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悬崖边的鳄鱼
冬日虽然很冷，也因为假期的缘故煦阳村的游客比往常还多，陈澄恐怕是在家里闲发霉了，吵嚷着要休息的阿柴陪他去码头赚钱。
别的不说阿柴对赚钱还是很感兴趣的，虽然现在的收入应对生活绰绰有余，可也没有人会嫌钱多。
他没放下手里缝补的活，问陈澄是怎么个赚钱法？摆摊吗？卖什么？
陈澄拿出准备好的拍立得。
“照相去。”
阿柴没想到是这么个馊主意，低头盯着T恤上的洞小心下针。
躺在沙发上看动物世界的武来果也觉得这个点子糟透，不禁揶揄。
“你屁股上也应该长一个脑袋。”
“什么？你在说我吗？”
虽然觉得是在骂自己，陈澄还是傻愣愣的问了。
“stupid。”
武来果甩下一句英文，翻身没再理人。
“姐骂我什么了？”
陈澄躺下搂住阿柴的腰。
虽然骂人的不是自己，但转述骂人的话好像也不太好。阿柴讪笑。“随便说的。”
他这句话仿佛刺激到了武来果，她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口中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各国骂人的单词。陈澄好不容易抓住里面几个耳熟的词，兴高采烈。
“这两个我知道。马鹿野狼，大西八。嘿，柴哥我知道姐骂我什么了。”
武来果甩了一个白眼，继续躺着看电视去。阿柴面露难色，向陈澄解释。
“她一开始骂你的stupid，还算不错，只是在说你蠢。后面的用词比较过分，你别放在心上。”
“哦，stupid这个比起马路野狼还是个好词。”
陈澄点头。
哎哟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武来果觉得胃疼。
阿柴瞧陈澄好像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安慰道。“平时她骂我都用中文的，体贴你了，用的外国话好让你听不懂。”
嗯，嗯……陈澄频频点头，虽然被人骂是挺不愉快的，为了让自己不太难过专门用外语骂真是有心了。
两头蠢驴。武来果听不下去了，抓起一包抽纸砸在阿柴身上。
“要赚钱就出去啦。你们别在这里烦人。”
陈澄丢开阿柴手里的T恤，将人迅速拉到院子里。眼看躲开了武来果，他才小声说。
“哥，我是认真的。明天你休息，咱们就去泼猴码头，那里人多。你就卖气球做模特，我就负责帮忙拍照。还有我的拿手绝活，画简笔画。相信我，我以前干过，能赚钱的。你比老陶帅赚的应该更多。”
只要武来果同意阿柴是不太介意这些的，他还想着跟陈澄道歉。
“行，听你的。刚才来果骂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替她道歉。”
陈澄踢着地上的土块，转身一屁股坐在院中的榻榻米上，躺着拿起拍立得就给阿柴拍了一张。
“得了哥。姐这脾气我早摸透，也习惯了。她不讲她也难受，反正我左耳进右耳出。”
他甩着手里的照片纸，等影像都显现出来了，递给阿柴。
“你看你这么上镜，明天要有美女跟你合影可别拒绝。一张至少十块钱。”
隔天武来果起来的时候阿柴如往常已经出门了。她五点多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声响应该是那时候走的。
不过那么早黄毛猴子能起来吗？
脸也不想洗，口也不想漱，武来果没动阿柴留下的早饭，热了杯牛奶，裹着棉大衣，靠在回廊上望天发呆。
看着天气是比昨天更阴了些，昨天还见了一会太阳，今天连云层都是黑乎乎的，半点光也不透。
这种天气通常很难分清楚时间呢。武来果回头瞥了眼墙上的钟，十点半，不清楚这时候的游客多不多，猴子那种不靠谱的方式到底能赚多少钱？
不要打零蛋哦。
喝完牛奶，武来果起身将杯子收拾了，来来回回，出出进进地在家里走了几圈，心里实在挂念着阿柴。还是决定下山看一看。
