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好，你是叫李浩对吧。”
名为李浩的男生扭过头，看到一双凶狠冰冷的目光后，下意识地一哆嗦。
但转念想到这个人目前的风评，又不耐烦起来：“干嘛？”
“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做陈冉的人？”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和你有关系吗？”
姚姜静静地看着他。
以往这个时候与她对视的人都会承受不住压力，要么落荒而逃，要么乖乖听话。毕竟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和一个顽固的独行侠较劲实在没意思。
但现在无往不利的招数却失去了效用，男生突然一怒，声音拔高了几度：“怎么，瞪着眼睛吓唬谁呢？我就不说你奈我何？”
姚姜沉默了一会，又问：“那你知道，最近有没有哪里死了人吗？”
“不知道！”
“是么，感谢你的回答。”姚姜说着便站了起来。
李浩也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后退半步拉开架势：“你想干嘛，先说好，我可是绝对的男女平等主义者！”
“我想过去，可以请你让一下吗？”
“……”
李浩维持上半身不动，像螃蟹一样挪到了旁边。
姚姜越过他，教室门口的第一排走去。
还以为要打起来的陈冉终于松了口气，但看到姚姜的举动，悬着的心又提了起来——那是要从头到尾都问一遍啊。
问一个人都差点要打起来了，这么多人问下去，真的动手了怎么办！
陈冉赶紧飞了过去，悬在姚姜的头顶，焦急地思考着要怎么让姚姜停止这种遭人恨的行为。
“姚姜，要不，先停下来吧，其实……可以不用那么急的。”
姚姜已经和坐在门口的女生对话完毕，对方态度还算和蔼，对姚姜的提问认真想了想后回复她并不知道。
随后姚姜再次转向了第二个人，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但这次就没那么顺利了，那个女生像是没听到一般，撑着头盯着手中的书本，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正当姚姜想要提高音量再问一遍时，一个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是班长。
李玥笑容温和地问道：“早上好啊，姚姜。刚刚听到你在问一些事情，是在找人吗？”
姚姜点了点头：“对，你知道一个叫陈冉的人吗？”
李玥捏着下巴思考一会：“陈冉？没有印象，是我们学校的吗？”
“不是……不，我不知道是不是。”
“那是什么意思，她不是你认识的人吗？”
姚姜沉默了一会：“我知道的只有这个名字，还有她已经死去了这一点。”
“嗤——”
之前那盯着书本沉默不语的女生发出了嘲笑声。
她依然低头看着课本，但很显然她听得到两人在说些什么。
李玥也感觉有些懵，但很快回过神：“咳咳，这样啊……那你要找人有点不好找啊。现在是早读时间，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打扰到他们的话可能不一定会回答你。这样吧，你先回去早读，我抽空帮你问问其他人，有消息的话再告诉你，怎么样？”
“可以可以，这样的方案最好了，姚姜，快答应啊！”
陈冉在旁边大呼小叫的。
姚姜挣扎了一会，她很想要自己一个人独立完成调查任务，但考虑到效率问题，交给班长来问班里的人更加合理。
她只能点了点头，郑重地看着李玥：“那拜托你了，谢谢。”
李玥也郑重其事道：“嗯，我一定帮你问清楚这件事。”
旁边响起冷冷的声音：“搞笑。”
姚姜当没听见，径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等她转身走开，李玥则拍了下那个女生的头：“好好看你的书去，就知道嘴贱！”
女生抱住头，对着李玥嘟起嘴，用力哼了一声。
于是班长抓起她的脸拉拉扯扯揉捏两下，又拍了拍她的头，转身离开。
……
“哇哦，所以她现在逮住个人就问知不知道有个叫陈冉的人死了？社恐变身社牛这么快的吗？”
余一璇在家里喝着汽水吃着泡面，听完陈冉的报告后面色古怪，生硬地赞叹着。
陈冉十分焦急：“别说风凉话了，她只是在硬撑而已，我看她今天脸色都更白了，周围的同学对她的风评又变了，变得……变成什么样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更糟糕了，你快想想办法啊！”
“都说了别把我当机器猫，先喝杯汽水冷静下——哦，忘了你没法喝了。”
“你——”陈冉气的直跺脚，“你到底帮不帮忙！”
余一璇依旧悠闲的样子：“别担心，这是件好事，进度大大提前了。虽然性格有些毛病，但她的内心还真是坚强的可怕啊，换其他人这么玩早自闭了。”
“再坚强也有极限啊，万一，万一又……”
