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
一行人总算有惊无险的回到了垭子里，收获总体来说都还不错。算得上是满载而归，就连魏狗儿都分了一份还不错的狍子肉和一些山鸡野兔。但因他丢了自己的猎弓，所以算下来还有点小亏。
看着曹瑞他们一趟趟往家里背猎物，魏狗儿连十三叔都计恨上了。都怪他倒霉才连累了自己。当然最恨的还是曹瑞。至于胖虎那就是个傻子和他犯不上。
曹瑞自然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上了，正和胖虎他们商量是不是明天就去镇上把收获处理一下。确定下来就回家帮莲娘处理善后了。
两人把一些不紧俏的肉类剥皮用盐腌制好。一直忙了半宿，把家里仅剩的一点盐巴都用完了才罢手。睡前莲娘还不忘嘱咐明天一定不能忘了买盐。有些肉还是腌得淡了，还得加回盐。不然肉可能会腌臭的。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当三人要上路时，莲娘又追出来叮嘱了一遍。三人一人一个七八十斤的担子挑上就走，一路上胖虎怕他累着。走走停停，等进了镇子日头都升老高了。三人不敢耽搁，直奔六叔的山货店。进了店喝着六叔递来的茶水。
曹瑞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家山货店。不大的店里杂乱的放着一些干货，多是山果之类，如山楂，核桃，榛子之类。中间还夹杂着米，面和一些小日用品如陶壶，陶碗之类。想象中的火腿，肉脯却没有见到。说是山货店但看起来更像是个杂货铺。
曹瑞已经意识到这个曹六叔怕也不过是个转手贩子，赚个差价而已。接下来的谈话也很好的证明了这点。
一番客套寒喧之后，六叔唤过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计，说道：这是小三子，人实诚。让他给你们了的山货估价，大家都放心。说完仍然和他们东扯西拉。
曹瑞这时也从担子里拿出早就分装好的鹿腿和猪肋排直接递给六叔，说是自己带来孝敬六叔，六婶的。曹六连连推辞，说啥也不收。
好在华林在一旁帮腔：六叔您就收下吧！我们也知道您不缺这些东西，但好歹也是瑞哥的一片心意。就当是我们叁一起孝敬您的，对吧！虎子。
曹六见推脱不过，只得接过来叫小三先把东西送去厨房。又亲自为他们续了茶水，问了一下他们这次进山的情况。又笑眯眯的说道：我看刚才那条鹿腿像是花鹿的，你们这次又猎到花鹿了。
曹瑞刚要答话，华林抢了一嘴。是哩，六叔。这次我们运气不错还猎了头两三百斤的山猪呢！说着还拿手肘隐蔽的碰了碰曹瑞。意思是让他来答话，曹瑞不明所以。只好端起茶杯装喝水的模样。
那还真是好运气，六叔夸赞道，又不经意的接了句，那这只有角没。
“没”，“没”，这次是接连两声。六叔狐疑的看着胖虎，直把胖虎看得满脸通红。曹瑞见两兄弟的尴尬样，也明白这中间肯定有什么猫腻。干脆起身装模作样的看起了店里的货品。
走马观花的东瞧西瞧，到看到靠墙根的几个陶罐里是乎是莱籽。可惜自己一样也不认识，干脆蹲下来在那装模作样的辩认。
耳中听见六叔爽朗一笑，直道可惜，可惜。等小三子盘好价又配好相等值的物品。曹瑞才开口问道六叔这些是绿菜籽吧！曹六转头看了一眼，是哩。能卖我些吗？这不值啥钱，你喜欢就自己拿些。说什么卖不卖的。那我先谢谢六叔了。对了六叔你知道镇上的夜香都是怎么处理的吗？
曹六一怔，这个六叔还真不知道。不过镇东头秦老四专干就个活计，你可以去问问。
哦，那行谢谢六叔了。
这傻孩子，这有什么好谢的。本来是要留你们吃顿饭的，可叔知道你们都急着回去。也不好强留你们，咱们下次吧！下次你们早点来阿。
三个人，从山货店出来担子都轻快了不少。找了个有荫的树下从怀中掏出肉干胡塞了几口，曹瑞就问为什么不把鹿茸卖给六叔呢？胖虎气哼哼的道：那就是个笑面虎，卖给他最少折七成。我们上过多少次当了，要不是济春堂的胡代夫告诉我们。都不知道要被他瞒多久。亏得你还送肉给他。
