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假亦真时真亦假
深夜寅时。
大营中一骨帐中，亮一盏星星灯火。
“真要去偷？”胥风翘二郎腿，仔细擦着那包浆木剑。
“他们必有真消息，苍人打架好手，藏事儿还真是蹩脚。”
火光照亮陈永平半张脸，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精致。并非来自他朴素的五官，更像来自于血脉的气度。
“可是我们也无法知道究竟在何处，甚至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实物。”胥风头也不抬。
“实物，定是有的，不然我们刚遇见那两个少年时，妹妹跑什么呢？那群流寇虽蠢，也不至于真的拿儿子要挟谋克吧。”
“你的意思是，在妹妹手中？”胥风微微偏头看向陈永平。
“十有八九。自其救下二人，几乎一直在我视线下。即是方才，在其父前，怕二人也没机会去送什么物品。”
“那若是我们回来之后，他二人再去送呢？”胥风又问。
陈永平淡然一笑，“那我们现在就去，不就行了？”
宴会刚刚结束，营中还有一丝淡淡的烤物气味，混着沙漠湖边特有的，清咸之味。即近冬日，也仿若夏季。
一道身影，鬼鬼祟祟，接近营中偏边缘一骨帐。
“白玛妹妹？还醒着么？”
白玛正安抚着一只小巧可爱的黄雀。小雀儿似鸡崽，又似黄鹂。身上黄黑条纹相间，看着略像杂鸟。
但仔细去看，这小鸟瞳仁却是如一道熊熊燃烧的烈焰。
白玛听见外面来人先是一惊，随后心中慌乱，慌乱的原因有很多，脸上的红晕与手中的小鸟都让其不知所措。
她慌忙将小鸟藏至一小盒之中，拍了拍脸颊。上前一挥手，骨帐前两瓣肉膜簌簌分开。
“永平公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少女脸上红晕，衬的神色更加甜美天真。
陈永平莞尔一笑。
营地中最大骨帐两侧，立着勃极烈雅鲁与其子多吉的骨帐。右侧，多吉的帐中，似有微微灯火。
“父亲，就只剩我们俩了......”多吉眼中滑出两行清泪。
“究竟，是何种险境，竟然连那位也殒命，他可是半步通天.....”雅鲁神色凝重，低眉思索着。
“我跟妹妹根本没机会看见，只有一团黑雾。
我们在队尾，进入以后，只觉得天旋地转，气脉开始一一与我断绝，前方无极道人大吼撤退，我拉起妹妹就要逃跑。
没跑出几步，竟已然回到大漠之中。”
“回到大漠？那处离大漠有千里远，怎可能回到大漠？”雅鲁一脸疑惑。
“不仅回来了，几息后，整个队伍，化作片片血肉，从头而降......”
多吉与雅鲁二人面面相觑，雅鲁了解自己的孩子，绝不会开如此玩笑。
自己儿子眼里无限的恐惧，让这位曾为苍人猛将的七尺男儿，竟觉心惊肉跳。
“竟如此邪性......当年狼王，究竟发生了什么......”雅鲁喃喃道。
“所以父亲，这个计划我不赞成，这不是让两位恩人送死吗。”多吉似从惊恐中缓回来，义正言辞地对父亲说道。
“孩儿啊，你难道不知，那处对我们有多大的价值么，你爹我重整五旗，合并二部，成为新狼王！都是有可能的。
再者说了，若是他们不动坏心思，咱们的计划也不可能成功。
若是他们有歪心思，那何种下场，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罢了。”雅鲁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
“况且，若你描述和猜测都正确，那仆从说不好，更强于那无极道人。”
“父亲，那陈永平，不会真是太子吧？”多吉压低声音窃窃问道。
“不知，大晋人虽孬，但是地方大，宗族门派的，强者确实不少。
再说，听闻太子是个废物，此人城府颇深，却是不像。
想那么多也没必要，若他们不行，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在背后，若是成了，找到传说中的那东西，我们家，就所向披靡了！”
雅鲁脊梁挺直，一股傲气油然而生。多吉看着父亲背影，心中却犹豫不决......
