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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云埠的暴雪

    百年间嬴毓完成了修炼,可突然在嬴毓的脑海中出现一名女子的声音:“云峥,我的郎......”

    嬴毓:“谁??你不像是饕餮身上吸收的忿怨。”

    另一边冷静了下来缓缓而忧虑:“帮帮我的郎...帮帮他吧。”

    嬴毓稍微停下了脚步,仔细探析了一下,脑海中的这个意念确实没有饕餮的气息,而且离自己也应该也只有几里,或许是自己的心魄路过此地带动出了这个还未消散的意念,看来自己的修炼还没有结束,嬴毓的脸上没有表情,她知道这又是一件伤心事要由她,来揭开了。

    “在哪里?”

    “云埠......家......想你......”

    声音微弱渐渐越来越小,嬴毓知道她的意念也很快要消散了。战后的山河已过百年,那段黑暗的日子也渐渐远去,远处屋舍俨然阡陌交通,来往的小路上也热闹了起来,耀眼的阳光照在了大地上,可就有一处山峰却好似扎眼,山顶一片白茫茫与周围的山岭格格不入,嬴毓心想应该就是那边了。

    “云-埠,呵,果然就是这里。”

    嬴毓很快的找到了一家饭馆,见到仪表堂堂八成就是金主啊,这老板也不含糊跑来就把嬴毓往里拽还不断说着里边请里边请客官,嬴毓从身上拿出一块银元宝,踏~的一声便放到了柜台,这可把老板给吓到了,心想这女子是来包店的?

    “客官,您这是???”

    “昂~我不是来吃饭的。”

    “额哈哈,我看您也不像,这大银元宝砸我柜上,我这又不是御膳房,您这是要包....”

    这老板话音未落嬴毓便插口说道:“我只是想向店家打听些事儿,希望店家能不有所隐瞒,你们这里有没有一家姓云的人家呢?”

    “哈哈客官,您这说笑了,这云埠基本都姓云,不知您这是要找哪户人家呀?”老板心想这一看啊就是外乡人。

    “哦对了,叫云峥。”

    云峥二字一落,老板表情便僵住了,紧接着又笑了。

    “原来如此啊,客官您随我楼上请吧”

    嬴毓心想八成是问对人了,看来这云峥也不简单啊。这楼上多是雅间,来到这饭馆喝喝茶水吃点点心多半都在一楼也就够了,可要是约人论事,这一楼啊多是人多眼杂,都喜欢多花点铜子儿来这楼上开个雅间倒也清净。

    “这得有快二十年了吧,客官您先喝茶。”

    嬴毓握了握茶杯,温度柔和就像此刻这件房间一样柔和之中又好像有很多事情需要她来品味。

    “二十年前啊,我们这儿有位大户儿,这云家的姥爷是我们这儿想当初的知县,可这人啊大伙儿都知道贪财,哎哟贪的厉害,连死人的财他都贪。”

    “这对过那头山顶当年是一出乱葬岗,可当初啊这岗上经常被人倔了棺木,把这里面的陪葬珠宝都给拿了,你说这不要了命吗,可就这节骨眼上云家莫名的越来越富,虽说这云家姥爷是个知县,可这钱来的也太快了吧?大伙儿啊都知道这钱八成来路不干净。”

    嬴毓问:“这棺木倔了,你们不会报官查一下吗?”

    老板一惊:“哟,这云家姥爷就是官,我们上哪报啊?没用!这云家有个女儿,可怪了,这姥爷就这么一个女儿,就是生不出第二个孩子,这大伙儿都说这就是断子绝孙的报应啊。后来这云家的大小姐偏偏就喜欢上了本地的一个小伙子,就是客官您所的那个云峥,这小子生的俊秀,可就是家中不算富裕,虽说也过得了日子,但是跟那云家可算不上门当户对。”

    “嗯,老板您喝口茶慢慢说。”

    “好~好~谢谢,这云家的大女儿啊就非要嫁给这小子,这姥爷并不满意,可架不住这闺女嚷嚷着不嫁他还不如死了算了,这云姥爷可是很怕闺女来这一套,慢慢地就心想让自己女儿生个大胖小子一样继承自己的财宝。”

    “云家小姐成婚那天,云姥爷难得大方一次,给闺女修建了一座镇上最奢华的婚房,那办的也是轰轰烈烈,这不久云家小姐就给云家生了一个孩子,可这造化弄人哟,又生了一个女子,这可把云姥爷给气坏了,嚷嚷着让闺女再生,那几日给他们家闺女是各种生子的偏方都灌,这没多久,云家小姐就病了,这好好的一个人天天吃那么多邪物,你说这能不病吗?”

