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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忿愿

    当嬴毓告诉云瑛要去山峰之上后,云瑛就想起了这么多年来因为太公做的不好的事,自己常常被人欺辱和冷眼,虽然也有像阿婆那样护着自己的老人,但是终究架不住偶尔被那毒舌狠狠的戳中心疤。

    在夜晚,她还偶尔听见屋子外有人轻唤自己的名字,那声音既陌生又熟悉,每次听到那个声音自己的内心总是有种酸酸的难受,但当她立刻冲出屋外后,眼前却寂静一片,只有轻轻摇曳的树枝和那比平时更加寒冷刺骨的夜风拂面而去。

    有时上天总会和她开玩笑,每当她瘦弱的身躯在山间砍柴时,天空却突然降下暴雨,但她却总能在雨中拾到他人遗落的油伞;

    每当她在院中劈柴时烈日总爱压住她的后背,但她却总能在灼日之下感受到迎面吹来的凉风;

    每当夜晚在床边枕眠时屋外总爱狂风大作吹的木屋摇摇欲坠但屋子总像有人支撑着一样摇而不倒。

    嬴毓带着云瑛,两个瘦条的女子踱步向山上使去,随着不断的靠近山峰顶,那种寒冷的气息竟让云瑛感觉熟悉,就好像自己来过,看过,听过,感受过一样。

    寒风不断呼啸,方向也是变幻无定,就像一张有力的大手在暴雪之中搅拌。但她靠近嬴毓的身边时这寒风竟“绕道而行”似得拐着弯吹。

    “我~早~猜出~你不是~一般人了”暴风雪中的云瑛冲嬴毓呼喊着。

    但此时的嬴毓也略有惊讶,因为这个本领并不是她所使出的,嬴毓明白了,若是自己来走,这暴雪倒也奈何不了自己,但就是这丫头靠近自己时,脑海中那个未消散的意念就会活跃起来抵挡住这暴雪的狂风,这个意念多半就是她的母亲-云潇香,看来自己来到这里时就好像揽收了这股意念。

    慢慢地,二人终于来到山顶,在眼前赫然树立了一座殿堂上有地藏殿三个大字,只是在这白茫茫的暴雪中,外人根本无法察觉到,殿中墙壁黑蒙蒙的,即使有墙壁阻隔,在殿中却仍然寒风不断阴冷无比,可就是这样墙壁上的油灯依然灼燃着,仿佛是在给这大冰块一点余温。

    “香....儿...”四周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那声音时儿男时儿女,甚至不像是一个人在呼唤。

    “这个声音......!我听过!”云瑛惊讶又激动。

    在黑色的阴影中慢慢的出现了一个人影。

    “她她......她好像是官府失踪告示上面贴的女医师”云瑛此刻脑海是混乱的,这明明是一个女子,为什么听到男人的声音?

    嬴毓打量着出现的这个人,浑身脏乱,但头上的三水簪,拖着的峥鸣剑,她可是在云家的回忆中见到过。

    “没错了,就是你了”嬴毓这边话音刚落。

    “你不是!还我香儿!”刹那间这女子的黑影已然闪到嬴毓面前,竟直接一剑刺进了嬴毓身体。一瞬间嬴毓的鲜血溅在了那黑影人还有云瑛的脸上。

    嬴毓的眼神也征住了,心想竟让这么快的速度,但紧接着嬴毓瞳眸一闪,只见这拿剑之人已然变成了嬴毓,而被刺中的人变成了那个黑影人,而溅在云瑛脸上的鲜血也变成了黑影的鲜血,黑影人脸上嬴毓的鲜血也换到了嬴毓脸上变成了黑影人的鲜血,而被这鲜血滴到的嬴毓和云瑛都被拉入到了黑影人的记忆中。

    “我...叫云峥,小时候梦想着当个侠客,但我不图打打杀杀,只为护一人周全,而她,就是云府的大小姐-云潇香,我们从小便相识,有过太多的回忆,但我从没想到真的有一天,她,能嫁给我。”

