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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墟刘哥:六祖慧能:17

    西天佛坛。

    佛祖释迦牟尼坐在莲花座上讲着经。

    他的弟子们都坐在下面听着。

    慧能乘云彩飞来,也剃度过,披着大红袈裟坐在一个莲花座上,认真地听着。

    雾霭从仙山琼阁间飘过,时不时地遮掩着一个个佛祖的身影。

    仙乐声中,佛祖们一个个像山一样的高大,在镜头内旋转而过。

    大石头前。

    慧能仍然闭目念佛。

    面前的石上放着饭食果蔬。慧能的后面,站着兰若与刘志略、香草、无尘。

    兰若与刘志略、香草、无尘也在瞬间化作佛身,瞬间又转回去。

    刘志略浑身是汗,不由得举目向天。

    天空万里无云,炽热的阳光射下。

    兰若晕倒了,香草与无尘赶紧扶住她,叫着:兰若,兰若。

    刘志略一看,俯下身来说:快把兰若抬到那边树下。

    香草与无尘抬着兰若走到树下,放在草地上。

    无尘从旁边地上拿过一个水壶,往兰若嘴里灌水。

    兰若喝了水醒来。

    刘志略转目看着,慧能仍然坐在阳光下。

    兰若爬起来就扑向慧能:慧能,你就喝点水吧,不然,人死了也拜不开石头,我爹也不让你念佛去的。

    慧能却仍在闭目念经。

    刘志略与香草他们一双双焦燥的眼睛看着慧能。

    云端。

    南海观音菩萨与两个弟子乘着祥云飘来。

    引渡童子:菩萨,慧能在那里跪了三天了,滴水不进,可见对佛祖的忠心。可他这样下去是会死掉的,还怎么能到人间作禅宗啊。

    南海观音菩萨看看凡间:不,我们还得试他是否心诚。

    善财童子:啊,菩萨,他的心还不诚吗?女友晕倒了他都不动心哪。

    南海观音菩萨:他一心向佛,这时灵魂可能都在听如来佛祖讲经呢……

    西天佛坛。

    释迦牟尼讲完经,佛祖们都站起来,有乘象,有乘虎,有乘吼,有骑鹤借着祥云而去。

    慧能从莲花台上起来,也踏上一片浮云,飘向远方。

    如来佛祖看着云海中的慧能,笑着说:中华禅宗有望了。

    大石旁。

    慧能仍在跪着。他的灵魂乘祥云飞来,落下凡间,附向他的肉体。

    慧能的身上立刻汗如雨下。

    舅舅拿着酒坛子走来了,看似喝多了走路都有点踉跄。歪歪斜斜地来到慧能身边,睁开醉眼看看他,随后一下子歪倒在他的身边,又努力地挣扎着起来,说道:小子,别在这里装蒜了,起来跟我回去吧。你是我姐姐的儿子,舅舅不在乎你跟我作犟的。走吧,回去砍柴种田吧,别在这儿受罪了。

    慧能仍在打坐在那里,身上的汗仍在流着。

    舅舅又灌了一口酒:慧能啊,这石头能开花吗?不能开!不能开你就不能从这里走过去吃斋念佛。你要硬走了,就犯了咒神,就会受到神的惩罚的。还是跟舅舅回去吧。舅舅也不是坏人哪,从小就把你当亲儿子的。

    慧能仍在打坐,面前仍是佛教音乐配合着金刚经诵经声。

    舅舅见他不说话,爬过去盯着他的脸看,又伸出手来试试他的鼻息:啊,有气,有气咋不说话,装他娘的什么蒜?

    慧能仍在打坐,诵经声与音乐声又起。

    舅舅站起来,一下子把酒坛子摔碎在石头上,喊道:没治了没治了,我这外甥被佛迷了心窍,变傻了,我跟他说话就跟石头说话一样。

    舅舅转身走了,一步三摇晃,到了兰若的身边,又一下歪倒了。指着面色恍惚的兰若说:兰若,你也没治了,跟慧能一样的傻,一样的痴。

    兰若面目发呆,泪水流下,喃喃地说:那有你这样阻道的,你是要把慧能困死在这石头旁。

    舅舅瞪起眼睛:他是自讨苦吃,还要连累我的女儿,我不准,不准,不准!

