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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墟刘哥:六祖慧能 05

    磨房。

    觉明站在磨旁边踏着捣碓,舂着米。

    觉明有气无力的踏着踏板,竟然伏在架上。

    神秀进来了,笑着说:觉明师弟,这点米还没舂完哪。

    觉明又开始踏板,舂着米说:我说神秀师兄啊,我们比不得你呀,你是师父的得意弟子,不用干脏活累活的,只要跟在师傅的旁边就可以了。我们可得劈柴、舂米、打扫院落,还得到乡间化缘。纯粹一个打杂工啊。

    神秀一笑:想干点轻松的?

    觉明:为何不想!这样下去,我都得考虑是不是离开这东山禅寺,还俗为民了。

    神秀:觉明啊,你不用这么烦燥嘛,办法多的是,你只要听我的,我保证将来让你当上佛祖的。

    觉明:啊,真的?

    神秀:当然是真的。哎,你知道惠明干什么去了吗?

    觉明:不知道。

    神秀:我给你说呀,人家去到岭南取达摩从印度带来的经卷去了,有了达摩经卷哪,只要细心研读,就能成佛,等弘忍佛祖升天后就能当上禅宗六祖。

    觉明:啊,会这样?

    神秀:觉明啊,在众师兄弟中啊,我最看中的是你呀。你为人厚道,实在。象那惠明呀,鲁莽,粗俗,动不动就摔跤打架,他那能成为未来的佛祖啊。所以我看好你。

    觉明:可人家都去南岭取达摩经卷了。

    神秀:我跟你说呀,他们就是到岭南也不容易取来达摩经卷的。那是卢行瑫弄到手的,人家有儿子,有亲戚,惠明只是外来人,脸生地不熟的,能顺利拿回来吗?

    觉明:我想也是。

    神秀:不过,惠明勇武无比,还有一帮人跟着,又不惜杀人放火,达摩经卷是一定能取回来的。我想啊,这个功你不能让他来争,你要争。

    觉明:我?

    神秀:你只要悄悄地跟在他们的后面,在他们发现经卷后你或偷或抢,设法把他弄来,然后我就为你找一所寺院让你躲避风头。等弘忍佛祖圆寂了,我就请出你来当佛祖。

    觉明:啊?那好。

    神秀:觉明啊,这谷子我来舂,你马上跟他们去。

    觉明:那就谢谢师兄了,等我成了六祖,我会给你好处的。

    神秀:快去吧,别去的晚了追不上他们。

    觉明转身扑出磨房。

    山岭。

    青山迭翠,溪水奔流。红花绿草铺满山坡。

    十几岁的慧能挑着一担柴从山坡上走下。

    歌声起:大千世,走蛇龙,男儿有志在五岭。心向佛,佛心动,神州三亿向善行。俊僧侣,美丘尼,各读经卷伴青灯……

    山岭中走过慧能的身影,人在画中游,画面随人行。

    集市。

    慧能挑着一担柴走着。

    几个小混混们在后面跟着,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小混混们一起扑过来,拽翻慧能的柴就拳打脚踢。

    慧能倒在地上喊着:为什么打我,为什么打我。

    一个小混混:因为你太能了。这么小的个子,砍来了柴就能卖了,有了钱养娘,还有钱养家。

    另一个小混混:这世道就这样,干活的吃饭,不干活的也要吃饭。把你卖柴的钱给我们,我们就放过你。不然,打烂你的脑袋。

    慧能叫道:我没有钱。

    一个小混混:打他!

    小混混们又对慧能拳打脚踢。

    慧能努力地爬起来,扑向一个小混,把他摔倒在地。

    小混混们一起扑上去,又打着他。

    单义雄从一旁走来,一看一群小孩子们欺负慧能,叫道:都给我住手。

    小混混们仍然骑在慧能身上,却转头看着单义雄。

    单义雄把他们一个个拉开,扔出好远,最后伸手拉起了慧能,指着小混混们说:一群人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呀,有种的朝我打。

