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个小女孩
我表面上唯唯诺诺的样子估计很是乖巧，母亲在路上一直不停地用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脑袋：“三伢子，真乖！”。
我那时候太小，根本不懂这是母亲对自己的爱与信任，只是一味在心里嘿嘿偷笑，想着自己又蒙混过关了。
心里面早已全都是那破庙屋顶的飞檐，墙角的雕花，想着自己带领一群小破孩儿来这里大闹天宫的兴奋。
或许是因为孩子们的好奇心是天生的吧，又或许是我命中该有此劫。回到家后，那个离家只有几百米远的破落庙宇就好像在心里生了根一般，总想着找准机会就到那边玩耍。
好不容易到了礼拜天，托儿所不用上学的时候，我就怂恿了一群孩子瞒着家里人兴哄哄的跑到那破庙去玩。现在想来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只是听说那里有东西，于是就是一群孩子在庙里头玩自己吓自己的游戏。比如说我把几个玩伴领进某个厢房，然后贼头贼脑的表现出小心翼翼，颤颤惊惊的样子，再出其不意的大吼一声：”妈妈呀，有鬼，快跑啊！”，又或者更吓人一点的就是装出被吓哭的声音：“啊，别拉着我呀，妈妈，我怕。。。。。。！”然后一群小孩子就往往一哄而散，嘴里各自都疯叫着嚷着，活像真的见鬼了似的。其实鬼是什么，又是什么样子的，谁又知道呢。反正就是玩着这样的无聊游戏，在我童年的那个年代，就算是这么无聊的游戏，可我们还是玩的乐此不疲的。
后厢房有几扇门上是锁着那种很古老的插销铜锁的，门也是紧闭，窗户上都通通的糊着泛了黄的旧报纸，一层又一层，封得严严实实。
诺大的一个庙宇，能进去的，我们都进去过了，那些散落一地的稻草证明这里确实曾经是农民们的仓库，可也早已经是老鼠的天堂，而现在则是我们那群野孩子的乐园。
我还记得那破庙的建筑风格是那么明显的晚清和民国时期的色彩，台阶，飞檐甚至门窗都是十分精美的雕花。可里面的神像，香炉等等早都已经东倒西歪，破破烂烂。不过整体的破败可依然掩饰不了当年曾经的风光。
那些黑色的瓦片有很多都被我们这些调皮捣蛋鬼用石块砸碎，我后来经常喜欢一个人躺在稻草上透过那些小小的破洞望向天上明媚的阳光。用诗人的话来说就是我要透过黑暗寻找光明。
刚开始一群人去玩，什么怪异的事情都没有的，我也就放松了警惕。说实在的，我虽然皮，但我其实也胆小的。尤其是我们那一辈的父母那一代人，普遍的教育方式都是吓恐。动不动就说小孩子不听话的话就会被狼外婆叼走啊，被长舌头的鬼割掉舌头啊之类的，所以我们这代人有相当的一部分人内里都是对黑暗以及未知的东西感到恐惧。
看到相安无事，我就逐渐胆肥了起来。有时候是自己一个人偷偷跑过去玩，用手摸着那墙上的，门窗上的雕花，嘴里面还咿咿呀呀说着真漂亮啊之类的傻话。
农村的野孩子在那个时候是没啥娱乐场所的，于是河流，稻田，山坡以及那些废弃的房子就都是我们最能撒欢的地方了。
有人也许会说，为什么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总是出现在农村里居多，那是因为城市里面人口众多而且又密集，阳气非常旺盛的缘故。在城市里面晚上万家灯火通明，照得如同白昼，那些朋友们自然呆不了。“他们”就只能在一些特殊的场合能够呆的住，例如医院，公墓，火葬场之类。
可农村就截然不同了，这边几户人家，那边又几户人家，人口分布得散，人气也就自然不能聚拢。而且那时农村的人家普遍都穷，生活习惯又是很节省的，旧东西都不舍得扔，甚至是一些非常老旧的根本用不上的东西都喜欢囤积在家里。经年不见阳光，那些东西的阴性是很重的，也就容易让那些朋友们存在。
现在很多大师都建议说如果感觉到自己最近的运势有点低落，调整的方法中就有一种就是让人把家里清理一遍。将那些废旧的东西，用不上的东西都清理出去，这其实也是不无道理的。
那时候的晚上，基本上天一黑，村民们与左邻右里侃几句大山后就立马睡觉的，因为第二天一大早还得上山下地的干农活，所以夜里多半大人都是不让小孩子出门的，一些胆小的妇女们更是老老实实的早早就关上院子的大门。
有天晚上，临睡觉前我突然发现有三张重要的纸片儿不见了。那种纸片儿我们叫做“公仔纸”，北方的朋友们应该是叫拍画片或许是打洋画。我寻思了好久，觉得是白天和一群小玩伴们到那破庙里玩的时候掉在那里了。