“白玛妹妹，晚上真是抱歉啊，让你喝了那么多酒。”陈永平正襟危坐，在白玛的床边端坐，一副愧疚神色。
“陈公子哪里的话！我们苍人不分男女都是饮酒好手，自小就喝，而且父亲和吕宋大哥高兴，也是对您尊重，才让我敬您的，还要请您不要介意才是。”
白玛神色慌张，一口气憋满脸通红。
“呵呵，不用紧张妹妹，只是在我们晋人文化里，让女人过多饮酒是无礼的行为，我只是自觉愧疚......”
“公子大可不必如此，即来我苍人部落，便入乡随俗如何？”白玛嫣然一笑，开解道。
“哈哈哈哈，是啊是啊，入乡随俗，与白玛妹妹交谈真是如惠风和畅。
叫公子太见外了。我与白玛妹妹也是一见如故，若不嫌弃我，唤我永平即可。”
陈永平悄悄向白玛这侧挪了一点，近前看着白玛已然熟透的脸颊。
“公子......这也太失礼了，我也觉得公子亲切，唤公子永平哥哥，可好？”
白玛眼神如丝，若是旁人看了，定会为其神魂颠倒。
“自然好，自然好......”
.......
大营外，水流边。
一道风度翩翩的身影傲然而立，望着空中明月。营内另一道身影姗姗来迟。
“找到了？”早早等在营外的胥风开口问道。
“废了点功夫。”陈永平笑笑，晃晃手中小盒。
“里面是地图么？”
“八九不离十，我接近的时候，她正匆匆忙忙藏起这物。”陈永平欲将小盒收至方寸囊中，却发现其毫无反应。
“怎么回事？”胥风近前来，仔细打量盒子。
“这盒子里，是个活物？”他放气去察。却发现里面赫然是一只幼年小鸟。
“而且这鸟身上，有一股浓烈的气息。”
“难道是？”陈永平双眼放光。
“应是没错了，我见过一次狼王，那霸道无匹的气，我不会认错。”
“原来如此！这鸟便是地图！怪不得不销毁地图原版，原来地图只在这鸟心中。”陈永平神色难以掩饰的激动。
“我们今夜便动身吧，剑叔，要跟着这鸟，不知要走到何年。”
胥风瞪着陈永平，又回头看了看营地。
“剑叔？”陈永平疑惑。
“先走。”
二人脚下生风，速速向北远离了营地。
“动了！快跟上！好快！”营地一角，几道黑影匆匆跟上。
主营帐中，盘坐的雅鲁突然睁眼。
“儿啊，莫怪阿爸，鱼儿还是自己咬钩了。”雅鲁唤进一位侍从，下达全营出动的命令。
夜半，营帐中灯火四起。
“剑叔，刚才为何走的那么急？”二人随风而行，颇有一日千里之势。
“方才在营帐里，你发现什么了么。”胥风语气里透着凝重。
“你说那些蠢蠢欲动的影子？苍人控气太过粗糙，我当然知晓，待到大漠深处，一网打尽不就好了。”陈永平淡然说道，似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之事。
胥风眉头却是更紧。
“不是这个。”胥风自怀中掏出一物，扔给陈永l平。竟是一段人的膝骨。
“这是什么？”陈永平摸不清胥风之意。
“你知道，苍人有天葬的传统，将死去的亲人尸首，置在神圣荒凉的捕食场，让万兽食其血肉，布施苍生。
但许多念旧的苍人，会保留一部分亲人的骨头，当作衣冠冢一般留存下来。”
陈永平虽不知其意，但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阵恶寒。胥风略顿，继续说道。
“我方才在整个营地转悠，找有没有其他线索。转到雅鲁的营帐中，却发现了一块灵牌。
灵牌前有几块人骨。起初我只是觉得这人骨散发的气息有些熟悉，便顺了一小块出来。
直到你从帐中出来，我才恍悟，那段人骨，与那白玛的气息一模一样！”
一阵芒刺一般的酥麻感在陈永平整个后背荡开。只几息的功夫，那天真可爱又充满活力的少女，在其心中突然变成了一具爬着蛆的红粉骷髅。
他的嘴角，却抹出一股异样的兴奋之色。
“剑叔，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知，但我看那多吉与雅鲁的反应，没有任何异常…