    小混混们相互看看,又一起扑向单义雄。

    单义雄站着由他们打,小混混们一起扑来,有的扑上单义雄的身上,挥拳打着单义雄,单义雄却仍然站着不动。

    小混混们停下了手脚,凑一块一商量一下办法,又一起朝单义雄扑来。

    单义雄一运气,把小混混们顶了出去,小混混们飞了好远才趴到地上。

    单义雄看着他们:哼,看来你们也是一个个熊包。

    小混混们爬起来跑了。

    单义雄把柴捆扶起来,对慧能说:孩子,来,挑上柴走吧。

    慧能却看着单义雄说:叔叔,我要跟你学艺,有了武功就不怕他们欺负了。

    单义雄:好,卖了柴跟我去,我教你学功夫。

    慧能挑起柴,跟着单义雄走了。

    庄稼院。

    慧能站在单义雄的面前摆着架式,单义雄纠正着他。

    慧能拉好了架式,单义雄说:好,开始。

    慧能踢腿,出拳,上步,击打,步子越来越快。手段也越来越利索,打到最后,只见一团白影出现在场上,看不到人,树叶被他的拳风震得纷纷落下,平地里起了沙尘。

    白影转动中,慧能由十二岁的小孩子变成了大小伙子。

    慧能打过一阵,收势站好,向师傅作揖。

    单义雄看到笑了:好,好哇,我的徒弟在我这里学了几年,不仅学了武功,人也长大了。好了,你出师了,可以对付任何人了。

    慧能一鞠躬:谢谢师傅。

    单义雄走过去,扶住他的肩:慧能,可你要给我记住,武功再高,只是为了防身,而不是为了用强啊。

    慧能:我记着师傅的话,不到危及生命时,我决不出手。

    单义雄:好,好,但愿我的徒儿能走遍天下安然无恙。

    慧能返身又给单义雄鞠个躬,走到院子边拿起柴刀和扁担,扛起来向师傅招着手,退了出去。

    单义雄也招着手,笑望着徒弟。

    乡镇。

    慧能挑柴进来,音乐声伴着他的脚步,却是佛经梵语。

    慧能轻快的步子和着梵音佛歌。

    镇上大户人家。

    慧能进来放下柴,喊道:柴来了。

    王管家:好咧,慧能又送来柴一担。

    慧能放下柴捆,用袖子抹一下汗。

    王管家:慧能,你给我们送来五十一担柴,合银子四两五钱,我现在就给你却取。

    慧能:不不不,王管家,你给东家说,就存在账上吧。将来我的母亲用度,就让他从这里取。

    王管家:慧能啊,你都到了成婚的年龄了,人家兰若姑娘天天跟着,你不赶紧盖个房子把兰若姑娘娶回家呀。

    慧能:呵呵,我挣得钱还不够养老母呢,钱就存你们柜上,等赚多了再说吧。回头见啊。

    慧能走了,王管家看着他的背影:这慧能,人真不错,可就是不知道结婚娶媳妇,怎么不叫老娘急死呀。

    兰若的身影出现在远方,迎着慧能走来。

    金台寺。

    金台寺内响着诵经声。

    慧能走向寺院,站殿外听着里面的诵经声。

    寺院的钟鼓木鱼声停了下来,慧能仍站那里。

    一个人从里面出来,方丈伴在身边。

    慧能举目望着他们。

    住持:啊,施主啊,你带来的经卷真好啊,人听了就觉得茅塞顿开呀。

    慧能走上去,躬身一礼问:请问这位禅师,你来自何方,为何有此经卷哪?

    施主:啊,在下来自黄梅东山禅寺,那里是南方最大的寺院。那里的经卷什么都有啊,您如果有兴趣可到那里学经。

    慧能不由得举目望着他:啊,黄梅东山禅寺?

