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名远扬
三人回到垭子口的时候，已经是天已擦黑。天边只剩下了最后的一抹晚霞。
率先闻讯急奔而来的是胖虎家的大老黑，先是摇头摆尾的围三人转了一圈表示迎接。又飞快的往回跑。不多时就带着胖虎家的救兵又迎了上来。从三人肩上接过担子。曹瑞放下担子，从褡裢中取出两个盐包分别放进二人的担子中。
路过胖虎家时，婶子热情的拉曹瑞进屋歇脚。曹瑞婉拒道：丫头还在家等着呢！
远远的看见那小小草屋顶上飘散的烟气，曹瑞的脚步都不由得轻快了起来。
莲娘帮忙卸下肩上的担子，又问他渴不渴。拉着他在木墩上先坐下，递过来一碗水。让他先歇一歇，缓口气，马上开饭。
嘴上说着，自己先喜滋滋的奔到笸箩旁边。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的，往外清点。末了，嘟着嘴问道，盐巴呢？
曹瑞惬意的又喝了一口水，慢悠悠的解开身上的搭裢，递了过去。莲娘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识的接过来。
从里面翻出盐包，她喜色更甚。随手把搭裢往床上一丢，百十个铜子，咣咣作响。于是她又狐疑的拿起搭裢，伸手掏了一把。脸色变了变，又把褡裢压进曹瑞的床头。
等到她把米面进缸，针线入盒。床上的曹瑞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于是她小心翼翼的探手从搭裢里掏出两个“符元通宝”握在手上把玩，双眉紧促，眼神迷离。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身子开始不自觉的发抖。直到曹瑞一个翻身，把手搭到了她细细腰上。她才蓦然惊醒，一脸羞红的拍掉腰上的咸猪手。呆了呆，又小心的把曹瑞吊在床边的手掖进被子里。
皱了皱琼鼻，伸出纤细的食指在曹瑞的脸上虚划一下，释然的笑了笑。就从另一头潜入了被窝。
隔天一早，曹瑞从酣睡中醒来。轻手轻脚的下床披上外褂，拿上锄头在房子两侧看了看。选定西侧就开始翻土，晨风薄雾拂过他被汗水淌湿的胸膛。带来阵阵凉意。他趆干越起劲，甚至带上了小时候听父亲喊过的号子，嘿呀，嘿。嘿……。
当村子里开始人吵犬吠时，他已经开好了三垄五米来长的小菜园。
进屋放锄头，拿柴刀的动静惊醒了刚坐起身，还在发怔小丫头。捂嘴打哈欠的手还没有了放下，慵懒的说道：瑞哥，你这一大早又在折腾啥哟。
曹瑞从陶壶里倒出一碗水，咕碌碌一口气全倒进肚子里。舒服的打了个嗝，也不忙着解释。笑道：小懒虫自己起床看看不就明白了。说罢拎着柴刀出了门。
七婶早啊！
哦，是小瑞呀！你也早。
哟，九叔您着急忙慌的干啥去呀！慢点，小心跌倒。
小兔仔子，人有三急你没听过吗？
哦，您去拉屎。屋后头解决不就得了，您往田那边跑啥啊。看这急忙慌的。小心拉裤子里。嗯，看来是真急，都没功夫回嘴了。
嘿，死胖子你堵我路干啥，起开。
哦，瑞哥，这大清早的你拎把刀干啥去！
嗬，嗬，太阳都晒屁股了。这是哪门子大清早，今天有事不。
没事啊！
那也拎上刀，给我帮忙去。
可我还没吃早饭。
一会功夫，饿不着你。
胖虎，瑞哥。拎刀干啥去，家里缺柴火啦！
好嘛，还没出村子。就成了一个三人小组，曹瑞带着胖虎和华林往山边上赶去。
虎子，你那太细。要大拇指粗的。林子太粗的也不行，费劲。人多力量大。眼瞅着差不多了，曹瑞又在山坡边扯了一捆黄藤。
三人轮流挑着把家返，虎子半路开了溜。说是听见他娘在叫吃饭了。华林帮他把东西送到门口，水都没喝一口。不顾挽留，也回家吃饭去了。
又去哪里弄的这一身汗，小丫头嫌弃。去，去先洗个脸，准备吃饭。哥，你在旁边开那么小块地干什么用？嘿嘿，哥哥我准备围个小菜园子。
小菜园子，种菜？怎么种，我不会吔。
没事，我教你。