曹瑞只能叹气，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古今莫不如是。你还不知道咱们今天挑来的那些山货怕也是和鹿茸的命运差不多，只是少了个胡厨师给你透底罢了。当下也不揭破，三人又直奔济春堂。
济春堂可就阔气得多了，大开间的三间大瓦房，左边制药，右首坐堂。中间最大的一间是药房，巧的是胡大夫不在，出诊了。坐堂老掌柜拿起鹿茸一看二嗅三舔。末了摇头晃脑说道：真不错，上品啊上品。又照例问道：三位壮士是要铜钱还是要小店帮忙配盐。
值铜钱几何，配成盐又有多少。这次曹瑞抢先问道。
老掌柜知道这些山里人实成，也不敢胡乱报价。综合了前几次的交易，折中道：“若是折钱嘛一千又二百，换盐就只得八斤”。小石头去盐铺拿十斤细盐回来。告诉老板，月末一起结算。
曹瑞心中默算一千二百块，好嘛这价钱挺合适。正好一人四百，换盐有点麻烦八斤三个人咋分呢？于是截口道：“不用麻烦，我们换钱”。
老掌柜明显一愣，胡须都扯掉两根。暗暗怨自己多嘴。但话已出口，也只得让账房一五一十的把钱当面点清楚。见他们实在没处放，还搭上条旧搭裢。
胖虎见搭裢着实不轻，忙接过系到身上。
出了店门不解的问道：瑞哥咱又不会使钱，你换他干嘛！曹瑞把老掌柜刚刚的表情看在眼里，当下正心情大好。乐道：这才是你哥的强项，走，哥教你。
见日过中天，干脆向东沿路边寻了个路边摊。摆摊的是一对老夫妇，看年龄怕是快六十了。看着干净利索。曹瑞卸下担子，问道：老人家卖的什么吃食？老媪回道：劳客官动问，咱家主卖八文一碗阳春面，十二文一碗羊肉汤面。也有疙瘩汤和饺子。
那行，给我们上三碗羊肉面。好咧，马上就好，三位到这边坐。老叟手拿抹布，麻溜的把曹瑞叁领到空桌旁坐下。盏茶的功夫老叟就依次端上来三碗香喷喷，热腾腾的羊肉面。红肉白汤配上绿油油的小小青菜香得三人直咽口水。胖虎不管面烫不烫嘴，直接就是一大口。烫得他直吸溜，嘶，嘶，好吃。香。
曹瑞这段时间也早给肉粥，肉干，肉干粥，吃得服服帖帖。所以才会在曹六叔店里讨要了三五样菜籽，不认识怕啥！种子咱认不出，菜长出来咱不就知道是啥了。
稍待片刻，等曹瑞他俩准备开吃，却发现胖虎一碗早已下肚。正眼巴巴的看着他俩呢？像是在问：“瑞哥，林子啥味呀”！这傢伙，把林子都整笑了，曹瑞只好让他自己再叫一碗。
三个人专心致志，不多时就吃了个精光，喝下最后一口汤。曹瑞从胖虎身上的搭裢里掏出一把铜钱，去会帐。华林见胖虎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打趣道：虎子还能吃一碗？胖虎撇撇嘴，不屑道：再来两碗还差不多。惹得旁桌的食客哈哈大笑。纷纷嚷嚷：柳婆子，这位小哥说你家面份量太少，四碗才勉强能吃个半饱。嚷嚷完，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华林暗暗后悔：真不该在这里开胖虎玩笑的。这个惹祸精要是发了性，又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乱子。起身要招呼他走人，才发现这货高兴着呢！还以为众人是在夸他，一脸洋洋得意，左顾右盼好不嚣张。
曹瑞结完帐，向柳婆子打听了一下秦老四家的准确位置。得知再向东五十米右拐第三间就是后，向老人道了谢。这才招乎两个人继续出发。
刚走开两步，余下的食客就议论开了。这帮山蛮子，以往不是冒个头就走吗？怎地今天还吃上了，看样子还要找啥人。这可太阳打西边出，奇了个怪了。
有人心善，这不好事吗！以后咱说不定还能淘弄上几样便宜山货呢？众人纷纷附合，仿佛身前正奔走着成群的，獐，狍，鹿啊啥的。一时间摊子上吸面的声音都大了几分。
这空档，三人健步如飞早就去了五十米开外，拐过街角。人已经消失不见。
却说曹六在店里听完小三的汇报，眉头紧锁。暗骂“济春堂”不厚道。却不知“济春堂”的老掌柜听完小石头的报告也不禁扼腕长叹！好时光怕是一去不复返啰。
这些小动作曹瑞三人自是茫然不知，曹瑞正站在一家门洞窄小的院子跟前。又退后两步，一二三。嗯，没错就是这家。上前轻叩三声：笃，笃，笃。
