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余一璇默默看着姚姜，第一次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十分的理智，过分的成熟。
就好像早早的接受了不属于自己年龄阶段的教导，早早地经历了各种各样的磨砺。
“你刚刚……做了噩梦是吧？看你刚才的神情不太好。”余一璇突然转移话题。
“……不算噩梦，只是一些以前的事情。”
“梦见了你以前的朋友？”
“……对。”
“那是个男生？”
姚姜有些愕然地看着余一璇，不知道为什么她了解的那么详细。
余一璇扯了扯嘴角：“猜的，因为你对男性的恐惧与厌恶明显更大一些。”
……没有吧。
姚姜抿着嘴不说话。
“什么时候的事了？”
“小学，二年级。”
“为什么不是朋友了？”
“……你问这些做什么？”姚姜看了眼身旁的陈冉。
陈冉默不作声，竖起耳朵，想要认真倾听更多的八卦。
但姚姜没兴趣在现在的朋友面前谈起这些，这让她有些尴尬。
“你不刚刚才表明决心会听我的么？知道问题根源，更能矫正你的性格。”余一璇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而且你在调查陈冉的过去，也是在窥探她的隐私。既然是朋友，互相坦诚才对不是吗？”
陈冉快速点头，继续竖起耳朵。
姚姜无奈：“不知道，突然就绝交了，可能是他被说了什么坏话，或是听到我的一些坏话。”
“有很多人说你们的坏话？”
“对。”
“理由知道吗？”
“不知道。”
“和你的态度有关吗？”
“……也许有。”
“你知道与自己的态度有关，但却不在乎？”
“那些人又不是我的朋友。”
“‘朋友有一个就够了，其他人的看法无关紧要’，对吗？”
“对，这不是当然的吗？”
“谁告诉你这个道理的。”
“……我爸。”姚姜看着余一璇，眼里隐隐有些怒意，“你想说，这个道理是错误的吗？”
余一璇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不，道理很正确——但太早了。”
“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余一璇扯动嘴角，语气里同样染上怒火：“让一个人都没见过几个的小屁孩‘只交一个朋友就够了’，扯淡呢，他脑子被驴踢了吧！正确来说是经历过很多事认识过很多人后，才找到一个知心的朋友，这很正常，有种男性的烂漫。但人生才刚开始就说什么只交一个朋友——这种话纯粹是误人子弟！”
姚姜张了张嘴：“你……”
“你什么你，你也是！小小年纪就把一句话奉为真理是闹哪样啊？左耳进右耳出都不会？用自己的眼睛去看都不会？小马过河的故事没学过？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时候变得死脑筋的，没想到从小开始救死脑筋，靠，差点搞错方向！”
余一璇骂骂咧咧的，好半天才缓过气来，这期间姚姜都没插嘴的余地，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这时候，上课铃又响了。
余一璇看了眼快速冲进教室的同学们，和站在班级门口抱着手看着这边的李玥，也不再靠在墙上，站直了身体。
“好了，回去吧，这件事之后再说。但你周围的问题，先送你句话，自己慢慢琢磨。”
“旁人的恶意与善意也许都是捕风捉影的跟风，不代表事实，但毕竟客观存在，无法忽视。”余一璇朝着自己的教室慢慢走去，姚姜也朝着自己的班级走去，两人逐渐分开，但前者的声音依旧悠悠传来：“若是有能力解释清事实也就罢了，但在那之前，不做解释地去接受善意部分也不失为一种正确的选择。”
姚姜是在班长的护送下回到自己座位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同学们讨论了什么，不知道余一璇所做出的的表演发酵到了什么程度。
毕竟自己没有配合，中途解释了几次，会变成什么样她也无法预料。
但看起来对她的态度又变得好了不少。
“她有威胁你什么吗？或是提出不合理的要求？看你们刚才的聊天，好像并不怎么愉快。”
“没什么，我们……关系其实还不错。”
“有需要直接说，不要怕。”
