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陈冉转了很久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姚姜已经躺下睡着了。
枕在余一璇腿上。
陈冉绕着她们飘了两圈，语气有些酸：“你们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
余一璇看她：“她本来是枕着自己手睡的，但我觉得那样手臂会发麻不利于接下来的行动，就在她睡着后用腿帮她垫一下了。”
陈冉高兴了点：“这样呀，真是的，不用特地解释嘛！”
“不是解释，是欺骗。因为实际情况是我想要收取报酬了，所以在耍手段——你连这都看不出来？”余一璇一边说着，一边用指背划过姚姜的面庞。
陈冉表情一僵，但又缓缓耸拉下来，远远地坐到了一旁：“也好，你们成为朋友的话，应该也是个不错的组合，姚姜也会高兴吧……”
“她高不高兴我不知道，反正我挺高兴的。”余一璇继续在姚姜的脸上划弄，“毫无防备，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皮肤还挺滑嫩的，你要不要来试试看？”
“……”
“啧啧，可惜，变成鬼之后少了不少乐趣。”
陈冉嘟囔着：“……姚姜已经在学习你给的心法了，很快我们就可以互相接触了。”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是她可以碰到你，但你可没办法碰到她。”
“……不一样么？”
“当然不一样，比如现在，只要她睡着了，不主动和你接触的话，你贸然靠近只会被阳气灼烧致死。”
“没关系，这种事我早就知道了……”陈冉有些闷闷不乐，“你们刚刚聊了什么？”
“聊了和你的交易。”
“……她已经知道了？”
“那种情况下，就算是我也不可能瞒得住，我又不知道你们说了哪些，没说哪些，你又没通知过我。”余一璇的语气中多少带点怨气，“我就不一样了，聊了什么都跟你汇报一下——除了‘代价’是什么，其他的都说了。放心，她没生气，还挺理解的，之后为了不让你尴尬，估计也不会再主动提了及这件事了。”
陈冉松了口气的同时有些惊讶：“姚姜没有追问吗？”
“没有，大概是没必要吧。因为她说不管什么代价，都由她来承担。”余一璇捏了捏姚姜的脸，“但她应该猜到了些，毕竟我的名号那么响亮，她脑子又不笨，所以……在她的认知中，大概就是代价从你变成了她自己吧。啧啧，真可爱，这献身精神，我都心动了。”
陈冉张了张嘴，又焉了下来：“……你别太过分，好好对她。”
“放心，我懂~我太过火你就会生气，你一生气姚姜就找我拼命，得不偿失，得慢慢来~”
陈冉抱着腿，缩成一团，努力将自己融入黑暗之中：“……嗯，你知道就好。”
……
姚姜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余一璇腿上，对方还捏着自己的鼻子。
她连忙起身，正要说些什么，余一璇对她比了个别说话的手势。
余一璇凑在她耳边，用气息发声：“别说话，现在随便随便一点声音都能传得很远，你跟在我后面就行。”
姚姜默默点头。
到了凌晨，周围反而显得更明亮了些。
校内的灯光全部熄灭，但月光仍然挂在头顶，地上还有自己的影子。
姚姜踩着余一璇的影子，第一次感觉学校是如此的空旷，整个世界像是只剩下了她们几个人，没由来的激动和紧张涌上了心中。
这种感觉有点陌生，她努力调整呼吸才平复好心情，有心想问问余一璇从心理学的角度怎么解释这个情况，为什么这个环境会让自己激动和紧张，但又不敢出声，怕打破了这样幽静的环境。
陈冉在前面开路，主要看看摄像头的角度是不是发生了变化，没问题就喊一声。她是唯一一个可以大声说话的人，但大概也受到了环境的影响，没有像平时一样大呼小叫的。
顺利绕开摄像头后，几人到达指定位置，余一璇扎开马步，手背在身后：“上去。”
姚姜没有矫情，踩着余一璇的手掌和肩膀，伸直手臂，抓住了一个生锈的铁钩子——那是用来挂横幅时用的。
余一璇用手掌做支撑，又把姚姜往头上顶了顶，加上铁钩子的定位和助力，姚姜再次向上攀高，成功摸到了走道上方的护栏，抓紧，荡了两下，狼狈地翻了进去。
一次成功，心脏跳得有些快，但姚姜没有停下，立刻转身，掀开衣服，把缠在腰上的两条跳绳解开，将其在护栏上缠了两圈，一端放了下去，一端抓在手里，自己则用力顶住墙壁。
