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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墟刘哥:六祖慧能 06

    卢家农舍。

    李氏坐在屋内做着衣服,却暗自流泪。

    兰若娘来了,进来叫:大姐。

    李氏赶紧抹一下泪水:啊,弟妹来了,快过来坐。

    兰若娘坐下,李氏倒了一杯水送上:妹子,喝点水吧。

    兰若娘喝了口水说:大姐呀,我是为兰若和慧能的婚事来的。

    李氏叹口气说:是啊,我也急死了。慧能都这么大了,兰若又真心喜欢他,可一提起婚事来,慧能就避开了。你看人家,到这个年纪孙子都一大群了,可我家慧能,好象并不关心他的婚事一样。唉。

    兰若娘:我今儿就在这儿等着,等慧能回来,非让他给我说个所以然不可。他要真不喜欢我家兰若,我马上给女儿找婆家。不要这样拖着我的女儿。

    李氏:哎呀弟妹,不要这样急呀,咱们慢慢地跟他们说,把这事儿办妥贴了。

    兰若娘:我可不能一直等着,我女儿要嫁,我等着当老丈母娘,等着抱外孙呢。

    李氏沉默了,兰若娘一屁股坐在椅子喝茶。

    兰若来了,在外面就喊:慧能,慧能。

    李氏一见兰若,站起来就出去:哎呀兰若呀,找慧能呀。

    兰若进来:姑妈,慧能没有回来吗?

    兰若娘在屋里说:没有回来,我也在等这小子。

    兰若走进来:娘,你也在找慧能呀,什么事呀?

    兰若娘:我要这小子娶我的闺女,不要让我闺女天天像走了魂似的。

    兰若:哎呀娘,你急什么呀?

    兰若娘:我能不急吗,你跟他一走十年,回来又三年,都二十好几的大姑娘了,可一提婚事,就象聘他似地,这小子不吐不咽,把我闺女当猴耍。

    兰若:哎呀娘,你急什么呀,慧能现在不想娶,我就不嫁,我们就这样不娶不嫁的,不也挺好的吗?

    兰若娘:不好,你们不娶不嫁的,我怎么当外婆呀。今天我就要让他他我说个一二三来。

    李氏站那里:来,我给你们倒水。

    兰若却侧耳听着外面,突然说:慧能哥回来了,我迎接他……

    兰若奔出屋外,兰若娘与李氏都看着她。

    山中。

    慧能又担着柴走来,走向山坡。

    惠明与手下一个个象飞豹一样,从此山扑向另一山,又风卷残云般的滚到山后。

    慧能站下了,呆呆地看着。

    觉明却从后面跟来,站山崖上往前方打量着,打量过后也腾起身子飞越山涧,跟了过去。

    慧能:哎呀,世上还有这么好身手的人,他们简直是在飞。

    慧能挑着柴担走着,远方的山岗又出现觉明一伙奔腾的身影。

    兰若却从小路上走来,站到他站他的面前:慧能哥。

    慧能见了她就想转道走,兰若却截住了他:又要躲我?

    慧能:啊,没,没有,我只想卖了这担柴就去寻父亲的遗体。不把父亲安葬,娘不安心哪。

    兰若:可在洞中,咱们看到姑父升天了哇?

    慧能:灵魂是可以升天的,但遗体还会留在地上的。

    兰若:哪,我再陪你下趟天坑,一定找到姑父的遗体。

    慧能看看她,挑上挑子又走,慧能紧紧地跟在后面。

    天坑。

    慧能与兰若又站在天坑前,一条绳索放在旁边。

    慧能:天坑无底呀,这条绳索能到底吗?

    兰若:咱们当初在坑底既然看到姑父的灵魂升腾而去,就说明老人家有神保佑。咱们下到坑底一定会把姑父的遗体弄上来的。

    慧能:可这绳子不够长呀!

