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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墟刘哥:六祖慧能 11

    瀑布边。

    兰若仍敲打着柴刀叮当作响,久不能唤回慧能,气得把柴刀扔了。扑过去就朝慧能的胳膊上咬。

    鲜血从慧能胳膊上喷涌而出,血流遍地。

    兰若一看愣了。

    西天经坛。

    佛祖们听着如来讲经。

    南海观音菩萨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凡界。

    云雾飘忽的瀑布边,慧能倒下,血仍流着。

    南海观音菩萨把手中的净瓶中的杨柳枝抽出,洒一点雨露在人间。

    瀑布旁。

    慧能的身体却轰然而倒。

    兰若扑了过去,紧紧的抱着慧能,摇晃着:慧能,慧能,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你可不要吓我呀。

    瀑布仍在倾泻,潭水仍在旋转,头顶上白云飘过,还有几只苍鹰盘旋。

    兰若摸着慧能的身体,叫道:哎呀慧能,你怎么变凉了啊,是因为我咬的那一口吗?我是恨你不说话呀,我是你的妻子,将要拜堂时被生生分开的呀。

    慧能的尸体静静地躺着。

    兰若伏在慧能的身上:慧能,慧能,你回来了呀,我不能没有你。

    潭水边走来了香草、无尘及十几个慧能的男女伙伴们,他们慢慢地走来,走到了慧能与兰若的身边。

    香草:兰若,慧能怎么样了。

    兰若哭着说:我在这里找到他,他却不说话,我气得咬了他一口,他就流了这么多的血。

    大家转目看慧能。

    地上,慧能的血仍在流,流向潭水,融入潭水中。整个潭水都变红了。

    大家一起俯下身来,一个个地叫着:慧能,慧能……

    无尘把手伸到慧能鼻子边,叫道:慧能都没了气息了,这不是死了吗?

    兰若又扑在慧能身上:慧能啊,是我害了你呀。

    云端。

    慧能随着南海观音菩萨和两个弟子站在云端,看着凡间。

    慧能转目看着地上。

    南海观音菩萨说:好痴情的女子呀,如果能入佛门,也一定是一个虔心的修比丘尼。

    引渡童子:菩萨,早日把兰若渡入空门吧,不要让她再在人间叹息。

    南海观音菩萨:会的,我会的,但不应是在今日。

    潭边。

    男女伙伴们抬着慧能的尸体在走着。

    兰若跟在后面,哭得象泪人一样。香草搀着她,也跟着抹泪。

    云端。

    慧能转眼看着南海观音菩萨:菩萨,我怎么死了,我不是在这里吗?

    南海观音菩萨:你是六祖慧能,而不再是那个凡夫俗子了。

    慧能:可兰若是无辜的呀,你让她哭成那样,她岂不伤心了吗?

