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蹴鞠赛（求收藏，追读）
陆寒竟然毫发无伤走出了刑司监牢。
随之，杨家少主杨攀被老祖禁足这一隐秘的消息，也被有心人传了出来。
州府上下所有人，都对杨家这种反常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
煊赫的杨家，竟然硬生生咽下了这口气？
一时之间，陆寒这名外县的书生身上，被蒙上一层神秘的气息。
........................
丰花楼，是望州府城名声最大的酒楼，也是府城二十四酒楼之首。
这丰乐楼据说是仿京城丰乐楼而成，三楼相高、五楼相向、参差错落，楼与楼之间，各用飞桥栏槛明暗相通，雅致非常。平日里最得府城达官贵人们喜爱。
加之上巳节典，这丰花楼更是热闹非常，此时已入了夜，也是一派灯烛晃耀。
在二楼一个房间，陆寒举起手中酒杯，对着众人郑重一礼。
得亏郭北县巡检田武在府城还有些手面，才能在今夜订好了这间。
今天是陆寒从监牢出来的第二天，昨日他先是亲自前往赵府接回了阿爹阿娘和小丫，然后又去了知府大人府邸处，陪着孙小素去寻他的父亲。
接到孙老板的时候，孙老板已经战战兢兢、恍惚不已。数日的折磨把这个老实人折腾脱了一层皮相。
小素倒是颇为坚强，一脸稚气安慰阿爹，说话条理清晰，像个小大人。
而宁安武馆的师兄弟们因为接下来的春祈大醮，还在府城。于是趁着师兄弟们的空闲，陆寒托付他们将陆、孙两家人送回郭北县。当时，许多师兄弟都是面露羞愧之色——自然是因为那日他们眼睁睁看着陆寒和二牛被巡检衙门带走。
但这等事，又有何理由怪罪他人，舍身而处，只怕陆寒也只能袖手旁观。
为了疏解宁安武馆师兄弟们的心结，昨晚，陆寒索性包了间小酒楼，与师兄弟们喝了个畅快。
只是...这荷包又瘪了几分。
对此，陆寒对二牛满是怨念。自那日二牛和陆寒在馆主家喝酒后，二牛身上某种神秘的封印似乎被打开，百杯不醉毫不夸张，就拿昨天夜里来说，约莫有三分之一的酒水钱都入了他肚皮中。
今日又要和二牛喝酒，而且是在丰花楼喝酒...最关键是....
还得陆寒买单！
念及于此，陆寒简直头大。
此刻，陆寒看着二牛和田武对坐豪饮的模样，简直心在滴血。
“老弟，你这次事情可做的大，老哥当真佩服，”田武一手拿着酒盏，另一手竖起一根大拇指。
陆寒觑了眼田武身边静若寒蝉坐着的田三壮，只见那大胖子在田武背后一脸紧张，连连摆手。
嘿...老哥，你还不知道，你儿子也在罢。
“不过，给老哥说说...那杨家怎么就撤了讼纸。”田武酒水微有上头，胖胖的脸颊上满是红晕，他搂住陆寒肩膀问道。
坦率说，陆寒也不知道。
所以，此刻他也只能苦笑摇头。
莫不是那呆霸王良知未泯？这个可笑的可能自然绝不可能。
“呃...”田武摸着肚子，忽然想起一事，“听说放你的文书是府城周通判大人下的...”
陆寒点点头。
陆寒入狱这几日，田武是心急火燎赶来府城了的，并且给周通判递了名帖，但这周通判并未见他啊。
念及于此，便是官场老油条田武也是纳闷：究竟是何人，能够遮拦下这泼天的麻烦？
.........................