谁，吱呀一声。小门露出脑袋大小一条缝，探出一个精瘦的脑袋。疑惑的看了曹瑞一眼，又朝他身后的胖虎，林子他们瞟了两眼。见到了地上放着的三幅担子。才又把门打开一点点问道：“三位有事”？
曹瑞上前先报拳施礼，敢问这个秦四爷府上。
我就是，有什么事你直说。少来那些弯弯绕，我就是秦四，一个臭倒粪的。哪敢称什么府，什么爷。
是这样的，我听说镇上的夜香都是您在处理。却不知道您是怎么处理法，如果不嫌我们烦。说不定我们能帮忙处理些。
那能怎么处理，不都是倒清河吗？只是路确实不近，老啰！也快干不动啰。
那是从镇上过去怕有三四里吧！
嗯，不止哟，足有八里路，镇上要求往下游二里才能倒。怕熏到镇上来。
那老丈一月要跑几次，唉我一般都存在后院的粪车里，这也没个定数。差不多总要七八天一次吧！天热就更勤一些。
哦，那这样……。您觉得行不行。
那敢情好。十个大子一车，只用送到清水桥头。
没错。
那行，估摸着后天就有一趟，你未时在桥边等我就行。
一言为定，一言为定。
办好了这桩大事，曹瑞也很高兴。三人大步往回赶，临出镇子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忘了啥事！林子提了一嘴，出门前，莲妹子让咱要带啥来着。曹瑞一拍脑门，差点忘了！盐是小事，小丫头得理不饶人。这要是忘了，怕是要头疼很久的。
于是放下担子，让二人在路边等候，从胖虎手中接过褡裢。又倒头往镇上奔去。
华林心事重重的问胖虎，虎子你觉没觉得瑞哥像变了个人似的。感觉都不太认识他了，胖虎这次出奇的没有反驳，反而点了点头。
曹瑞到盐店一问，发現盐并没有他想象中的便宜一斤就要近百文，店家解释到如果客官手上有官府印发的盐引就能便宜一半。只要五十文一斤。
曹瑞点点头，表示理解。顺便问了一下粮价，比起贵得离谱的盐价，粮价就合理了许多。大至在两百五到三百文一石。自己买盐就相当于后世在黑市上购物，价格是离谱一些。但也只能接受，于是花九百八十一文买了十斤细盐。让老板分成三份包好，塞进搭裢放好后和等候的兄弟二人会合而回。
看着曹瑞他们一趟趟往家里背猎物，魏狗儿连十三叔都计恨上了。都怪他倒霉才连累了自己。当然最恨的还是曹瑞。至于胖虎那就是个傻子和他犯不上。
曹瑞自然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上了，正和胖虎他们商量是不是明天就去镇上把收获处理一下。确定下来就回家帮莲娘处理善后了。
两人把一些不紧俏的肉类剥皮用盐腌制好。一直忙了半宿，把家里仅剩的一点盐巴都用完了才罢手。睡前莲娘还不忘嘱咐明天一定不能忘了买盐。有些肉还是腌得淡了，还得加回盐。不然肉可能会腌臭的。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当三人要上路时，莲娘又追出来叮嘱了一遍。三人一人一个七八十斤的担子挑上就走，一路上胖虎怕他累着。走走停停，等进了镇子日头都升老高了。三人不敢耽搁，直奔六叔的山货店。进了店喝着六叔递来的茶水。
曹瑞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家山货店。不大的店里杂乱的放着一些干货，多是山果之类，如山楂，核桃，榛子之类。中间还夹杂着米，面和一些小日用品如陶壶，陶碗之类。想象中的火腿，肉脯却没有见到。说是山货店但看起来更像是个杂货铺。
曹瑞已经意识到这个曹六叔怕也不过是个转手贩子，赚个差价而已。接下来的谈话也很好的证明了这点。
一番客套寒喧之后，六叔唤过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计，说道：这是小三子，人实诚。让他给你们了的山货估价，大家都放心。说完仍然和他们东扯西拉。
曹瑞这时也从担子里拿出早就分装好的鹿腿和猪肋排直接递给六叔，说是自己带来孝敬六叔，六婶的。曹六连连推辞，说啥也不收。