吃罢早饭，莲娘收拾。曹瑞趁机把几堆木棍中十多根稍粗的捡到一边，这是当桩用的。又把细长的也捡到另一边，这些是当夹棍的。
剩下的统一裁成差不多一米二三的尺寸。等丫头把卫生搞好，出来看热闹。正好被抓了“壮丁”。
瑞哥，我害怕。你看准点。别砸到我的手。
在莲娘胆战心惊中，十二根定桩很快就均匀立在了园子四周。
小丫头这时也明白过来，笑眯眯的道：你要把这围一圈篱笆对吧！
聪明，完全正确加十分。小丫头抿抿嘴，又说怪话了。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大半天忙活下来，一个小小的园子出现在屋子西侧，曹瑞在靠近屋子前面的前留了一个进出的缺口。用剩下的材料做了个简宜的活动门。
他伸手推开，又合拢。拍拍手很是满意。丫头以经在叫吃晚饭了。
等两人吃罢饭再出来时，园子前头三三两两的围了不少人。
十三叔眉头紧锁，瑞娃子这是要养鸡仔。可自己在老六后院里见过鸡笼，没有这么大啊！众人都表示同意。七叔狐疑道：那他这是准备干啥？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瞎猜个球。
敢，这是早上我帮瑞哥去砍的材料，你们动动试试。
胖虎眼尖，看见曹瑞出来，丢下众人。凑了过来小声问道：瑞哥咱们修这个东西干啥……。
几条土狗东嗅嗅，西嗅嗅。扒拉了一圈也没能找到地方进去，汪，汪的叫了几声失望的跑了开去。
胖虎不死心，跟着进了园子。曹瑞无奈，问道：你觉得我们上次在镇里吃的羊汤面好吃不好吃。
好吃！
怎么个好吃法？
那我哪知道，反正比我妈煮的肉疙瘩汤好吃。
那里面加了青菜。你说那些绿绿的。嗯，可咱这没有哇。你不种去哪里有。哦。
莲娘跟在后面笑眯眯的听着。眼晴眯成一轮弯月。
想。
想不想知道怎么种。曹瑞一边把晒蔫的杂草捡出来，一面把大的士疙瘩捣碎。一面问胖虎。
那行，你先回去。记得明天未时跟我去接粪车。
曹瑞看看日头，时值午时。没个手机，手表啥的。真是一点都不方便，看个时间都得瞅着日头猜。也不知道下雨怎么办。
俺们下雨天都不出门，好有道理。那阴天呢？肚子饿了就吃饭，天黑了就困觉。那有那么多雨天，阴天的。
两人说话间就上了路，赶到桥头。没见秦老四，曹瑞又抬头看了看日头。有点慌，他说的未时应该我说的未时吧？
好在只等了盏茶的工夫，就听见了前方吱呀吱呀的车轮声。当近人高的大粪桶出现在眼前时，曹瑞又傻眼了。看着自己和胖虎带的两担小木桶摇头苦笑。
秦老四人实成，得知离地里只有三四里时。决定多赚两文帮忙送过去。
当晚上曹瑞和胖虎一身臭味的回村时刚好碰见了魏狗儿。第二天曹瑞买屎的消息就插上了翅膀，老少皆知。
接连两天，大家碰见都离他二尺远。神色也怪怪的。胖虎气恼的说肯定是姓魏的狗东西又在乱嚼舌根。
曹瑞让他淡定些，又没偷没抢过两天自然就好了。
天色说变就变，昨天还是艳阳高照。今天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等到田拢润湿，雨势稍住。全村子的人都冲进田间地头开始播种。秦三爷爷说：今年雨水来得晚，得尽快把种播下去。
曹瑞和莲娘这两天也累得够呛，莲娘撒种。曹瑞掩粪。虽然落后了别人一点点，但也好歹是弄完了。曹瑞还顺带把菜籽也种进了菜园子。
接连几天，天气都是时晴时雨。曹瑞又开始琢磨是不是要盖个大点的房子，虽然他很喜欢小丫头帮他捂脚。但总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禽兽不如。
想到就干，他干始留意哪里的土质适合起砖烧瓦。可一连转悠了好几天，也没有发现适用的土壤。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这事还得要靠专业人仕来指导才行。
不过他也没闲着，就地取材。在小屋和菜园的连接处搭了个旱厕，看得出来莲娘很是喜欢。晚上还专门煮了块鹿脯。