一通酣饮，一场酒醉，也让陆寒从这几日紧张的情绪中缓和了下来。
就是付账时，陆寒还是眼皮一抖——足足十二两！
待回了客栈，推开窗户，任凭晚风在房间鼓荡，顺便纾解胸中酒气。这才入春未多久，但气温的确肉眼可见慢慢高了，今年这天气，却是有些反常。
入狱这数日，却有一桩好处，原本陆寒作为上巳节诗主，是要作为士子代表的。但因这事，换了一名府城之中同样声名卓著的士子。
其他人觉得十分遗憾，但陆寒倒乐得省却一桩麻烦。
心无羁绊，自然洒脱，就这么开着窗户，陆寒沉沉睡了一夜。
第二日醒来时，日上三竿，阳光洒下来已有些灼热之感。
往日这般时候，他不是在县学学堂，便是练拳，今日倒真有浮生偷得半日闲的惬意。
县学休沐即将结束，本来今日就要与田三壮一起返回郭北县，不过那胖子兴致勃勃非要拉着陆寒一起去看蹴鞠赛，看着这胖子可怜巴巴的胖脸，陆寒也只能答应了。
正值祈春大醮，全城斋戒三日，下了客栈一楼也只能吞些蔬菜萝卜之类，当真是寡淡。
陆寒苦着脸吞咽之时，倒颇为想念牢狱中每日丰盛的吃食。
脑海中，莫名闪过赵婉清那贪吃的模样。
客栈离蹴鞠场不远，两人便舍了车马，拾步而行。
节典未过，行人熙攘，眼前这热闹与陆寒初入时不减半分。
田三胖换上了一身新衣衫，“啪”得打开折扇——上书“君子六艺”四個大字，迈着四方步的模样颇为得意。陆寒忍俊不禁，想要调笑一番，又恐引他伤心旧事，终究是罢了。
拐过一座雕满了小石狮子的石桥，又穿过一片专卖布衣绸衫的热闹坊市，入眼处，便是一座偌大的白玉石牌楼。
牌楼之上，两个铁画银钩的雕金大字：圆社。所谓圆社，便是许多蹴鞠民间社团的代称，据说这两个字还是某任宰执大人所题。
还未进场，便有山呼海啸的热闹扑面而来。
一片偌大的场地在中央，四周满当当坐满了人，倒颇似前世那足球场规制一般，人群被分为几块，其间偶见货郎背着书笈模样的背篓，装满了茶水和小点心。
场地四周，竖着几根高逾十数丈，黑玉石雕刻而成的柱子，还是陆寒眼力惊人，望到那柱子顶端刻着一些繁复古朴的花纹，入石三分的花纹看似毫无逻辑，但相互勾连成型，细一看去，颇有些奇特之状。
听说这些柱子，已然立在此处千年了，未有人知晓有何用意，不过借着这些柱子的荫庇和支撑，望州才建起了这偌大的蹴鞠场。
远远一眺，柱子旁，竟有不少府城知名酒楼、脚店的广告条幅——不愧是经商之风浓郁的望州。
放眼望去，竟是士子居多，果然，无论是哪世，终究读书人更闲。
找货郎买了两杯桂花引子，又寻摸了一个位置坐下，场中球赛便开始了。
今日决赛，是丰花楼对决太和楼，这两家酒楼也在府城二十四楼中排第一和第二。平素里这两家酒楼便是明里暗里斗得厉害，此番两队在决赛中碰到了，更显得场面激烈。
三丈的红色长杆，只一个尺许见方的风流眼。两队分别16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那蹴鞠球几乎从不落地，就在球员脚下、肩头、头顶甚至是肚腩间，如游龙一般飞舞，然后由球头射入风流眼。
这等超卓球艺，当真是把陆寒看得一愣一愣的——若把这些人放到前世，哪里还有国足什么事啊。
不过陆寒也不懂规则，纯是看个热闹。听人叫好，他便跟着喊两句；有人鼓掌，他也跟着拍巴掌，倒也自得其乐。
中场休息，丰花楼落后，田三壮耷拉个脑袋，哭丧一张脸。
听他说了原委，陆寒倒是哭笑不得，原来这田三壮也不知听了谁的撺掇，将所有零花钱都投到了丰花楼上，眼见其落后越来越多，这胖子的脸色便越来越黑。
哈哈一笑，陆寒扯着田三壮再去买桂花引子，清清火。
这一站起来，倒让陆寒在众人面前显了出来。
有一名白衫的年轻士子，瞧了陆寒好半天，忽然喊道：“前面那位兄台，莫非是郭北县陆寒？”
陆寒回头，却是一怔。
随之，杨家少主杨攀被老祖禁足这一隐秘的消息，也被有心人传了出来。
州府上下所有人，都对杨家这种反常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
煊赫的杨家，竟然硬生生咽下了这口气？
一时之间，陆寒这名外县的书生身上，被蒙上一层神秘的气息。
........................