灵牌是近日设的，不然不会在营帐内，但他二人没有失去亲人之痛，见到白玛也没有多余的惊讶。”
“会不会搞错了？这骨头不是她的？或者灵牌并不是为她而立？”
“到了我这个境界，这点差别还是能感知到的，即是她娘亲的骨头，我也能分辨出差别。
我拿这块是膝骨，人怎么可能有第三块膝骨？你见那女人有缺斤少两么？”
此时已到卯时，太阳离地平线还有几步之遥，凛然的蓝光自天边散出，一股幽幽冷气笼罩在二人头上。
“是他父子二人的手笔？”陈永平沉默良久，才又缓缓开口。
“一路我已经想过许多缘由了，死而复生还是最大的可能性了。
世界如此广大无边，功法门派众多，但真的能说到起死回生，我也只知道两个方法。
青城派能以九幽火唤尸僵，与此状大不相同。
黑山脉的最高峰，暮摩峰顶，有一隐世不出的南北仙人，相传他能起死人肉白骨，但只有死后一年内，带完整尸首，才可一试。
可这女人，分明有两副肉体……”
二人又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剑叔，我有一个很不详的猜想。”陈永平语气略颤。
“说。”胥风语气仍是古井无波。
“王城现世，奇鸟引路，多吉跟那女人路遇劫杀，还有失踪十年的狼王。
我觉着，这女人的秘密，与我们的目的地，必有联系！”
大营中一骨帐中，亮一盏星星灯火。
“真要去偷？”胥风翘二郎腿，仔细擦着那包浆木剑。
“他们必有真消息，苍人打架好手，藏事儿还真是蹩脚。”
火光照亮陈永平半张脸，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精致。并非来自他朴素的五官，更像来自于血脉的气度。
“可是我们也无法知道究竟在何处，甚至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实物。”胥风头也不抬。
“实物，定是有的，不然我们刚遇见那两个少年时，妹妹跑什么呢？那群流寇虽蠢，也不至于真的拿儿子要挟谋克吧。”
“你的意思是，在妹妹手中？”胥风微微偏头看向陈永平。
“十有八九。自其救下二人，几乎一直在我视线下。即是方才，在其父前，怕二人也没机会去送什么物品。”
“那若是我们回来之后，他二人再去送呢？”胥风又问。
陈永平淡然一笑，“那我们现在就去，不就行了？”
宴会刚刚结束，营中还有一丝淡淡的烤物气味，混着沙漠湖边特有的，清咸之味。即近冬日，也仿若夏季。
一道身影，鬼鬼祟祟，接近营中偏边缘一骨帐。
“白玛妹妹？还醒着么？”
白玛正安抚着一只小巧可爱的黄雀。小雀儿似鸡崽，又似黄鹂。身上黄黑条纹相间，看着略像杂鸟。
但仔细去看，这小鸟瞳仁却是如一道熊熊燃烧的烈焰。
白玛听见外面来人先是一惊，随后心中慌乱，慌乱的原因有很多，脸上的红晕与手中的小鸟都让其不知所措。
她慌忙将小鸟藏至一小盒之中，拍了拍脸颊。上前一挥手，骨帐前两瓣肉膜簌簌分开。
“永平公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少女脸上红晕，衬的神色更加甜美天真。
陈永平莞尔一笑。
营地中最大骨帐两侧，立着勃极烈雅鲁与其子多吉的骨帐。右侧，多吉的帐中，似有微微灯火。
“父亲，就只剩我们俩了......”多吉眼中滑出两行清泪。
“究竟，是何种险境，竟然连那位也殒命，他可是半步通天.....”雅鲁神色凝重，低眉思索着。
“我跟妹妹根本没机会看见，只有一团黑雾。
我们在队尾，进入以后，只觉得天旋地转，气脉开始一一与我断绝，前方无极道人大吼撤退，我拉起妹妹就要逃跑。
没跑出几步，竟已然回到大漠之中。”
“回到大漠？那处离大漠有千里远，怎可能回到大漠？”雅鲁一脸疑惑。
“不仅回来了，几息后，整个队伍，化作片片血肉，从头而降......”
