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求饶
夏天很无语，之前，虽然她跟顾云做过行政，但后勤一些事涉及很少，即便涉及，她也是一一上报，从没想过这里边还能捣来捣去，捣出不少油水。
看着孟涛得意的样子，夏天忽然想起曾经的大壮，那时的他也是春风得意，一朝失蹄，截下的钱全缴了还不够。
或许，后勤跟采购不一样，但再不一样，有些红线也是不能全逾越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万一哪天东窗事发，一切的努力跟付出全白费了。
“以后这些事不要做了，一是一，二是二，万一出事，什么都晚了。”
“姐姐，我就是一是一，二是二好不好？报销都是有发票的，价格也都是很到位的，真算下来，我也是为公司节约不少钱的。”
“糊弄鬼呢？”
“真的，泔水以前都是花钱处理的，我现在不仅不花钱，每年还给公司创造两千块钱的利润。”
“你拿了多少？”
“不多。”孟涛嘿嘿一笑。
“搬家的车，跑一趟怎么也要三四百吧？”
“差不多，”
“就这你就赚了两千多？”
孟涛点点头。
“再加上别的乱七八糟的，你现在一共赚了多少差价？”
“不知道。”
“你是不是不想在这儿干了？”
“我干的好好的好不好？”
“把你胆肥的，你心也真够大的，整成这样了，你竟脸不红、心不跳，还在我跟前炫耀。”
“这是你逼我说的好不好？”
“我逼你赚差价了？这要让云姐知道，不废了你。”
“你可答应我的啊。”
“答应你个鬼，弄成这样，我不告诉老板就不错了，你以为你是谁？能瞒天过海？”
“天姐，咱不带这样害人的好吧？”孟涛紧张了。
“我这是帮你！”
孟涛蔫了，看着天姐严肃样儿，他摸了摸自已的后脑勺。看来，这种事就不该跟任何人说。再亲的人，在关键的时候都不好使，尤其这种上能破天，下能破地的女强人，在心比天高的怂恿下，她往往能做出，她自认为最正确、对公司最有利的选择。
“天姐，我以后不敢了，真不敢了。”
“你怎么保证？”
“我给你写保证书。”
“保证书管个屁用！”夏天提高了嗓门，因为她想起大壮的保证书了。
“那，那给你我的工资卡，以后我但凡犯错，你直接没收我的工资。”说完，孟涛真把工资卡掏了出来。
“你以为我是你媳妇呢？”
“啊？”
“收回去！”夏天扭头走了，刚出门，她又折了回来，她扭着孟涛的耳朵，左转一下，右转一下，疼的孟涛嗷嗷叫。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出够了气，夏天快步走了出去，小高跟踏在地板上，发出强有力的‘蹬蹬’声。
孟涛耷拉个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好，他本以为天姐跟他是最亲的，又出头，又借钱的，似乎什么都可以跟她说。这倒好，全反着来了。
只能说，孟涛还是太年轻了，这要是三五年的老油条，打死他都不会说这些事，不管对方是谁，哪怕自己老婆都不会告诉。
看着桌上的一万二，孟涛赶紧收起来了，可他刚收好，云姐就进来了。
“云姐，你听我说。”
“说你个鬼！”
云姐更厉害，她竟拿着文件夹朝孟涛脑袋上砸。
孟涛连连求饶，可云姐始终没有停手的意思。
“够了没？”孟涛来火了，他躲在角落，带着气儿道：“看不惯，你俩就告诉孜姐去，张总、老板，随便告。”
顾云跟夏天愣住了。
“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后勤工资这么低，平时又没奖金，我省钱的同时，合理地截一点怎么了？其他店都这样，你不会一直不知道吧？”
“我不管其他店，以后，你不准再干这样事了，知不知道？”
“知道了。”孟涛没好气，快速掏出钱，他扔给夏天道：“还你钱。”
“谁用你还！”夏天扔回来了。
孟涛看一眼顾云。