    天边涌来乌云,狂风接踪而至。

    兰若看着天,脸上露出了笑容:苍天有眼,终于让乌云遮住太阳,让慧能活下来了。谢谢苍天哪。

    电闪雷鸣,一道道电光击向慧能前面的大石。

    云端。

    南海观音菩萨与童子站在那里,一起作法。

    他们的手中发着电光,射向云下。

    人间电闪雷鸣。

    大石旁。

    慧能端坐。

    一道道电光击在大石上,慧能却岿然不动。

    旁边树下,兰若与舅舅、刘志略、香草、无尘坐在树下,看着电光闪烁下的大石。

    大石被电光炸裂,翻倒在地上。

    慧能仍在端坐。

    天上云开日出,一片祥云慢慢地飘向远方。

    兰若一下子跳起来,举着双手:心诚至善,金石为开呀。

    刘志略、香草、无尘都跳了起来:心诚至善,金石为开呀。

    他们一起扑向了慧能,只有舅舅倒在树下,醉眼看着这世界。

    兰若扑到慧能身边,叫道:慧能慧能,石头开花了,咱们该走了。

    慧能却双手合什仍然望着天空。

    天空中,一片云彩镶着金边,慢慢地移动,南海观音菩萨与童子站在云端,笑望着人间。

    大家随慧能的目光看去,一起跪下来。

    树下。

    舅舅坐在大榕树下,一手抚着膝盖,一手拿着酒瓶。突见大石一裂,一下子站了起来。随即又慢慢地坐下来,把坛子中的酒往嘴里灌。

    兰若娘来了,站在舅舅的身后呆呆地看着裂开的石头,叫道:怎么,这石头也能开花呀,这佛经经咒,有那么大的威力呀?

    前头,慧能与兰若、刘志略、香草、无尘等人从地上爬起来,相互看着。

    慧能对大家说:石头开花,我从此该一心向佛了。

    兰若:你都能使石头开花,也一定会成了最好的佛家弟子的。我随你去念佛。

    兰若娘去从舅舅身边跑过来,站在他们的面前伸开双臂:不能走,你们不能走。

    舅舅歪歪扭扭地走来,一把把兰若的手从慧能身上拉开:不,言必信,行必果。既然说慧能能让石头开花,就让他走,今天是必须兑现的。

    兰若娘呆望着舅舅。

    慧能双手合什:谢谢舅舅。

    慧能转身去了,兰若却不顾一切地扑过去。

    舅舅却一把拉住她:兰若,你不能去,你没发那么大的愿,也未感动佛祖,就是跟着慧能去,也是无名无实。你,只配当一个贤妻良母。

    兰若在父亲手中挣扎着:不,不,我要跟慧能哥哥走。

    舅舅却紧拉着她。妗母也上来帮着,拖着女儿往回走。

    慧能的身影却走过前面的小河,头也不回地走向山坡。

    河边。

    舅舅与妗母拖着兰若往回走着,兰若身上还背着装经卷的匣子。

    刘志略与香草、无尘和几个男女青年仍站在大石裂开的地方朝这边看着。

    兰若被拖着走,突然挣脱父母,扑向路边一个大石,紧紧地抱着。

    舅舅一愣,继而扑过来又掰女儿的手。

    妗母又掰她的另一只手,还劝着:兰若,娘就你这一个女儿,你可不能走了啊,你走了叫爹娘指望谁呀。

    兰若的手紧紧地抓着大石,指头都流出血来,眼中充满坚毅的目光。

    父母掰着她的手,脸都扭曲变行。

    兰若的手紧紧地嵌入石头中,血顺着五指流成五条小溪。五条小溪在旁边奔流。

    舅舅仍在掰着女儿的手。

    兰若突然放手,父母一下都坐到地上。

    兰若转身奔向河边,腾跃起来跳到河中。

    河水载着兰若向下游滚去,把兰若淹没。

    兰若父母坐在地上看着被河水冲去女儿,呆望许久,又一起跳起来扑到河边,叫着:兰若,兰若,我的女儿——

    刘志略与香草一伙奔了过来,扑到河边站在兰若父母身边。

    河水翻着浪花,载着草木奔流,但却没了兰若的身影。

    舅舅摇摇头,一下子摔倒在石头上:儿向佛,爹娘拦不住呀。

    兰若娘:唉,谁知兰若是随佛缘了呢,还是淹死了呢?

    山中土道。

    惠明与觉明与和尚们懒洋洋地走着。

    觉明一下子坐在溪边的石头上。

    大家都在他们身边坐下,沮丧地看着山水树木。

    两个生意人背着包袱从一旁走来,边走边说话。

    商人甲:我说张容啊,你来自新州,听说你们那儿有人信佛跪得石头都花了吗?

    商人乙:啊,你说得是卢慧能啊,这事当然听说了,他舅舅想让他跟兰若表妹成婚,不让他去念佛,说是让面前的大石开了花才让道。这卢慧能就对着石头跪下来七七四十九日,不吃不喝不睡觉,果然把石头拜开了。

    商人甲:那卢慧能是走了,当和尚去了,他表妹呢?