最近小丫头喜欢上了菜园子，前些天经过雨水的浇灌。生出了一片绿油油的小苗，暂时还看不出是什么品种，都还是两片夹。全是一个样貌。可莲娘就是爱看，一进去就是半天不出来。
塬上远远望去也渐渐的成了一片嫩青色，正当曹瑞闲得蛋疼的时候，胖虎领着六叔进了门。
曹瑞有些诧异，不是说曹六近些年很少回村了吗？今天这是？
不过进门是客，莲娘沏了碗水递给六叔。曹六接过碗夸道：莲儿都长成大姑娘，越长赿标致了。瑞哥儿好福气啊。把丫头羞得不行，跑了出去。
六叔您有事，有，也没啥事！就是估摸着你们又快要进山了，先过来瞧瞧。看看各家各户都缺点啥，我也好早点把货备上不是。省得你们在镇上东奔西跑，被人骗了就不好了嘛！
六叔费心了，不过要进山了吗。我没听说啊！胖虎你听说了吗？
啊，胖虎正从火塘上挂着一只狍子腿上撕肉干呢。没有，不过六叔说得不错，我估计也就这三二天了。
曹六环顾四周，看了看说道：瑞哥儿，莲娘也大了。也到了爱收拾打扮的年纪，要不要六叔这次帮你备些胭脂水粉？
六叔，这倒不急。这次进山我还没想好去不去呢？曹六还没说话。虎子先急了，蹭的一下就站起来：瑞哥，你……。曹瑞一瞪眼，他只好把话又咽了回去。
瑞哥儿说笑了：这春两趟，秋三趟。有啥事能大过进山……。
工匠，你想起房子。等等，起什么房子。泥瓦房，你这是发什么癔症呢？
你哪来的钱，咱们不说原料，光一个工匠一天要多少你知道吗？要上百文。镇上三间大瓦房要卖多少钱，你知道吗？要六十千。
曹六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曹瑞，就象看个神经病。胖虎更像再看外星人，嘴巴张得大大的，刚塞进去的肉干都忘了嚼。
曹瑞瘪瘪嘴，六万块。很便宜了好不好。搁前世连首付都不够。他在心里算了算，一套房也就值六百包盐。
不过想想也是，自己兜里现在就剩一百四十块。这样一想也确实不便宜。
连忙陪笑道：您喝水，我也就这么一说。不知道要这么贵的。
曹六把碗一墩，我看你娃是得了失心疯。说罢扬长而去。
率先闻讯急奔而来的是胖虎家的大老黑，先是摇头摆尾的围三人转了一圈表示迎接。又飞快的往回跑。不多时就带着胖虎家的救兵又迎了上来。从三人肩上接过担子。曹瑞放下担子，从褡裢中取出两个盐包分别放进二人的担子中。
路过胖虎家时，婶子热情的拉曹瑞进屋歇脚。曹瑞婉拒道：丫头还在家等着呢！
远远的看见那小小草屋顶上飘散的烟气，曹瑞的脚步都不由得轻快了起来。
莲娘帮忙卸下肩上的担子，又问他渴不渴。拉着他在木墩上先坐下，递过来一碗水。让他先歇一歇，缓口气，马上开饭。
嘴上说着，自己先喜滋滋的奔到笸箩旁边。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的，往外清点。末了，嘟着嘴问道，盐巴呢？
曹瑞惬意的又喝了一口水，慢悠悠的解开身上的搭裢，递了过去。莲娘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识的接过来。
从里面翻出盐包，她喜色更甚。随手把搭裢往床上一丢，百十个铜子，咣咣作响。于是她又狐疑的拿起搭裢，伸手掏了一把。脸色变了变，又把褡裢压进曹瑞的床头。
等到她把米面进缸，针线入盒。床上的曹瑞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于是她小心翼翼的探手从搭裢里掏出两个“符元通宝”握在手上把玩，双眉紧促，眼神迷离。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身子开始不自觉的发抖。直到曹瑞一个翻身，把手搭到了她细细腰上。她才蓦然惊醒，一脸羞红的拍掉腰上的咸猪手。呆了呆，又小心的把曹瑞吊在床边的手掖进被子里。
皱了皱琼鼻，伸出纤细的食指在曹瑞的脸上虚划一下，释然的笑了笑。就从另一头潜入了被窝。
隔天一早，曹瑞从酣睡中醒来。轻手轻脚的下床披上外褂，拿上锄头在房子两侧看了看。选定西侧就开始翻土，晨风薄雾拂过他被汗水淌湿的胸膛。带来阵阵凉意。他趆干越起劲，甚至带上了小时候听父亲喊过的号子，嘿呀，嘿。嘿……。