“这钱你寄回家吧，夏天的钱我都给了。”
“你有那么多？”
“你以为是你？天天就知道想歪点子。”
孟涛朝夏天撇下嘴，歪头看窗外去了。
“你先过去忙吧，我好好跟他说说。”
“还说个鬼，再不服就拿电棍打。”
孟涛瞪夏天一眼。
“瞪什么瞪？你以为我不敢呐？”
孟涛想起她家老杨，虽然这老东西现在在里边，他的兄弟可在外边。这要惹夏天上火了，说不定她真会来个全武行。
孟涛低下头，老实地让夏天走了。
“你最好好好听云姐的话！”出了门口，夏天狠狠地补上一句。
“你个母夜叉！”
孟涛小声嘀咕，看一眼云姐，她的眼神明显柔和下来。
“这种事，你跟她说干吗？”
“她来这儿抽烟，想着正好还她钱，一说两说地就……”
“说漏嘴了？”
“我也没想到你们这么大反应。”
“人这一辈子，有些事是要烂在肚子里一辈子的，谁也不能告诉。”
“什么意思？以前你也干过？”
“我就是做过，我会跟你说吗？”
“那你刚才那么打我干什么？”
“谁让你惹夏天生那么大气？”
“我本来不想说，她非逼着我说，说了又告状，这鸟人，完全靠不住！”
“她也是为你好，现在我们都没站稳，但凡出个大错，谁都保不了谁，等她当了店长，或者老总，那时候你再折腾，你看她还管你不？”
“是这样？”
“另外，她做行政时只做行政，后勤有些东西不了解也正常。”
“你是说我这样做也没错？”
“不是没错，而是很多东西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行政后勤本来就特殊，外联找茬，你就得送礼请客，送多少请多少，都得看眼色行事，多一点少一点都正常。平时修修补补，别人都下班了，你们还得半夜起来干活，洗地毯、清烟道、除垃圾，还要好好看着东西。宿舍有事了，你得过去，员工生活有问题，你们也得一个个处理。”
“可不是，这几个月下来，我都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听孜姐说，过两天会给你配个文员，到那时，你就轻松了。”
“那最好，要不然我真忙不过来了。”
“忙不过来就跟我说。”
“你还不是一样忙。”
“我现在基本熟悉了，以后，下午不忙场时我就过来帮你。”
“不用。”
“夏天的三万二我都还了，以后不要想钱的事，要不够花，我给你。”
“你现在赚那么多？”
“还行吧，一开始我以为营销部会很龌龊，真去了才知道，大部分客户还是很规矩的，那种不老实的客户，一月遇不上一次。”
“你现在一月能赚多少？”
“八千左右。”
“天姐呢？”
“她一万往上。”
“她是不是比孜姐都多？”
“差不多，孜姐的基本工资是七千，加上整体奖金，也就一万一二。”
“你真厉害，几个月下来，快跟天姐看齐了。”
“好歹我曾经是她师父，要是一直不如她，我这老脸往哪儿搁？”
孟涛笑了，看着云姐圆润的小脸，他的心情一下放松下来。
“再说一遍，一些小东西是可以不计较的，比如卖个废品，这些辛苦的一起喝个饮料，吃个汉堡的都没问题，但大是大非上一定要讲清楚，比如泔水，我听说，公司为了上市，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处理了，而会统一回收再加工，要那样，按合同是要退钱给人家的，如果你也拿了好处，有一部分也要退给人家，你要不退，让人家闹到店里来，那你可真就废了。”
“那我肯定退。”
“我的意思是，以后这样的钱，你不能截，把握不准的事，不能干。”
“知道了，云姐。”
“你是真聪明，正道学的快，歪门邪道来的更快。”
“我已经很保守了。”
“这也叫保守？再往前迈一步，你就把天捅破了。”
顾云点一下孟涛，孟涛一下抓住了她的手。
“干什么你？松开。”
“那你不能再打我了。”
“唉呀，现在都会反抗了是吧？”
“这叫抵抗，不对，叫自卫。”
“你松不松？再不松，我可让夏天拿电棍进来了。”
孟涛松手了，等顾云走，他把手靠在嘴边，满脸欣慰。