    施主向住持告诉别,出门后一直往前走。河流一越而过,山峰腾跃而过,渐渐升上云天,升至天空的祥云中。

    慧能呆看着。

    住持却在双手合什,闭目念着阿弥陀佛。

    街上。

    慧能扛着扁担走向山中,眼睛仍看着天空渐渐远去的祥云。

    兰若见了追了上来。

    慧能脚步匆匆,兰若怎么也跟不上。

    山中。

    慧能打好了一担柴,坐下来休息。

    瀑布在他面前出现。

    慧能坐地上拿起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写着佛经。

    音乐声起,般若波罗蜜经诵经声起。

    慧能在地上飞快地写着。

    经文化作字幕,从面前的溪水中升腾,沿着瀑布倒卷而上。字字清晰。

    狼虫虎豹们奔跑而来。慧能四面都是野兽:虎、豹、豺狼、鹿、野猪等。

    慧能却独坐飞瀑前,细细在地上划着。

    野兽们到了近前,放慢了脚步。到了慧能的身边,都伏下来,看着他。

    华严经诵经声响着,音乐伴奏,绝美的风景衬托着慧能。

    兰若来了,后面远远地跟着刘志略、香草、无尘。他们看到慧能身边一群野兽,不由得都止住了步子,站道上观看。

    诵经毕,慧能收回小棍,瀑布上的经文也不再显现,野兽们站起来,朝慧能拱一下脑袋,转身奔向四方。慧能也站起来去挑柴捆。

    兰若见野兽走了,扑过来,一把抓住慧能:慧能,吓死我了,刚才你身边都是野兽。老虎,狮子,野狼什么都有。

    慧能:我怎么没有看到?我眼前呈现的只是金刚经。

    兰若扯着他的衣服说:慧能哥,你怎么不娶我呀,你在想谁,难道我不比香草和无尘长得好吗?

    慧能却却吾着:我,我连老娘也养不起,况且,爹的遗体现在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不能安葬了父亲,我心不安哪。

    兰若:娶了我,我跟你一块养母亲,跟你一块找到父亲的遗体安葬。

    慧能:我养不了家的。

    兰若:我不想过富日子,我只想跟你一道过穷日子。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日三餐足矣。

    慧能:我不想让你受累。

    慧能挑了担子要走,兰若又一下子拽下担子:慧能,我跟你说,我早把自己当成你的人了。当初我看你和姑父落下天坑,我连命都不要了与你相随,也跳了下去。见到你,我才觉得是灵魂归来。可没想到,我们一起走出黑暗,重见天日,你却这样的对我。

    慧能呆望着兰若。

    刘志略与香草、无尘和小伙子、姑娘们走来了,站在他们周围。

    刘志略:慧能,你是不是觉得兰若姑娘不好啊。如果你嫌弃她,那么村里这么多的好姑娘,你就挑一个吧,兰若,留给我。

    香草等姑娘走过来,站在他面前一群,一起叫着:慧能,你看我们谁好?

    慧能扫他们一眼,又低下头来。

    刘志略却走到兰若面前,伸手拉住她:兰若,慧能不要你我要你,我甘心娶你这天下最美的姑娘。

    兰若却把他的手轻轻地拿开:谢志略哥了,可我心中只有慧能。

    刘志略嘴张了张,呆呆地看着兰若美丽的脸庞。

    兰若慢慢地退去,走到了慧能的身边:慧能哥,难道你真的不选我吗?

    慧能抬起头看着她:兰若,如果说我看不上你是假的,可是我,我……

    兰若听了,一扭头走了,顺着山路走去。泪水滚下,滴在地上变作一朵朵小花。

    大家看兰若消失在远方,又一起走向慧能。

    刘志略走过去,一把拉住慧能:慧能,告诉我,你究竟爱谁,说出来,别让兰若和大家都伤心。

    慧能:啊,王大户家等着用柴办喜事,我得赶紧给他们送柴去。

    慧能挑起柴捆逃也似地走了。姑娘小伙都盯着他看。

    无尘:慧能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刘志略:我们要找个机会,让他生米做成熟饭。兰若长得那么好,不能没有归宿。

    大家看着刘志略,慢慢地朝山中走去。

    秀美的山中,立刻飘来神仙似的姑娘小伙。

    歌声起:岭南风,轻拂面,最暖人心的是小妹的脸,小妹的脸。岭南水,多甘甜,养出小伙一座山一座山。阿哥阿妹成双对,喜得神仙笑红了脸,笑红了脸……

    山中。

    惠明与一群僧侣从山上扑下,一个个又一个地从镜头前掠过,又一个个地扑向对面山岗。

    他们刚走过,觉明就随后跟来。看他们停下了步子,也赶紧停了下来,躲到树丛后面。

    和尚甲:惠明啊,咱们只知道卢行瑫的家在新州,可这新州地盘大了,谁知道他在哪里呀。

    惠明:笨蛋,我们鼻子下面不是长着嘴吗,身上不是长着腿吗,只要一直走,一直打听,就能找到卢行瑫家的。反正这卢行瑫当过新州的司马,知道的人是会很多的。

    和尚甲:哪咱们先去新州?

    惠明:这下你算聪明了。

    大家朝前头扑去,一个个从水面上掠过,扑到对岸,又一个个越过深涧,到了彼岸,然后一个个扑向对面山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