丰花楼，是望州府城名声最大的酒楼，也是府城二十四酒楼之首。
这丰乐楼据说是仿京城丰乐楼而成，三楼相高、五楼相向、参差错落，楼与楼之间，各用飞桥栏槛明暗相通，雅致非常。平日里最得府城达官贵人们喜爱。
加之上巳节典，这丰花楼更是热闹非常，此时已入了夜，也是一派灯烛晃耀。
在二楼一个房间，陆寒举起手中酒杯，对着众人郑重一礼。
得亏郭北县巡检田武在府城还有些手面，才能在今夜订好了这间。
今天是陆寒从监牢出来的第二天，昨日他先是亲自前往赵府接回了阿爹阿娘和小丫，然后又去了知府大人府邸处，陪着孙小素去寻他的父亲。
接到孙老板的时候，孙老板已经战战兢兢、恍惚不已。数日的折磨把这个老实人折腾脱了一层皮相。
小素倒是颇为坚强，一脸稚气安慰阿爹，说话条理清晰，像个小大人。
而宁安武馆的师兄弟们因为接下来的春祈大醮，还在府城。于是趁着师兄弟们的空闲，陆寒托付他们将陆、孙两家人送回郭北县。当时，许多师兄弟都是面露羞愧之色——自然是因为那日他们眼睁睁看着陆寒和二牛被巡检衙门带走。
但这等事，又有何理由怪罪他人，舍身而处，只怕陆寒也只能袖手旁观。
为了疏解宁安武馆师兄弟们的心结，昨晚，陆寒索性包了间小酒楼，与师兄弟们喝了个畅快。
只是...这荷包又瘪了几分。
对此，陆寒对二牛满是怨念。自那日二牛和陆寒在馆主家喝酒后，二牛身上某种神秘的封印似乎被打开，百杯不醉毫不夸张，就拿昨天夜里来说，约莫有三分之一的酒水钱都入了他肚皮中。
今日又要和二牛喝酒，而且是在丰花楼喝酒...最关键是....
还得陆寒买单！
念及于此，陆寒简直头大。
此刻，陆寒看着二牛和田武对坐豪饮的模样，简直心在滴血。
“老弟，你这次事情可做的大，老哥当真佩服，”田武一手拿着酒盏，另一手竖起一根大拇指。
陆寒觑了眼田武身边静若寒蝉坐着的田三壮，只见那大胖子在田武背后一脸紧张，连连摆手。
嘿...老哥，你还不知道，你儿子也在罢。
“不过，给老哥说说...那杨家怎么就撤了讼纸。”田武酒水微有上头，胖胖的脸颊上满是红晕，他搂住陆寒肩膀问道。
坦率说，陆寒也不知道。
所以，此刻他也只能苦笑摇头。
莫不是那呆霸王良知未泯？这个可笑的可能自然绝不可能。
“呃...”田武摸着肚子，忽然想起一事，“听说放你的文书是府城周通判大人下的...”
陆寒点点头。
陆寒入狱这几日，田武是心急火燎赶来府城了的，并且给周通判递了名帖，但这周通判并未见他啊。
念及于此，便是官场老油条田武也是纳闷：究竟是何人，能够遮拦下这泼天的麻烦？
.........................