看着孟涛得意的样子，夏天忽然想起曾经的大壮，那时的他也是春风得意，一朝失蹄，截下的钱全缴了还不够。
或许，后勤跟采购不一样，但再不一样，有些红线也是不能全逾越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万一哪天东窗事发，一切的努力跟付出全白费了。
“以后这些事不要做了，一是一，二是二，万一出事，什么都晚了。”
“姐姐，我就是一是一，二是二好不好？报销都是有发票的，价格也都是很到位的，真算下来，我也是为公司节约不少钱的。”
“糊弄鬼呢？”
“真的，泔水以前都是花钱处理的，我现在不仅不花钱，每年还给公司创造两千块钱的利润。”
“你拿了多少？”
“不多。”孟涛嘿嘿一笑。
“搬家的车，跑一趟怎么也要三四百吧？”
“差不多，”
“就这你就赚了两千多？”
孟涛点点头。
“再加上别的乱七八糟的，你现在一共赚了多少差价？”
“不知道。”
“你是不是不想在这儿干了？”
“我干的好好的好不好？”
“把你胆肥的，你心也真够大的，整成这样了，你竟脸不红、心不跳，还在我跟前炫耀。”
“这是你逼我说的好不好？”
“我逼你赚差价了？这要让云姐知道，不废了你。”
“你可答应我的啊。”
“答应你个鬼，弄成这样，我不告诉老板就不错了，你以为你是谁？能瞒天过海？”
“天姐，咱不带这样害人的好吧？”孟涛紧张了。
“我这是帮你！”
孟涛蔫了，看着天姐严肃样儿，他摸了摸自已的后脑勺。看来，这种事就不该跟任何人说。再亲的人，在关键的时候都不好使，尤其这种上能破天，下能破地的女强人，在心比天高的怂恿下，她往往能做出，她自认为最正确、对公司最有利的选择。
“天姐，我以后不敢了，真不敢了。”
“你怎么保证？”
“我给你写保证书。”
“保证书管个屁用！”夏天提高了嗓门，因为她想起大壮的保证书了。
“那，那给你我的工资卡，以后我但凡犯错，你直接没收我的工资。”说完，孟涛真把工资卡掏了出来。
“你以为我是你媳妇呢？”
“啊？”
“收回去！”夏天扭头走了，刚出门，她又折了回来，她扭着孟涛的耳朵，左转一下，右转一下，疼的孟涛嗷嗷叫。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出够了气，夏天快步走了出去，小高跟踏在地板上，发出强有力的‘蹬蹬’声。
孟涛耷拉个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好，他本以为天姐跟他是最亲的，又出头，又借钱的，似乎什么都可以跟她说。这倒好，全反着来了。
只能说，孟涛还是太年轻了，这要是三五年的老油条，打死他都不会说这些事，不管对方是谁，哪怕自己老婆都不会告诉。
看着桌上的一万二，孟涛赶紧收起来了，可他刚收好，云姐就进来了。
“云姐，你听我说。”
“说你个鬼！”
云姐更厉害，她竟拿着文件夹朝孟涛脑袋上砸。
孟涛连连求饶，可云姐始终没有停手的意思。
“够了没？”孟涛来火了，他躲在角落，带着气儿道：“看不惯，你俩就告诉孜姐去，张总、老板，随便告。”
顾云跟夏天愣住了。
“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后勤工资这么低，平时又没奖金，我省钱的同时，合理地截一点怎么了？其他店都这样，你不会一直不知道吧？”
“我不管其他店，以后，你不准再干这样事了，知不知道？”
“知道了。”孟涛没好气，快速掏出钱，他扔给夏天道：“还你钱。”
“谁用你还！”夏天扔回来了。
孟涛看一眼顾云。
“这钱你寄回家吧，夏天的钱我都给了。”
“你有那么多？”
“你以为是你？天天就知道想歪点子。”
孟涛朝夏天撇下嘴，歪头看窗外去了。
“你先过去忙吧，我好好跟他说说。”
“还说个鬼，再不服就拿电棍打。”
孟涛瞪夏天一眼。
