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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墟刘哥:六祖慧能 10

    对岸。

    兰若而对着奔腾的大河站着。

    姑娘们站在她的身边。姑娘们一起转目看着兰若。

    兰若娘不停地说着:怎么会是这样,这山顶上怎么会突然出现大河?

    兰若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突然,她擦去泪水,大声喊:慧能,我去找你,不论到天涯和海角。

    山道。

    刘志略与慧能每人拉着李氏的一只胳膊,相伴走在山道上。

    青山滴翠,群峰峥嵘,山头顶着浮云。

    李氏:志略呀,你一心想把慧能与兰若往一块拉,但我看到了,他们是成就不了夫妻的。

    刘志略:大妈放心,慧能与兰若成不了婚,那我就把他跟香草往一块捏合。

    李氏:志略呀,恐怕你的愿望是不能实现了。

    刘志略:大妈,你怎么这样说?

    李氏却转头看着慧能:慧能,告诉我,你跟兰若失踪的那么些年,是不是在追踪什么达摩经卷。

    慧能低下头来说:是!

    李氏:是那本经卷妨碍我们卢家成不好人家的呀。你赶快把它取出来,给了那些江北来的和尚们算了。

    慧能:娘,我取不到的。

    李氏:既然见到了,怎么就取不到呢。取来给那些和尚们吧。

    慧能抬起头来,看着山岚。

    云端。

    天空中佛光闪闪。

    南海观音菩萨与童子踏着祥云看着人世。

    引渡童子:菩萨,你看慧能,斩不断的凡心那,他的母亲恐怕不能让他一心向佛的。

    菩萨:唉,舐犊之情人皆有之。可惜,李氏也大限到了,该到天堂跟卢行瑫过神仙似的日子了。

    引渡童子:明白。

    一道白光冲向人寰。

    卢家。

    李氏坐在椅子上。

    慧能端来米饭。

    刘志略跟来,端着菜蔬。

    慧能把米饭送上,刘志略把菜蔬端上:吃饭吧大妈。

    李氏:好好,难得你们如此孝顺。

    慧能把母亲搀到饭桌上,送上筷子。

    慧能与刘志略坐下来,拿起筷子为李氏夹菜。

    李氏笑望着他们。

    一片光影:引渡童子落下了,拉了李氏升天。

    天空中响起雅乐,一群仙鹤伴随左右,李氏的灵魂随着引渡童子徐徐而上。

    仙鹤飞来,引渡童子帮李氏骑上仙鹤。

    仙乐声中,鹤翔云涌,李氏直上九天。

    卢家。

    李氏面容带笑,却呆住了。

    慧能看着母亲,叫着:娘,娘!

    刘志略看到了,也叫道:大妈,大妈,大妈……。

    李氏轰然而倒。

    慧能扑过去:娘,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呀。

    刘志略:大妈,你怎么了?

    山村外。

    惠明与觉明一伙人相伴着走来。

    前面,是哀乐声声的卢家院子。

    惠明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觉明一伙跟上来:怎么了?

    惠明听着远处传来的音乐声说:慧能的母亲可能升天了。

    觉明立刻叫道:如果慧能的母亲去了,那么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如果他也一心向佛,那达摩经卷我们就很难得到了。

    惠明:不,我非得到他手中的达摩经卷不可。我们跟着他,只到天长地久。我们得不到经卷,就跟慧能一道去死。

    惠明带着大家匆匆地走向山村。

    山中河边。

    兰若、兰若母及无尘、香草和几个女伴走着。

    河水从她们脚边流过,河边的山坡上开满五颜六色的花,一条条船从身边开去。

    兰若心境恍惚,在女伴的伴随下走向远方。

    河中,一股迷雾突然升腾,弥散在整个河谷,渐渐地遮去一切景致,把人罩在云雾之中。

    大家站下了,看着迷雾重重的世界。

    兰若突然叫道:不好,我得赶紧见到慧能。慧能家有事。

    兰若:你姑妈身体那么结实,又只有慧能一个孤子,会有什么事呀。

    兰若:不,慧能家有事,有大事。

    兰若说过匆匆地朝前奔去,兰若娘跟在后面叫着:兰若,慢点。

    女伴们叫着:兰若,等一等。

    兰若却扑入云雾之中。

    山阿。

    一个墓冢落成,木制的墓碑上写着:唐朝居士卢行瑫夫妇之墓。

    慧能久久地跪在墓前。

    刘志略跪在一边,转目看着慧能:慧能,大妈去逝已经七日了,我们该回去了。

    慧能看他一眼,拜一下坟墓站了起来,举目远方,远方是青山秀水。

    刘志略站在他的身边:慧能,我看到了,你不是凡人哪。

    慧能呆望着他。

    刘志略:如果你是凡人,婚礼上怎么会有大河把你给和兰若分开,让你与兰若从此天各一方呢?