    南海观音菩萨:她也是佛家弟子,也要坐禅向佛。不历经难挨的磨炼,是难以成佛的。

    慧能仍在看着凡间。

    祥云却带着慧能向一边飞去。

    卢家坟地。

    一个棺材放在地上,慧能的尸体放在旁边。

    兰若却哭着,扑向慧能。

    女伴们拉着她,不让她靠近。

    青年伙伴们抬起慧能,放入棺材。

    兰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推开女伴们一下子跳入棺材,与慧能躺在一起。

    香草与无尘扑过去,一人伸出一只手拉住她,叫道:兰若,兰若,快起来,活人与死人是不能同往的。

    兰若:不,我就要与慧能同往,一起前往极乐世界。

    香草拉不起她,对男伙伴们叫道:哎呀,你们愣着干什么,快抬出兰若呀。我们不能让她跟慧能陪葬呀。

    男伙伴们过来,有抬头,有抬脚,有拽胳膊,把兰若生生地从棺材中抬了出来。

    另外的青年们抬起盖子盖上。

    兰若在小伙伴们的手中争扎着,哭着要扑向慧能的棺材。

    云端。

    南海观音菩萨与两个童子及慧能站在云端,看着地上悲痛欲绝的兰若。

    引渡童子:我真不忍心见这生离死别的场面。

    善财童子:可你是管引渡善男信女成佛成仙的,这场面你必须历经。

    南海观音菩萨:凡人都有这一回,早日结束也比晚日结束好。

    南海观音菩萨把抚尘甩下。

    墓空边。

    慧能的棺材被大家送下墓穴。

    青年们填着土。

    兰若哭叫着:慧能,慧能,你不能死啊。

    女伴们一个个抹着眼睛。

    山坡。

    女伴们搀着兰若走着。男伴们跟在后面。

    星空。

    墨色的天空,静静的星宿,盘旋的星系。

    心宿星旁,兰若所在位置上的那颗星向天王的位置上运行,它们相撞,突然溶合在了一起,又撞击出耀眼的火光,化作蟹状星云,其中的两颗星渐渐离开。

    一切归于静。

    兰若的声音说:天王,你在这里,怎么不见了太子和庶子。

    慧能的声音说:你说什么,什么天王,王子,庶子,谁是天王,谁又是王子,谁又是庶子。

    兰若星与天王星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渐渐定住。

    兰若家中。

    兰若坐在桌旁哭泣,突然醒悟:啊,慧能不是凡夫俗子,他是天王星。

    兰若娘端着饭走来:谁是天王星啊,谁又是凡夫俗子呀。

    兰若摇摇头说:不,慧能没有死,他没有死。

    兰若娘把饭放在桌上:哎呀这闺女,慧能走了咋就变得这样迷糊了呢?

    兰若:不,慧能没有死,我得去找他。

    兰若跳起来跑出去,兰若娘去追,兰若的身影却特别快,瞬间消失在村外,消失在视界外。

    兰若娘站茅舍外看着兰若,泪水滚落下来:唉,恼人的造化呀,怎么让青年人这样发痴发狂呢。

    面前的山谷中翻滚着云雾,渐渐扑来,弥漫在山村,一切都显得那么扑朔迷离。

    云雾山中。

    慧能的坟落静静地躺在山阿。

    一道祥光射来,慧能从墓中出来,被吸上天空。

    云端。

    慧能仍站在南海观音菩萨的身边,两个童子看着他。

    慧能的肉体从地上借着祥光升腾而起,来到南海观音菩萨身边,与慧能的灵魂合在了一起。

    慧能有生命了,向着南海观音菩萨施一礼:见过观音菩萨。

    南海观音菩萨:慧能,你已经排除一切干扰,可以下凡间一心念佛了。你要心定,要真正成为佛陀中的姣姣者。

    慧能双手合什:弟子决不负菩萨的期望。

    南海观音菩萨:去吧,宝林寺是你走上向佛道路的第一站。

    南海观音菩萨轻挥抚尘,慧能就从云端落下凡间。

    壮美的山水从慧能身边掠过。

    山水之中。

    慧能从天空降落,飞过山岭,越过小河,扑向远方。

    卢家坟地。

    兰若扑来,看一下坟头挥起镢头就刨慧能的坟。

    土飞快地扬着,现出棺木,兰若掀起棺盖朝棺内看去。

    棺内空空无一。

    兰若笑了:哈哈哈哈,慧能啊,你给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呀。你没死,果然没死。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兰若跳出墓坑跑了。

    地上一个圆坑,自动地埋上土,变成一个圆圆的墓冢。

    野花野草现出芽尖,生出枝叶,长成小树,开出花朵,在风中摇曳。

    山中。

    兰若在山坡飞快地跑着。

    前面,慧能与刘志略却仿佛随风飘着,越过山岭河流向前飘着。

    兰若见了,对他们喊:慧能,你给我站住。刘志略,你不办好事,你诓走了我的丈夫。

    慧能与刘志略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喊声,仍然向前飘着,越山过河,消失在远方。

    兰若跳起去追,可她只能腾高数尺,随后又落下。

    惠明与诸和尚出现在面前,一个个狞笑着挡住兰若的路。

    惠明走了过去:兰若,慧能死了,这达摩经卷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该带我们去找了吧。

    兰若冷笑着:哼,你们这些和尚,不去念佛坐禅,却来民间抢夺东西,那是你们应该的作为吗?

    惠明却仍然狞笑着,走到她面前:达摩是一世佛祖,他的东西就是佛家的东西,佛家的东西只有归佛家,我们是佛门弟子,大乘经卷就只能归于我们。拿来吧。

    兰若却伸手夺过旁边和尚手中的刀:它要对你说话。

    兰若挥刀砍向惠明,惠明赶紧招架,一边打一边说:你一个小女子,打不过我的,识时务者赶紧拿达摩经卷来,不拿出来,小心丢命啊。

    兰若:那就试试。

    兰若挥刀扑向惠明,和尚们举着刀围在周围。兰若却仿佛有了极强的武功,一柄刀使得水泄不透,飞轮似的刀锋指向东,指向西,面前的和尚连连后退。

    惠明在她刀锋的进逼下连连后退,兰若却不即不离地追着。而和尚们怕她伤了惠明,又紧紧地跟着。兰若又突然转身,对追来的和尚们逼去,和尚们又连连后退。

    和尚们被兰若的刀锋逼在界外,一个个持刀盯着她。

    兰若:哼,没时间跟你们玩。刀一扔从和尚们头上腾空而去。

    刀在天空旋转着,和尚们躲着刀锋,刀却一下扎在到在,在那里摇晃着。

    惠明一愣,拔了刀就跟和尚们追去:追!