好在华林在一旁帮腔：六叔您就收下吧！我们也知道您不缺这些东西，但好歹也是瑞哥的一片心意。就当是我们叁一起孝敬您的，对吧！虎子。
曹六见推脱不过，只得接过来叫小三先把东西送去厨房。又亲自为他们续了茶水，问了一下他们这次进山的情况。又笑眯眯的说道：我看刚才那条鹿腿像是花鹿的，你们这次又猎到花鹿了。
曹瑞刚要答话，华林抢了一嘴。是哩，六叔。这次我们运气不错还猎了头两三百斤的山猪呢！说着还拿手肘隐蔽的碰了碰曹瑞。意思是让他来答话，曹瑞不明所以。只好端起茶杯装喝水的模样。
那还真是好运气，六叔夸赞道，又不经意的接了句，那这只有角没。
“没”，“没”，这次是接连两声。六叔狐疑的看着胖虎，直把胖虎看得满脸通红。曹瑞见两兄弟的尴尬样，也明白这中间肯定有什么猫腻。干脆起身装模作样的看起了店里的货品。
走马观花的东瞧西瞧，到看到靠墙根的几个陶罐里是乎是莱籽。可惜自己一样也不认识，干脆蹲下来在那装模作样的辩认。
耳中听见六叔爽朗一笑，直道可惜，可惜。等小三子盘好价又配好相等值的物品。曹瑞才开口问道六叔这些是绿菜籽吧！曹六转头看了一眼，是哩。能卖我些吗？这不值啥钱，你喜欢就自己拿些。说什么卖不卖的。那我先谢谢六叔了。对了六叔你知道镇上的夜香都是怎么处理的吗？
曹六一怔，这个六叔还真不知道。不过镇东头秦老四专干就个活计，你可以去问问。
哦，那行谢谢六叔了。
这傻孩子，这有什么好谢的。本来是要留你们吃顿饭的，可叔知道你们都急着回去。也不好强留你们，咱们下次吧！下次你们早点来阿。
三个人，从山货店出来担子都轻快了不少。找了个有荫的树下从怀中掏出肉干胡塞了几口，曹瑞就问为什么不把鹿茸卖给六叔呢？胖虎气哼哼的道：那就是个笑面虎，卖给他最少折七成。我们上过多少次当了，要不是济春堂的胡代夫告诉我们。都不知道要被他瞒多久。亏得你还送肉给他。
曹瑞只能叹气，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古今莫不如是。你还不知道咱们今天挑来的那些山货怕也是和鹿茸的命运差不多，只是少了个胡厨师给你透底罢了。当下也不揭破，三人又直奔济春堂。
济春堂可就阔气得多了，大开间的三间大瓦房，左边制药，右首坐堂。中间最大的一间是药房，巧的是胡大夫不在，出诊了。坐堂老掌柜拿起鹿茸一看二嗅三舔。末了摇头晃脑说道：真不错，上品啊上品。又照例问道：三位壮士是要铜钱还是要小店帮忙配盐。
值铜钱几何，配成盐又有多少。这次曹瑞抢先问道。
老掌柜知道这些山里人实成，也不敢胡乱报价。综合了前几次的交易，折中道：“若是折钱嘛一千又二百，换盐就只得八斤”。小石头去盐铺拿十斤细盐回来。告诉老板，月末一起结算。
曹瑞心中默算一千二百块，好嘛这价钱挺合适。正好一人四百，换盐有点麻烦八斤三个人咋分呢？于是截口道：“不用麻烦，我们换钱”。
老掌柜明显一愣，胡须都扯掉两根。暗暗怨自己多嘴。但话已出口，也只得让账房一五一十的把钱当面点清楚。见他们实在没处放，还搭上条旧搭裢。
胖虎见搭裢着实不轻，忙接过系到身上。
出了店门不解的问道：瑞哥咱又不会使钱，你换他干嘛！曹瑞把老掌柜刚刚的表情看在眼里，当下正心情大好。乐道：这才是你哥的强项，走，哥教你。
见日过中天，干脆向东沿路边寻了个路边摊。摆摊的是一对老夫妇，看年龄怕是快六十了。看着干净利索。曹瑞卸下担子，问道：老人家卖的什么吃食？老媪回道：劳客官动问，咱家主卖八文一碗阳春面，十二文一碗羊肉汤面。也有疙瘩汤和饺子。
那行，给我们上三碗羊肉面。好咧，马上就好，三位到这边坐。老叟手拿抹布，麻溜的把曹瑞叁领到空桌旁坐下。盏茶的功夫老叟就依次端上来三碗香喷喷，热腾腾的羊肉面。红肉白汤配上绿油油的小小青菜香得三人直咽口水。胖虎不管面烫不烫嘴，直接就是一大口。烫得他直吸溜，嘶，嘶，好吃。香。
曹瑞这段时间也早给肉粥，肉干，肉干粥，吃得服服帖帖。所以才会在曹六叔店里讨要了三五样菜籽，不认识怕啥！种子咱认不出，菜长出来咱不就知道是啥了。
稍待片刻，等曹瑞他俩准备开吃，却发现胖虎一碗早已下肚。正眼巴巴的看着他俩呢？像是在问：“瑞哥，林子啥味呀”！这傢伙，把林子都整笑了，曹瑞只好让他自己再叫一碗。
