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洛河鱼贵 二
“你这条命，是公主帮你捡回来的？好好珍惜。”一里外的军营里，小伍长咽了口唾沫，放下手中还剩小半碗的猪肝大枣粥，从怀里摸出一只鸡蛋，细心地剥着。
“知道了哥。”小胖子笑了笑，脸色略显苍白：“你说公主记住咱们的名字没？”。
“你那名字，那么特别，想记不住都难。”小伍长仰头望天：“别对人说，你是我弟弟！”
“什么？你个小胖子，人小鬼大，花花肠子还挺多的。唉！怎么就没蛇来咬我王老五一口。”赤膊汉子面色忧郁。
“小胖墩这么多血，放点没关系，如果是你王老五的话，这么一放血，说不定就夭折了。”隋兵甲开起了玩笑。
“是隔儿屁了。”隋兵乙附和着，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才夭折了！你才隔儿屁了！”王老五极不服气：“老子是驾鹤归西。”
“切！最多算是一命呜呼，命丧黄泉。”
……
“听说公主身边那些个小娘子，个个貌美如花……”隋兵乙突然压低了声音。
“别想好事了，看到那个背大剑的郡主没有，一把大剑，出神入化，将京城第一枪砍得抬不起头。简直就是女战神。”
“还有公主身边的那个叫青儿的丫头，一根青色短笛，还没短刀长，被打的人根本还不了手。”
“还有呢？还有呢？”一众大头兵顿时来了兴趣。
“最厉害的当然是公主！”王老五举头望月：“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美吧？！这么美的诗，也只有公主才能写得出来。”
“说比武呢，怎么扯到诗上去了？”
“是啊，公主出场了吗？”
一众大头兵哪里懂诗，纷纷起哄。
“嘿，说你们美德文化吧，你们还不服。醉卧沙场君莫笑，看看公主这气势，有几个男人能比？”
“公主的武功，和她的诗，她的人一样美，当日大战宇文成都，只见一道道美丽的红影，根本看不见人。”王老五心神俱醉：“从此公主，就成了俺王老五心中的女神。”
“王老五你吹牛的毛病又犯了，哪有这么厉害的人。”大头兵们一脸不屑。
王老五瞠目结舌，欲言又止，都怪那些…曾经吹过的牛。
……
六日之后，大军停下，休整一日。
一条宽阔的河流从山脚蜿蜒而过，清澈的水波荡漾着微光，宛如一条银带。
大军离开长安已经走了五百多里。这里是甘泉县，再往北走就是延州，过了今日，就离开洛河水域了。
看着大眼萌妹子们快要失去光彩的娇颜，梓公主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找主帅杨素聊了一下人生，于是便有了一日的休整。
当然，梓公主也不是纯粹的无理取闹。
她从鼓舞军心、激励士气，甚士兵们的身心健康等方面说服了越公，令越公对自己刮目相看。
震惊是少不了的，梓公主的策略、见识、大局观，无一不令越公叹服。觉得此子必成大气，不！是此女。
纸上谈兵罢了！
辞别越公杨素，杨梓心中傲娇。
开玩笑，那么多影视剧、网络文学，本宫也不是白看的，一些不着边际的大点子，本宫还是知道不少的。
……
第二天一大早，洛河的水面上，多了许多渔船来回游曳，撒网捕捞。
渔鹰站在船头向水中张望，有鲢鱼撞在水里事先下好的鱼网上，不停地跃出水面，荡起一圈一圈涟漪。
渔民们大都是在昨日下午接到通知，很多人在河面的渔船上已经呆了五六个时辰了，收获颇丰。
军中收鱼的价格比平时高了五成。这对当地的渔民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附近的渔市，早已被路过的大军采购一空，一时洛河鱼贵。
