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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密城新闻部的秘密

    参加会议的专案组人来齐了之后,西风点开了已经架好的摄像机位,“行啦,说说吧,别藏着掖着了。”陆队长突然开口对小孟说,整个空间内极强的压迫感让小孟无法呼吸,小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吐出。

    “我们可以把我们知道的都说了,但是我想提两个条件可以吗?”小孟终于开口,没想到竟然是一句讨价还价。

    “你说我听听”陆队长也不紧不慢的回应。

    “第一,命案和我们绝对没有关系,我们没有想要包庇任何人,希望接下来我说的事情的调查我们可以参与,我们一定竭尽所能的配合你们,也希望你们会秉公办理;

    第二,现在的案子我们也要继续跟下去,不可以把我们换掉。”

    小孟说完看向执掌话语权的陆队长,陆队长不动声色的盯着小孟的眼睛,小孟眼神非常真挚,陆队长决定暂且相信他们不是胡扯,点点头,“那就开始吧。”

    “大概是我10岁左右的时候,密城来了一个商人,说是做生意的,每天都出没在学校附近,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密城的所有重要场合都有他,他会带着各地的领导来密城,甚至教育部的领导他都认识,为了方便接待他索性在密城开了一个招待所。

    后来密城最大的厂子说是因为亏损要关门了,这个厂子几乎牵扯着整个密城的所有家庭,也是密城的经济支柱,厂子没有了,相当于很多家庭的天塌了,厂子亏损也给不出安置款,常年被重污染笼罩的城市比平时更加灰暗。”

    小孟喝了一口水,看了一眼眼神发直的壮壮,放下水杯,眼神回到桌上,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当时来了一个领导处理能源厂员工的安置工作,宿舍院一直在传厂子没有安置费,只能贱卖厂子里的机器和地皮来作为安置费用,只有一次性的很少量的安置费可以给到员工,大多数人都在等着安置费生活,有少数的脑子活络的人开始在其他方向找出路,做小买卖或者做其他工作来维持生活,西风之前看到的我们新闻部的大多数人的家长都是自己找出路,放弃了安置费。

    韩迪、壮壮和阿瑞的爸爸妈妈则是在死守安置费,天天到厂子门口坐着拉横幅,那段时间陆陆续续去了很多对于密城来讲算是大人物的人,他们去的不像之前那样张扬,都是悄悄入住那个商人的招待所,后来不知是谁又放出消息说安置费有着落了,厂子门口每天围满了要安置费的人。

    商人的招待所几乎住满了权贵的时候,商人跟厂长说要跟大家开会,说他和领导们多么的不容易,为厂里争取到维持3年的安置费,安置费有限只能给一部分人,虽然比工资低很多,但是够许多家庭度过难关。

    条件很简单,就是让厂里的孩子们给领导们表演节目,排好节目要离开密城给更高的领导表演争取安置费,3天内把孩子送回去,家长不能跟着,要求是10岁以下的孩子,毕竟孩子都太小离开爸妈那么久,那会儿的通讯也不方便,很多家长都是不放心的。

    可是为期3年的安置费对于一个小家庭来讲不是个小数目,即便很多家长不放心,但还是觉得让孩子表演个节目就能解决家庭的重大危机是当下最好的办法,韩迪、壮壮和阿瑞那会儿8岁,正好符合年龄,他们几家人就都报了名,事情敲定之后招待所里的人一夜之间都走了。

    韩迪的妈妈当时极力反对,虽然在外打工但也请假回去阻拦,最后还是没能阻止韩迪的爸爸,我年龄超了是不能申请的,我爸妈拿出家里所有的积蓄准备开一个早餐摊,壮壮小时候身体不好,总是跟在我身边,他看我不去,他也不想去,每天练完节目就来找我哭,我就求我爸叫上壮壮爸爸一起开饭馆,壮壮的爸爸不同意,最后还是决定让壮壮去表演节目。”

    小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深深的吐掉:“一个礼拜之后,来了两辆大巴车接孩子,大多数小朋友是很开心的,也没见过这么大这么好看的汽车,可壮壮还是不愿意去,我就让他前一天晚上在家冲凉水,第二天身体素质本就不好的壮壮就开始发烧,那个商人自然也没有把壮壮带走。”

    “我前一天晚上拉着韩迪一起冲凉水,韩迪说他得去表演节目,他爸爸的赌债还没有还清,如果表演完节目赌债还清了他妈妈就不用去外地打工了”壮壮忽然开口,紧锁眉头,脸上却有平时难有的稚气,仿佛回到那个时候哭闹的孩子在看着童年好友一样。

    小孟抬眼担心的看了看壮壮:“韩迪和阿瑞上了那两辆车,过了三天所有的孩子都被送回来,但是精神状态都很奇怪,完全没有走的时候坐大汽车时的开心,只有韩迪没有回来,韩迪爸爸到招待所找那个商人,却发现那个商人已经把那个招待所低价兑给几个厂里的员工,说是帮他们度过难关,他的业务也太多顾不过来。

    韩迪爸爸又找到厂长,厂长让他不要着急,他打了几个电话问了问,给了韩迪爸爸一个医院的地址,是几百公里外其他省的儿童医院,说去了水土不服生病了,给韩迪爸爸出了车费让他去照顾韩迪,韩家独子韩迪爸爸再怎么混蛋还是着急的,他回家拿了证件和韩迪的换洗衣服就走了,走了之后再没回来,韩迪也没有再回来。”

    陆队长看小孟没有继续讲下去:“这就是你们知道的所有吗?”

