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自行车
男孩偏着脑袋看向窗外，路边的灯光穿过窗户照到空听正在闹别扭的表情上，他双腿摊开，双臂抱在胸前。车里很安静，远处的蛙鸣都隐约听得见。
“为啥不让我坐副座啊”，男孩嘀咕一声。
“都说了坐副座不安全，等过两年你就可以坐了”，男人侧着脸看了一眼男孩。
“你们大人哪儿那么多歪理啊”，男孩将双腿收回去，眼睛里都能冒出火来，男人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什么歪理？既然大家都愿意遵守它，那就说明遵守它绝对是有好处的”
“有什么好处呢？明明坐在前面亮度好，还能看到前面的路，坐到后面啥也看不见，还很黑，还有奇怪的味道”，男孩的声音里似乎都在冒火。
“你......傻小子，这是在预防一些糟糕的坏事”，男人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男孩没有回话，牙缝里挤出一个音：
“切”
“切什么切，要好好听大人说话，我是不是把你惯坏了？”，男人的话音越发语重心长，视线盯着前面，另一只手也放到了缠着红色的装饰品的方向盘上。
“你们大人一大堆给我们准备的歪理，自己还犯错死不承认，搞得就那么有理似的”，男孩靠到车座上，语气里满是得理不饶人的味道。
“空听，你最近是不是看什么奇怪的东西了？”，男人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生硬，声音中的那份宽容忽然消失，空听将盘在胸前的手臂放下来，他小声回答道：
“没有”，男孩将收回去的双腿重新展开。
男人叹了一口气，看了眼车镜里面看着窗外的男孩说道：
“空听，并不是我们大人都想要用奇怪的道理来束缚你们，而是你们的确还小，许多东西没见过就不知道，而我们大人是吃过亏或者见过吃亏的人的那一批人，所以我们希望你们能别像我们一样，不是每个大人都擅长表达自己想法，我们也不清楚说些什么样的词汇能让你们不害怕就能明白一些道理一些东西，所以我们说出来的东西或许不是那么有道理，但是初衷是好的，明白吗？”
“切”，男孩小声地嘴硬着。
“这小子......行了知道了，明天你帮这边一天忙我就帮你买本新漫画行吧？”，男人苦笑起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空听瞟了一眼，明亮的屏幕上显示现在九点五分。
“小孩子不能在店里干活吧”，男孩靠在车座上，看着车镜里自己的眼睛，他眨眨眼睛。
“谁说要让你们在店里干活了？”，男人将手机放到变速器摇杆的后面。
“那你要我干什么啊？”，男孩瞟了手机的位置一眼。
“明天你就知道了”
“那就一言为定啊”，男孩悄悄地靠近前座然后伸出手把手机拿了过来。
“你都不问要做什么？”
“没关系，我和鱼荔两个人加起来什么都可以做得完”，男孩说着靠到座椅上，将手机抱在了怀里。
“干嘛扯上人家鱼荔？是你自己要买漫画吧”
“什么啊，我买好就是要给他看的啊，他不出力怎么行？”，手机屏幕里发出了刺目的光，塞满整个后座。
“像人家哥哥一样，小鬼头”
“本来就是啊，他比我小一岁嘛”
“你和鱼荔的关系一直这么好啊”，男人打趣道。
“我觉得一般啊”，男孩声音里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哈”
“他太不喜欢和人说话了，不太好玩”
男人的笑声突然停了下来，车身内陷入沉默，男人皱起了眉头，他瞟了眼低着脑袋玩手机的男孩，然后说道：
“小听，我刚刚应该说过，在背后议论别人是不对的”
“哦......”