但这对于五万大军来说，仍然是杯水车薪。
只有两万人能吃到烤鱼，不过其他三万人也不沮丧，大豆炖肉管饱，就实用性来说，并不比公主她们吃的烤鱼差。
吃烤鱼，只是图个时髦，因为公主，是月宫里的仙子；因为公主，有很多传说。
据说大豆炖肉也是公主指导军中伙夫们做的，配料丰富。有不少老兵说，这是他们一生中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越公杨素接过公主递过来的烤鱼，吃得津津有味。他和长孙晟是专门过来品尝公主的烤鱼手艺的。
杨梓打听过了，自己这次能顺利出行，这位长孙晟可没少出力。因此她便将促成自己此次北行的两位大功臣，一起请了过来。
“嗯，这烤鱼，金灿灿的鱼皮上，流淌着淡淡的油脂，香气从鱼肉中不断散发出来，鱼皮酥脆，没有半点焦糊，鱼肉鲜嫩多汁，烤入了味儿的。火候也是刚刚好，外焦里嫩。”
杨素绝对是这个时代的美食家，一边吃着手中的烤鱼，一边赞个不休。
“早就听说公主厨艺高超，不输御厨，今日有幸得尝，果然如此。这洛河鲤鱼也是一绝，昨年老臣与晋王，哦！现在是太子了，回长安时特地炖了一锅，味道比起公主这个，差远了。”
“鱼太多，烤得粗糙了些，国公见谅！”杨梓将另一条烤好的鱼递给长孙晟，报以温婉的笑容。没有与杨素就美食展开讨论，她正忙着烤鱼呢。
“公主太客气了！”长孙晟连忙起身施礼，接过公主手中的烤鱼：“长孙晟谢公主厚爱。”
北上前几日，杨梓听父皇说起过这个长孙晟，正是他的天象说，让父皇决定委派自己这个女儿，作为皇室代表，随军北征。
十八岁的长孙晟司职禁军百卫副长。他起初没有什么名气，也没人知道他的才能。
唯有当时还是随国公的父皇杨坚，赞叹其有异才，曾拉着他的手对人说：“长孙郎武艺超群，刚才跟他说话，发现他竟有令人称奇的谋略，未来的名将必定有他一席之地！”
父皇在说起这个的时候很自豪。
大有千里马常有，而伯乐难寻的意味。
……
流水线作业。
鱼儿太多，众人都忙得不亦乐乎。
一条宽阔的小溪边，袁天纲与年轻的府卫们聚在一起，破开鱼腹、挖去内脏，清理鱼鳞，清洗鱼肉，同时对大鱼进行分割。
他们的任务是一千二百条，也是大眼萌妹子们这条流水线的任务。
袁天纲只负责剔除鱼鳞这一环。带鳞的鱼儿扔过来，他与另外三个府卫组成的去鳞四人组就开始工作，然后将去了鳞的鱼儿扔到上游的清洗二人组。
数百个军中伙夫现场学艺，分了好几拨。烤鱼这个东西，对于专业伙夫来说，看一遍就能学会。学会了，就回到自己的营地组织流水线。
这样的流水线有十条。
雪薇与小梦将清理好的鱼儿放入木盆里，用少量的酒水浸泡大半个时辰去腥。
然后由青儿、卢秀用精盐、茱萸、花胡椒粉等调味料抹在鱼肚里进行腌制，再涂上一层薄薄的香油。
最后由陈韵、孙娇和红秋将制作成小包的香料塞进鱼肚里，用竹夹、竹签将鱼肚夹住封好，入味半个时辰以上。
涂着红色汁液的洛河鲤鱼，周身上切满了花刀口，杨玉儿与张紫烟，以及剩下的桃谷三仙子则充当了烤鱼指导师，为公主分担着压力。
杨玉儿这一手，还是在神雕剑冢里烤蛇肉练出来的。
数百个火堆同时烧烤，烤糊者不在少数，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最多口感差那么一点点，对于长年啃干烙饼的士兵们来说，仍然是美味。
因此烤鱼一出炉就供不应求，就差没有哄抢起来。
领到烤鱼的，找个地方坐下，或石上、或松下、或山口，慢慢享用，悠然享受着同伴们羡慕的目光。
烤脆的鱼皮嚼得咔咔地响，配合着同伴们肚子里发出的咕咕叫声，还有吞咽声，此起彼伏。
篝火燃烧时哔哔啵啵，融入吹过树林、山坡的山风中，演变成一场大自然的交响曲。