当村子里开始人吵犬吠时，他已经开好了三垄五米来长的小菜园。
进屋放锄头，拿柴刀的动静惊醒了刚坐起身，还在发怔小丫头。捂嘴打哈欠的手还没有了放下，慵懒的说道：瑞哥，你这一大早又在折腾啥哟。
曹瑞从陶壶里倒出一碗水，咕碌碌一口气全倒进肚子里。舒服的打了个嗝，也不忙着解释。笑道：小懒虫自己起床看看不就明白了。说罢拎着柴刀出了门。
七婶早啊！
哦，是小瑞呀！你也早。
哟，九叔您着急忙慌的干啥去呀！慢点，小心跌倒。
小兔仔子，人有三急你没听过吗？
哦，您去拉屎。屋后头解决不就得了，您往田那边跑啥啊。看这急忙慌的。小心拉裤子里。嗯，看来是真急，都没功夫回嘴了。
嘿，死胖子你堵我路干啥，起开。
哦，瑞哥，这大清早的你拎把刀干啥去！
嗬，嗬，太阳都晒屁股了。这是哪门子大清早，今天有事不。
没事啊！
那也拎上刀，给我帮忙去。
可我还没吃早饭。
一会功夫，饿不着你。
胖虎，瑞哥。拎刀干啥去，家里缺柴火啦！
好嘛，还没出村子。就成了一个三人小组，曹瑞带着胖虎和华林往山边上赶去。
虎子，你那太细。要大拇指粗的。林子太粗的也不行，费劲。人多力量大。眼瞅着差不多了，曹瑞又在山坡边扯了一捆黄藤。
三人轮流挑着把家返，虎子半路开了溜。说是听见他娘在叫吃饭了。华林帮他把东西送到门口，水都没喝一口。不顾挽留，也回家吃饭去了。
又去哪里弄的这一身汗，小丫头嫌弃。去，去先洗个脸，准备吃饭。哥，你在旁边开那么小块地干什么用？嘿嘿，哥哥我准备围个小菜园子。
小菜园子，种菜？怎么种，我不会吔。
没事，我教你。
吃罢早饭，莲娘收拾。曹瑞趁机把几堆木棍中十多根稍粗的捡到一边，这是当桩用的。又把细长的也捡到另一边，这些是当夹棍的。
剩下的统一裁成差不多一米二三的尺寸。等丫头把卫生搞好，出来看热闹。正好被抓了“壮丁”。
瑞哥，我害怕。你看准点。别砸到我的手。
在莲娘胆战心惊中，十二根定桩很快就均匀立在了园子四周。
小丫头这时也明白过来，笑眯眯的道：你要把这围一圈篱笆对吧！
聪明，完全正确加十分。小丫头抿抿嘴，又说怪话了。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大半天忙活下来，一个小小的园子出现在屋子西侧，曹瑞在靠近屋子前面的前留了一个进出的缺口。用剩下的材料做了个简宜的活动门。
他伸手推开，又合拢。拍拍手很是满意。丫头以经在叫吃晚饭了。
等两人吃罢饭再出来时，园子前头三三两两的围了不少人。
十三叔眉头紧锁，瑞娃子这是要养鸡仔。可自己在老六后院里见过鸡笼，没有这么大啊！众人都表示同意。七叔狐疑道：那他这是准备干啥？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瞎猜个球。
敢，这是早上我帮瑞哥去砍的材料，你们动动试试。
胖虎眼尖，看见曹瑞出来，丢下众人。凑了过来小声问道：瑞哥咱们修这个东西干啥……。
几条土狗东嗅嗅，西嗅嗅。扒拉了一圈也没能找到地方进去，汪，汪的叫了几声失望的跑了开去。
胖虎不死心，跟着进了园子。曹瑞无奈，问道：你觉得我们上次在镇里吃的羊汤面好吃不好吃。
好吃！
怎么个好吃法？
那我哪知道，反正比我妈煮的肉疙瘩汤好吃。
那里面加了青菜。你说那些绿绿的。嗯，可咱这没有哇。你不种去哪里有。哦。
莲娘跟在后面笑眯眯的听着。眼晴眯成一轮弯月。
想。
想不想知道怎么种。曹瑞一边把晒蔫的杂草捡出来，一面把大的士疙瘩捣碎。一面问胖虎。
那行，你先回去。记得明天未时跟我去接粪车。
曹瑞看看日头，时值午时。没个手机，手表啥的。真是一点都不方便，看个时间都得瞅着日头猜。也不知道下雨怎么办。
俺们下雨天都不出门，好有道理。那阴天呢？肚子饿了就吃饭，天黑了就困觉。那有那么多雨天，阴天的。
两人说话间就上了路，赶到桥头。没见秦老四，曹瑞又抬头看了看日头。有点慌，他说的未时应该我说的未时吧？