没过十秒，余一璇爬了上来。
至此，最大的难关攻破。
陈冉悠悠地飘了上来，羡慕又钦佩地看着她们：“好帅啊，你们就像刺客一样！”
档案室在五楼，门锁着。
她们今天的目标就是从档案室找到陈冉的情报，档案室的门就是最后一关。
余一璇掏出了开锁工具，小心翼翼地开起锁来。
熟练的开锁工人可以十秒钟打开任意一把民用锁，余一璇比他们差一点，用了十分钟才打开。
但姚姜和陈冉都有些惊为天人，虽然时间长了点，还发出不少声音，但只要能把锁打开，都意味着掌握了某种普通人绝对不会的技能。
余一璇感觉脸有些红，甩着有些抽筋的手指，低声辩解：“跟视频学的，手潮得很。”
陈冉在外面放风，防止有人注意到声音过来查看。
两人翻箱倒柜，借助窗户外洒下来的月光，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候，总算翻到了有关陈冉的文件记录。
“很好，老师，同学，家庭住址……全都到手了。”余一璇对着资料拍摄照片，不仅记下了陈冉的，还记下了她同学的，当时班级里所有人的。
“任务完成，撤，翻墙出去！”
逃跑比潜入轻松多了，跳楼，爬树，翻墙，造成了不小的动静，姚姜的心都提了起来，等平安到达外面，她激动的心情才缓缓平复。
然后发现自己的脚不知何时扭到了，一模脚踝，还有些烫，意识到后，疼痛感开始钻入骨头里。
余一璇查看了一下：“还好，不算严重，到我家上点药吧，然后再睡一会。”
姚姜没有拒绝，任由余一璇搀扶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回去。
街上也很宁静，所有的店铺都关门了，只有远处的高楼有些许灯光，像星星一般摇曳着。
“余一璇，在空旷的地方会觉得很激动，是什么原因？”
“空旷的地方只会带来宁静或焦虑，前者正常，后者是病，你感觉激动，是因为刚刚做了坏事。”
“做坏事怎么会激动，应该是紧张和害怕吧？”陈冉插嘴，“我也觉得很激动。”
“情绪是可以混合的，如果有其他情绪中和下的话，就会造成这种现象——比如说，来自同伴带来的安心感。”
泛黄的灯光下，余一璇的嘴角勾起了鬼魅的弧度：“所以现在，我们是共犯了，这可是世界上最可靠的关系之一。”
枕在余一璇腿上。
陈冉绕着她们飘了两圈，语气有些酸：“你们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
余一璇看她：“她本来是枕着自己手睡的，但我觉得那样手臂会发麻不利于接下来的行动，就在她睡着后用腿帮她垫一下了。”
陈冉高兴了点：“这样呀，真是的，不用特地解释嘛！”
“不是解释，是欺骗。因为实际情况是我想要收取报酬了，所以在耍手段——你连这都看不出来？”余一璇一边说着，一边用指背划过姚姜的面庞。
陈冉表情一僵，但又缓缓耸拉下来，远远地坐到了一旁：“也好，你们成为朋友的话，应该也是个不错的组合，姚姜也会高兴吧……”
“她高不高兴我不知道，反正我挺高兴的。”余一璇继续在姚姜的脸上划弄，“毫无防备，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皮肤还挺滑嫩的，你要不要来试试看？”
“……”
“啧啧，可惜，变成鬼之后少了不少乐趣。”
陈冉嘟囔着：“……姚姜已经在学习你给的心法了，很快我们就可以互相接触了。”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是她可以碰到你，但你可没办法碰到她。”
“……不一样么？”
“当然不一样，比如现在，只要她睡着了，不主动和你接触的话，你贸然靠近只会被阳气灼烧致死。”
“没关系，这种事我早就知道了……”陈冉有些闷闷不乐，“你们刚刚聊了什么？”
“聊了和你的交易。”
“……她已经知道了？”
“那种情况下，就算是我也不可能瞒得住，我又不知道你们说了哪些，没说哪些，你又没通知过我。”余一璇的语气中多少带点怨气，“我就不一样了，聊了什么都跟你汇报一下——除了‘代价’是什么，其他的都说了。放心，她没生气，还挺理解的，之后为了不让你尴尬，估计也不会再主动提了及这件事了。”
陈冉松了口气的同时有些惊讶：“姚姜没有追问吗？”
“没有，大概是没必要吧。因为她说不管什么代价，都由她来承担。”余一璇捏了捏姚姜的脸，“但她应该猜到了些，毕竟我的名号那么响亮，她脑子又不笨，所以……在她的认知中，大概就是代价从你变成了她自己吧。啧啧，真可爱，这献身精神，我都心动了。”