    “所以,她吃了什么邪物?”

    “咳~客官,我听说那会儿有个半仙儿到那云家,呵,这神医哪有什么医术啊,蛊惑那云家姥爷到处买些奇门偏方来生儿子。”

    “奇门偏方?”嬴毓不解道。

    “害~客官您还不懂吗?这奇不奇的不重要啊,重要的是它贵啊,这半仙儿也是一捞钱的主。”

    “那你们这儿就没有个像样的医馆嘛?”

    “害~有!可就怪在那医馆啊是一女子所开,这云家姥爷对女医师是极其没有信心的,后来啊这病就越来越重,这最后就剩一口气了,这才跑到那医馆去,可是说什么都已经太晚了,那时候就神仙来了也救不过来啊”

    “所以呢?”嬴毓抿了一口茶。

    “这大小姐年纪轻轻的不就夭折了嘛,不过说到这个女医师也怪了,后来啊就失踪了,就有人在那山上看见过,你说这不扯吗?那山头这些年那是年年暴雪不断,这人啊根本就上不去,怎么会看见这女医师的?”

    “那这医师为什么会失踪呢?”

    “这我倒是不太清楚了,不过这云家小姐死后,倒是传出云家女婿跟这女医师有染,云姥爷就把女婿云峥给抓了,然后这云峥年纪轻轻的也死在了牢中,从那天开始这女医师就失踪了。”

    “哦对了,就是那天夜里,我们这儿那是六月飞雪啊,一晚上的暴风大雪,这第二天就发现云家被屠了家,这一晚上狂风暴雪楞没有一个人听见云家上下老小的惨叫声,这第二天就已经都全家倒在血泊中了,一家的金银财宝也都不翼而飞了,这唯一活着的就是云家那嗷嗷待哺的孙女躺在摇篮中。这上头官府来也是毫无头绪,据说那现场压根不像是人干的哟”

    “哈哈,鬼干的啊?”嬴毓笑道。

    “哎呦!客官您小点声,算了算了您啊还是打听打听别人吧,这云家的孙女还活着,叫做云瑛,也有十七八岁了,当时被镇东边一个老太婆收养了,前年这老婆子也离世了,现在这娃就自己住哪整日劈柴来镇上卖倒也能糊口,您可以去看看。”

    嬴毓坐起了身,就好像自己花钱听书来着,但是嬴毓听出了这里面的问题,女医师为什么会失踪?云峥和女医师到底有没有关系?这山上的暴雪和云家那晚的暴雪又会不会有什么关联?这一切都等待着嬴毓去探索,不过此刻天色已晚,明天就去会会这个云瑛。

    清晨,整个世界是清新蒙亮的,阳光一缕缕透过淡淡的晨雾,温柔的洒在这万物之上,给人赏心悦目。

    这是一间不大的木屋,院中并没有杂草冒出,黄土被人踩得很实,嬴毓站在栏杆外静静的望着眼前这个女子,在这个时代很少能看见一名女子劈柴这么认真。

    “阿姐,你有什么事情吗,从刚刚开始你就站了很久了,要柴嘛?”云瑛的脸颊冒出一个个水珠,漫不经心的样子倒显得很可爱。

    “我想知道你爸妈的事。”

    云瑛的手停了下来,身体像僵住了一样,只有脑袋微微一转,提到这个云瑛一脸不屑的说:“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这是你母亲拜托我的。”嬴毓严肃道。

    “哈?阿姐,你多大了?比我大不了几岁吧?没找夫婿嘛?至于这么闲来拿我开玩笑嘛?你知道我娘......去世多少年了嘛......”云瑛吼道,这是云瑛的痛,一个不该去戳的地方。

    嬴毓:“我买柴......”