见陈冉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余一璇只能放下汽水，无奈道：“行吧行吧，逃课跳关也不是好习惯，我会帮忙的。你把她带过来吧，我教她一些和人打好关系的技巧，面瘫都能学会的那种。”
“你愿意帮忙了？”陈冉一下子转悲为喜，但又担忧起来：“可随便让她过来不合适吧，要不你告诉我方法，我来教她？”
余一璇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陈冉脸色发红，眼睛乱飘。
“用我的知识技巧去做自己的人情，算盘不要打的那么响亮好不好？”
“我，我只是觉得，让她知道我们有直接接触不好，万一她乱想怎么办？你看，我也没理由随便说出去找余一璇帮忙这种话来啊！”
余一璇玩味地看着她：“你以为她不知道？”
“……诶？”
陈冉眨了眨眼睛，见余一璇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身体开始快速抖了起来：“不不不不不会吧，她她她早就知道了？”
余一璇点头：“这不当然的么，她是不懂人际交往，但又不是傻。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会觉得她不会察觉呢，你频繁外出散步时到底和谁有接触，她会猜不到？”
陈冉脸色一白，抱头蹲下，张开嘴开始尖叫起来。
“吵死了。”
余一璇弹了下手指，陈冉顿时感觉脑袋被击中，在空中翻滚了三圈：“紧张什么，我们见面又没做什么亏心事，知道了又怎样？”
陈冉捂着额头，眼睛含泪：“你当然不怕，可是如果让姚姜知道我和你这样的渣女一起算计她……我，我该怎么办啊……”
“什么叫算计，真不会说话，引导人摆脱心里疾病可是件高尚的工作——更何况我还没收钱。”
“可你的目标是姚姜本人！渣女！变态！下流！”
陈冉的话还未说完，余一璇便抬手一拍，把她拍进了地面里。
等陈冉再次从地面里钻出来后，余一璇叹了口气：“你也不用那么担心，既然身为朋友，那在朋友受到苦难时向别人寻求帮助是很正常的事情，姚姜也能理解——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对你的外出不闻不问。”
但陈冉依旧苦着脸：“可是……”
余一璇指着外面：“行了行了，姚姜都从依赖症里走出来了，你别又陷进去了。回去吧，别想太多。记得把眼泪擦一擦，别到时候她来找我拼命。”
名为李浩的男生扭过头，看到一双凶狠冰冷的目光后，下意识地一哆嗦。
但转念想到这个人目前的风评，又不耐烦起来：“干嘛？”
“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做陈冉的人？”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和你有关系吗？”
姚姜静静地看着他。
以往这个时候与她对视的人都会承受不住压力，要么落荒而逃，要么乖乖听话。毕竟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和一个顽固的独行侠较劲实在没意思。
但现在无往不利的招数却失去了效用，男生突然一怒，声音拔高了几度：“怎么，瞪着眼睛吓唬谁呢？我就不说你奈我何？”
姚姜沉默了一会，又问：“那你知道，最近有没有哪里死了人吗？”
“不知道！”
“是么，感谢你的回答。”姚姜说着便站了起来。
李浩也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后退半步拉开架势：“你想干嘛，先说好，我可是绝对的男女平等主义者！”
“我想过去，可以请你让一下吗？”
“……”
李浩维持上半身不动，像螃蟹一样挪到了旁边。
姚姜越过他，教室门口的第一排走去。
还以为要打起来的陈冉终于松了口气，但看到姚姜的举动，悬着的心又提了起来——那是要从头到尾都问一遍啊。
问一个人都差点要打起来了，这么多人问下去，真的动手了怎么办！
陈冉赶紧飞了过去，悬在姚姜的头顶，焦急地思考着要怎么让姚姜停止这种遭人恨的行为。
“姚姜，要不，先停下来吧，其实……可以不用那么急的。”
姚姜已经和坐在门口的女生对话完毕，对方态度还算和蔼，对姚姜的提问认真想了想后回复她并不知道。
随后姚姜再次转向了第二个人，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但这次就没那么顺利了，那个女生像是没听到一般，撑着头盯着手中的书本，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正当姚姜想要提高音量再问一遍时，一个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是班长。
李玥笑容温和地问道：“早上好啊，姚姜。刚刚听到你在问一些事情，是在找人吗？”
姚姜点了点头：“对，你知道一个叫陈冉的人吗？”