    “成婚的那一天,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光,婚后我们还生了一个女儿,可是香儿的爹却是个顽劣之徒,厌女喜子,为了求得一子,听信那半仙的话,给香儿喝下诸多邪物,引的香儿重病在床。为了脸上的面子,他害怕被镇上人指点说是报应并且说什么也信不过那女子为医,竟在家中还执着于偏方治病,一错再错下去,才导致香儿危矣......直到最后才允许我送到医馆去试试,可是,到那时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医师也无力回天。”

    “我恨他,都是他!都!是!他!!!一个不折不扣的财徒却迁怒栽赃给医师索要赔偿,我知道这不是医师的错,暗地找到医师打算挣钱提她赔偿这个债务,可却被那财徒所发现,没有任何证据就抓住了我,还诬陷我跟医师有染,在牢中我受尽了折磨,可我这凡人之躯终究架不住十八种酷刑的折磨......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虽然我的肉身已死,可我的意念没有消散,也不甘消散,那天夜晚,我的意念在女医师的身上醒来,突然外面开始刮起狂风暴雪,我用着女医师的身体顶着暴雪跑到云府,但似乎我走到哪这阴寒之气就跟我到哪儿......”

    “我在云府找到了我和香儿彼此送的礼物,这一幕却被云姥爷看见了,一瞬间我的记忆中都是香儿的画面,都是你!都是你!!害死的她,老天爷为什么!你这种人才应该下地狱!!!我戴上发簪,拿着剑,那晚的云府已变成真正的地狱,只是呼啸的暴雪中,一切,却显得那么安静....”

    “我藏身在了这山峰之上数十年了,我心中只是放不下我那可怜的娃儿,可我这阴寒之气根本无法靠近她......我只有在暴雨中为她留伞;在烈日下为她拂风;在狂风中为她撑起屋脊,这世间我放不下的只剩她了......”

    漫长的回忆只在刚刚的溅出鲜血的一刹那映入嬴毓和云瑛的脑海。

    云瑛的泪角已经湿润,只有嬴毓快速的回过神来只道:“你可以放下了......以后我会护着你女儿。”

    一瞬间从女医师的身上以及嬴毓的头顶流动出橙与蓝的能量分别注入到了三水簪和峥鸣剑中,嬴毓察觉到这股能量并不是忿念,而是愿念。

    世间有强大的忿念,也会有其相生相克的愿念,这是千年不遇的强大愿念之意,融合在了发簪和宝剑之中,而愿念和嬴毓体内的忿念亦是相生相克。忿与爱的结合让嬴毓获得了新的力量-仙法。

    现在的嬴毓不仅拥有犹狈心魄的力量,也可以单独使用忿念力量和愿念力量,还可以将二者融合使用仙法。三水簪从此就戴在了嬴毓头上,而峥鸣剑也好像回到了它的主人手中一样......

    嬴毓利用自己犹狈的瞳术改变了短时间内医师被刺的事实,医师的伤口愈合,睁开了双眼,十几载的岁月一晃如昨,如今的她回到村子也像怪物一样,嬴毓收云瑛为徒,认医师为妹,地藏殿改名銮天殿,云瑛跟着嬴毓习武之后也在山中开启了新的篇章。

    在这犹狈血统剩余的四个人中,嬴毓已经成为了其中绝对的力量,她血统中犹狈的心魄瞳术本就是佼佼者,更何况她在战后继承了可以自由操控的无穷忿力,现如今更是完成了在百年之间抚平了无数忿怨的修行,最终化忿为愿。

    她体内无穷的忿力随时可以经过头顶的[三水簪]手中的[峥鸣剑]融合出无尽的仙法力量,可以直接使出忿力也可以召唤出[三水簪]与[峥鸣剑]融合出[阴]与[阳]的仙法。

    其实很多人经过修行都可以或多或少的使出一些仙法,但是呢这种普通的仙法使出来多是白色的能量,因为这时候的仙法还只能称为[混沌],但嬴毓可以把仙法达到巅峰状态,巅峰级的仙法其使用者可以分离[混沌]的状态,从而精准的从[混沌]之中分离出橙色的[阳]和蓝色的[阴]两种颜色形成的阴阳力量。