    山中的清风带着浓郁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向山外游荡,而这座山峰的阴影,更快的倒在了村庄上。

    “我从小是被阿婆养大的,对于我的家,我也有所耳闻,十几年前,阿婆亲手接生的我,那时在我家的她也有所了解我爹娘的事,那时我的太公和太母整日上香求神,他们不喜欢女娃,可偏偏出生了我,阿婆说我太公就像中邪一样,认为这是忿鬼作怪,便请了一个半仙,天天灌给我娘奇怪的药汤,说是喝了才能生男娃,可这根本没有用还花了好些银子,最后反而害死了我娘。”

    “带我去你家吧。”嬴毓在一旁皱着眉看着远处说道。

    “你是说那个家......?行.......正好那片废墟也只有我敢踏进去了。”看着云瑛似笑非笑的表情,嬴毓知道她这么多年流干了泪水。

    风雨年年敲残垣,

    断壁经石生草苔。

    忆念所过十几载,

    皆是思亲几次来。

    “云潇香!你看你哪儿像个大小姐啊?”

    “还说我呢,你看你是不是又去做长工了?”

    “我没有啊,哈啊哈,我可是带你仗剑天涯的大侠,大侠呢是永远不可能做苦力的。”

    “我跟你说真的,那长工的老板那么吝啬,你辛苦一天才挣几个钱,我家根本不缺那钱。”

    “......那也是你家的,我挣我们家的......”

    “傻子嘛你,我家的不就是你家的?”

    “......那是你爹的......呸,你以为我图那东西嘛?”

    “你要是能换个爹就好了”

    “我呸,我爹虽然是不好,但是那也是我爹,我相信我爹至少不会害人的......”

    “香香,你看这是什么?”

    “发簪?你还说没去做苦工呢”

    “以前我是大侠,以后我将是做苦工的大侠,哈哈”

    “怎么还买了三个发簪啊?我看啊你是有钱烧的。”

    “你懂啥呀,像我们这样的比翼鸟,一定会三生三世的,三辈子的我都买了,哈啊哈。”

    “就你那个嘴会说话,我也有礼物给你。”

    “你?又乱花你爹的臭钱啊?”

    “瞧不起谁?我就不能挣钱啦?看。”

    “哇,这是,佩剑?这得花多少钱啊?”

    “切,一把破剑能花多少。”

    “还说没花你爹的臭钱”

    “你别说了,我真没有!”

    “这三个发簪我叫它们三水簪”

    “为什么?能不能有点文采啊大侠”

    “因为你是潇香嘛,潇洒的潇,三点水的”

    “行嘞大侠,那这把剑呢就叫峥鸣剑咯”

    “你这又是为什么啊?”

    “谁叫你整天嚷嚷着要当大侠啊,就你啊天天峥鸣个不听。”

    “哈哈哈嗝......”

    “臭小子偷偷跑去医馆做什么?”

    “明明就是你害死了香儿!你不配做一个父亲!”

    “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知道,我问你去医馆作甚?嗷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跟医馆那个贱人合伙害死了我闺女!”

    “我呸,明明就是你那见不得人的心,还有你那些破方子,你害死了香儿还迁怒给医馆,怪人家医术不精,我看你这老东西就是中邪了”

    “来人啊,给我打,看他招不招!”

    “大人,要是他不招呢?”

    “那就给我打到他招了为止,给我记住了,就是这小子联合医馆那个贱人害死我闺女的,十八般刑具都给我用上了,听见没!”

    嬴毓的瞳眸微微闪烁,拥有人心的兽魄让她在这片断壁残垣上看到了过往的云烟。

    “阿姐?阿姐?阿姐!”云瑛诧异着,在这片废土之上流泪的人本该是自己。

    “丫头,我想我们想要知道的答案,就在那山峰之上了。”嬴毓回过神来。

    云瑛隐约觉得自己眼前这位女人并不简单。

    云瑛心想:“叫我丫头?呵,才我比大几岁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