班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老师已经来了，等全班人都端正坐好了，上课，讲题。
趁着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功夫，姚姜的背部被笔帽戳了两下。
“姚姜，你和……余一璇，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还是第一次上课的时候被人搭话。姚姜想了想，压低声音，依然坚持道：“不是朋友，但她帮了我很多，我很感激她。”
“她帮了你什么？”
这次是从左边传来的声音，姚姜朝旁边看了眼，发现对方握着笔正端正做好，盯着黑板，在草稿纸上认真画圆。
“……一些私事，具体不方便说明。”
“昨天晚上你去她家做了什么？”
又是另一个方向的声音。
姚姜顿了顿：“私事。在你们眼里，我和姚姜是什么关系？”
她实在是有些好奇。这种事她以前不会也不可能直接问，只会随着时间流逝，从周围人零星的闲话中，拼凑出他人对自己的看法。经过了说话人的润色，和自己耳朵的润色，失真严重。
周围沉默了一会，零散的回应响起。
“和你没有关系。”
……？
“是班长和渣女之间的事，你大概是被卷入了。”
？？
“听说余一璇一直想对我们班的人下手，但一直是班长挡了回去，然后她才改变了策略，找上了你——你可别把班长卖了！”
“不对不对，听说她的目标一开始就是班长，所以对其他人没兴趣，现在是打算笼络一些人——帮你也许是真的，但另有目的！”
“危险的是班长。”
“反正不管那个渣女怎么对你，你都不能当真，决不能出卖班长！”
“她要是威胁你，我们可以帮你摆平，她要是给了你好处，我们也可以给你，双倍！——只要不是肉体上的话。”
“对对，你们最好切断联系，保持距离，不要在来往了。”
“切断联系的话，渣女会盯上其他人吧？”
周围沉默了一瞬间。
“那还是算了。”
“保持现状挺好的。”
“你是间谍。”
“我们可以挺你。”
“班长那么好的人，你可不能出卖她！”
……
姚姜沉默良久，突然失去了阐述真相，辩解事实的动力。
这种发展估计也超出了余一璇的预计吧。
“嗯。”
“好。”
“是的。”
“你们说的对。”
就好像早早的接受了不属于自己年龄阶段的教导，早早地经历了各种各样的磨砺。
“你刚刚……做了噩梦是吧？看你刚才的神情不太好。”余一璇突然转移话题。
“……不算噩梦，只是一些以前的事情。”
“梦见了你以前的朋友？”
“……对。”
“那是个男生？”
姚姜有些愕然地看着余一璇，不知道为什么她了解的那么详细。
余一璇扯了扯嘴角：“猜的，因为你对男性的恐惧与厌恶明显更大一些。”
……没有吧。
姚姜抿着嘴不说话。
“什么时候的事了？”
“小学，二年级。”
“为什么不是朋友了？”
“……你问这些做什么？”姚姜看了眼身旁的陈冉。
陈冉默不作声，竖起耳朵，想要认真倾听更多的八卦。
但姚姜没兴趣在现在的朋友面前谈起这些，这让她有些尴尬。
“你不刚刚才表明决心会听我的么？知道问题根源，更能矫正你的性格。”余一璇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而且你在调查陈冉的过去，也是在窥探她的隐私。既然是朋友，互相坦诚才对不是吗？”
陈冉快速点头，继续竖起耳朵。
姚姜无奈：“不知道，突然就绝交了，可能是他被说了什么坏话，或是听到我的一些坏话。”
“有很多人说你们的坏话？”
“对。”
“理由知道吗？”
“不知道。”
“和你的态度有关吗？”
“……也许有。”
“你知道与自己的态度有关，但却不在乎？”
“那些人又不是我的朋友。”
“‘朋友有一个就够了，其他人的看法无关紧要’，对吗？”
“对，这不是当然的吗？”
“谁告诉你这个道理的。”
“……我爸。”姚姜看着余一璇，眼里隐隐有些怒意，“你想说，这个道理是错误的吗？”
余一璇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不，道理很正确——但太早了。”
“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余一璇扯动嘴角，语气里同样染上怒火：“让一个人都没见过几个的小屁孩‘只交一个朋友就够了’，扯淡呢，他脑子被驴踢了吧！正确来说是经历过很多事认识过很多人后，才找到一个知心的朋友，这很正常，有种男性的烂漫。但人生才刚开始就说什么只交一个朋友——这种话纯粹是误人子弟！”