……
“知道了哥。”小胖子笑了笑，脸色略显苍白：“你说公主记住咱们的名字没？”。
“你那名字，那么特别，想记不住都难。”小伍长仰头望天：“别对人说，你是我弟弟！”
“什么？你个小胖子，人小鬼大，花花肠子还挺多的。唉！怎么就没蛇来咬我王老五一口。”赤膊汉子面色忧郁。
“小胖墩这么多血，放点没关系，如果是你王老五的话，这么一放血，说不定就夭折了。”隋兵甲开起了玩笑。
“是隔儿屁了。”隋兵乙附和着，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才夭折了！你才隔儿屁了！”王老五极不服气：“老子是驾鹤归西。”
“切！最多算是一命呜呼，命丧黄泉。”
……
“听说公主身边那些个小娘子，个个貌美如花……”隋兵乙突然压低了声音。
“别想好事了，看到那个背大剑的郡主没有，一把大剑，出神入化，将京城第一枪砍得抬不起头。简直就是女战神。”
“还有公主身边的那个叫青儿的丫头，一根青色短笛，还没短刀长，被打的人根本还不了手。”
“还有呢？还有呢？”一众大头兵顿时来了兴趣。
“最厉害的当然是公主！”王老五举头望月：“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美吧？！这么美的诗，也只有公主才能写得出来。”
“说比武呢，怎么扯到诗上去了？”
“是啊，公主出场了吗？”
一众大头兵哪里懂诗，纷纷起哄。
“嘿，说你们美德文化吧，你们还不服。醉卧沙场君莫笑，看看公主这气势，有几个男人能比？”
“公主的武功，和她的诗，她的人一样美，当日大战宇文成都，只见一道道美丽的红影，根本看不见人。”王老五心神俱醉：“从此公主，就成了俺王老五心中的女神。”
“王老五你吹牛的毛病又犯了，哪有这么厉害的人。”大头兵们一脸不屑。
王老五瞠目结舌，欲言又止，都怪那些…曾经吹过的牛。
……
六日之后，大军停下，休整一日。
一条宽阔的河流从山脚蜿蜒而过，清澈的水波荡漾着微光，宛如一条银带。
大军离开长安已经走了五百多里。这里是甘泉县，再往北走就是延州，过了今日，就离开洛河水域了。
看着大眼萌妹子们快要失去光彩的娇颜，梓公主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找主帅杨素聊了一下人生，于是便有了一日的休整。
当然，梓公主也不是纯粹的无理取闹。
她从鼓舞军心、激励士气，甚士兵们的身心健康等方面说服了越公，令越公对自己刮目相看。
震惊是少不了的，梓公主的策略、见识、大局观，无一不令越公叹服。觉得此子必成大气，不！是此女。
纸上谈兵罢了！
辞别越公杨素，杨梓心中傲娇。
开玩笑，那么多影视剧、网络文学，本宫也不是白看的，一些不着边际的大点子，本宫还是知道不少的。
……
第二天一大早，洛河的水面上，多了许多渔船来回游曳，撒网捕捞。
渔鹰站在船头向水中张望，有鲢鱼撞在水里事先下好的鱼网上，不停地跃出水面，荡起一圈一圈涟漪。
渔民们大都是在昨日下午接到通知，很多人在河面的渔船上已经呆了五六个时辰了，收获颇丰。
军中收鱼的价格比平时高了五成。这对当地的渔民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附近的渔市，早已被路过的大军采购一空，一时洛河鱼贵。
但这对于五万大军来说，仍然是杯水车薪。
只有两万人能吃到烤鱼，不过其他三万人也不沮丧，大豆炖肉管饱，就实用性来说，并不比公主她们吃的烤鱼差。
吃烤鱼，只是图个时髦，因为公主，是月宫里的仙子；因为公主，有很多传说。
