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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恶之芽

    转眼,十年过去了,田盅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某日,田盅在镇长家喝完酒,便提前回到了自己的宅子,看见三儿子在四姨太房门口打着盹,就好奇地走了过去。

    田盅望了望空荡荡的四周,并没有急着叫醒老三,而是走向房门从门缝先朝四姨太的房里瞄了一眼。

    这不瞄还好,一瞄让田盅怒火难耐,只见床边散落着满地凌乱的衣物。

    田盅猛地踢开房门,快步走向四姨太的床,拉开床帘,难以想象,床上竟然是田仁正和自己的妾室苟且。

    田盅恼羞成怒,将光着身子的田仁从拖出了屋外,然后吊在自家院子里的树上,取出鞭子狠狠地教训着这个乱伦逆子。

    由于这次事件,田盅气急攻心,一下子病倒了在床上,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下地。

    田盅自知时日无多,趁还有一口气在,将所有家眷都叫到了自己的床前。

    在向众人一一交代了后事之后,便吩咐其他人离去,唯独将田仁留了下来。

    “我死后你不可再去碰你那几个姨娘……有违伦理……”田盅有气无力道,“给她们一些钱物,让她们回老家……”

    田仁站在床边沉默不语,此时已分不清他的表情是喜是忧。

    “你们的娘死的早,我走了,不要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很聪明,望你今后能带着两个弟弟做些正经的生意……”田盅继续说道,“记住,我死后,原本疏通的那些关系切不可断!”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田盅横行霸道一辈子,现如今却让自己的儿子学本分,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不用你说,老头。”田仁一边回应着田盅一边拿起了床边木盆里的一条湿毛巾,“不过我怎么舍得放那三个貌美如花的姨娘走呢,有时候我真的恨不得你早点去死!”

    “逆子,你想……干什么!”田盅瞪着双眼用尽力气说道。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你让我娶了一个只会傻笑的胖女人,而自己却独自享受着‘美食’,你太对不起我了!”田仁撸起自己左臂的衣袖自顾自道,“你看,我身上的伤口多精致,都是拜你所赐呀,老头!”

    田盅倒吸一口凉气,他已无法想象田仁接下来会做什么。

    “那么现在你可以安心去死了,放心,我一定会把田家发扬光大的!”

    田仁说罢,便将手里的毛巾死死地捂在田盅的口鼻之上……

    田盅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做挣扎,只是在他最后闭眼的那一刻,怎么也想不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谢幕。

    就这样,田仁成了田家一言九鼎的人,自然没人敢去多问田盅怎么就突然死了。

    没过两天,田仁就命令众人开始搬家,他打算搬到山顶去,那本是田盅生前霸占一户商贾的宅子。

    田仁几乎搬完了所有值钱的东西,除了田盅和他身下的那张床。

    搬家后的田仁也并没有去打算料理田盅的尸体,只是任其腐烂。后来还是田义于心不忍,偷偷地返回老宅将田盅给埋了。

    田盅死后,田仁感觉自己就像破土而出的嫩芽,获得了新生。

    田仁站在新迁宅子的山顶俯瞰着山下的小镇,阳光扑面而来,他缓缓张开了双臂,已经迫不及待去迎接这一切……

    从此,亚心山上许多人的日子过得很是煎熬,甚至有的生不如死,这都拜田家那三兄弟所赐。大多数受到欺压的人,碍于自己的“懦弱”选择敢怒不敢言,而个别“冒尖”对抗田家的人,最终的下场则“惨不忍睹”。

    时光一转,又过了四年。

    这一日,田仁衣衫不整地从丫鬟的房间里出来,心里却仍感到意犹未尽,对于宅子里的女人,他已经有些厌倦。

    田仁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又盘算着“狩猎”了,他命家里的佣人从山下叫来了张全。

    说起张全,当初田善第一次杀人的时候,田仁对这张怒而不言的脸印象极其深刻,而如今却被自己驯服地像狗一样听话,沦为田家的奴仆。

    “这几天有没有新发现?”

