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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山边小村

    “混沌初开,万物荒芜。此时天地之间,阴阳两镜调和世界两极,使其稳固发展。千百万年过去,花草树木,山河湖海,皆已形成,而突现一奇兽,自号为饕鬄,吞峰嗜洋,无所不噬。

    一日吞得阴阳镜,地动山摇,世界破碎,而饕鬄难以承受阴阳冲突自爆而亡,而阴阳镜也碎裂成两块,不知所踪。而后世界裂损为四大块陆地,阴阳不和而滋生众多鬼物,阳盛的地方神药现世,灵杰四起,阴盛的地方鬼药疯长,阴魂鬼王盛大,此二者势不两立,终于在万年前爆发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此战过后生灵涂炭,万物枯寂,而我等所在之地,便是那场战争的中心地带了,我等身为正义之士,当替天行道,扶持正义,光复我人族呵”

    “能不能讲点别的啊,天天讲这个,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讲台下一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小童皱着眉头,嘴角不屑地撇起,“讲一讲什么大侠得到什么宝物,然后娶了多少女人的故事多好,你讲这个,能赚什么钱”那讲台上的老者听了这话抖了抖胡子,也不顾身份尊卑,站起来就要去抓那小童,“小兔崽子,回回来给我添堵,看我不给你好看”

    小童灵活躲避,绕着一个长凳跑过来,跑过去,好大的汗珠从老者头上掉下来,终究是没有抓到。小童伸出舌头“略略略”了三声,跑出了讲楼。“你给我等着!”楼上传来老者的叫声,只是刚经历一番追逐,声音已经有些无力。

    小童名叫苏澈,据说这名字是苏家拿整整一两银子求得大师所起,取义:枝叶扶苏,清莹秀澈之句。同时苏澈也是小黑村中公认的最顽皮的小孩,但也是村里叫的上名的“大户人家”的孩子,所以尽管顽皮,但也没啥祸事。久而久之,小黑村便是他的小天下了,最喜欢的事就是听书,听那些稀奇古怪的修炼成仙,奇遇宝贝的故事,与讲书的老者混来混去也成了跨年纪的朋友,这样的场景也时时出现。

    苏澈走在黑漆漆的土村路上,用他那滚圆滚圆的眼睛寻找下一个逗乐的目标,环视一圈,和原来一样,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小黑村之所以叫小黑村,是因为这里的土地都是黑色的,种庄稼收成也不好,活活像一个黑地主一样刻薄,让人难以生存下去。南面是一座黑山,虽然没啥植物,但奇怪的是兽类多,所以小黑村的人大多是猎手,早出晚归,回来时有时是满载着猎物,有时却是浑身挂彩狼狈而反,一些自觉能力不足的人卷卷能卷的东西,带着妻儿,远走他乡另谋生路了,所以小黑村的人极少,每天能看见的就那些人,时不时还见不到,有的早上见到了,以后就永远再也见不到了。

    就在这样一种环境下,村里的孩子个个生的彪悍,壮实,留下来的人,无一不是狩猎能手,带出来的孩子继承手艺,就这样过了几百年,形成了现在这个村庄。

    苏澈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拿个肉腿,刚刚跑了那么久,也确实累了,厨房空空荡荡,一块干净的大肉板上往常应该是一大块野猪肉,最不济也有野鸡肉摆放在这,但今天却是啥也没有,苏澈瞪着眼睛盯着肉板,小小的眼睛充满疑惑,他撇着嘴气冲冲地跑去父亲的屋子,小脑袋里已经想好了各种各样的语句来质问父亲的失职。

    吱~,门开了,血,血在流着,从苏澈的父亲苏陆胸口流出,从门口到床前,都是血,苏澈张开了嘴,呆在了那里,血的腥气直扑他的口鼻,他恍恍惚惚听见母亲的哭泣声,但他脑子里却什么内容也没有,只是盯着父亲的胸口。苏澈的母亲柳琉擦完药,放下碗,回头看到苏澈,也如其一般张开了口,“没事的,苏苏,你爹只是受了点小伤,啊,没事的啊。”柳琉擦了擦眼泪,柔声安慰着苏澈,苏澈打了个激灵,不知怎地,眼泪就流了下来,“娘,爹...”“哭什么哭”一声既有威严又有镇定的声音呵斥住了苏澈的眼泪。

    “我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的”看到苏澈有点害怕,苏陆缓了缓声音后说道“休息一两天就没事了,最近不知怎么回事,黑山上的猛兽都像发了疯一样刨土,我和你二叔他们杀了几头野猪,也试着拿猪角挖了挖,只挖到了半块镜子,不知怎的,下山时候一碰到有野兽就来追我们,即使那些温和的野兽都来攻击我们,突围时不小心受了点小伤而已。”说着从怀里拿出半块镜子,这一伸手又触动到伤口,“嘶~”的声音从苏陆口中发出,“快别动了,安心养伤吧”心疼苏陆的柳琉将镜子接过,随手放在桌子上,缓缓地扶着苏陆躺下休息。