    但是,目前只有嬴毓办到了,因为想要达到巅峰级的仙法告别[混沌],你需要度化无数的忿念最终才会出现愿念,因为人们往往都是嫉妒和怨恨一个人很简单,但是他真正发自内心的祝福一个人又能有几个呢?这个修行的过程以普通人那短短几十载的生命来说根本无法完成的,而你就算有犹狈血统这种漫长的生命力但除了嬴毓现在也没有第二个犹狈人体内会有如此无穷的忿念了,所以说嬴毓能够达到的巅峰级仙法几乎是无人可及也是相当难得的。

    目前的世间,只要嬴毓站在百姓的这一边,其他三个犹狈就根本不敢出来搞小动作的,甚至他们还得服从嬴毓,但是话又说回来嬴毓如果是个喜欢奴役别人的犹狈人就不会有现在的和平世界了,而其他三个犹狈自嬴桀暴政后也没有任何自立的想法。

    这战后百年的和平时光,嬴毓在修行,而百姓和御忿生自然也没有闲着,新的朝廷早已诞生,皇帝开辟了历法从而结束了长达数百年的上古犹狈时期,开明仁德的帝王在百姓的拥护下成立,新帝即位制定了新的时间年历,手中直管总舵用来守护皇城,而其余各地也采用了分封制的方式分别选出数位的能人才干管制各地。

    御忿生们也拥护出了统领一位来掌管手下的堂和室,将体内留存住的万物的属元之气分成五种属性,即:乾为金,坤为土,震为木,巽为木,坎为水,离为火,艮为土,兑为金,从而用来区分不同御忿生的招式。而御忿生也有从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太极万物的阶级实力(即两仪<四象<八卦<太极)。

    书归正传,云瑛和女医师知道了嬴毓的身份后自然少不了的惊讶,但是俩人想想自己的遭遇,又不免觉得嬴毓只不过是个在犹狈之中的自己而已。

    这山峰上的暴雪消失已经让山顶的銮天殿暴露在了百姓的视野之中,突然出现的山中大殿不免少不了有人前来围观,可是这样可不行,嬴毓在这山峰顶的周围设立了结界一样的东西,只有一定的仙法修为之人才可以破除这结界进入到这山峰之上。

    而在这得天独厚的地方,云瑛也在她师父嬴毓的建议中开创出一个专门给人们修行仙法的教派称为[圣云门],自然也引来了很多山野闲散之人到这山中拜法得道,嬴毓亲自传授仙法给云瑛,让云瑛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掌门。对了,忘了介绍,这女医师唤作云汝(ru)。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云埠的女子喜欢用三点水来当名字,不过这云瑛就不是三点水。在大殿再往上便是这山峰最顶之端,这里建了一座木屋就是嬴毓和云汝的栖身之所了。

    突然出现的奇女子还在皇城眼皮下建教派,这当然引得朝廷的不满,自然也会招来官兵的“拜访”了。

    圣云门开创以来成了云埠百姓口中的常谈,有的人会在闲暇之时到山上修行几刻,也有遭受官府村霸迫害的落魄之人投身于此,他们都是被奸人所害恶人所欺,可在官府眼中都是要缉拿的要犯。

    在云埠长大的云瑛心里明白,在官府眼中,他们从不会将你有何冤情放在首位,放在第一位的永远都是利益,给这帮人庇护所无疑就是向官府宣战。可这是她必须要踏出的一步,亦或许我们永远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得到公平的对待,但这条路又不得不走,因为我们只要踏上了便不是在等待。

    当地知府很快命令主簿计划了出兵剿寇的日子,清点完人员,这都统便带着官吏们集结到了山峰之下。可是銮天殿不想让你进来,就凭一群普通人是无论如何也进不来的。卡在半山腰半天,都统只好带着兵吏回到云埠。

    “听说你们之中有人见过这匪徒的头目,是何人啊?”都统挺着胸膛质问。

    “大人,草民便是见过那女子之人。”饭馆的老板倒也无奈的站了出来。

    “你说说看这女子是何样相貌?”

    “回大人,此人华衣贴身,轻纱披肩,长发绾起,其面容更是......”

    “秀雅绝俗、肤如凝脂??”