一通酣饮，一场酒醉，也让陆寒从这几日紧张的情绪中缓和了下来。
就是付账时，陆寒还是眼皮一抖——足足十二两！
待回了客栈，推开窗户，任凭晚风在房间鼓荡，顺便纾解胸中酒气。这才入春未多久，但气温的确肉眼可见慢慢高了，今年这天气，却是有些反常。
入狱这数日，却有一桩好处，原本陆寒作为上巳节诗主，是要作为士子代表的。但因这事，换了一名府城之中同样声名卓著的士子。
其他人觉得十分遗憾，但陆寒倒乐得省却一桩麻烦。
心无羁绊，自然洒脱，就这么开着窗户，陆寒沉沉睡了一夜。
第二日醒来时，日上三竿，阳光洒下来已有些灼热之感。
往日这般时候，他不是在县学学堂，便是练拳，今日倒真有浮生偷得半日闲的惬意。
县学休沐即将结束，本来今日就要与田三壮一起返回郭北县，不过那胖子兴致勃勃非要拉着陆寒一起去看蹴鞠赛，看着这胖子可怜巴巴的胖脸，陆寒也只能答应了。
正值祈春大醮，全城斋戒三日，下了客栈一楼也只能吞些蔬菜萝卜之类，当真是寡淡。
陆寒苦着脸吞咽之时，倒颇为想念牢狱中每日丰盛的吃食。
脑海中，莫名闪过赵婉清那贪吃的模样。
客栈离蹴鞠场不远，两人便舍了车马，拾步而行。
节典未过，行人熙攘，眼前这热闹与陆寒初入时不减半分。
田三胖换上了一身新衣衫，“啪”得打开折扇——上书“君子六艺”四個大字，迈着四方步的模样颇为得意。陆寒忍俊不禁，想要调笑一番，又恐引他伤心旧事，终究是罢了。
拐过一座雕满了小石狮子的石桥，又穿过一片专卖布衣绸衫的热闹坊市，入眼处，便是一座偌大的白玉石牌楼。
牌楼之上，两个铁画银钩的雕金大字：圆社。所谓圆社，便是许多蹴鞠民间社团的代称，据说这两个字还是某任宰执大人所题。
还未进场，便有山呼海啸的热闹扑面而来。
一片偌大的场地在中央，四周满当当坐满了人，倒颇似前世那足球场规制一般，人群被分为几块，其间偶见货郎背着书笈模样的背篓，装满了茶水和小点心。
场地四周，竖着几根高逾十数丈，黑玉石雕刻而成的柱子，还是陆寒眼力惊人，望到那柱子顶端刻着一些繁复古朴的花纹，入石三分的花纹看似毫无逻辑，但相互勾连成型，细一看去，颇有些奇特之状。
听说这些柱子，已然立在此处千年了，未有人知晓有何用意，不过借着这些柱子的荫庇和支撑，望州才建起了这偌大的蹴鞠场。
远远一眺，柱子旁，竟有不少府城知名酒楼、脚店的广告条幅——不愧是经商之风浓郁的望州。
放眼望去，竟是士子居多，果然，无论是哪世，终究读书人更闲。
找货郎买了两杯桂花引子，又寻摸了一个位置坐下，场中球赛便开始了。
今日决赛，是丰花楼对决太和楼，这两家酒楼也在府城二十四楼中排第一和第二。平素里这两家酒楼便是明里暗里斗得厉害，此番两队在决赛中碰到了，更显得场面激烈。
三丈的红色长杆，只一个尺许见方的风流眼。两队分别16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那蹴鞠球几乎从不落地，就在球员脚下、肩头、头顶甚至是肚腩间，如游龙一般飞舞，然后由球头射入风流眼。
这等超卓球艺，当真是把陆寒看得一愣一愣的——若把这些人放到前世，哪里还有国足什么事啊。
不过陆寒也不懂规则，纯是看个热闹。听人叫好，他便跟着喊两句；有人鼓掌，他也跟着拍巴掌，倒也自得其乐。
中场休息，丰花楼落后，田三壮耷拉个脑袋，哭丧一张脸。
听他说了原委，陆寒倒是哭笑不得，原来这田三壮也不知听了谁的撺掇，将所有零花钱都投到了丰花楼上，眼见其落后越来越多，这胖子的脸色便越来越黑。
哈哈一笑，陆寒扯着田三壮再去买桂花引子，清清火。
这一站起来，倒让陆寒在众人面前显了出来。
有一名白衫的年轻士子，瞧了陆寒好半天，忽然喊道：“前面那位兄台，莫非是郭北县陆寒？”
陆寒回头，却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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