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危机信号
时间匆匆，距离捡到陈冉已经过去两周。
又或者说，才过去两周而已。
姚姜有些恍惚，感觉自己对时间的感知能力都模糊了。
在这段时间里，她坚持朗诵课文，已经能流畅地读出很长的一句话，语气情感方面暂且不论，但至少不会磕磕巴巴，也不至于像最初那样一字一顿。
——说话原来也不难啊。
这是她最大的感受。
当然，像交际花一样风度翩翩出口成章这种事情她还远远做不到，只能说需要说很长一段的话的时候，她不需要精炼语言，也不怕控制不好呼吸导致声音跑调。
继续坚持的话，肯定也能流利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最重要的是，陈冉这段时间里也逐渐适应和她在一起的生活，不像一开始那么拘谨……或者说，害怕？。
姚姜能感觉到，陈冉最初对自己的感情绝对是恐惧占据多数。以至于一开始的那几天，她总是担心自己一觉醒来再也看不到陈冉。
不知从哪里听说，与无依无靠的女生建立情感的最好方法是每天摸头，但可惜自己练碰都不能碰对方一下，只能用蹩脚的聊天技术和对方说话。
幸好，陈冉并没有离开。
有时候姚姜自己都不禁在想，为什么陈冉不会逃跑呢？像自己这种无聊无趣，只会吓人，还想过用暴力威胁，强行要求别人和自己做朋友的人……
为什么会和自己在一起呢？
这样突如其来的幸福，又是否会如出现的时候一样，突然如泡沫般消散呢？
“所以说啦，昨天的仪式真的很吓人诶，以后能不能不要找那么恐怖的玩法尝试了，万一真的招来什么东西怎么办啊……虽然我自己也是鬼啦，但总感觉这种方法召唤出来的鬼和我不一样，我昨天一晚上没睡着啊！虽然我是不需要睡觉，可一直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没闭眼也很吓人呀！总感觉角落里有什么东西似的。”
陈冉在她身旁叽叽喳喳地诉说其昨天的仪式来。
那是一个召唤鬼的小游戏，原本是一个人和镜子玩的，但她们用一块玻璃代替镜子，在玻璃上喷上水雾，然后把灯关掉，让双方只能看到若隐若现的影子，然后互相模仿对方的动作。
她们约定好双方都不能发出声音，也不能停下超过三秒，必须时刻保持动作的一致——并且在想要结束时，自行退出游戏，而不通知另一个人。
如果成功的话，鬼便会代替退出的人加入游戏，甚至于，让这个游戏永远地继续下去。
“为什么你一致没停下啊！你不会累的吗，我都以为对面已经不是你了，以为真的把鬼召唤出来了，而我还在和鬼玩那种游戏呢，我差点都要吓哭了啊！呜呜……”
熟络起来的陈冉开始展露她那活泼的可爱的，像个小女生的一面了。
姚姜嘴角露出笑意，但并没有回答。
她们现在在学校里，一个人说话会被当做怪人送医院的。
而陈冉也不指望姚姜会回答她，在学校的时候一直是她一个人自娱自乐，想到什么说什么，也不怕说错话。
不如说正因为姚姜不会回答，有些话她才敢说出口。
“还有啊，其实我早就不想再来学校了，一开始是因为好奇想跟来看看，可看过以后就那样了。感觉和以前都差不多，而且学校里不能和人说话还是很无聊的，又危险……但是仔细想想的话，一个人呆在家里也很无聊，还不如出来呢，而且我来学校里陪你的话，你也会更轻松，更开心一点吧，对吧？嘿嘿，我也一样啦，在你身边的话，感觉会更轻松一点……毕竟你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看见我的人了。”
陈冉说着说着又脸红起来，在姚姜面前晃了晃后又溜到身后去了。
“啊啊，不只是这样啦，我来学校还有别的原因……你看，我变成鬼后别人都看不到我了，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盯着别人看也不怕被人说不礼貌了，以前不敢做的事情现在可以随便做了呢，就算我……”
陈冉的声音戛然而止。
姚姜正感觉有些奇怪，回过头去，正看到陈冉浑身僵硬地看着另一个地方，此刻也如机械般转过头来，看着姚姜的目光里还有未退散的惊恐。
“有人看见我了。”
……
“她想杀了我，和你那时不一样，她绝对想杀了我……”
教室里，陈冉蜷缩着身体蹲在地上，浑身颤抖，喃喃低语。
姚姜有些担忧，却不知说什么安慰的话。
按陈冉的说法，对方看向她的目光中是抱着明确而冰冷的杀意的，而之所以没有出手，只是因为她周围还有其他人纠缠着，她不想在普通人面前动手罢了。
姚姜不懂什么杀意，但也能看出陈冉的状态很明显不对劲。如果说第一次见面时是被吓了一跳，张皇失措的，那么现在就是仿佛直视了死亡，浑身冰凉。
“我，陪你去看看。”
姚姜低声说道。