    “苏苏啊,这几天你爹受伤了,要养一些时间,你可要听话啊,别再惹你爹生气了啊,家里的粮食,也省着点吃。”柳琉带着苏澈出门后说道“你拿着这个去玩吧,一会吃饭再叫你。”苏澈此时仍然有些失神,下意识伸手去拿母亲递给他的东西,却没想到那镜子极尖,一碰便扎破了他的柔嫩白皙的手,血从指尖流出,流入镜块,一闪便没有了踪影。

    苏澈回到自己的屋子,有些惊魂未定地洗了洗脸,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他拿起那块镜子,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有了好几道血痕,流着和父亲一样鲜红的血,心一惊,甩了甩手想把镜子甩掉,但却发现怎么甩也甩不开,像是粘黏上了一样,他手脚并用地拔,往桌子角上磕,放入水里,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却没有丝毫效果,但能感受到的是镜块的吸力越来越大,“娘!”他跑出门大喊,但喊到一半就眼前一黑,浑身发不起力气,连刚刚喊得话都没来得及喊完便倒了下去,此时,夜幕将至。

    “苏苏,苏苏,你没事吧,怎么在这就睡着了?”柳琉看着刚睁开双眼,有些茫然的苏澈,还以为他是因为担心苏陆的伤,说道“你爹真的没有事情的,只是小伤,你爹这么多年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了,受伤次数多的数不清的,去吃饭吧,别睡了。”苏澈看着母亲的脸,又抬头看了看天,已是繁星点点,‘我睡了这么久?’又急忙看了看手,镜子已经脱落在地上,手显的异常的白,但因为是黑夜,光少,没有引起柳琉的注意。他拿起镜子,迷迷糊糊吃完了饭。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坐在床上,这一会的经历让他的心灵受到了一些冲击,然而苏澈有自己的想法,拿起镜子仔细看着,镜子表面有些干枯的血迹,估计是自己的,镜边是纯金色的点缀,有隐隐约约一条龙在镜中游玩,看到这里,苏澈揉了揉眼,有将镜子靠近灯烛仔细看了看,那条龙却不见了踪影,“幻觉吧,真是想多了”苏澈自嘲了一句,放下镜子,拖着疲倦的身子上了床。

    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十几口人家的男人受了伤,愁苦了女人们,有孩子的家更是叹息不断。月光照耀着小黑村,秋季的青蛙蟋蟀无情的叫着,不懂人间的伤痛。远处的黑山似乎融入了此等静谧的环境,但在之前,就在那夜幕将至之时,整座山上的野兽悄悄地、偷偷地开始消散,化作尘埃,颗粒般随风飘逝,仿佛使命已经达成,支撑其生存的力量也消散了,与此同时,村子中唯一一栋可以称得上是楼的里面,躺着的今天讲书的老者,缓缓睁开眼睛,笑了笑,又缓缓闭上,隐隐约约呼吸间,整个人身上冒出辉光,辉光形成一头豹子的形状,随着呼吸,一聚一散。

    太阳刺目的光将苏澈唤醒,虽然睡了个好觉,但仍感觉身体有些空虚,照着镜子洗了脸,抬头看到的是一张惨白色的面容,苏澈向后猛然退了一大步,呼吸加速,流出冷汗,“镜子呢?”他寻找着让他成为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桌子上,枕头旁,地上,屋顶,到处都没有,翻衣倒柜了半天,倒是找出了曾经让人精致的一把宝剑,这是他准备以后替父亲接班时用的。

    但现在不是看这把剑的时候,他冲出门找到母亲,“娘,昨天爹的那个镜子你有看到吗?”“你爹拿去和你二叔他们研究去了,看看是不是种凶器,竟然引起这么大的反应。”柳琉回着话,指了指门外不远处的一座小屋,屋里是十几口子壮实的大汉,围在一张桌子前,桌子正中间正是那残破的镜子。

    “我看此物必定是不祥之物,埋在土里,必然是正义之士封印了它,里面的阴气让那些野兽迷失了心智,不顾死伤攻击我们,我们应该把这东西销毁。”

    “我们虎口脱险,才得了这么个东西,山里的野兽看那样子都是想得到它,说不定是件宝物,以前也不是没有先例,就二愣子,上山捡了件通灵的铁剑,现在可是我们队里的顶梁柱,你说是吧,二愣子。”

    “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二愣子,”一把带着灵气的宝剑被拍在了桌子上,“我看这件东西,没啥稀奇古怪,外面也没有灵气散露,当初我得了这把宝剑,机缘巧合滴了滴血,虽是铁器,之后却无坚不摧,削兽如泥,今天我看头儿滴了不少血了,一点都没反应,估计不是啥灵物,我倒是觉得,野兽暴动另有蹊跷,我已经派小队悄悄上山观察了,不消片刻,便有结果。”

    “得了吧你,我看啊,这东西……”

    小屋子里吵来吵去,没有定论,就在此时,远处传来“咚,咚,咚”的砸钟声,小屋里的人,村里的人,无一不变了脸色,朝着声音来源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