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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太阳不会随着农夫的想法落下

    目送着阴丽华倩丽的身影走远,刘秀亦没有做声,只是沉默的喝茶喝了一阵。

    片刻,刘秀起身要去结帐,他拍下一排五铢钱,随后拱手礼貌的对老板说道。

    “黄石公,秀先告辞了。”

    被称为黄石公的酒馆老板老板是个面相七八十岁的老人,白色的眉毛长的都要弯下去了,慈眉善目的看着十分矍铄。

    黄石公在这里经营酒馆很久了,从刘秀仍是稚儿的时候,记得黄石公就在这里摆摊,眉毛也是依旧那么长,面容还是那么老,二十多年也不曾变过。有人说黄石公已经一百多岁了,也有人说黄石公已经几百岁了,倒也没个讨论的结果。

    黄石公笑意盈盈,拱手亦回道:“不知文叔带了位贵客来小酒馆,老朽倒是蓬荜生辉。”

    “刘秀,呸呸,文叔兄你要干嘛去?”白墨珺的视线从湖面眺望回来,才发现刘秀要起身离开,疑惑问道。

    “种地。”刘秀干脆回答,毫不犹豫:“牛车便留给白姑娘了,我自步行回去,田中仍有活计。白姑娘若是还想逛,也可自己闲逛。”

    白墨珺一脸你别骗我,是不是要把我扔了跑路的表情,连忙说道:“不不,我觉得没啥可逛的吧,要不就回去吧。”

    刘秀便点了点头:“可。”

    “答应的这么爽快,果然是心里没有好事吧。”白墨珺轻声吐槽道。“不过,就只是种地,喝茶,听雨,还真是单调的生活啊”

    “白姑娘觉得单调么?但很多人就是这样平平无奇的度过这样的一生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偶尔在树荫下喝两壶泡的都有些浓重的茶水,然后在树下歇息。眼睛不知道看着什么的眺望着远方,然后再继续种地,日落而息。太阳一天天落下,一生便如此渐渐过去。”

    面对白墨珺的感慨,刘秀罕见的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话。

    白墨珺这才发现刘秀也不是一直冷冷漠漠一言不发的,有时候他的话也像连绵不绝的溪流一样不停,他只是轻易并不说话的。

    “如果觉得枯燥,那为什么不当皇帝呢?皇帝不就可以整天享受不一样的生活了么?”白墨珺反问道,“就像演兄一样,他不就想做皇帝么?”

    “大概是会孤独吧。”刘秀轻声回复道,“白姑娘若是终日坐在龙台之上,面南而望,自百米的大殿之上俯视着众生。那样亲近的人,只是未央宫下的黑色的人头,也会觉得孤独的。”

    “孤独....”面对有些莫名的忧伤,白墨珺却笑意盈盈的打破沉闷,“我觉得没什么孤独的,比如你看,大汉开国那老头太祖高皇帝不是也天天和老朋友们喝酒投壶么。啥樊哙夏侯婴啊,啥萧何韩信啊,到晚上喝的醉醺醺躺在大臣家里面仰天一起长啸,然后泡着温泉发着酒疯,不也是很快乐么?当皇帝多好!”

    刘秀摇了摇头:“或许家兄也是这么想的吧,但秀并不认可。”

    眼见对话朝着沉闷的方向发展,白墨珺连忙打断了刘秀的话。

    “哎哎哎,行了行了,我就提一嘴,别感伤了。做什么春秋美梦呢?说的好像能当上一个皇帝也很轻松一样,如果真是嘴皮子一动就当上了皇帝,那我现在不也是大富商啦??!”白墨珺心说我们俩讨论这玩意就好像小区门口老大爷一边下棋一边唾沫星子乱飞然后讨论我们是明天打老美还是打欧洲好呢,那边那个老大爷说对对对。

    突出一个大胆想象无所顾忌。

    即使是刘秀几十年后真的当了皇帝,现在为止真的是想多了。

    她轻灵的快步跳上了牛车,坐在了车厢里。

    刘秀正要告别离去,临走之前,刘秀再次拱手,却感觉到老人眼神奇怪。

    “老朽有些疑惑,不知当不当讲。”黄石公压下声音,低声说道。

    “黄石公请讲便是。”刘秀尊敬的说道。

    “你怎么认识那位姑娘的?”

    “在南阳城里白姑娘被些屠户围攻,家兄仗义救下,与其结识,我只是代为照看游历。”

    “原来如此,如此。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老人似乎陷入了回忆,语气中想起什么一样。

    刘秀凝视着老人,长久之后问道:“我见黄石公眼神奇怪,莫非是认识白姑娘。”

    老人捋了捋胡子,点头却又摇头,抬起袖子神神叨叨的说:“不,只是面熟罢了,这位姑娘有些长得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但却不敢妄认。敢问那位姑娘还有什么特殊之处么?”

    “血脉很高,极其危险,观察她的时候出现了奇异的灵视。炼金道具对其无效,因为血脉太高而让炼金道具无法承受。另外,背着一把有些奇怪的东西,似乎被炼金封印了。”

    刘秀说:“其大真言术似乎是一道风,记得黄石公的大真言术?”

    听罢黄石公的眼睛似乎一亮,随后低声说道:“老朽有个不情之请,想拜托文叔,不知可否满足。”

    “自然。”

    黄石公在刘秀身前不知低声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老人最后笑意盈盈的在刘秀的搀扶下上了牛车。

    白墨珺眼见着着老人上了车,虽然是一头雾水,但还是连忙起身就要迎接,慌慌张张的不小心碰到了头,只好乖乖的坐在车厢里。与老人面面相觑,片刻之后才结结巴巴的说道:“黄石公好。”

    古人最重礼法,左右自有尊卑限制,但老人却没有十分的在意,反而是让白墨珺坐了尊位,只是坐在一旁闭目养神,嘴角勾起笑意,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刘秀又恢复了闷闷的自闭青年模样,甩起鞭子开始赶牛,老牛摆了摆首,鼻子吹了几口白色的气,随后又沉闷的低下头静静赶路。它又散散慢慢的走在了路上,后面车厢的车轴不太灵活,木制的轱辘也在盖着厚土的路上转了又转,吱呀吱呀的声音在在土路上。

    那夕阳有些晦暗的日轮在厚厚的云层里逐渐淹没了踪影,并逐渐有星月渐渐出现,上了柳梢,前路颇有些阴翳,有些泛着白的黑暗,但缓缓地又是纯粹的黑暗了。

    刘秀也不曾在这一天里种过地,但这一天还是悠悠然然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