“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告诉你这是人的天性，但是假设这是天性，你也要想办法去克服它......把手机给我”，男人伸出手，男孩不情不愿地将手机放到了他的手里。
“为什么啊，这不是和吃饭睡觉一样吗？”，男孩看上去有些不开心，音量忽然拉高了几分。
“不一样，你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小声议论，认为只要他没有听到就好，大家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相处，但是你有想过假如有同学在背后议论你的一些话然后被你发现了之后的感觉吗？”
“当然，我当然知道他们会议论我”
“那你有亲耳听过吗？”，男人语速忽然变快，语气严肃的吓人，男孩低着脑袋没有说话。男人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我明白，大家都会在别人不知道的地方议论别人，这不算什么坏事，但是，请不要太过分，更不要发展成一种所谓的习惯，对你自己不好，对那个被议论的人也不好，朋友之间偶尔当然没关系，但是你假如真的将这种讨厌的行为变成一种所谓的习惯，那么你就会变成一个让人讨厌的人，连交朋友都会变成难事”
“哦......”，男人叹了口气，男孩的声音弱弱的，或许是男人一下子说太多了让他没有抓住重点。
“小听”
“嗯”
“你算个男子汉吗？”
“是”，男孩的话音又小了几分。
“谁家的男子汉会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男人将双手都放在方向盘上，前面已经开出了市区，远远的车道一段一段被路灯照亮。
“我没有说坏话啊”
“让人听了感到不舒服的话就算是坏话”，一辆重型卡车从他们的身边呼啸而过。
“那......男子汉就不会议论别人？”，男孩的音量稍微提高了两分。
“当然，男子汉只会将心里的那些话当人面说，哪怕在其它人面前说起某个人也不会故意说人家坏话”
“我不信”，车道上忽然驶过几辆摩托车，改装排气管发出巨大的响声，就像炮弹擦肩而过，男人嘀咕了声“哪来的暴走族？”。
“贝多芬还嘲讽当了皇帝的拿破仑呢，也没敢当面说啊，可是我觉得贝多芬是个男子汉啊”，男孩昂起下巴，音量提高了好多。
“你这孩子......这样就让人难说了啊，还有怎么净学些不干不净的词啊”，男人感到有些头疼，他坐起身子，长长地叹出一口气，车子压过一道减速带，男人的叹气和车子一起上下晃动。
“什么不好说了啊？就是你大人的歪理对吧”，男孩接着顶嘴。
“小听，这些要你自己慢慢去理解“
“切，就是说不出来话了呗”，男孩别过脸不去看他。
男人苦笑一声，拧起的眉头终于慢慢松了下来，他说道：
“慢慢你会发现，其实男子汉也好，英雄也好，都不是些能用固定的词语言行事迹去刻画它们的形象的人，但是当你见到他们做了某件事或者说了某些话你就会第一时间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或者是配得上这样的词语的人”
男人知道男孩只是在赌气，这样的事情在自己小的时候也发生过，那个时候捉了只好看的虫养在玻璃瓶里叫小伙伴来看，结果被老妈不小心把瓶子打碎之后自己也闹别扭了很久，说了很多伤人的话。
空听慢慢地消气了，但对于男人撕掉的那本漫画书却还是耿耿于怀。公路的两边都被认真的修饰过，种着特别的花草，建着一些特别的建筑，连公厕看上去都很新。男人说以前这里其实很荒芜，除了用石灰倒出来的公路，就只有泥土和两边没有经过处理自然生长的树木，连路灯都没有，那个时候晚上的公路很阴森恐怖，现在的这些东西也是这两年慢慢建起来的。
“你不记得了？以前我开车带你晚上出来的时候你都被吓哭过呢，那个时候五岁吧好像......”