那三张公仔纸，是我答应了明天上学送给同班的刘新燕的。我们村是个杂姓村，刘新燕是我们同村的刘老汉的女儿，一张婴儿肥的圆脸胖嘟嘟的，扎着两条马尾，走动起来甩得可带劲儿了。
不知道是由于我自小就长得帅还是因为我祖父曾经是干部的原因，小时候我在村里的女生里面可是很受欢迎的，桃花运旺盛着呢！有很多什么都还不懂的小女孩儿奶声奶气的说什么长大了要嫁给我之类的。哈哈！有句话叫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大家懂的。。。。。。
可能是想要在刘新燕面前耍帅或者是小孩子心思淳朴答应了别人的事就想着做到的心理作祟，那晚我想起了那三张公仔纸可能是拉在破庙里了就想着到那里去找回来。可是晚上父母是不允许我外出的，我就编了个谎言说白天跟祖父约好了晚上到他那边去就跑了出去。
那时候我祖父已经退休，住在村东头，离我家不远也不近，我没等父母反应过来就溜了出去，加上那天其实也还不是很晚，他们也就由得我了。
一溜烟的跑到那破庙，我还记得我其实是在门口站了好久才敢进去。清冷的月光透过屋顶上那些被我们淘气用石块打碎的瓦片的小洞投射进庙里头，映照在那些散落一地的神像的肢体以及破碎的香炉碎块上面，说真的还是挺吓人的。怎么说我也只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啊。
找了一圈下来还是没有找到，我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被别的小孩拿走了我的纸片儿。正当我在犹豫要不要回去的时候，后面厢房里头突然传来了“啪！啪！啪！的拍公仔纸的声音，同时我很分明的听见里头有个孩子笑得很开心的声音，还伴随这一两声女人的嗤笑声。我便肯定是有人拿了我的公仔纸在里面玩。
可是后厢房那边大多都是一些上了锁门窗还被封得严严实实的房子，就算是白天的时候那边也是阴暗寒湿得很的，何况是晚上？我犹豫了好久到底要不要进去看个究竟。
到底还是刘新燕更重要，我最终战胜了自己，用有点颤颤惊惊的声音稚嫩的大声问了句：“是谁拿了我的公仔纸在玩吗？”。
那个时候我也就只敢问问，是不敢进去的。因为从我所站立的位置朝后厢房那边望去，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与清冷。
可是当我问出那句话之后，内里的声音一下子就随之停了下来。整个破庙寂静无声，除了我“砰！砰！砰”的心跳声。
也不知道是自己天生聪慧还是自作聪明，我竟然在那个环境之下突然起了要跟里面那小孩玩抓迷藏的游戏。用力的跺了几下脚假装走出去，然后迅速的躬下身返回藏在一处阴暗角落，竖起耳朵努力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被我骗过去了还是其实根本就没在意我，没过多久之后那小孩子的欢笑声又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于是就肯定是有人拿了我的公仔纸不但不还给我，还躲在里面玩。我又猛的站了起来大声的喊道：“你们是谁？干嘛拿了我的公仔纸不还给我？”
可喊出那句话之后，里面的声音又消失了。我一下子就又委屈又气愤了，自己的宝贝公仔纸（其实是给刘新燕的宝贝）被人拿了去。于是便当场”哇”的一下就委屈地哭骂道：“你们这些小偷，不要脸，偷了我的东西，我告诉我爸爸去！”
我一边哭，一边便往家里走去。
“小哥哥，我和你一起玩公仔纸好不好？”我没走没多远就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扭过头去便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肚兜扎着两个鲜红蝴蝶结的小女孩站在我的身后。她的手里拿着三张公仔纸，我一看那图案便一眼就认出那正是我的公仔纸。
在那三张公仔纸上，我用指甲很隐蔽的做了手脚的。我是想着明天把它们送给刘新燕后把它们又赢回来，好让刘新燕再央求我一遍。而那些手脚就是可以让我能很轻易的把它们拍翻过来的。