    商人乙:听说跳河了。可那么多人连找带捞都没能见到她的尸体。

    商人甲:可我却听说人家背着什么菩提达摩的大乘经卷呢。那达摩经卷在手啊,上天拱地都能,还能被水淹了。闹不好啊,慧能的表妹背着经卷找他去了。

    商人乙:哼,有可能。可是,这佛门忌讳男女同寺呀。慧能的表妹就是找到他,能与他到一起念经吗?

    商人甲:这事谁也说不清楚。佛门清静,是容不得男女同寺的。

    两个商人说笑着从惠明一伙人的旁边小道走去。

    惠明一下子站了起来:啊,这么说达摩经卷现在在兰若手中。

    觉明:兰若跟慧能是参(星)不离辰(星),辰不离参呀。只要找到一个就能找到一双。走,找他们去,把达摩经卷弄来。

    惠明:可我们看到的是达摩经卷被毁灭,现在民间以诈传诈,能相信吗?

    觉明:就是个故事我们也要看个真伪。不然,这趟岭南之行可真就白来了。

    惠明:好吧。

    一干和尚又站起来懒洋洋地转头往商人来的方向小路走去。

    河边。

    兰若爹娘顺着河边走着。

    兰若娘不时地把手卷成喇叭状,喊着:兰若,我的女儿,兰若,我的女儿,你在哪里,跟娘见一面吧。

    兰若爹却不时地把酒坛子往嘴里送,咂咂嘴说:她娘,不如回去,咱们再生个一男半女。再生个总不会象兰若这么任性地当尼姑去吧,咱们也好歹有个指望。

    兰若娘:哎呀老东西,兰若是我身上掉的肉呀,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心里如刀割火燎呀。你却说这话。

    兰若爹:好好好,找找找,找到天边,也要让你见到你闺女。

    兰若爹又把酒往肚中灌,两个人在河边踽踽而行。

    河中。

    兰若躺在水面上,怀抱着达摩经卷。

    河面上,漂着浮萍,浮萍上开着红的白的蓝的莲花。

    兰若眼睛却看着天空。

    天空。

    一片祥云飘着,南海观音菩萨与两个童子站在云端看着河中的兰若。

    引渡童子:菩萨:看来这兰若星还真是一心向佛的。

    南海观音菩萨:是爱慧能的那颗心,使她走上了向佛的路。当她从这爱河中上岸,会洗掉心中一切尘埃,成为一心向佛的尼姑的。

    河中。

    兰若仍躺莲花丛中,随波逐流。

    前面,有波浪翻滚。

    突然,水面上鱼鳖虾蟹一个个奇形怪状,拿着刀叉狼牙棒向兰若袭来。一时间,乌云密布,白浪滔滔,兰若身边的荷花就被波涛涌动。

    兰若一时被推上滚尖,一时又落下深谷。

    鱼鳖虾蟹们发出种种怪叫,从水面上凌空而起,扑向兰若。

    云端。

    南海观音菩萨与童子们看着。

    引渡童子:菩萨,兰若要遭难了,我得作法救她一命。

    南海观音菩萨却笑笑说:她带着达摩的大乘经卷,还怕几个虾蟆古怪袭击吗。

    善财童子跟着笑了:对对,佛经在身,是不会被邪恶侵扰的。

    河中。

    巨大的浪花扑向兰若。

    兰若却被一种什么力量推上浪峰,浪花也变成金连花,稳稳地托着兰若。

    蟹兵虾将们又一起拿着武器向兰若袭去。

    兰若处于刀丛剑锋中。

    兰若却朝水中沉去,一下子在水怪们面前消失。

    水怪们站在水面上看着空无一物的水面。

    兰若却在另一个浪峰上出现,金莲花仍托着她,而她却紧抱着达摩经卷。

    水怪们又凌波追去。

    云端。

    南海观音菩萨与童子们仍站在云端。

    引渡童子叫着:够了够了,不能让些虾兵蟹将再刁难兰若星了。他们是什么东西,竟然扰乱兰若送佛经往东圣神州。

    引渡童子伸出手来,一道闪光就击向水面。

    南海观音菩萨却把抚尘扫去,电光就折向天空,在云霭中发出闪电。

    引渡童子见了叫道:观音菩萨,你这是要做什么。我们不是要让达摩经卷早到佛徒们的手中,传播大乘经卷的原始教义吗?

    南海观音菩萨:可那些水怪也是生灵。他们看西方飞来一物要在东圣神州传播,又不知为何物,岂能不兴风作浪,抵制一番吗。等他们明白这达摩经卷有着无边无尽的法力,他们很自然是会臣服的。你应该给他们一个表现的机会。

    善财童子:是啊,一个东西是宝贝还是祸水,那要看一方水土能否适应。还是让大乘经卷的在东圣神州的风流中先经历一番险厄吧。而它的附主也要随之历一番磨难的。

    引渡童子:哈哈,菩萨,你是要告诉兰若,念佛不易,作送经使者更为不易呀。

    菩萨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