男孩摇摇脑袋。
十分钟之后，他们来到了男孩说的地方。男人将车停在路边，男孩跳出车后就朝着亭子跑了过去，他跑的很快左脚绊右脚差点跌倒，男人关上车门走了过来，车灯照亮凉亭的位置。男孩径直跑到了亭子后面，月色很好，哪怕没有灯光也能看得很清楚。但男孩却没有找到放在这里的自行车。
“老爸，把手机给我一下”，男孩有些慌了，脖子红红的。
“不见了？”，男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男孩的旁边，男孩抬起脑袋看向男人，他将手机拿出来打开了灯，手机的灯照亮男孩的半个身子。
“我记得就是这里啊”
“会不会没找对地方？”，男孩接过手机围着花圃转了一圈，然后又走到了那排植物后面，朝着公路下面的土地四下望了望。
“没有啊，我们来的时候认真数过的，应该是第三个亭子啊，而且我们还在这里吵过架的不可能记错”
“吵过架哈哈……你们两个怎么藏的？”
“将自行车放倒之后放在花圃后面啊”
“可能是被环卫工人拿走了吧？”，男人拿过手机又在周围看了看。
“那怎么办？”，男孩说着向后退了一步，男人直起腰来，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咱们再在离得近的前面或者后面的几个亭子里找一下，说不定你这次过来的时候没数对”
“好”，男孩点点头跟着男人上了车。
“不会被捡垃圾的老爷爷卖去废品站了吧？”，男孩坐在车上嘀咕道。
“哈哈哈哈，傻小子，哪有那么多的捡垃圾的老爷爷啊，再说了，这些老人们就是闲不住，想要拣点东西换钱而已，心眼不坏”
之后他们又在附近的几个亭子里找了一会，花了小半个小时却还是没有找到，男孩的心里空落落的，有什么东西在心头飘着无处落脚。
“那现在要怎么办？”
“咱们先回去吧，待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附近也没个摄像头什么的，找起来可能得费些劲了”
“诶，不会找不回来了吧”
男人戏谑地笑了笑，说道：“说不定，不过找不回来你就没有车骑了啊”
“啊，为啥啊”
“那要不掌机什么的不买了，买辆新车怎么样？”
男孩对于这件事的反应却出乎男人意料的很犹豫，半天支支吾吾地说着不行。
在哪之后空听就一直看上去好像很没精神，上车之后就一直没有怎么说话，连平时喜欢吃的东西似乎都没什么兴趣，他的脸红红的，眼睛里找不到焦点看不见神采。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那个时候佟鱼荔已经睡着了，躺在床上鞋都没有脱下，风扇已经停下来了，男孩的胸口上还放着一本恐怖漫画。
“为啥不让我坐副座啊”，男孩嘀咕一声。
“都说了坐副座不安全，等过两年你就可以坐了”，男人侧着脸看了一眼男孩。
“你们大人哪儿那么多歪理啊”，男孩将双腿收回去，眼睛里都能冒出火来，男人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什么歪理？既然大家都愿意遵守它，那就说明遵守它绝对是有好处的”
“有什么好处呢？明明坐在前面亮度好，还能看到前面的路，坐到后面啥也看不见，还很黑，还有奇怪的味道”，男孩的声音里似乎都在冒火。
“你......傻小子，这是在预防一些糟糕的坏事”，男人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男孩没有回话，牙缝里挤出一个音：
“切”
“切什么切，要好好听大人说话，我是不是把你惯坏了？”，男人的话音越发语重心长，视线盯着前面，另一只手也放到了缠着红色的装饰品的方向盘上。
“你们大人一大堆给我们准备的歪理，自己还犯错死不承认，搞得就那么有理似的”，男孩靠到车座上，语气里满是得理不饶人的味道。
“空听，你最近是不是看什么奇怪的东西了？”，男人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生硬，声音中的那份宽容忽然消失，空听将盘在胸前的手臂放下来，他小声回答道：
“没有”，男孩将收回去的双腿重新展开。
男人叹了一口气，看了眼车镜里面看着窗外的男孩说道：