    小孟低下头皱着眉头叹了长长的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陆队长没有再追问,给他时间,过了十几秒,小孟的声音从双手托着的低垂的脑袋重新振作,“之后回来的这些孩子开始疏远我们当时没有去的孩子,有一些甚至有很强的恶意,本来简单的密城也开始变得好像有很多秘密,很多家庭带着孩子离开了密城,传言不断,有说当时的小孩被带去巫师那里出卖了灵魂,说什么的都有,阿瑞去之前是和我们很要好的,回去之后就再没有和我们说过话,密城的学校分班甚至都分出了一个安置班”

    “当时的那些孩子被带去了哪儿呢?没有人说过吗?”陆队长提出疑问。

    “没有,所有孩子都守口如瓶,感觉知道内情的大人也都讳莫如深,直到前年我回到密城遇到阿瑞之后他才跟我们说了当时他们的经历。

    当时车上的孩子没见过这么大的车,很兴奋,玩着玩着就累了,很多孩子就睡着了,阿瑞和韩迪是比较冷静的小孩,他们爸爸妈妈跟他们说这样可以帮助爸爸妈妈,所以他们并没有去玩儿的感觉,车行驶了大概4、5个小时的时候,车上的孩子被分散开带走,带走他们的人手上还拿着之前商人叫人给他们拍的免费的艺术照。

    后来每隔十几分钟就会有人上车领走几个孩子,车上孩子越来越少,司机让两辆车的孩子并到一辆车上,车又开了2、3个小时之后,韩迪和阿瑞也被陌生的人领走,是被带到了不同的地方。

    等待他们的是恋童癖的人,其中有男有女,阿瑞碰到的是一个中年大婶,在一个很大的房子里侵犯了他,还让他给自己表演了练习的节目,10岁以下的孩子完全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他们就在很多城市的角落同时经历了他们人生中最黑暗的两天两夜。

    最后再按一开始送他们的顺序一个一个把他们接上车,这次上车他们再没有一开始的笑脸,孩子们的眼睛有的飘忽不定,有的一直低垂,他们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只是他们知道这不是让他们愉悦的经历,司机对孩子们说,这三天的经历都不可以透露给任何人,如果被别人知道了,就要把他们的爸爸妈妈抓走。

    韩迪上车的时候是被抱上去的,他坐在阿瑞旁边跟他虚弱地呢喃着等妈妈回来的畅想,可没过多久韩迪一头栽进了过道,司机抱起他来才发现孩子的裤子已经被血浸透了,所有孩子脸上都充满了恐惧却又不敢发出声响,大多孩子都在害怕的抹着眼泪。

    司机把韩迪送往当地的儿童医院,打了个电话回到车上继续把车开往密城,再一次的强调或者说恐吓这些孩子让他们守口如瓶,就像是给车加了个油一样平静。

    阿瑞也是近几年才能坚强面对了这件事,和我们说了当时的情况,他一直在找韩迪,他凭碎片记忆找了很多家儿童医院才找到当年那家,他打听到韩迪因为下身撕裂,很多脏器受到损伤,失血过多在医院住了很久。

    一开始他爸爸在医院照顾他,后来听说韩迪没有了生育功能,韩迪妈妈当保姆的家里也出了事,还有可能要赔钱吃牢饭,韩迪他爸把身份证留在一个大桥边不见了,有人说他跳桥了有人说他跑了,河里也没有捞出过尸体,大概率是跑了,就按失踪人口报备的。

    他爸失踪之后几天,昏迷的韩迪就被一个陌生人偷走了,生死未卜,这就是我们知道的所有关于韩迪的事情。我们想要调查报道这个丢尸体的案子是绝没有想到会和韩迪的妈妈有关系,我们只是想要把密城新闻部做起来,好有更好的资源调查当年的这起儿童卖淫案。”

    小孟说完,壮壮和小孟的脸上的愁云压的更低了,除此之外,西风和陆队长他们完全懵了,他们从没想过事情是往这个方向发展的,其中受害者全部都是未成年人,大多处于幼年,而且犯罪行为过去20多年取证极为困难,再加上学龄前小孩的记忆和理解是无法解释这种事情的,很难作为证据,犯罪分子不止一名、跨省、甚至可能牵扯一些官员,涉及之广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