我很是气愤，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东西在她手上紧紧的拿着，便喊道：“你这个小偷，把我的公仔纸还给我！”。
“我，我不是小偷，这些是我捡到的。”那小女孩有些不安的脆生生的辩解到，本来雪白雪白像是瓷娃娃一般的脸上开始多了一抹红色。
看她不承认，我便抢上前去伸手就抢，嘴里依然不依不饶地说道：“你就是小偷，这些公仔纸上有我做的记认，你是哪里来的，不要脸，偷我的东西还不承认！”。
那小女孩涨红着一张小脸看着我过去毫不客气的一把从她那像藕节一般的稚嫩的小手中抢过那三张公仔纸，然后快速退后两步，十分珍惜的仔细看着我的那三张公仔纸。
公仔纸失而复得，我十分开心，抚摸了好久。等我心满意足的将那三张公仔纸装进口袋抬起头来才看到那小女孩正在那孤独的哭泣着，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她那双大眼睛往下淌，红着眼睛幽幽的看着我，小鼻子一皱一皱的抽搐着。那一刻的她，就像是一个被人遗弃在这个世上的人。
我不得不承认我其实从小就是一个痴情种子，我的心软哪里是从步入大叔年龄开始的，用我母亲的话来说我从小就是一个心底很柔弱的人。看着那小女孩委屈兮兮的样子，我不禁的心里就是莫名的一软。
犹豫着把手伸进裤兜掏出了另外三张公仔纸，我弱弱的对她说道：“诺，给你。别哭了，要不我送这三张公仔纸给你吧，刚才那三张是我答应了送给别人的”。
小女孩一看，眼睛瞬间就是一亮，马上停止了哭泣，用她那双小手往她眼睛鼻子一擦，将眼泪抹去。然后伸出一双小手小心翼翼的从我手中接过那三张公仔纸，大眼睛扑哧扑哧的眨着，对着我由衷的展开了一个欢颜。
她捧着公仔纸“哇”的一声欢呼，开心极了，在那蹦蹦跳跳的欢快的旋转着。那一刹那，我觉得她活像是一个降临人间的可爱的小天使！
“小哥哥，我们一起玩公仔纸吧”。小女孩开心完了，望着我怯懦懦的小声说了句。
“好！我们一起玩。”，我一时之间也童心大起，从口袋里又掏出几张公仔纸就在那破庙前的路上和那小女孩忘我的玩了起来。
只顾着玩耍的我，加上又是年少，哪里会留意到在月光下，一男一女两个孩童正在地上开心的玩着。其中那个男孩的影子被拉的老长，而那个女孩的身后只有被清冷的月光照的惨白的大地。。。。。。
我那时候太小，根本不懂这是母亲对自己的爱与信任，只是一味在心里嘿嘿偷笑，想着自己又蒙混过关了。
心里面早已全都是那破庙屋顶的飞檐，墙角的雕花，想着自己带领一群小破孩儿来这里大闹天宫的兴奋。
或许是因为孩子们的好奇心是天生的吧，又或许是我命中该有此劫。回到家后，那个离家只有几百米远的破落庙宇就好像在心里生了根一般，总想着找准机会就到那边玩耍。
好不容易到了礼拜天，托儿所不用上学的时候，我就怂恿了一群孩子瞒着家里人兴哄哄的跑到那破庙去玩。现在想来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只是听说那里有东西，于是就是一群孩子在庙里头玩自己吓自己的游戏。比如说我把几个玩伴领进某个厢房，然后贼头贼脑的表现出小心翼翼，颤颤惊惊的样子，再出其不意的大吼一声：”妈妈呀，有鬼，快跑啊！”，又或者更吓人一点的就是装出被吓哭的声音：“啊，别拉着我呀，妈妈，我怕。。。。。。！”然后一群小孩子就往往一哄而散，嘴里各自都疯叫着嚷着，活像真的见鬼了似的。其实鬼是什么，又是什么样子的，谁又知道呢。反正就是玩着这样的无聊游戏，在我童年的那个年代，就算是这么无聊的游戏，可我们还是玩的乐此不疲的。
后厢房有几扇门上是锁着那种很古老的插销铜锁的，门也是紧闭，窗户上都通通的糊着泛了黄的旧报纸，一层又一层，封得严严实实。
诺大的一个庙宇，能进去的，我们都进去过了，那些散落一地的稻草证明这里确实曾经是农民们的仓库，可也早已经是老鼠的天堂，而现在则是我们那群野孩子的乐园。
我还记得那破庙的建筑风格是那么明显的晚清和民国时期的色彩，台阶，飞檐甚至门窗都是十分精美的雕花。可里面的神像，香炉等等早都已经东倒西歪，破破烂烂。不过整体的破败可依然掩饰不了当年曾经的风光。
那些黑色的瓦片有很多都被我们这些调皮捣蛋鬼用石块砸碎，我后来经常喜欢一个人躺在稻草上透过那些小小的破洞望向天上明媚的阳光。用诗人的话来说就是我要透过黑暗寻找光明。