李玥捏着下巴思考一会：“陈冉？没有印象，是我们学校的吗？”
“不是……不，我不知道是不是。”
“那是什么意思，她不是你认识的人吗？”
姚姜沉默了一会：“我知道的只有这个名字，还有她已经死去了这一点。”
“嗤——”
之前那盯着书本沉默不语的女生发出了嘲笑声。
她依然低头看着课本，但很显然她听得到两人在说些什么。
李玥也感觉有些懵，但很快回过神：“咳咳，这样啊……那你要找人有点不好找啊。现在是早读时间，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打扰到他们的话可能不一定会回答你。这样吧，你先回去早读，我抽空帮你问问其他人，有消息的话再告诉你，怎么样？”
“可以可以，这样的方案最好了，姚姜，快答应啊！”
陈冉在旁边大呼小叫的。
姚姜挣扎了一会，她很想要自己一个人独立完成调查任务，但考虑到效率问题，交给班长来问班里的人更加合理。
她只能点了点头，郑重地看着李玥：“那拜托你了，谢谢。”
李玥也郑重其事道：“嗯，我一定帮你问清楚这件事。”
旁边响起冷冷的声音：“搞笑。”
姚姜当没听见，径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等她转身走开，李玥则拍了下那个女生的头：“好好看你的书去，就知道嘴贱！”
女生抱住头，对着李玥嘟起嘴，用力哼了一声。
于是班长抓起她的脸拉拉扯扯揉捏两下，又拍了拍她的头，转身离开。
……
“哇哦，所以她现在逮住个人就问知不知道有个叫陈冉的人死了？社恐变身社牛这么快的吗？”
余一璇在家里喝着汽水吃着泡面，听完陈冉的报告后面色古怪，生硬地赞叹着。
陈冉十分焦急：“别说风凉话了，她只是在硬撑而已，我看她今天脸色都更白了，周围的同学对她的风评又变了，变得……变成什么样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更糟糕了，你快想想办法啊！”
“都说了别把我当机器猫，先喝杯汽水冷静下——哦，忘了你没法喝了。”
“你——”陈冉气的直跺脚，“你到底帮不帮忙！”
余一璇依旧悠闲的样子：“别担心，这是件好事，进度大大提前了。虽然性格有些毛病，但她的内心还真是坚强的可怕啊，换其他人这么玩早自闭了。”
“再坚强也有极限啊，万一，万一又……”
见陈冉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余一璇只能放下汽水，无奈道：“行吧行吧，逃课跳关也不是好习惯，我会帮忙的。你把她带过来吧，我教她一些和人打好关系的技巧，面瘫都能学会的那种。”
“你愿意帮忙了？”陈冉一下子转悲为喜，但又担忧起来：“可随便让她过来不合适吧，要不你告诉我方法，我来教她？”
余一璇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陈冉脸色发红，眼睛乱飘。
“用我的知识技巧去做自己的人情，算盘不要打的那么响亮好不好？”
“我，我只是觉得，让她知道我们有直接接触不好，万一她乱想怎么办？你看，我也没理由随便说出去找余一璇帮忙这种话来啊！”
余一璇玩味地看着她：“你以为她不知道？”
“……诶？”
陈冉眨了眨眼睛，见余一璇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身体开始快速抖了起来：“不不不不不会吧，她她她早就知道了？”
余一璇点头：“这不当然的么，她是不懂人际交往，但又不是傻。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会觉得她不会察觉呢，你频繁外出散步时到底和谁有接触，她会猜不到？”
陈冉脸色一白，抱头蹲下，张开嘴开始尖叫起来。
“吵死了。”
余一璇弹了下手指，陈冉顿时感觉脑袋被击中，在空中翻滚了三圈：“紧张什么，我们见面又没做什么亏心事，知道了又怎样？”
陈冉捂着额头，眼睛含泪：“你当然不怕，可是如果让姚姜知道我和你这样的渣女一起算计她……我，我该怎么办啊……”
“什么叫算计，真不会说话，引导人摆脱心里疾病可是件高尚的工作——更何况我还没收钱。”
“可你的目标是姚姜本人！渣女！变态！下流！”
陈冉的话还未说完，余一璇便抬手一拍，把她拍进了地面里。
等陈冉再次从地面里钻出来后，余一璇叹了口气：“你也不用那么担心，既然身为朋友，那在朋友受到苦难时向别人寻求帮助是很正常的事情，姚姜也能理解——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对你的外出不闻不问。”
但陈冉依旧苦着脸：“可是……”
余一璇指着外面：“行了行了，姚姜都从依赖症里走出来了，你别又陷进去了。回去吧，别想太多。记得把眼泪擦一擦，别到时候她来找我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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