好在只等了盏茶的工夫，就听见了前方吱呀吱呀的车轮声。当近人高的大粪桶出现在眼前时，曹瑞又傻眼了。看着自己和胖虎带的两担小木桶摇头苦笑。
秦老四人实成，得知离地里只有三四里时。决定多赚两文帮忙送过去。
当晚上曹瑞和胖虎一身臭味的回村时刚好碰见了魏狗儿。第二天曹瑞买屎的消息就插上了翅膀，老少皆知。
接连两天，大家碰见都离他二尺远。神色也怪怪的。胖虎气恼的说肯定是姓魏的狗东西又在乱嚼舌根。
曹瑞让他淡定些，又没偷没抢过两天自然就好了。
天色说变就变，昨天还是艳阳高照。今天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等到田拢润湿，雨势稍住。全村子的人都冲进田间地头开始播种。秦三爷爷说：今年雨水来得晚，得尽快把种播下去。
曹瑞和莲娘这两天也累得够呛，莲娘撒种。曹瑞掩粪。虽然落后了别人一点点，但也好歹是弄完了。曹瑞还顺带把菜籽也种进了菜园子。
接连几天，天气都是时晴时雨。曹瑞又开始琢磨是不是要盖个大点的房子，虽然他很喜欢小丫头帮他捂脚。但总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禽兽不如。
想到就干，他干始留意哪里的土质适合起砖烧瓦。可一连转悠了好几天，也没有发现适用的土壤。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这事还得要靠专业人仕来指导才行。
不过他也没闲着，就地取材。在小屋和菜园的连接处搭了个旱厕，看得出来莲娘很是喜欢。晚上还专门煮了块鹿脯。
最近小丫头喜欢上了菜园子，前些天经过雨水的浇灌。生出了一片绿油油的小苗，暂时还看不出是什么品种，都还是两片夹。全是一个样貌。可莲娘就是爱看，一进去就是半天不出来。
塬上远远望去也渐渐的成了一片嫩青色，正当曹瑞闲得蛋疼的时候，胖虎领着六叔进了门。
曹瑞有些诧异，不是说曹六近些年很少回村了吗？今天这是？
不过进门是客，莲娘沏了碗水递给六叔。曹六接过碗夸道：莲儿都长成大姑娘，越长赿标致了。瑞哥儿好福气啊。把丫头羞得不行，跑了出去。
六叔您有事，有，也没啥事！就是估摸着你们又快要进山了，先过来瞧瞧。看看各家各户都缺点啥，我也好早点把货备上不是。省得你们在镇上东奔西跑，被人骗了就不好了嘛！
六叔费心了，不过要进山了吗。我没听说啊！胖虎你听说了吗？
啊，胖虎正从火塘上挂着一只狍子腿上撕肉干呢。没有，不过六叔说得不错，我估计也就这三二天了。
曹六环顾四周，看了看说道：瑞哥儿，莲娘也大了。也到了爱收拾打扮的年纪，要不要六叔这次帮你备些胭脂水粉？
六叔，这倒不急。这次进山我还没想好去不去呢？曹六还没说话。虎子先急了，蹭的一下就站起来：瑞哥，你……。曹瑞一瞪眼，他只好把话又咽了回去。
瑞哥儿说笑了：这春两趟，秋三趟。有啥事能大过进山……。
工匠，你想起房子。等等，起什么房子。泥瓦房，你这是发什么癔症呢？
你哪来的钱，咱们不说原料，光一个工匠一天要多少你知道吗？要上百文。镇上三间大瓦房要卖多少钱，你知道吗？要六十千。
曹六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曹瑞，就象看个神经病。胖虎更像再看外星人，嘴巴张得大大的，刚塞进去的肉干都忘了嚼。
曹瑞瘪瘪嘴，六万块。很便宜了好不好。搁前世连首付都不够。他在心里算了算，一套房也就值六百包盐。
不过想想也是，自己兜里现在就剩一百四十块。这样一想也确实不便宜。
连忙陪笑道：您喝水，我也就这么一说。不知道要这么贵的。
曹六把碗一墩，我看你娃是得了失心疯。说罢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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