多吉与雅鲁二人面面相觑，雅鲁了解自己的孩子，绝不会开如此玩笑。
自己儿子眼里无限的恐惧，让这位曾为苍人猛将的七尺男儿，竟觉心惊肉跳。
“竟如此邪性......当年狼王，究竟发生了什么......”雅鲁喃喃道。
“所以父亲，这个计划我不赞成，这不是让两位恩人送死吗。”多吉似从惊恐中缓回来，义正言辞地对父亲说道。
“孩儿啊，你难道不知，那处对我们有多大的价值么，你爹我重整五旗，合并二部，成为新狼王！都是有可能的。
再者说了，若是他们不动坏心思，咱们的计划也不可能成功。
若是他们有歪心思，那何种下场，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罢了。”雅鲁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
“况且，若你描述和猜测都正确，那仆从说不好，更强于那无极道人。”
“父亲，那陈永平，不会真是太子吧？”多吉压低声音窃窃问道。
“不知，大晋人虽孬，但是地方大，宗族门派的，强者确实不少。
再说，听闻太子是个废物，此人城府颇深，却是不像。
想那么多也没必要，若他们不行，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在背后，若是成了，找到传说中的那东西，我们家，就所向披靡了！”
雅鲁脊梁挺直，一股傲气油然而生。多吉看着父亲背影，心中却犹豫不决......
“白玛妹妹，晚上真是抱歉啊，让你喝了那么多酒。”陈永平正襟危坐，在白玛的床边端坐，一副愧疚神色。
“陈公子哪里的话！我们苍人不分男女都是饮酒好手，自小就喝，而且父亲和吕宋大哥高兴，也是对您尊重，才让我敬您的，还要请您不要介意才是。”
白玛神色慌张，一口气憋满脸通红。
“呵呵，不用紧张妹妹，只是在我们晋人文化里，让女人过多饮酒是无礼的行为，我只是自觉愧疚......”
“公子大可不必如此，即来我苍人部落，便入乡随俗如何？”白玛嫣然一笑，开解道。
“哈哈哈哈，是啊是啊，入乡随俗，与白玛妹妹交谈真是如惠风和畅。
叫公子太见外了。我与白玛妹妹也是一见如故，若不嫌弃我，唤我永平即可。”
陈永平悄悄向白玛这侧挪了一点，近前看着白玛已然熟透的脸颊。
“公子......这也太失礼了，我也觉得公子亲切，唤公子永平哥哥，可好？”
白玛眼神如丝，若是旁人看了，定会为其神魂颠倒。
“自然好，自然好......”
.......
