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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重要的锅(下)

    “也就是说朝堂朝堂想把金石掌握在自己手中,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是这个道理吗?”陈南星好像抓到了什么,问着无忧子。

    “正是此理,不过也不知如此,旧党也想把这东西收入囊中,故此现在你这里可是关系重大。”无忧子郑重其事的说,思索了一下,却又说:“也是因为如此,两党之人在明面上也不敢找你索要,只要一方有所行动,肯定打草惊蛇,导致朝堂大乱,这是官家不想看到的。”

    “而且,凡事都要讲个证据,若是官家得了也就罢了,若是旧党,必然是连金石也会带走。好在前些时日已经有好友报知了官府,想来过不些时日,便会有天使前来江宁问候府尹。”无忧子又说出一个重要的信息。

    “如此说来,这金石,到时候可是让天使带给官家?”陈南星问道。

    “正是此意。”

    “幸亏,幸亏有道长提醒,不然险些酿成大祸。只是不知道可有奖赏颁下,道长也看到了,我这家中着实是有些个凄凉。”陈南星计算着,这般重要的东西,自己拱手就松了出去,如果没有得到什么好处,不是吃了大亏了吗,这样赔本的买卖自己可不会做。

    “这是自然,当今官家圣明,不会菲薄了有功之人。”无忧子略微有些失望,想着这人怎么醒来之后,心里都是些功名利禄,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难道自己以前看走了眼。

    “道长,您也知道,自我醒后,便得了这失忆之症,只是心中却是有几个名字念念不能忘,不知先生知道不知道。”见关于金石的事告一段落,陈南星便想要知道自己具体所处的时代,年号自己搞不清,王安石又离得太远,那就只能从大宋的名人下手了。

    “但说无妨。”无忧子说道。

    陈南星沉吟了一下:“道长可知道宋江宋公明此人?”

    无忧子扶着胡须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朝堂之中没听说过叫宋江的,也没听人提起过。”

    其实陈南星不知道,宋江起义还要在一年后,而且真实的梁山好汉只是很小的农民起义,被张叔夜千把人就给灭了,自然不会有《水浒传》的那般声势。

    既然无忧子不知道宋江,那就换两个名气大的来问问,想到此处便又问道:“如此,道长可知道方腊此人。”陈南星心想,方腊最盛的时候,已经快要打到江宁了,想来如果方腊起义已经发生过了,那么江宁城中应该就是人尽皆知。

    不想无忧子还是摇头:“朝中没听说过此人,江宁城中也没听说过有世家大族姓方的。”

    在大宋乃至后世都很有名的方腊,道长也不知道,那么很大的可能就是方腊起义还没有发生,而且听道长的意思,他对朝中之人,官面上的人物比较熟悉,那自己就从这方面问,应该会有所收获。

    于是便问道:“那么道长可知道童贯,或者是......蔡京。”陈南星也就记得这几个“大名鼎鼎”的人物了,他本来想提岳飞来着,只是想了想,此时怎么说也是北宋,岳飞成名也就是南北宋之交,道长指定是没有听过的,他能想到的也就是最为出名的六贼了。

    “公子慎言,媪相,公相还是不要直呼其名。不然让旁人听了去,必然惹出不必要的事端。”无忧子好心的提醒。

    “先生说的是。”虽然受了无忧子的说教,心里却是欣喜,无忧子用媪相公相称呼他们,那么显然是知道他们两个,而且现在肯定是身居高位。

    只听无忧子接着说:“媪相公相是当朝一文一武,两位宰执。两人关系颇厚,昔年媪相以供奉官任杭州,公相正因罪闲置,于是便以名家书画、各种奇巧之物赠与供奉,后来两项扶持,得了官家重用,现在二人已是位极人臣。”

    说他们两个的时候,无忧子脸上略微有些嫌弃,就差把对狼狈为奸的评价写在脸上了,只是他毕竟是属于对新法有所好感的,也不好做鄙薄之言。

    陈南星听了无忧子的话,默默推测着时间,方腊起义还没发生,但是童贯蔡京已经位极人臣,那么方腊起义也就不远了,合理的猜测也应该就是这几年了。没记错的话,方腊起义没多久就是伐辽了,之后再不过几年就是靖康了吧。还真是个多事之秋啊,没想到自己穿越来的是这个年代。

    只是自己现在这个小身板,要怎么才能在这乱世之中活下来呢。随后又一想,这里是江宁城啊,典型的南方,北方乱了,不影响自己的小日子啊。

    此时的陈南星完全没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没有什么中华一统的雄心大志,能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不错了。

    “多谢先生解惑,南星已经没有要问的了。”

    等陈南星谢过,无忧子提醒道:“旧党知道你醒了,现在又知道金石确实在你手中,肯定还会再来讨要,说不得下次就要用强,不知公子打算如何应对。”

    提到这个,陈南星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又看到无忧子成竹在胸的样子,想来他肯定已经有了对策,便问道:“南星却是没有好的法子,不知道先生可有对策以教我。”

    这次无忧子默默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如果公子信得过我这化外之人,可以把金石暂放在我那道观之中,想来旁人也不会想到。至于那水癞子再来讨要,我观中刚好有一泰山之石,其上也有些不明之文字,想来应付过去,没什么问题。”

    “这无忧子把事情想得头头面面都这么周全,想来是早有谋划,只是不知道他是好心还是歹意。”陈南星想着。

    不过不管无忧子居心如何,随他去吧,这金石在自己手中简直是烫手的山芋,放他那里也好。说不得水癞子得了金石来个杀人灭口,到时候这也是自己保命的一张牌不是吗?

    于是便说道:“先生说笑了,多亏先生的药方,南星才求得性命。那就依先生所言,金石就暂存在先生处,等天使到得江宁,再交于官家也不晚。”

    其实无忧子是想来个一石二鸟,既想卖了这个人情,又想从进献之功之中沾些功劳,混个官方的封号,道观自然就会水涨船高。只是这些小心思自然是不足为外人道。不过就算陈南星知道他的想法,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意见,自己现在只想不失去金石的情况下,收回一部分的家业,那可是足足的三千贯啊,用如今的牛车去拉,也要拉满满的一大车。

    于是便满口答应,商议停当,剩下的就是一些细节,比如怎么避开外边监视的人,怎么把道观里的石头搞过来。

    “可否劳烦先生帮我找些人来,据此间其他还好,就是茅厕着实忍受不住。若是遇到个下雨天气,怕不是要满院子的污秽。”事情谈毕,陈南星终于有余暇提出一个不大不小的要求。

    陈南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都要仰仗这位无忧子道长,理所当然的就要跟他搞好关系,但是自己暂时还没有什么才能让人欣赏。便想到以前有人跟他说过,想要和人增进感情,就要适当的示弱,让别人帮你小忙。

    “这......也罢。”无忧子心想,这般小事,还要自己出手帮忙。但是又转念一想,陈家公子大病初愈,现在又是落魄,况且自己道观的名声就着落在他的身上,这点小忙帮了也就罢了。便答应了下来。

    无忧子走的时候没有并没有带走那个大锅,晚上也没有人来敲他的家门。

    只是第二天来了几个道士,带了几把铁锨和木桶,还有一些石头。他们在院子新挖了一个深深的坑,用一些竹子围起来,然后用一些石头压住角落,最后用木板平铺在上边,一个新的茅厕就出来了。

    看了这个新鲜出炉的茅厕,陈南星真是感觉又好苦又好笑,这个时代人们对厕所的要求还真是“朴素”啊。

    这夜,陈南星和水癞子都在做着应对的准备,就看第二天谁能棋高一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