    兰若:先试一下,不够长咱们再接。

    慧能:好。

    慧能抓到绳子往天坑下。

    兰若把绳索揽在大石上拽着慢慢地往下放。

    天坑洞壁。

    洞壁上到处闪着小星星,五颜六色,仿佛是个神话世界。

    慧能从上面慢慢地下来。

    长安国师府。

    龙国师跪坐在桌子前,桌上摆着八卦阵。

    突然,面前的八卦阵中的草筹在动,自己组成了一条苍龙。

    龙在桌上游,渐渐地扑向屋外,升腾到天空,腾云驾雾而去。

    龙继续升腾,越变越小,天空变成夜空,苍龙化作东方七宿,一条虚线标志的苍龙伴着白虎、玄武、朱雀在天空旋转。

    突然,虚线中的苍龙从天空扑下凡间。

    一声钹音响过,一切都归于静。

    龙国师为之一震:天上的苍龙已降神州,我必须追踪。

    天空。

    一条苍龙在云雾中忽隐忽现。每当进入云霭,就幻化作天体四象中的虚线苍龙,一出云雾,就化作一条飞腾的龙。

    大地。

    龙国师手仗木剑,穿着道服,在山河间腾跃,追踪着苍龙。旋即又腾空而起,越过一座山岭。

    苍龙来到南粤,按下云头,降至新州的崇山峻岭中。

    龙国师脚踏一个山头,仗着木剑,手举额前四下张望。

    上洞村。

    一个山村红花绿树,溪水奔流。

    龙国师走来,其穿戴打扮与当地百姓截然不同。

    龙国师一路走过,百姓侧耳而望,对他窃窃私语,评头论足。

    连财主家。

    高大的门楼,气派的屋宇。院子里丫环使女成群。

    连财主坐在屋内,妻妾分坐左右。

    妻:老爷呀,今天的龙眼可又收的不少,该装上舟船东去广州销售,龙眼一出手呀,咱老连家可就发财了。

    妾甲:哎呀,我们的老爷有眼光啊,看龙眼在广州市上卖的好,就把山上的龙眼树都买过来了。今天遇上这么好的收成,送广州肯定发财。

    妾乙:咱们老连家呀,财是年年发。可每当老爷从广州回来,带来的银两并不多,却总是带回来一群小妾。现在,老爷的妻妾都三十二个了,不知今年老爷再上广州,又会带几个美女回来呀。

    连财主粗声大气地笑着:嘿嘿嘿嘿……,连家发了嘛,我总得给连家多添几个后代。没有百妻,哪有百子啊,何况我还要连家有三百、五百个子孙呢。可你们,净生千斤,这胖小子就不能生一两个给老连家呀?

    妻:老爷呀,适而可之吧,小妾收的多了是要伤身子的,长此以往恐怕会折老爷的阳寿的。

    连财主:没什么没什么,再进来三五十个,我还能应付,还能应付。

    丫环走进来,站老爷太太们的面前:老爷,门外有个姓龙的,自称是唐朝国师。说要见你。

    连财主一听注意起来:啊,国师?这国师上门,一定有好事等着我。见见,见见。

    连财主跳起来就往外面奔,妻妾们也都跳起来紧紧相随,连家院中就奔过一群粉黛。

    丫环侍从们站在院内,服伺主子们走过。

    连家门外。

    龙国师背对着连家看着前面的山水。

    视野内山峦起伏,劲松挺立云雾之上。群山中的雾谷,一个地方闪有祥光,瞬间即逝。

    龙国师一手仗剑,一手捋着胡须,微微点头:苍龙,原来你降到了这里。好好,我会终见到你的踪迹。

    连财主与妻妾们一起奔来,站在门前一大片。

    连财主盯着龙国师,上下打量。

    妻妾们也把目光罩在龙国师身上,上下打量。

    龙国师转过身来,身上一道光亮闪过。

    连家男女为之一震,继而低下头来。

    龙国师从一侧走向另一侧,审视着连家男女们。一一看了,转身就走。

    连财主一见张大了嘴巴,不由得转目看着妻妾们。

    妻子一见国师走了,拉了连财主就追了过去,边跑边叫:国师国师国师……

    妾们也都跟上来,众口一词地叫着:大师大师大师……

    几个大胆点的妾们上前拽住龙国师。

    龙国师转在来,连财主也到了他身边。

    连财主:哎呀,大国师呀。听说你来了,我们全家就都过来见你了,可没想到你却转身走了。

    龙国师看看连财主,又看看妻妾们:你们是一家人?

    连财主:对对对,他们都是我的老婆。三十二个,不多不少,全在这里呢。嘿嘿嘿嘿,我想生一百个儿子,三百个孙子,一千儿重孙,三千个累孙……

    龙国师:那么,你现在有多少个儿子呢?

    连财主:嘿嘿嘿嘿,不瞒大师说,我现在一个还没有,但却有六十四个千金了。当然,闺女大了都是人家的人嘛,我还是想生几个儿子吗。大国师既然来到陋室,就请指点指点吧。

    龙国师却摇摇头:不,不,这个龙穴不该给你。

    连财主听了愣了:啊,龙穴?

    妻妾们也都愣了:啊,龙穴,大国师手中有龙穴?