陈冉所见到的那个人很容易找，姚姜只是爬上二楼从走廊往下看，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如同陈冉所形容的一样，她身边被很多人纠缠着，而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姚姜就认出了对方是谁。
那是和她一样的属于观赏动物，但名气天差地别的人。
忌接触，忌言论，忌对视，代号渣女，余一璇。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但姚姜很确认自己没有认错。毕竟那可是名气大到连她这样被人排挤的人都听过的大人物，关于余一璇的各种流言蜚语各种丰功伟绩早就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每次听到都让人不免心生怨恨，咬牙切齿，埋怨上天为何如此不公……
而眼前所见的一切，也正如传闻中一样。
余一璇身边的那些人，都是被她蛊惑骗诱，又随意抛弃，却还不肯放弃，想要再次获得余一璇垂怜的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脸上堆起开心的笑容，围绕着余一璇叽叽喳喳讲个不停，像是要展露自己的有趣，将自己的这份开心也奉献给自己的女王。
而余一璇则带着有些百无聊赖的浅笑，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这些人的话，态度看似温柔实则敷衍，但和她说过话的人却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其他人也会投去羡慕的眼光，然后更加奋力的表现自己。
真是让人羡……愤恨！
在姚姜观察对方的时候，余一璇竟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看了过来。
她的目光与姚姜接触，顿了顿后，又微微下移，似乎在看着走廊的墙壁，而后发出了轻微的嘲弄般的冷笑。
但姚姜却感到浑身发寒，她知道对方不是在看什么墙壁，而是在看着陈冉，在看着躲在墙后面的陈冉！
她的目标就是陈冉，她的感知能力远超自己，她的态度……
毫无疑问是恶意！
又或者说，才过去两周而已。
姚姜有些恍惚，感觉自己对时间的感知能力都模糊了。
在这段时间里，她坚持朗诵课文，已经能流畅地读出很长的一句话，语气情感方面暂且不论，但至少不会磕磕巴巴，也不至于像最初那样一字一顿。
——说话原来也不难啊。
这是她最大的感受。
当然，像交际花一样风度翩翩出口成章这种事情她还远远做不到，只能说需要说很长一段的话的时候，她不需要精炼语言，也不怕控制不好呼吸导致声音跑调。
继续坚持的话，肯定也能流利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最重要的是，陈冉这段时间里也逐渐适应和她在一起的生活，不像一开始那么拘谨……或者说，害怕？。
姚姜能感觉到，陈冉最初对自己的感情绝对是恐惧占据多数。以至于一开始的那几天，她总是担心自己一觉醒来再也看不到陈冉。
不知从哪里听说，与无依无靠的女生建立情感的最好方法是每天摸头，但可惜自己练碰都不能碰对方一下，只能用蹩脚的聊天技术和对方说话。
幸好，陈冉并没有离开。
有时候姚姜自己都不禁在想，为什么陈冉不会逃跑呢？像自己这种无聊无趣，只会吓人，还想过用暴力威胁，强行要求别人和自己做朋友的人……
为什么会和自己在一起呢？
这样突如其来的幸福，又是否会如出现的时候一样，突然如泡沫般消散呢？
“所以说啦，昨天的仪式真的很吓人诶，以后能不能不要找那么恐怖的玩法尝试了，万一真的招来什么东西怎么办啊……虽然我自己也是鬼啦，但总感觉这种方法召唤出来的鬼和我不一样，我昨天一晚上没睡着啊！虽然我是不需要睡觉，可一直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没闭眼也很吓人呀！总感觉角落里有什么东西似的。”
陈冉在她身旁叽叽喳喳地诉说其昨天的仪式来。
那是一个召唤鬼的小游戏，原本是一个人和镜子玩的，但她们用一块玻璃代替镜子，在玻璃上喷上水雾，然后把灯关掉，让双方只能看到若隐若现的影子，然后互相模仿对方的动作。
她们约定好双方都不能发出声音，也不能停下超过三秒，必须时刻保持动作的一致——并且在想要结束时，自行退出游戏，而不通知另一个人。
如果成功的话，鬼便会代替退出的人加入游戏，甚至于，让这个游戏永远地继续下去。
“为什么你一致没停下啊！你不会累的吗，我都以为对面已经不是你了，以为真的把鬼召唤出来了，而我还在和鬼玩那种游戏呢，我差点都要吓哭了啊！呜呜……”