刚开始一群人去玩，什么怪异的事情都没有的，我也就放松了警惕。说实在的，我虽然皮，但我其实也胆小的。尤其是我们那一辈的父母那一代人，普遍的教育方式都是吓恐。动不动就说小孩子不听话的话就会被狼外婆叼走啊，被长舌头的鬼割掉舌头啊之类的，所以我们这代人有相当的一部分人内里都是对黑暗以及未知的东西感到恐惧。
看到相安无事，我就逐渐胆肥了起来。有时候是自己一个人偷偷跑过去玩，用手摸着那墙上的，门窗上的雕花，嘴里面还咿咿呀呀说着真漂亮啊之类的傻话。
农村的野孩子在那个时候是没啥娱乐场所的，于是河流，稻田，山坡以及那些废弃的房子就都是我们最能撒欢的地方了。
有人也许会说，为什么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总是出现在农村里居多，那是因为城市里面人口众多而且又密集，阳气非常旺盛的缘故。在城市里面晚上万家灯火通明，照得如同白昼，那些朋友们自然呆不了。“他们”就只能在一些特殊的场合能够呆的住，例如医院，公墓，火葬场之类。
可农村就截然不同了，这边几户人家，那边又几户人家，人口分布得散，人气也就自然不能聚拢。而且那时农村的人家普遍都穷，生活习惯又是很节省的，旧东西都不舍得扔，甚至是一些非常老旧的根本用不上的东西都喜欢囤积在家里。经年不见阳光，那些东西的阴性是很重的，也就容易让那些朋友们存在。
现在很多大师都建议说如果感觉到自己最近的运势有点低落，调整的方法中就有一种就是让人把家里清理一遍。将那些废旧的东西，用不上的东西都清理出去，这其实也是不无道理的。
那时候的晚上，基本上天一黑，村民们与左邻右里侃几句大山后就立马睡觉的，因为第二天一大早还得上山下地的干农活，所以夜里多半大人都是不让小孩子出门的，一些胆小的妇女们更是老老实实的早早就关上院子的大门。
有天晚上，临睡觉前我突然发现有三张重要的纸片儿不见了。那种纸片儿我们叫做“公仔纸”，北方的朋友们应该是叫拍画片或许是打洋画。我寻思了好久，觉得是白天和一群小玩伴们到那破庙里玩的时候掉在那里了。
那三张公仔纸，是我答应了明天上学送给同班的刘新燕的。我们村是个杂姓村，刘新燕是我们同村的刘老汉的女儿，一张婴儿肥的圆脸胖嘟嘟的，扎着两条马尾，走动起来甩得可带劲儿了。
不知道是由于我自小就长得帅还是因为我祖父曾经是干部的原因，小时候我在村里的女生里面可是很受欢迎的，桃花运旺盛着呢！有很多什么都还不懂的小女孩儿奶声奶气的说什么长大了要嫁给我之类的。哈哈！有句话叫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大家懂的。。。。。。
可能是想要在刘新燕面前耍帅或者是小孩子心思淳朴答应了别人的事就想着做到的心理作祟，那晚我想起了那三张公仔纸可能是拉在破庙里了就想着到那里去找回来。可是晚上父母是不允许我外出的，我就编了个谎言说白天跟祖父约好了晚上到他那边去就跑了出去。
那时候我祖父已经退休，住在村东头，离我家不远也不近，我没等父母反应过来就溜了出去，加上那天其实也还不是很晚，他们也就由得我了。
一溜烟的跑到那破庙，我还记得我其实是在门口站了好久才敢进去。清冷的月光透过屋顶上那些被我们淘气用石块打碎的瓦片的小洞投射进庙里头，映照在那些散落一地的神像的肢体以及破碎的香炉碎块上面，说真的还是挺吓人的。怎么说我也只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啊。
找了一圈下来还是没有找到，我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被别的小孩拿走了我的纸片儿。正当我在犹豫要不要回去的时候，后面厢房里头突然传来了“啪！啪！啪！的拍公仔纸的声音，同时我很分明的听见里头有个孩子笑得很开心的声音，还伴随这一两声女人的嗤笑声。我便肯定是有人拿了我的公仔纸在里面玩。
可是后厢房那边大多都是一些上了锁门窗还被封得严严实实的房子，就算是白天的时候那边也是阴暗寒湿得很的，何况是晚上？我犹豫了好久到底要不要进去看个究竟。
到底还是刘新燕更重要，我最终战胜了自己，用有点颤颤惊惊的声音稚嫩的大声问了句：“是谁拿了我的公仔纸在玩吗？”。
那个时候我也就只敢问问，是不敢进去的。因为从我所站立的位置朝后厢房那边望去，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与清冷。