“空听，并不是我们大人都想要用奇怪的道理来束缚你们，而是你们的确还小，许多东西没见过就不知道，而我们大人是吃过亏或者见过吃亏的人的那一批人，所以我们希望你们能别像我们一样，不是每个大人都擅长表达自己想法，我们也不清楚说些什么样的词汇能让你们不害怕就能明白一些道理一些东西，所以我们说出来的东西或许不是那么有道理，但是初衷是好的，明白吗？”
“切”，男孩小声地嘴硬着。
“这小子......行了知道了，明天你帮这边一天忙我就帮你买本新漫画行吧？”，男人苦笑起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空听瞟了一眼，明亮的屏幕上显示现在九点五分。
“小孩子不能在店里干活吧”，男孩靠在车座上，看着车镜里自己的眼睛，他眨眨眼睛。
“谁说要让你们在店里干活了？”，男人将手机放到变速器摇杆的后面。
“那你要我干什么啊？”，男孩瞟了手机的位置一眼。
“明天你就知道了”
“那就一言为定啊”，男孩悄悄地靠近前座然后伸出手把手机拿了过来。
“你都不问要做什么？”
“没关系，我和鱼荔两个人加起来什么都可以做得完”，男孩说着靠到座椅上，将手机抱在了怀里。
“干嘛扯上人家鱼荔？是你自己要买漫画吧”
“什么啊，我买好就是要给他看的啊，他不出力怎么行？”，手机屏幕里发出了刺目的光，塞满整个后座。
“像人家哥哥一样，小鬼头”
“本来就是啊，他比我小一岁嘛”
“你和鱼荔的关系一直这么好啊”，男人打趣道。
“我觉得一般啊”，男孩声音里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哈”
“他太不喜欢和人说话了，不太好玩”
男人的笑声突然停了下来，车身内陷入沉默，男人皱起了眉头，他瞟了眼低着脑袋玩手机的男孩，然后说道：
“小听，我刚刚应该说过，在背后议论别人是不对的”
“哦......”
“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告诉你这是人的天性，但是假设这是天性，你也要想办法去克服它......把手机给我”，男人伸出手，男孩不情不愿地将手机放到了他的手里。
“为什么啊，这不是和吃饭睡觉一样吗？”，男孩看上去有些不开心，音量忽然拉高了几分。
“不一样，你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小声议论，认为只要他没有听到就好，大家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相处，但是你有想过假如有同学在背后议论你的一些话然后被你发现了之后的感觉吗？”
“当然，我当然知道他们会议论我”
“那你有亲耳听过吗？”，男人语速忽然变快，语气严肃的吓人，男孩低着脑袋没有说话。男人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我明白，大家都会在别人不知道的地方议论别人，这不算什么坏事，但是，请不要太过分，更不要发展成一种所谓的习惯，对你自己不好，对那个被议论的人也不好，朋友之间偶尔当然没关系，但是你假如真的将这种讨厌的行为变成一种所谓的习惯，那么你就会变成一个让人讨厌的人，连交朋友都会变成难事”
“哦......”，男人叹了口气，男孩的声音弱弱的，或许是男人一下子说太多了让他没有抓住重点。
“小听”
“嗯”
“你算个男子汉吗？”
“是”，男孩的话音又小了几分。
“谁家的男子汉会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男人将双手都放在方向盘上，前面已经开出了市区，远远的车道一段一段被路灯照亮。
“我没有说坏话啊”
“让人听了感到不舒服的话就算是坏话”，一辆重型卡车从他们的身边呼啸而过。
“那......男子汉就不会议论别人？”，男孩的音量稍微提高了两分。
“当然，男子汉只会将心里的那些话当人面说，哪怕在其它人面前说起某个人也不会故意说人家坏话”
“我不信”，车道上忽然驶过几辆摩托车，改装排气管发出巨大的响声，就像炮弹擦肩而过，男人嘀咕了声“哪来的暴走族？”。
“贝多芬还嘲讽当了皇帝的拿破仑呢，也没敢当面说啊，可是我觉得贝多芬是个男子汉啊”，男孩昂起下巴，音量提高了好多。