    田仁坐在椅子上擦拭着手枪,目光并没有正视身前毕恭毕敬的张全。

    “镇里有家米店的老板,听说他的媳妇十分漂亮,只不过很少露面,还不能确定……”张全恭敬地回应道。

    “藏得可够深的呀!”田仁用枪头挠了挠自己的额头似笑非笑道,“那家店叫什么名?”

    “饱来米店。”

    田仁将手里的枪锁了回去,露出了一副贪婪的神色。

    没过多久,田仁便带着田善来到了饱来米店的店门前。

    店里的老板赵饱来一看来者不善,便想关掉店门停业,可手刚关上一扇门,另一扇门就被一只伸进来的脚给抵住了,而这只脚的主人,正是田仁。

    “家里有急事,今天暂时不营业了,两位爷还是改天再来吧!”赵饱来低着头试图掩盖自己紧张的神情。

    “有大生意你也不做吗?”田仁对着赵饱来迎笑道。

    “大生意?”赵饱来原本紧张的神情一下子缓和了许多。

    “我要从你这里买两千石大米,有吗?”田仁拍了拍赵饱来的肩膀说道。

    “两千石!”赵饱来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店里没有这么多存货……”

    “不急、不急,等你的米足够了,我再来取!”田仁有意无意地拍了拍自己装着大洋的腰包道,“我先把钱给付了,毕竟你也是小本生意,不过你得给我开个票据。”

    “好的,好的!”

    听到这里,赵饱来心里一下子乐开了花,田仁不仅没有和他讲价,还如此的爽快,看来这此人并没有传言中那么可怕。

    赵饱来写好了票据将之递向田仁,而田仁却没有要拿的意思。

    “赵老板,你不实在哦!”田仁笑容不减,“这上面没有你的指印,我怕你到时候耍赖就不好了……”

    赵饱来一想也是,毫不犹豫地在票据上印上了自己的红指印才又递给了田仁。

    “你这店的后院挺大的呀!”收到票据的田仁立刻变了脸,原形毕露,大摇大摆地走向店里的后门朝里望了望说道,“不知我能否进去参观参观?”

    “爷,您还是先把钱给付了吧,我那破后院没什么好参观的!”赵饱来心里一紧连忙说道。

    “你不知道吗,后院梅花格外香呀!”

    田仁说罢,便自顾自地朝米店的后院走去,赵饱来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赵妇正坐在后院刺绣,见生人闯入,本想回避,但见丈夫跟在后面,以为是客,便站起来笑脸相迎。

    正如张全说的那般,这赵妇果然天生丽质。这几年里,但凡镇里有姿色的女人,他田仁都想方设法得到了,而眼前这妇人更是让他欲罢不能。

    田仁再也抑制不住体内的兽血,抱起惊慌失措的赵妇便朝院内的房间走去。

    “你要做什么,放开她!”赵饱来见状惊怒道。

    田仁扭过头朝一旁的田善使了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便朝赵饱来的脸上猛给了几拳。

    “求求你们,放过我娘子吧!”鼻青脸肿的赵饱来抱着田善的腿恳求道,“米我会给你们,钱我也不要了!”

    田仁哪会听这些,“嘭”的一声把房门一关,赵饱来想去开门,却被田善揪住头发,连拖带拽又给弄到了米店里。

    田善先狠狠踢了赵饱来几脚,疼的赵饱来一点声气都喊不出来,随后田善从容地将米店的大门给关上,坐在一旁守着已经半死不活的赵饱来。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田仁带着一副满足的表情从后院走了出来。

    “今后一定要老老实实的,若敢调皮,我定让你生不如死!”田仁握着手枪踩着半死不活的赵饱来威胁道,“以后我可能会经常来拜访你家,所以安安分分的比什么都好,不是吗?”

    田仁和田善从米店离开后,赵饱来连滚带爬地来到赵妇身边,见赵妇衣衫不整,已成泪人。

    “我们报官吧,或者离开,不要呆在这里了!”赵妇抹了抹泪水朝赵饱来说道。

    “报官,我们惹得起他吗?离开这里就更不可能了,哈哈哈……”哪知赵饱来此时却狂笑了起来,“我祖上世世代代传下来的家业在这里,怎么能随随便便说走就走,反正你已经被别的男人给碰过了,今后就继续委屈一下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