    龙国师说过又要走,连财主与妻妾们却都扑上来,拉的拉拽的拽,把龙国师往家中拉:国师,你可不能走啊,得把那们龙穴给我们老连家呀。

    连财主拉着龙国师说:哎呀,怪不得我生不了儿子呢,原来没点着龙穴呀。大国师。这龙穴一定给我们老连家。

    龙国师仍在摇头:你可能没有这个福份哪。

    连财主:国师国师,请你给我点化一下,你点化一下那福份我就有了。我老连家就不会只生女不生男了。如果你看出来是这些女人阴盛闹得我阳衰,那么我就再下广州,再娶五十个老婆来生儿子的。你给看看,这次我再去广州,一下娶三十个好呢,还是再娶五十个好呢。要不就再娶六十八个,凑成一百的整数?

    妻妾们一听连财主这样说,甩下手都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几个小妾一边走一边说:哼,老色鬼,生不出儿子来怨你种不好,还想再找几十个女人来享受,累死你个老东西。

    龙国师回头看着这些女人们,也暗自摇头。

    连财主却瞅着龙国师的脸:国师,我家有的是好酒好肉,你只管吃喝啊。不行,我再找几个丫环陪陪你,你一定可得给我想出个生儿子的招儿来呀。

    连家堂屋。

    连财主把龙国师拽到屋内,倒上功夫茶,马上喊着让丫环们上酒菜。

    丫环们走马灯似地走进来,把新州的特色菜一一端上桌来。

    连财主一把拽住两个秀丽的丫环:来,今天你们两个就来陪陪龙国师,要他喝够咱岭南的酒,吃好咱岭南的菜。

    丫环们为龙国师倒上酒,然后又为连财主倒。连财主举起杯来:龙国师,来,请喝一杯我们新州的美酒。

    龙国师:盛情难劫呀,我就尝尝新州的美味佳肴吧。

    连财主与龙国师碰过酒,龙国师饮下,丫环们赶紧又斟上。

    连财主却把脑袋凑了过去:国师呀,你是唐朝的国师爷呀。可怎么来到岭南来了,又说有什么龙穴呀。

    龙国师盯着他:想知道?

    连财主:当然想了。你看我这么多山林田产,这么多妻妾,当然也想财运昌达呀。啊,哈哈哈哈……

    龙国师:我是看到岭南要出圣人,就要置一龙穴助他事业有成。

    连财主,那不用说,那就是我家了。我们老连家在新州是大户,人多财旺势力大,我连发运一跺脚四下掉土,当然这圣人肯定要出在我老连家了。你快给我点一龙穴,叫我儿子当县长,孙子当节度使,重孙子当阁佬宰相。

    龙国师:啊,你们连家势力大,我已经知道了,容我看看连家的山水田土再说。

    连财主举起杯来:好好,喝酒喝酒……

    天坑内。

    慧能顺着绳索落下,绳索不长不短,正好落到坑底。

    天坑壁上星星闪烁,祥光辉映。

    慧能放开绳索绳四下寻找,旁边的洞穴多藏诡谲。

    兰若却从绳索上溜下来,站在他的身边:找到姑父的遗体了吗?

    慧能摇摇头:没有。

    兰若拉住他:咱们找去。

    两个人往前走去。

    溶洞内。

    石乳钟展示着各种姿态,让人目不暇接。

    慧能与兰若走来。

    前面的石乳钟与石笋却在瞬间上下生长,把前面的溶洞堵住了。

    慧能与兰若在渐渐合在一起的钟乳石前停下。

    卢行瑫的身体渐渐在地钟乳石上展示,化作真人,闭目打坐。

    慧能扑过去:爹爹……。

    兰若也扑过来:姑父……。

    慧能看看兰若,过去扶起父亲的遗体。

    兰若过来相帮,他们抬着卢行瑫的遗体走在天坑底部。

    天坑底。

    慧能与兰若把卢行瑫的遗体放下,准备用绳子吊上去。

    地面却突然向上升去,把慧能、兰若与卢行瑫的遗体送上地面。

    一个光亮的世界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起伏的山,山峦前一弯环绕的绿水,山间弥漫的云雾……

    慧能与兰若砍来树枝,绑成担架,把卢行瑫的遗体放在上面,两人抬起来向前走去。

    天坑又复现,内中闪着星星般的五彩亮光。

    山坡。

    龙眼压满枝头,茶园覆在一面山坡,溪水从山间奔流而下,冲刷着溪中的石头。

    连财主站在龙国师的身边,后面站着一群妻妾。连财主:龙国师呀,你看我连家的山水田土,多么秀美呀,我们老连家有这片山水,吃穿不愁,富贵当头。只可惜我老婆现在还没给生个带把儿的。下面嘛,就全仰仗国师作法了。

    龙国师手持木剑,手搭在额前打着亮四下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