陈冉张了张嘴，又焉了下来：“……你别太过分，好好对她。”
“放心，我懂~我太过火你就会生气，你一生气姚姜就找我拼命，得不偿失，得慢慢来~”
陈冉抱着腿，缩成一团，努力将自己融入黑暗之中：“……嗯，你知道就好。”
……
姚姜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余一璇腿上，对方还捏着自己的鼻子。
她连忙起身，正要说些什么，余一璇对她比了个别说话的手势。
余一璇凑在她耳边，用气息发声：“别说话，现在随便随便一点声音都能传得很远，你跟在我后面就行。”
姚姜默默点头。
到了凌晨，周围反而显得更明亮了些。
校内的灯光全部熄灭，但月光仍然挂在头顶，地上还有自己的影子。
姚姜踩着余一璇的影子，第一次感觉学校是如此的空旷，整个世界像是只剩下了她们几个人，没由来的激动和紧张涌上了心中。
这种感觉有点陌生，她努力调整呼吸才平复好心情，有心想问问余一璇从心理学的角度怎么解释这个情况，为什么这个环境会让自己激动和紧张，但又不敢出声，怕打破了这样幽静的环境。
陈冉在前面开路，主要看看摄像头的角度是不是发生了变化，没问题就喊一声。她是唯一一个可以大声说话的人，但大概也受到了环境的影响，没有像平时一样大呼小叫的。
顺利绕开摄像头后，几人到达指定位置，余一璇扎开马步，手背在身后：“上去。”
姚姜没有矫情，踩着余一璇的手掌和肩膀，伸直手臂，抓住了一个生锈的铁钩子——那是用来挂横幅时用的。
余一璇用手掌做支撑，又把姚姜往头上顶了顶，加上铁钩子的定位和助力，姚姜再次向上攀高，成功摸到了走道上方的护栏，抓紧，荡了两下，狼狈地翻了进去。
一次成功，心脏跳得有些快，但姚姜没有停下，立刻转身，掀开衣服，把缠在腰上的两条跳绳解开，将其在护栏上缠了两圈，一端放了下去，一端抓在手里，自己则用力顶住墙壁。
没过十秒，余一璇爬了上来。
至此，最大的难关攻破。
陈冉悠悠地飘了上来，羡慕又钦佩地看着她们：“好帅啊，你们就像刺客一样！”
档案室在五楼，门锁着。
她们今天的目标就是从档案室找到陈冉的情报，档案室的门就是最后一关。
余一璇掏出了开锁工具，小心翼翼地开起锁来。
熟练的开锁工人可以十秒钟打开任意一把民用锁，余一璇比他们差一点，用了十分钟才打开。
但姚姜和陈冉都有些惊为天人，虽然时间长了点，还发出不少声音，但只要能把锁打开，都意味着掌握了某种普通人绝对不会的技能。
余一璇感觉脸有些红，甩着有些抽筋的手指，低声辩解：“跟视频学的，手潮得很。”
陈冉在外面放风，防止有人注意到声音过来查看。
两人翻箱倒柜，借助窗户外洒下来的月光，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候，总算翻到了有关陈冉的文件记录。
“很好，老师，同学，家庭住址……全都到手了。”余一璇对着资料拍摄照片，不仅记下了陈冉的，还记下了她同学的，当时班级里所有人的。
“任务完成，撤，翻墙出去！”
逃跑比潜入轻松多了，跳楼，爬树，翻墙，造成了不小的动静，姚姜的心都提了起来，等平安到达外面，她激动的心情才缓缓平复。
然后发现自己的脚不知何时扭到了，一模脚踝，还有些烫，意识到后，疼痛感开始钻入骨头里。
余一璇查看了一下：“还好，不算严重，到我家上点药吧，然后再睡一会。”
姚姜没有拒绝，任由余一璇搀扶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回去。
街上也很宁静，所有的店铺都关门了，只有远处的高楼有些许灯光，像星星一般摇曳着。
“余一璇，在空旷的地方会觉得很激动，是什么原因？”
“空旷的地方只会带来宁静或焦虑，前者正常，后者是病，你感觉激动，是因为刚刚做了坏事。”
“做坏事怎么会激动，应该是紧张和害怕吧？”陈冉插嘴，“我也觉得很激动。”
“情绪是可以混合的，如果有其他情绪中和下的话，就会造成这种现象——比如说，来自同伴带来的安心感。”
泛黄的灯光下，余一璇的嘴角勾起了鬼魅的弧度：“所以现在，我们是共犯了，这可是世界上最可靠的关系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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