么要以这种形象出现在我的面前？”
【啊……】
“为什么没有事先告诉我你的身份！”
“我的死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还要来救我？”
【啊……】
【呜……】
即使被如此恶语相向，她也什么都没说，只是跪坐下来，掩面哭泣。乌勒双拳紧握，泪珠大颗滚落，精神的弦终于崩断。
伴随着天崩地裂的嘶吼，初代光斗士、减法小偷、诅咒的混沌骑士——克洛诺斯·德·布拉德死于秩序守护者乌勒之手。
……
我瘫坐在墙边，过去的记忆如走马观花般涌入脑海，我也因此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恶之中。
（那个时候，阿修罗也是这么说的……）
【不可理喻，你现在的形象可真是恶心。】
【这是第一次，除了我自己以外，我第一次真正讨厌别人……】
【乌勒，你真的让我感到恶心！】
（说的没错……比起你们，这样的我才更像是怪物。）
周围的空间突然如同遭受重击的镜面一样开始崩塌、碎裂，但我并不在意，即便一切的一切都就此消失、毁灭，也已经与我没什么关系了。
（……）
与其说是世界毁灭后，只剩下这么一片纯白的虚无，倒不如这片空间终于卸下伪装，展现出它真实的姿态。尽管与世间万物一道落入死亡的咽口，但我却感受到一股淡淡的解脱。
『等你很久了。』
一个和我别无二致的男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我一时间忘记了思考，接着，我大踏步冲上前去，用一记重拳将他击倒在地。
『果然，我就是会这么做呢……』
虽然有命中的手感，但他除了有些狼狈外，丝毫没有受伤。我拽着他的领口把他提起，看着他脸上苦涩的表情，我也暂时强压下了怒火。
“有什么想说的，就尽快说吧。”
『你不怨我吗？』
“这话可不该和我说。”
他并未对我的讥讽做出什么反应，只是缓缓说道
『我失败了，一败涂地。』
“我当然知道。”
『因为我抱有偏见，从而陷入了矛盾；因为我所设下的封印，这个世界也停滞不前……』
他的声音里，既有责怪自己的愧疚，也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歉意。
“啊，这点大可放心，你造的封印已经基本上被破坏的差不多了。”
就像他能感受到我的满腔怒火一样，我也能轻易体会到他已经对我有些不满，于是我摆摆手示意不会再插嘴，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也开始怀疑，选择你是不是正确的了……总而言之，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所有爱我的人、我爱的人，我都没能拯救，也再无补救之机。』
『所以，我希望由你来代替我。』
“……你都做不到的事，为什么认为我就做的到？”
『因为你是我借助“零”的魔法，回溯出的最初的灵魂、纯粹的X骑士，我经历的一切对你而言只是一个反面教材，X骑士必定会成为世界的拯救者，我的失败正说明我走上了弯路，而吸取了教训、心灵却一尘不染的你一定可以避免这样的结局。』
“明明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还是说，你能送我回到过去，以改变现在？”
『不，这就由你自己来想办法。』
我不由得怒极反笑。
“你搞出个世界上最大的烂摊子，却留给失忆的自己来收拾，简直不可理喻。”
他也同样笑了起来，笑地无比愉悦、轻松。
『你当然可以理解，毕竟你才不是什么失忆的乌勒，你就是我，最初的我。这是一件只有“我”能做到的事，我又怎么会不去做呢？』
“……”
『现在正事交代完了，有什么私怨赶紧发泄出来吧，再过一会儿，我就会和这个空间一起随风飘散了。』
“……你可别想就这么简单地消失……”
“我要你把自己犯下的错误铭刻在根源之上，你要永远记住，你辜负了我、辜负了克里斯、辜负了自己的灵魂。”
『……啊，我明白，就让我背负着没能赎罪的怨念下地狱吧，但你可别让我失望，更别落得和我一个下场。』
『是时候说再见了，除了“自己”，我也没什么可以留给你的，你就自己加油吧。』
“当然……就让我来将结局——逆转吧。”
疑惑的问题都得到了答案，尽管这条路不堪回首，但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继续前行的意义所在。此时，如同闯入盛夏的暴风雪般，昙花一现的纯白空间迅速消融。这处空间位于毛利亚的无名山，只有这里才能触及“无”的领域，正因在此，“两位”X骑士才能完成这次跨越时空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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