    慧能低下头往前走去:也许是佛祖的安排。

    刘志略紧紧跟随:兰若是被大河阻隔在另一边了,一时间过不了大河,不能与你相见。可是,她与你毕竟是跪倒一起了,自认为就是你的媳妇了,她一定会回来找你。

    慧能看着他,好久才说:我们之间可能没有缘份。

    刘志略:告诉我,达摩经卷是怎么回事?

    慧能:父亲告诉我,他在少林达摩洞中发现了大乘经卷,带到了岭南。他看够了人间的杀戮,想借用佛经的教义劝人们积德向善,用佛的意愿规范自己的行径。可是,他没实现夙愿,却去了。

    刘志略:你看到了父亲带来的经卷了吗?

    慧能:看到了。

    刘志略:看到是什么经卷。

    慧能:只看过表面几页。可是,佛经就仿佛刻在我的心中。每当我静下来,佛经就在我的脑海出现。当坐在瀑布前,经卷就倒卷着展现在瀑布上。

    刘志略叫起来:啊,这么说你也是佛,是当代的活佛。

    慧能摇摇头:不,我不是,只是,我从见到达摩经卷的那一天起,就只想一心向佛。

    刘志略随他走着,好久才说:你已全心向佛,不可能再在这深山老林作一樵夫了。可有一个兰若紧紧地追着要跟你成家,还有一帮子和尚盯着你要达摩经卷。在新州,你不平安了。

    慧能:是啊。现在我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坐下来,好好地念经,深刻领会佛经的教义。把佛教推向大众。

    刘志略:你要离开新州。

    慧能:离开新州?那我到什么地方去?

    刘志略:我的一个远房姑妈在韶州宝林寺当师太,我带你到那里去,你就躲在那里吃斋念佛吧。等你有了名气,再回来教化这一带乡民吧。

    慧能:可我总得见一见兰若,她对我心仪很久,我总得给她个了断吧。

    刘志略:不,不能。你心已向佛,再跟她到一起会破坏了你的佛性的。

    慧能呆看着他。

    引渡童子与刘志略的面孔反复在镜头内切换,最后仍然是刘志略的面容。

    慧能:我宁肯多修十年,也要向兰若告个别。

    一道白光腾空而起,引渡童子冲向云端。

    刘志略看看慧能,随他走向山野。

    坟边。

    惠明带着众和尚来了。

    卢行瑫夫妇的墓碑进入视界。

    惠明:我们还是迟来了一步,又让慧能走了。

    觉明:走了也好,还会有人来的。

    惠明:还会有人来?谁?

    觉明:谁有可能掌握着达摩经卷的秘密?

    惠明:慧能和兰若呀。

    觉明:慧能走了,我们就等兰若。

    和尚们转身,一起看着通向山下的路。

    河中。

    兰若乘一条小船划来。兰若母、香草与无尘及几个女伴们乘着大船紧追着她:兰若,兰若,等等我们。

    浪花汹涌,小船在浪峰上颠波。

    一个浪头打来,小船几乎倾覆。

    一片树叶从天而降,托住了小船,小船平稳地往前驰去。

    兰若划着船,眼睛看着头上的青山。

    水鸟在船边上翻飞,不停地叫着。

    卢家坟地。

    兰若匆匆地奔来,她的母亲在后面跟随。

    卢行瑫夫妇的墓碑进入视界。

    兰若一下子跪了下来,伏在地上哭着:姑妈,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就走了哇。

    兰若母走来,站一旁垂泪:大姐,我的大姐呀。

    墓碑上影现李氏的身影,看着怮哭的兰若母女,却难过地转头,灵魂升空。

    兰若抬起头来,看看身边的山野说:好你个慧能,恩断义绝,虽然神把我们分开了,但我永远是你的妻子。可你却不等我回来就把姑妈给葬了,一句话不留就走了。我看你能走到哪里,千里万里我都要找到你。

    兰若娘站起来,对女儿说:兰若,你姑妈去了,慧能也不见了,可咱们还得活下去呀。你跟娘回去吧,嫁个好人家,凑和着过了这一生吧。

    兰若:不,我心中只有慧能,我要找他去,不能跟他成亲,也要生死相随。

    兰若娘:兰若,娘就你这一个女儿呀,你走了,娘怎么办哪?