    “啊对对,额,大人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正在人群的背后走来。”

    “怪不得....啊...啊?”饭馆老板猛地回头,只见嬴毓缓缓走来。

    “正是此人啊!”

    “你是何人?”都统在心中端详着走来的女子,心想这穿着也不像那落魄的囚徒。

    嬴毓走到官吏身前说:“你应该是都统了吧?这不是你能管的事,识相的就请回吧。”但嬴毓知道这帮俗人怎会听自己话,少不了会动起手来。

    “管不管得也得姥爷说了算,先给我把她拿下!”

    离嬴毓近一点的官吏便起手就要抓住嬴毓,可就在此刻,嬴毓对着都统瞳眸一闪,轻声唤道:“【灵魄·心界逆空】。”

    只见两个官吏反将他们的都统大人给五花大绑一通,而此时的嬴毓却站在了原本都统所站着的位置上。

    “不错啊,你这士兵们倒是手法娴熟,平常可是训练有素吧哈哈。”嬴毓呵呵笑道。

    “唉?大大人?怎么是您?”

    “看什么!!先给我抓住她!”

    嬴毓缓缓地握紧拳头然后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侧边抬手指向头顶的发簪一划。只见头顶的[三水簪]发出蓝色光辉,三枚发簪依次从发髻中出鞘,随后悬与嬴毓的头顶,一瞬间向四周爆发出的强大能量,周围在场的没有一个人站得住脚,一群官吏纷纷横七八倒的躺在地上惊叫。

    见此场景都吓坏了,领头的都统在蓝色光辉中喊着:“撤!!撤啊!回府!!!”

    听到都统喊撤,嬴毓也放下了手指,这官吏还来不及给都统松绑,便吓得一群人抬着那被绑起来像麻花儿一样的都统拔腿就跑出了云埠。

    云瑛和她收的几位修徒在远处看的那是乐不拢嘴,还理直气壮说有我师父在妥妥的。有此一遭,便自然会引来更多原因上山求法之人。

    云埠的百姓刚从刚刚阵仗里缓过神来,嬴毓却已消失不见,这镇上百姓纷纷议论这女子究竟是何人?有的人便说八成是百年前嬴桀的妹妹嬴毓,也有的人反驳说这嬴毓是个犹狈体内都是忿念跟这山上传的仙术可不太像啊,百姓们也是众说纷纭。

    回到山上,嬴毓已站在云瑛身后,几人还没缓过神来便听身后有人说道:“很好笑吗?这以后可都是你的活儿了,丫头。”云瑛转头一看师父不知何时早已来到身后,听到师父的话一下子笑不出来了。旁边几位见到嬴毓更是直接鞠躬说道:“上神好!”这给嬴毓听的都起鸡皮疙瘩,自打云瑛建立圣云门以来,嬴毓很少去大殿看望的,修徒更是几乎不会看见嬴毓本人,她闲云野鹤惯了,只爱和那云汝在山顶逍遥度日。

    之后的官府也几次出剿圣云门,但都被圣云门的修徒们击退了,为此也是花费了大量银两,而视财如命的知府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慢慢地也就默认了圣云门的存在。府中的主簿倒是个聪慧之人,一般知府之中大官多是人际关系买来的,而主簿一般都是有点才学闻路才当得的,他心想这御忿生都不管的事,我们操什么心呢,费心费力又不加薪。

    这嬴毓体内虽然有着无穷的忿念力量,但是每次想到以往饕餮的事情,她对于忿念并没有什么好感,就算动手都是使用犹狈瞳目和忿愿融汇的仙法,很少直接的使用出体内的忿力来出招,没有大规模爆发忿力也没有引来御忿生的关注。

    对于暗中的御忿生组成的御忿司来说,他们最大的任务就是调查梼杌的藏身地。犹狈已经消失百年,越来越多的人们甚至觉得犹狈早就消亡了,除了留存在云埠有点嬴毓的传说以外,没人再提到犹狈。圣云门慢慢的也积攒出了一些使用混沌仙法的修徒来去帮助那些身陷囹圄的世人,慢慢的在云埠也成为了大家拥护的信念......(到此云瑛支线剧情基本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