大营外，水流边。
一道风度翩翩的身影傲然而立，望着空中明月。营内另一道身影姗姗来迟。
“找到了？”早早等在营外的胥风开口问道。
“废了点功夫。”陈永平笑笑，晃晃手中小盒。
“里面是地图么？”
“八九不离十，我接近的时候，她正匆匆忙忙藏起这物。”陈永平欲将小盒收至方寸囊中，却发现其毫无反应。
“怎么回事？”胥风近前来，仔细打量盒子。
“这盒子里，是个活物？”他放气去察。却发现里面赫然是一只幼年小鸟。
“而且这鸟身上，有一股浓烈的气息。”
“难道是？”陈永平双眼放光。
“应是没错了，我见过一次狼王，那霸道无匹的气，我不会认错。”
“原来如此！这鸟便是地图！怪不得不销毁地图原版，原来地图只在这鸟心中。”陈永平神色难以掩饰的激动。
“我们今夜便动身吧，剑叔，要跟着这鸟，不知要走到何年。”
胥风瞪着陈永平，又回头看了看营地。
“剑叔？”陈永平疑惑。
“先走。”
二人脚下生风，速速向北远离了营地。
“动了！快跟上！好快！”营地一角，几道黑影匆匆跟上。
主营帐中，盘坐的雅鲁突然睁眼。
“儿啊，莫怪阿爸，鱼儿还是自己咬钩了。”雅鲁唤进一位侍从，下达全营出动的命令。
夜半，营帐中灯火四起。
“剑叔，刚才为何走的那么急？”二人随风而行，颇有一日千里之势。
“方才在营帐里，你发现什么了么。”胥风语气里透着凝重。
“你说那些蠢蠢欲动的影子？苍人控气太过粗糙，我当然知晓，待到大漠深处，一网打尽不就好了。”陈永平淡然说道，似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之事。
胥风眉头却是更紧。
“不是这个。”胥风自怀中掏出一物，扔给陈永l平。竟是一段人的膝骨。
“这是什么？”陈永平摸不清胥风之意。
“你知道，苍人有天葬的传统，将死去的亲人尸首，置在神圣荒凉的捕食场，让万兽食其血肉，布施苍生。
但许多念旧的苍人，会保留一部分亲人的骨头，当作衣冠冢一般留存下来。”
陈永平虽不知其意，但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阵恶寒。胥风略顿，继续说道。
“我方才在整个营地转悠，找有没有其他线索。转到雅鲁的营帐中，却发现了一块灵牌。
灵牌前有几块人骨。起初我只是觉得这人骨散发的气息有些熟悉，便顺了一小块出来。
直到你从帐中出来，我才恍悟，那段人骨，与那白玛的气息一模一样！”
一阵芒刺一般的酥麻感在陈永平整个后背荡开。只几息的功夫，那天真可爱又充满活力的少女，在其心中突然变成了一具爬着蛆的红粉骷髅。
他的嘴角，却抹出一股异样的兴奋之色。
“剑叔，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知，但我看那多吉与雅鲁的反应，没有任何异常…
灵牌是近日设的，不然不会在营帐内，但他二人没有失去亲人之痛，见到白玛也没有多余的惊讶。”
“会不会搞错了？这骨头不是她的？或者灵牌并不是为她而立？”
“到了我这个境界，这点差别还是能感知到的，即是她娘亲的骨头，我也能分辨出差别。
我拿这块是膝骨，人怎么可能有第三块膝骨？你见那女人有缺斤少两么？”
此时已到卯时，太阳离地平线还有几步之遥，凛然的蓝光自天边散出，一股幽幽冷气笼罩在二人头上。
“是他父子二人的手笔？”陈永平沉默良久，才又缓缓开口。
“一路我已经想过许多缘由了，死而复生还是最大的可能性了。
世界如此广大无边，功法门派众多，但真的能说到起死回生，我也只知道两个方法。
青城派能以九幽火唤尸僵，与此状大不相同。
黑山脉的最高峰，暮摩峰顶，有一隐世不出的南北仙人，相传他能起死人肉白骨，但只有死后一年内，带完整尸首，才可一试。
可这女人，分明有两副肉体……”
二人又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剑叔，我有一个很不详的猜想。”陈永平语气略颤。
“说。”胥风语气仍是古井无波。
“王城现世，奇鸟引路，多吉跟那女人路遇劫杀，还有失踪十年的狼王。
我觉着，这女人的秘密，与我们的目的地，必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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