“瞪什么瞪？你以为我不敢呐？”
孟涛想起她家老杨，虽然这老东西现在在里边，他的兄弟可在外边。这要惹夏天上火了，说不定她真会来个全武行。
孟涛低下头，老实地让夏天走了。
“你最好好好听云姐的话！”出了门口，夏天狠狠地补上一句。
“你个母夜叉！”
孟涛小声嘀咕，看一眼云姐，她的眼神明显柔和下来。
“这种事，你跟她说干吗？”
“她来这儿抽烟，想着正好还她钱，一说两说地就……”
“说漏嘴了？”
“我也没想到你们这么大反应。”
“人这一辈子，有些事是要烂在肚子里一辈子的，谁也不能告诉。”
“什么意思？以前你也干过？”
“我就是做过，我会跟你说吗？”
“那你刚才那么打我干什么？”
“谁让你惹夏天生那么大气？”
“我本来不想说，她非逼着我说，说了又告状，这鸟人，完全靠不住！”
“她也是为你好，现在我们都没站稳，但凡出个大错，谁都保不了谁，等她当了店长，或者老总，那时候你再折腾，你看她还管你不？”
“是这样？”
“另外，她做行政时只做行政，后勤有些东西不了解也正常。”
“你是说我这样做也没错？”
“不是没错，而是很多东西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行政后勤本来就特殊，外联找茬，你就得送礼请客，送多少请多少，都得看眼色行事，多一点少一点都正常。平时修修补补，别人都下班了，你们还得半夜起来干活，洗地毯、清烟道、除垃圾，还要好好看着东西。宿舍有事了，你得过去，员工生活有问题，你们也得一个个处理。”
“可不是，这几个月下来，我都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听孜姐说，过两天会给你配个文员，到那时，你就轻松了。”
“那最好，要不然我真忙不过来了。”
“忙不过来就跟我说。”
“你还不是一样忙。”
“我现在基本熟悉了，以后，下午不忙场时我就过来帮你。”
“不用。”
“夏天的三万二我都还了，以后不要想钱的事，要不够花，我给你。”
“你现在赚那么多？”
“还行吧，一开始我以为营销部会很龌龊，真去了才知道，大部分客户还是很规矩的，那种不老实的客户，一月遇不上一次。”
“你现在一月能赚多少？”
“八千左右。”
“天姐呢？”
“她一万往上。”
“她是不是比孜姐都多？”
“差不多，孜姐的基本工资是七千，加上整体奖金，也就一万一二。”
“你真厉害，几个月下来，快跟天姐看齐了。”
“好歹我曾经是她师父，要是一直不如她，我这老脸往哪儿搁？”
孟涛笑了，看着云姐圆润的小脸，他的心情一下放松下来。
“再说一遍，一些小东西是可以不计较的，比如卖个废品，这些辛苦的一起喝个饮料，吃个汉堡的都没问题，但大是大非上一定要讲清楚，比如泔水，我听说，公司为了上市，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处理了，而会统一回收再加工，要那样，按合同是要退钱给人家的，如果你也拿了好处，有一部分也要退给人家，你要不退，让人家闹到店里来，那你可真就废了。”
“那我肯定退。”
“我的意思是，以后这样的钱，你不能截，把握不准的事，不能干。”
“知道了，云姐。”
“你是真聪明，正道学的快，歪门邪道来的更快。”
“我已经很保守了。”
“这也叫保守？再往前迈一步，你就把天捅破了。”
顾云点一下孟涛，孟涛一下抓住了她的手。
“干什么你？松开。”
“那你不能再打我了。”
“唉呀，现在都会反抗了是吧？”
“这叫抵抗，不对，叫自卫。”
“你松不松？再不松，我可让夏天拿电棍进来了。”
孟涛松手了，等顾云走，他把手靠在嘴边，满脸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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