熟络起来的陈冉开始展露她那活泼的可爱的，像个小女生的一面了。
姚姜嘴角露出笑意，但并没有回答。
她们现在在学校里，一个人说话会被当做怪人送医院的。
而陈冉也不指望姚姜会回答她，在学校的时候一直是她一个人自娱自乐，想到什么说什么，也不怕说错话。
不如说正因为姚姜不会回答，有些话她才敢说出口。
“还有啊，其实我早就不想再来学校了，一开始是因为好奇想跟来看看，可看过以后就那样了。感觉和以前都差不多，而且学校里不能和人说话还是很无聊的，又危险……但是仔细想想的话，一个人呆在家里也很无聊，还不如出来呢，而且我来学校里陪你的话，你也会更轻松，更开心一点吧，对吧？嘿嘿，我也一样啦，在你身边的话，感觉会更轻松一点……毕竟你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看见我的人了。”
陈冉说着说着又脸红起来，在姚姜面前晃了晃后又溜到身后去了。
“啊啊，不只是这样啦，我来学校还有别的原因……你看，我变成鬼后别人都看不到我了，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盯着别人看也不怕被人说不礼貌了，以前不敢做的事情现在可以随便做了呢，就算我……”
陈冉的声音戛然而止。
姚姜正感觉有些奇怪，回过头去，正看到陈冉浑身僵硬地看着另一个地方，此刻也如机械般转过头来，看着姚姜的目光里还有未退散的惊恐。
“有人看见我了。”
……
“她想杀了我，和你那时不一样，她绝对想杀了我……”
教室里，陈冉蜷缩着身体蹲在地上，浑身颤抖，喃喃低语。
姚姜有些担忧，却不知说什么安慰的话。
按陈冉的说法，对方看向她的目光中是抱着明确而冰冷的杀意的，而之所以没有出手，只是因为她周围还有其他人纠缠着，她不想在普通人面前动手罢了。
姚姜不懂什么杀意，但也能看出陈冉的状态很明显不对劲。如果说第一次见面时是被吓了一跳，张皇失措的，那么现在就是仿佛直视了死亡，浑身冰凉。
“我，陪你去看看。”
姚姜低声说道。
陈冉所见到的那个人很容易找，姚姜只是爬上二楼从走廊往下看，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如同陈冉所形容的一样，她身边被很多人纠缠着，而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姚姜就认出了对方是谁。
那是和她一样的属于观赏动物，但名气天差地别的人。
忌接触，忌言论，忌对视，代号渣女，余一璇。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但姚姜很确认自己没有认错。毕竟那可是名气大到连她这样被人排挤的人都听过的大人物，关于余一璇的各种流言蜚语各种丰功伟绩早就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每次听到都让人不免心生怨恨，咬牙切齿，埋怨上天为何如此不公……
而眼前所见的一切，也正如传闻中一样。
余一璇身边的那些人，都是被她蛊惑骗诱，又随意抛弃，却还不肯放弃，想要再次获得余一璇垂怜的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脸上堆起开心的笑容，围绕着余一璇叽叽喳喳讲个不停，像是要展露自己的有趣，将自己的这份开心也奉献给自己的女王。
而余一璇则带着有些百无聊赖的浅笑，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这些人的话，态度看似温柔实则敷衍，但和她说过话的人却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其他人也会投去羡慕的眼光，然后更加奋力的表现自己。
真是让人羡……愤恨！
在姚姜观察对方的时候，余一璇竟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看了过来。
她的目光与姚姜接触，顿了顿后，又微微下移，似乎在看着走廊的墙壁，而后发出了轻微的嘲弄般的冷笑。
但姚姜却感到浑身发寒，她知道对方不是在看什么墙壁，而是在看着陈冉，在看着躲在墙后面的陈冉！
她的目标就是陈冉，她的感知能力远超自己，她的态度……
毫无疑问是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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