可是当我问出那句话之后，内里的声音一下子就随之停了下来。整个破庙寂静无声，除了我“砰！砰！砰”的心跳声。
也不知道是自己天生聪慧还是自作聪明，我竟然在那个环境之下突然起了要跟里面那小孩玩抓迷藏的游戏。用力的跺了几下脚假装走出去，然后迅速的躬下身返回藏在一处阴暗角落，竖起耳朵努力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被我骗过去了还是其实根本就没在意我，没过多久之后那小孩子的欢笑声又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于是就肯定是有人拿了我的公仔纸不但不还给我，还躲在里面玩。我又猛的站了起来大声的喊道：“你们是谁？干嘛拿了我的公仔纸不还给我？”
可喊出那句话之后，里面的声音又消失了。我一下子就又委屈又气愤了，自己的宝贝公仔纸（其实是给刘新燕的宝贝）被人拿了去。于是便当场”哇”的一下就委屈地哭骂道：“你们这些小偷，不要脸，偷了我的东西，我告诉我爸爸去！”
我一边哭，一边便往家里走去。
“小哥哥，我和你一起玩公仔纸好不好？”我没走没多远就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扭过头去便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肚兜扎着两个鲜红蝴蝶结的小女孩站在我的身后。她的手里拿着三张公仔纸，我一看那图案便一眼就认出那正是我的公仔纸。
在那三张公仔纸上，我用指甲很隐蔽的做了手脚的。我是想着明天把它们送给刘新燕后把它们又赢回来，好让刘新燕再央求我一遍。而那些手脚就是可以让我能很轻易的把它们拍翻过来的。
我很是气愤，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东西在她手上紧紧的拿着，便喊道：“你这个小偷，把我的公仔纸还给我！”。
“我，我不是小偷，这些是我捡到的。”那小女孩有些不安的脆生生的辩解到，本来雪白雪白像是瓷娃娃一般的脸上开始多了一抹红色。
看她不承认，我便抢上前去伸手就抢，嘴里依然不依不饶地说道：“你就是小偷，这些公仔纸上有我做的记认，你是哪里来的，不要脸，偷我的东西还不承认！”。
那小女孩涨红着一张小脸看着我过去毫不客气的一把从她那像藕节一般的稚嫩的小手中抢过那三张公仔纸，然后快速退后两步，十分珍惜的仔细看着我的那三张公仔纸。
公仔纸失而复得，我十分开心，抚摸了好久。等我心满意足的将那三张公仔纸装进口袋抬起头来才看到那小女孩正在那孤独的哭泣着，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她那双大眼睛往下淌，红着眼睛幽幽的看着我，小鼻子一皱一皱的抽搐着。那一刻的她，就像是一个被人遗弃在这个世上的人。
我不得不承认我其实从小就是一个痴情种子，我的心软哪里是从步入大叔年龄开始的，用我母亲的话来说我从小就是一个心底很柔弱的人。看着那小女孩委屈兮兮的样子，我不禁的心里就是莫名的一软。
犹豫着把手伸进裤兜掏出了另外三张公仔纸，我弱弱的对她说道：“诺，给你。别哭了，要不我送这三张公仔纸给你吧，刚才那三张是我答应了送给别人的”。
小女孩一看，眼睛瞬间就是一亮，马上停止了哭泣，用她那双小手往她眼睛鼻子一擦，将眼泪抹去。然后伸出一双小手小心翼翼的从我手中接过那三张公仔纸，大眼睛扑哧扑哧的眨着，对着我由衷的展开了一个欢颜。
她捧着公仔纸“哇”的一声欢呼，开心极了，在那蹦蹦跳跳的欢快的旋转着。那一刹那，我觉得她活像是一个降临人间的可爱的小天使！
“小哥哥，我们一起玩公仔纸吧”。小女孩开心完了，望着我怯懦懦的小声说了句。
“好！我们一起玩。”，我一时之间也童心大起，从口袋里又掏出几张公仔纸就在那破庙前的路上和那小女孩忘我的玩了起来。
只顾着玩耍的我，加上又是年少，哪里会留意到在月光下，一男一女两个孩童正在地上开心的玩着。其中那个男孩的影子被拉的老长，而那个女孩的身后只有被清冷的月光照的惨白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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