姚姜张了张嘴：“你……”
“你什么你，你也是！小小年纪就把一句话奉为真理是闹哪样啊？左耳进右耳出都不会？用自己的眼睛去看都不会？小马过河的故事没学过？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时候变得死脑筋的，没想到从小开始救死脑筋，靠，差点搞错方向！”
余一璇骂骂咧咧的，好半天才缓过气来，这期间姚姜都没插嘴的余地，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这时候，上课铃又响了。
余一璇看了眼快速冲进教室的同学们，和站在班级门口抱着手看着这边的李玥，也不再靠在墙上，站直了身体。
“好了，回去吧，这件事之后再说。但你周围的问题，先送你句话，自己慢慢琢磨。”
“旁人的恶意与善意也许都是捕风捉影的跟风，不代表事实，但毕竟客观存在，无法忽视。”余一璇朝着自己的教室慢慢走去，姚姜也朝着自己的班级走去，两人逐渐分开，但前者的声音依旧悠悠传来：“若是有能力解释清事实也就罢了，但在那之前，不做解释地去接受善意部分也不失为一种正确的选择。”
姚姜是在班长的护送下回到自己座位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同学们讨论了什么，不知道余一璇所做出的的表演发酵到了什么程度。
毕竟自己没有配合，中途解释了几次，会变成什么样她也无法预料。
但看起来对她的态度又变得好了不少。
“她有威胁你什么吗？或是提出不合理的要求？看你们刚才的聊天，好像并不怎么愉快。”
“没什么，我们……关系其实还不错。”
“有需要直接说，不要怕。”
班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老师已经来了，等全班人都端正坐好了，上课，讲题。
趁着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功夫，姚姜的背部被笔帽戳了两下。
“姚姜，你和……余一璇，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还是第一次上课的时候被人搭话。姚姜想了想，压低声音，依然坚持道：“不是朋友，但她帮了我很多，我很感激她。”
“她帮了你什么？”
这次是从左边传来的声音，姚姜朝旁边看了眼，发现对方握着笔正端正做好，盯着黑板，在草稿纸上认真画圆。
“……一些私事，具体不方便说明。”
“昨天晚上你去她家做了什么？”
又是另一个方向的声音。
姚姜顿了顿：“私事。在你们眼里，我和姚姜是什么关系？”
她实在是有些好奇。这种事她以前不会也不可能直接问，只会随着时间流逝，从周围人零星的闲话中，拼凑出他人对自己的看法。经过了说话人的润色，和自己耳朵的润色，失真严重。
周围沉默了一会，零散的回应响起。
“和你没有关系。”
……？
“是班长和渣女之间的事，你大概是被卷入了。”
？？
“听说余一璇一直想对我们班的人下手，但一直是班长挡了回去，然后她才改变了策略，找上了你——你可别把班长卖了！”
“不对不对，听说她的目标一开始就是班长，所以对其他人没兴趣，现在是打算笼络一些人——帮你也许是真的，但另有目的！”
“危险的是班长。”
“反正不管那个渣女怎么对你，你都不能当真，决不能出卖班长！”
“她要是威胁你，我们可以帮你摆平，她要是给了你好处，我们也可以给你，双倍！——只要不是肉体上的话。”
“对对，你们最好切断联系，保持距离，不要在来往了。”
“切断联系的话，渣女会盯上其他人吧？”
周围沉默了一瞬间。
“那还是算了。”
“保持现状挺好的。”
“你是间谍。”
“我们可以挺你。”
“班长那么好的人，你可不能出卖她！”
……
姚姜沉默良久，突然失去了阐述真相，辩解事实的动力。
这种发展估计也超出了余一璇的预计吧。
“嗯。”
“好。”
“是的。”
“你们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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