    瀑布前。

    兰若腾身飞来,落在潭水边。

    她静一下神,转目看着飞瀑、水潭、游动的白云。

    兰若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慧能,你曾多次在这里打坐,这里的一切果真使你神往吗?

    佛教音乐声起,水面上随即出现了经卷,倒卷着向瀑布。上面的经文清晰可见。

    兰若呆呆地看着,惊讶得张大嘴巴:啊,原来慧能早已成佛,那达摩的经卷早在了他的心中啊。

    音乐与诵经声仍在响着,兰若注视着瀑布上倒卷的经卷。

    惠明带着众和尚们从四面跃下,围住了兰若。

    眼前的诵经及经文幻像随即消失。

    兰若看看他们:杀过来呀,经卷就在我的手中,就是不给你们。

    惠明冲到了兰若面前,却止住脚步,用刀指向她。

    和尚们都呆立在她的面前,一柄柄刀把她所指。

    兰若突然跃了起来,跳入水潭。

    和尚们一愣,也随之跳入水潭。

    水中。

    一个个和尚吐着水泡。

    兰若却不知去向。

    和尚们一个个升上水面,吐着水,划向潭边。

    惠明露出水面,抹一下脸上的水,问:抓到兰若了吗?

    觉明抹着脸上的水说:没有,水潭深不见底,根本没有兰若。

    和尚们看着惠明。

    惠明思索着。

    水中。

    兰若游动着,钻入旁边的洞穴。

    山洞中。

    兰若在摸索前行。

    洞内突然光亮大增,一个个色彩斑澜的钟乳石悬在空中,一个个石笋生在地上,处处闪着珍珠般的光辉。

    仙乐阵阵,轻风拂面,吹起了兰若的衣袂,兰若象仙女一样飘行在仙境。

    南海观音菩萨的声音响着:兰若,经过许多事情你应该明白了,慧能是佛,你只有崇敬的份儿,但他不属于你。现在,人世的风雨你都已经历过,该找一块净土清心念佛了。去吧,到前面取过达摩佛祖从印度带来的五经,静心修炼吧。

    兰若又走几步,前面的世界更是多彩,那钟乳石更是奇特,简直象是另一个世界。

    一个神龛出现在面前,达摩经卷闪着光芒。

    兰若走过去,取过了达摩经卷,打开,经卷闪着光芒出现在面前:头陀经,华严经,金刚经,楞伽经,大般若经……

    兰若合上经卷,抱着它走向洞内,一路都是钟乳组成的奇妙世界。

    一男一女两个仙童,在前面掌灯引路,引兰若走过仙境般的道路。

    天坑洞底。

    仙童引兰若走来,站坑底等着兰若。

    兰若捧着达摩经卷走来,一线光亮就从洞口罩下,一股仙气把兰若吸上天坑,兰若扶摇直上。

    峰顶。

    一个小的寺院座落在山峰的怀抱中。

    兰若捧着达摩经卷走来。

    两个少年尼姑走来,躬身在她面前:恭迎兰若师太。

    兰若站下来,不解地看着她们:师太,兰若师太?我刚来,怎么就成了师太?

    幽静尼姑:你捧有达摩经卷就是师太。

    幽谷尼姑:上苍告诉我们,说你来本庵就是传西方佛教的。

    兰若:啊,有人早给我做了安排?

    两个尼姑:师太,请。

    寺院内立刻梵乐大起,一队尼姑吹奏着各种乐器从寺内走出来,站在兰若身边仍然奏吹着。两只孔雀就从天空飞来,在兰若面前起舞。

    兰若看着,眼神好象不够用似的到处扫视。

    两个尼姑一起躬身:兰若师太请。

    兰若捧着经卷走向寺院。

    两个小尼姑紧紧相随。

    乐队跟在后面吹奏着,跟着她们进寺。

    一个寺院,沉浸在佛光中。奇花异树,辉煌的殿堂都仿佛是西天经坛。

    禅房。

    兰若坐在禅房内,伴着青灯,敲着木鱼,诵着经文。

    和尚尼姑们坐在她的面前,跟着诵经。

    钟鼓声响着,佛教音乐响着。

    香炉中,香烟袅袅升腾,直扑云霞。

    远景。

    一座山峰上的寺院,钟鼓声、诵经声传来。

    如画的山水衬托着这个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