据说大豆炖肉也是公主指导军中伙夫们做的，配料丰富。有不少老兵说，这是他们一生中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越公杨素接过公主递过来的烤鱼，吃得津津有味。他和长孙晟是专门过来品尝公主的烤鱼手艺的。
杨梓打听过了，自己这次能顺利出行，这位长孙晟可没少出力。因此她便将促成自己此次北行的两位大功臣，一起请了过来。
“嗯，这烤鱼，金灿灿的鱼皮上，流淌着淡淡的油脂，香气从鱼肉中不断散发出来，鱼皮酥脆，没有半点焦糊，鱼肉鲜嫩多汁，烤入了味儿的。火候也是刚刚好，外焦里嫩。”
杨素绝对是这个时代的美食家，一边吃着手中的烤鱼，一边赞个不休。
“早就听说公主厨艺高超，不输御厨，今日有幸得尝，果然如此。这洛河鲤鱼也是一绝，昨年老臣与晋王，哦！现在是太子了，回长安时特地炖了一锅，味道比起公主这个，差远了。”
“鱼太多，烤得粗糙了些，国公见谅！”杨梓将另一条烤好的鱼递给长孙晟，报以温婉的笑容。没有与杨素就美食展开讨论，她正忙着烤鱼呢。
“公主太客气了！”长孙晟连忙起身施礼，接过公主手中的烤鱼：“长孙晟谢公主厚爱。”
北上前几日，杨梓听父皇说起过这个长孙晟，正是他的天象说，让父皇决定委派自己这个女儿，作为皇室代表，随军北征。
十八岁的长孙晟司职禁军百卫副长。他起初没有什么名气，也没人知道他的才能。
唯有当时还是随国公的父皇杨坚，赞叹其有异才，曾拉着他的手对人说：“长孙郎武艺超群，刚才跟他说话，发现他竟有令人称奇的谋略，未来的名将必定有他一席之地！”
父皇在说起这个的时候很自豪。
大有千里马常有，而伯乐难寻的意味。
……
流水线作业。
鱼儿太多，众人都忙得不亦乐乎。
一条宽阔的小溪边，袁天纲与年轻的府卫们聚在一起，破开鱼腹、挖去内脏，清理鱼鳞，清洗鱼肉，同时对大鱼进行分割。
他们的任务是一千二百条，也是大眼萌妹子们这条流水线的任务。
袁天纲只负责剔除鱼鳞这一环。带鳞的鱼儿扔过来，他与另外三个府卫组成的去鳞四人组就开始工作，然后将去了鳞的鱼儿扔到上游的清洗二人组。
数百个军中伙夫现场学艺，分了好几拨。烤鱼这个东西，对于专业伙夫来说，看一遍就能学会。学会了，就回到自己的营地组织流水线。
这样的流水线有十条。
雪薇与小梦将清理好的鱼儿放入木盆里，用少量的酒水浸泡大半个时辰去腥。
然后由青儿、卢秀用精盐、茱萸、花胡椒粉等调味料抹在鱼肚里进行腌制，再涂上一层薄薄的香油。
最后由陈韵、孙娇和红秋将制作成小包的香料塞进鱼肚里，用竹夹、竹签将鱼肚夹住封好，入味半个时辰以上。
涂着红色汁液的洛河鲤鱼，周身上切满了花刀口，杨玉儿与张紫烟，以及剩下的桃谷三仙子则充当了烤鱼指导师，为公主分担着压力。
杨玉儿这一手，还是在神雕剑冢里烤蛇肉练出来的。
数百个火堆同时烧烤，烤糊者不在少数，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最多口感差那么一点点，对于长年啃干烙饼的士兵们来说，仍然是美味。
因此烤鱼一出炉就供不应求，就差没有哄抢起来。
领到烤鱼的，找个地方坐下，或石上、或松下、或山口，慢慢享用，悠然享受着同伴们羡慕的目光。
烤脆的鱼皮嚼得咔咔地响，配合着同伴们肚子里发出的咕咕叫声，还有吞咽声，此起彼伏。
篝火燃烧时哔哔啵啵，融入吹过树林、山坡的山风中，演变成一场大自然的交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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