    兰若:慧能卖柴在大户家留下了银子,我走了,你可以以慧能丈母娘的身份去讨要。慧能卖柴的钱,够你过一生的。况且,爹过些时候也会回来的。

    兰若娘:可娘只想跟你在一起呀。

    兰若:可我心中只有慧能,他信的佛也进入我的心中。跟着他就是向佛,向佛也是我的追求。

    兰若说着转身奔向岗,兰若娘追去,兰若却腾空而起,向遥远的天际飞去。

    兰若娘站在菩提树下,流着泪望着女儿。

    山林中。

    惠明与觉明等一帮和尚藏在那里偷看着李氏的坟墓。他们看着兰若从那里腾身飞向天空。

    惠明见了拍打着身边的树身说:哎呀,我们风餐露宿呆在这里,等的就是兰若呀。可见到她了,她却去了,飞去了。现在慧能与兰若都不见了,我们的南岭之行岂不泡汤了吗?

    觉明:嘿嘿,他们跑不掉的,既然跟佛有缘,就只能依附于深山古寺,求得天下一隅念佛,等修炼成功再出山示人。我们且不要慌,人一生日子长着呢。我们就趁着这个机会游山逛水吧,慢慢地一定会有结果的。

    惠明:唉,天下之大,谁知哪里是他们的落脚处呀?

    觉明:你不愿找就回黄梅东禅寺,劈柴也好,舂米也好,念经也好,修行也好,反正一生怎么样都是过,不过,那样是争不来个佛祖地位的。

    惠明:那咱们就浪迹天涯,作游方行者吧。

    觉明:咱们跟游方行者不同,咱们有家,就是东山禅寺,咱们有望,就是抢到经书回去当佛祖。

    惠明无奈地说:那就走吧。

    觉明自嘲地说:乐趣就在这行中,这就是行者。

    惠明一行人走向荒野。

    山中瀑布旁。

    慧能身边放着柴捆,而他却坐在瀑布前闭目合什,念着经文。

    经文又从潭中水面倒卷而上,卷上瀑布,字迹呈现在面前。

    美妙的佛教梵音伴着诵经声。

    慧能坐在潭边,闭目随着梵乐声念经。

    山里。

    兰若漫不经心地走来,擓着篮子,篮子中装有一些水果。

    兰若来到了瀑布前,看到了坐在瀑布前的慧能。她惊叫道:慧能,你在这里?

    兰若飞奔地过去,放下篮子,从后面紧紧地抱着他:慧能,你在等我,我知道你在等我。

    一道光亮突然从慧能身上射出,兰若被推出好远。

    兰若愣了:啊,你跟我拜过堂了,却不要我了。你是不是遇到了好的女人,变心了。

    慧能坐着,暗道:兰若,你怎知我心哪。我是一心向佛的,面对经卷,面对佛祖神像,面对佛徒就是我今后要走的路。是不可能与你同床共枕,欢渡今生的。所以,我不能接受你那颗心哪。

    兰若又站在了他的身边:慧能,你聋了吗,哑了吗,见到我你怎么不说话,其它你就是忘了,总不会忘记咱们面对母亲的跪拜吧。那可是咱们成为夫妻的佐证啊。今天,我费尽千辛万苦找来了,你总得给我个说法吧。

    慧能暗道:兰若,这都是佛祖的安排,我们不可能终身厮守,我之所以来到咱们一起生活过的地方,就是来向你道别的。忘掉我,开始走你自己的路吧。

    兰若大叫:慧能,我要你说话,给我个结果。我发誓,今生一直爱你。

    慧能没有动,前面现出一道灵光,慧能的灵魂随着诵经声腾空而起,掠过潭水,随瀑布上的经文席卷而上,然后升向天空,消失在远方。只在地上留一个躯壳。

    瀑布边。

    兰若扑向慧能,叫他:慧能,慧能。

    慧能不醒,兰若又拣起地上的柴刀,用石敲击,柴刀叮当作响:慧能,我在叫你,你不要装聋。

    慧能仍然没有动静。

    天穹之上。

    慧能的灵魂却飞向九天,随着优雅的梵文歌声在九天翱翔。

    西天佛教圣地。

    如来佛祖与诸弟子坐在经坛的莲花座上,听如来佛祖讲经。

    佛教梵歌响着,场景从多个角度变幻。天宫圣景在镜头中断幻化。

    慧能和灵魂飘面空中,看着西天极乐世界,最后坐在佛祖旁一个空位上,双手合什,仔细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