“你这孩子......这样就让人难说了啊，还有怎么净学些不干不净的词啊”，男人感到有些头疼，他坐起身子，长长地叹出一口气，车子压过一道减速带，男人的叹气和车子一起上下晃动。
“什么不好说了啊？就是你大人的歪理对吧”，男孩接着顶嘴。
“小听，这些要你自己慢慢去理解“
“切，就是说不出来话了呗”，男孩别过脸不去看他。
男人苦笑一声，拧起的眉头终于慢慢松了下来，他说道：
“慢慢你会发现，其实男子汉也好，英雄也好，都不是些能用固定的词语言行事迹去刻画它们的形象的人，但是当你见到他们做了某件事或者说了某些话你就会第一时间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或者是配得上这样的词语的人”
男人知道男孩只是在赌气，这样的事情在自己小的时候也发生过，那个时候捉了只好看的虫养在玻璃瓶里叫小伙伴来看，结果被老妈不小心把瓶子打碎之后自己也闹别扭了很久，说了很多伤人的话。
空听慢慢地消气了，但对于男人撕掉的那本漫画书却还是耿耿于怀。公路的两边都被认真的修饰过，种着特别的花草，建着一些特别的建筑，连公厕看上去都很新。男人说以前这里其实很荒芜，除了用石灰倒出来的公路，就只有泥土和两边没有经过处理自然生长的树木，连路灯都没有，那个时候晚上的公路很阴森恐怖，现在的这些东西也是这两年慢慢建起来的。
“你不记得了？以前我开车带你晚上出来的时候你都被吓哭过呢，那个时候五岁吧好像......”
男孩摇摇脑袋。
十分钟之后，他们来到了男孩说的地方。男人将车停在路边，男孩跳出车后就朝着亭子跑了过去，他跑的很快左脚绊右脚差点跌倒，男人关上车门走了过来，车灯照亮凉亭的位置。男孩径直跑到了亭子后面，月色很好，哪怕没有灯光也能看得很清楚。但男孩却没有找到放在这里的自行车。
“老爸，把手机给我一下”，男孩有些慌了，脖子红红的。
“不见了？”，男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男孩的旁边，男孩抬起脑袋看向男人，他将手机拿出来打开了灯，手机的灯照亮男孩的半个身子。
“我记得就是这里啊”
“会不会没找对地方？”，男孩接过手机围着花圃转了一圈，然后又走到了那排植物后面，朝着公路下面的土地四下望了望。
“没有啊，我们来的时候认真数过的，应该是第三个亭子啊，而且我们还在这里吵过架的不可能记错”
“吵过架哈哈……你们两个怎么藏的？”
“将自行车放倒之后放在花圃后面啊”
“可能是被环卫工人拿走了吧？”，男人拿过手机又在周围看了看。
“那怎么办？”，男孩说着向后退了一步，男人直起腰来，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咱们再在离得近的前面或者后面的几个亭子里找一下，说不定你这次过来的时候没数对”
“好”，男孩点点头跟着男人上了车。
“不会被捡垃圾的老爷爷卖去废品站了吧？”，男孩坐在车上嘀咕道。
“哈哈哈哈，傻小子，哪有那么多的捡垃圾的老爷爷啊，再说了，这些老人们就是闲不住，想要拣点东西换钱而已，心眼不坏”
之后他们又在附近的几个亭子里找了一会，花了小半个小时却还是没有找到，男孩的心里空落落的，有什么东西在心头飘着无处落脚。
“那现在要怎么办？”
“咱们先回去吧，待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附近也没个摄像头什么的，找起来可能得费些劲了”
“诶，不会找不回来了吧”
男人戏谑地笑了笑，说道：“说不定，不过找不回来你就没有车骑了啊”
“啊，为啥啊”
“那要不掌机什么的不买了，买辆新车怎么样？”
男孩对于这件事的反应却出乎男人意料的很犹豫，半天支支吾吾地说着不行。
在哪之后空听就一直看上去好像很没精神，上车之后就一直没有怎么说话，连平时喜欢吃的东西似乎都没什么兴趣，他的脸红红的，眼睛里找不到焦点看不见神采。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那个时候佟鱼荔已经睡着了，躺在床上鞋都没有脱下，风扇已经停下来了，男孩的胸口上还放着一本恐怖漫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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