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十八节 藏獒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动静，陈文泽让韩菲先睡一会，自己盯着。韩菲同意了，自己缩在后车座上睡了一会。时间过得很慢，慢到秒针每走一下都觉得是一个世纪。韩菲不知道睡了多久，不知道自己身上什么时候多的衣服。她没有考虑过为什么自己这次会睡的那么沉。只是用最近太累来解释。其实，那跟累不一样，那是没有后顾之忧的心安。所以才会睡的那么沉。陈文泽给她盖好衣服，这边进行着监听，那边看着韩菲的睡颜。竟然觉得这样就很幸福。陈文泽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感到不好意思。但是他承认，他喜欢她，很喜欢，虽然有些外在因素，但是这种发自内心的情感是没办法骗人的。陈文泽也不想骗自己。所以，在合适的时机，他会告诉韩菲他的真实想法。即使他没把握韩菲会不会接受。

    这个夜晚安静的有些诡异，就好像注定了会有什么事发生一样。监听到后半夜的时候，耳机里传来了不合时宜的声音，仔细辨认，是手机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说话的是白天的女人。含糊的问是谁。因为之前将监听器放在了她的身边，所以听不了电话里说了什么。只听见这个女人的声音。“这么晚打电话干嘛。你放心吧，不会穿帮的，咱俩DNA一样，他们查不到你的。我会帮你摆脱嫌疑。你自己躲好了。风声过了你再出来。”听到这，陈文泽笑了，果然，他们猜的没错，确实有两个一样的人在混淆视听，有意思。这招引蛇出洞有收获。现在可以锁定的是死者妻子绝对有问题，至少不全然无辜。监听里直到挂了电话，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被录了下来。接下来就是拆穿谎言的时候。这一夜不白守，直到天亮，韩菲才醒过来。看见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好意思的谢谢陈文泽。陈文泽微笑着接过来以后，将昨晚的事说了一遍，同时将录音放给韩菲听。韩菲听得很兴奋。这就说明她们的方向是对的。接下来就该想想，另外一个女人到底会藏在哪？“我想了一下，最有可能的就是。”“她娘家。”最后她娘家这三个字是他们两个一起说出来的。说完两个人对视。哈哈大笑。

    从警队出来的小段他们打算从邻居说的那个之前开超市的老板查起。于是走访了那家。开始的时候院子里有狗再叫，听起来不止一只狗，小磊有些害怕，于是悄悄的拉着小段的衣角。过了半天，大门才开，小段他们看见的，是个瘦瘦的男人。眼睛不大，还戴了副眼镜。感觉是个斯文的人，但是身后的狗叫声与他的形象完全不搭边。谁会想到这样一个大风都能吹走的男人竟然养了这么厉害的狗。“你好，我们是市刑警队的，有些情况需要向你了解。你看在哪比较方便。”小段拿出警察工作证，男子看了一眼，然后把门打开，让小段和小磊进去。刚刚走到院子中间，就看到院子边上有个很夸张的铁笼子，里面有两只体态庞大的狗，如果没记错那应该是藏獒。看见陌生人疯狂的叫着，嘴里还时不时的流出口水。小磊害怕的走在小段的身后。“你这两只狗真厉害，养很多年了吧。”小段简单的聊着他的狗。狗的主人看着狗说“是很多年了，有它们陪着我，日子好过点。”听这话感觉在男人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进屋说吧。”男人斯文的让她们进了屋。

    刚一进屋，映入眼帘的是整齐的家具，干净的被褥。还有一尘不染的桌子。这样的房间就连女人都自愧不如。何况是个男人收拾的。小段和小磊坐在沙发上都感觉会破坏这里的干净。“警察同志喝茶。”男人端来两杯茶。能够看出来这茶是新泡的。“谢谢，你一直住在这？”“是的，在这好多年了。”“为什么养那么大的狗？”小磊不解。“因为狗比较忠诚。”“你的意思是？”“你们不奇怪为什么我的家里没有女人的东西？”小磊看着他没说说话，但是心里已经好奇的要死。“之前我结过婚，但是老婆跑了，我就养了两只狗。”“对不起，”“没关系，这件事全村都知道，没什么好避讳的。”“我感到抱歉，今天来，我们是想问问村口的那个超市的事情，你可以将你知道的告诉我们。”“那个超市啊，挺好的，我之前也开了个超市。但是因为租房子，所以东西会贵一些。本来生意挺好，可是后来那个超市的老板看中了这个村子，就在村头买了个房子，直接开成了大型超市。因为是自己的房子，不需要算计房费，所以东西就比我的便宜，久而久之就没什么人来我这买东西了。最开始我还找他家理论，但后来看无济于事，不想惹事，后来就关业了。”“你不恨他们么？”“为什么要恨啊，做生意本就是存在竞争的。谁有实力谁赢，我没有他家那么财大气粗，输了也是意料之中。没什么好恨的。现在我还经常去他家买东西呢。”“看你像个受高等教育的人，心胸确实开阔。那你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给我们么？”小段听到瘦男人说的话，很是中肯。但是作为一个警察，不会只凭一面之词就枉下判断。“这倒是没有，但是前段时间村里来了几个陌生的男人。总会在村里乱逛。不管拿谁家东西都不给钱。有时候还会跟孩子要钱花。典型的混混。村里人敢怒不敢言。只好忍气吞声。这是最近奇怪的地方，至于超市被砸被抢，我也不敢说就是他们干的。”“你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么？”“不太记得。只是知道有个男人矮矮胖胖的。好像是他们的头子。”“如果想起来什么细节，可以直接与我们联系。”“好的。”男人回答的很快。直到走出大门，小磊的腿都是软的。她始终害怕那两只狗。而小段在思考，这个男人说的话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