三个人专心致志，不多时就吃了个精光，喝下最后一口汤。曹瑞从胖虎身上的搭裢里掏出一把铜钱，去会帐。华林见胖虎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打趣道：虎子还能吃一碗？胖虎撇撇嘴，不屑道：再来两碗还差不多。惹得旁桌的食客哈哈大笑。纷纷嚷嚷：柳婆子，这位小哥说你家面份量太少，四碗才勉强能吃个半饱。嚷嚷完，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华林暗暗后悔：真不该在这里开胖虎玩笑的。这个惹祸精要是发了性，又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乱子。起身要招呼他走人，才发现这货高兴着呢！还以为众人是在夸他，一脸洋洋得意，左顾右盼好不嚣张。
曹瑞结完帐，向柳婆子打听了一下秦老四家的准确位置。得知再向东五十米右拐第三间就是后，向老人道了谢。这才招乎两个人继续出发。
刚走开两步，余下的食客就议论开了。这帮山蛮子，以往不是冒个头就走吗？怎地今天还吃上了，看样子还要找啥人。这可太阳打西边出，奇了个怪了。
有人心善，这不好事吗！以后咱说不定还能淘弄上几样便宜山货呢？众人纷纷附合，仿佛身前正奔走着成群的，獐，狍，鹿啊啥的。一时间摊子上吸面的声音都大了几分。
这空档，三人健步如飞早就去了五十米开外，拐过街角。人已经消失不见。
却说曹六在店里听完小三的汇报，眉头紧锁。暗骂“济春堂”不厚道。却不知“济春堂”的老掌柜听完小石头的报告也不禁扼腕长叹！好时光怕是一去不复返啰。
这些小动作曹瑞三人自是茫然不知，曹瑞正站在一家门洞窄小的院子跟前。又退后两步，一二三。嗯，没错就是这家。上前轻叩三声：笃，笃，笃。
谁，吱呀一声。小门露出脑袋大小一条缝，探出一个精瘦的脑袋。疑惑的看了曹瑞一眼，又朝他身后的胖虎，林子他们瞟了两眼。见到了地上放着的三幅担子。才又把门打开一点点问道：“三位有事”？
曹瑞上前先报拳施礼，敢问这个秦四爷府上。
我就是，有什么事你直说。少来那些弯弯绕，我就是秦四，一个臭倒粪的。哪敢称什么府，什么爷。
是这样的，我听说镇上的夜香都是您在处理。却不知道您是怎么处理法，如果不嫌我们烦。说不定我们能帮忙处理些。
那能怎么处理，不都是倒清河吗？只是路确实不近，老啰！也快干不动啰。
那是从镇上过去怕有三四里吧！
嗯，不止哟，足有八里路，镇上要求往下游二里才能倒。怕熏到镇上来。
那老丈一月要跑几次，唉我一般都存在后院的粪车里，这也没个定数。差不多总要七八天一次吧！天热就更勤一些。
哦，那这样……。您觉得行不行。
那敢情好。十个大子一车，只用送到清水桥头。
没错。
那行，估摸着后天就有一趟，你未时在桥边等我就行。
一言为定，一言为定。
办好了这桩大事，曹瑞也很高兴。三人大步往回赶，临出镇子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忘了啥事！林子提了一嘴，出门前，莲妹子让咱要带啥来着。曹瑞一拍脑门，差点忘了！盐是小事，小丫头得理不饶人。这要是忘了，怕是要头疼很久的。
于是放下担子，让二人在路边等候，从胖虎手中接过褡裢。又倒头往镇上奔去。
华林心事重重的问胖虎，虎子你觉没觉得瑞哥像变了个人似的。感觉都不太认识他了，胖虎这次出奇的没有反驳，反而点了点头。
曹瑞到盐店一问，发現盐并没有他想象中的便宜一斤就要近百文，店家解释到如果客官手上有官府印发的盐引就能便宜一半。只要五十文一斤。
曹瑞点点头，表示理解。顺便问了一下粮价，比起贵得离谱的盐价，粮价就合理了许多。大至在两百五到三百文一石。自己买盐就相当于后世在黑市上购物，价格是离谱一些。但也只能接受，于是花九百八十一文买了十斤细盐。让老板分成三份包好，塞进搭裢放好后和等候的兄弟二人会合而回。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