将毛线袜换成兔毛袜，穿了不会进水也防滑的雪鞋。
本想热了饭团带下去给码头的两人吃。
转念一想，不出意外的话自己是走路下去的，等到泼猴码头饭团早凉了，再说那里有的是吃的。总不能送两个凉了的饭团给陈澄吧。
披着棉大衣，武来果出门径直往山下走。住在山上的人天气阴冷都不大出门，住在山下的这会也忙着生意，她走了大半都没遇到可以搭的车。
在距码头还有两公里左右的时候风突然就大了。呜呜的刮了一阵子后开始飘起了雨雾。武来果缩起脖子加快脚步。
等她走到泼猴码头的时候，码头刚巧来了一阵雾，冻得直哆嗦的陈澄只看见一件大衣往这边移动过来。
以为自己眼花了，他拉了拉阿柴。
“哥，那边是什么东西？”
带着鳄鱼头套还看不大清楚，左右摇晃几下后，阿柴把头套脱了。
他一眼就认出了几乎整个脑袋都埋进大衣里的武来果。
“来果。”
因为被陈澄围在圈里，一时也不好出去，阿柴为了让自己显眼一些拼命挥手左右横跳。
陈澄眯眼看了老半天，直到大衣走近才确认来人正是武来果。
阿柴看到武来果头发上的水滴不禁心疼，再看她脚上的雪地鞋面也潮了。“来果你走着下来的吗？怎么不喊我接你？”
武来果故意没理会上蹿下跳的阿柴，伸脖子看了陈澄手里的相机和摊上画板一眼。
“我就是来看看你赚了多少钱。”
“还行，饭钱是有了。早晨的时候人挺多了。现在天气不好看不到什么景，也没人。”
武来果点点头，又冲着阿柴。
“你在里面干嘛？”
“做模特。”
阿柴看上去非常高兴，将手里的气球道具晃来晃去。
武来果打量了一番阿柴身上的鳄鱼玩偶服，实在不觉得这个形象和海边搭。
陈澄推了武来果一把。
“姐你也过去，我给你和哥拍一张。”
没等她慢吞吞的反应过来，阿柴兴致勃勃的将武来果抱在怀里，用毛茸茸的手拍掉她头上的水珠后，对着对陈澄举起的相机露出大白牙。
照片出来了。
陈澄的表情看上去上不是很满意，武来果抢过照片。“干嘛？你脸撞仙人掌啦？”
她看这照片没什么问题嘛，两人都有眼耳口鼻，也没有谁被拍得太丑，阿柴还是那个蠢笑。
“姐，你要笑呀。”
陈澄指出了问题所在。
“对哦，你没笑。”阿柴隔着手套揉了揉武来果的脸，虽然隔得太厚感受不到什么温度，但看着她脸颊和鼻头的颜色应该是冻着了。
“再拍一张吧。姐这次你要笑哦。”
想了想，武来果靠在阿柴的怀里，久违的露出巨大的笑脸，她意识到自己真的好久好久没有痛痛快快，开心舒怀地大笑过了。
陈澄很满意这次的照片，一人一张递给武来果和阿柴后。又开始给武来果选炫耀自己的摊上的简笔画，问要不要也给她画一张，平时这一小幅可都要三十块钱。
武来果不屑，她在摊子后陪着坐了一会，见陈澄没活无聊的画画，阿柴也在圈里扭来扭去，很快就觉得待不下去了。
陈澄四下看看觉得时间刚好，这会雾大，圈好的美景也看不到，自己肚子饿了，阿柴也可以送武来果回去。暂时解散，一会再聚。
这个安排似乎很完美。
唯一不完美的就是自己围巾被阿柴拿去给武来果当头巾去了。
道路湿滑，阿柴骑车送武来果回去的时候很小心，也奇迹般的在武来果到达家里的时候，阴沉的天透出一丝光来。
阿柴很开心地指着天边的那丝光，“来果，天要晴了。”
武来果却悲春伤秋的觉得很扫兴，自己出门就刮风下雨，回家就要放晴。
不过也因为天晴了过来，陈澄和阿柴的收入还不错，据陈澄的夸张描述当阿柴不再戴头套，将玩偶服脱下系在腰间后，想要和他拍照的姑娘蜂拥而至，跟池子里抢食的鲤鱼似的。
武来果不想费力气说话，只一个劲的翻白眼。
真当大家都是没吃过肉啊，看见一块旮旮旯旯也抢着上。
之后阿柴还跟着陈澄去过一次码头摆摊，是卖烤鱿鱼干的，同样也收入颇丰。
武来果虽然不喜欢陈澄的自吹自擂，但数着钱的感觉确实不错，连觉都睡得安稳了很多。
别的不说阿柴对赚钱还是很感兴趣的，虽然现在的收入应对生活绰绰有余，可也没有人会嫌钱多。
他没放下手里缝补的活，问陈澄是怎么个赚钱法？摆摊吗？卖什么？
陈澄拿出准备好的拍立得。
“照相去。”
阿柴没想到是这么个馊主意，低头盯着T恤上的洞小心下针。
躺在沙发上看动物世界的武来果也觉得这个点子糟透，不禁揶揄。
“你屁股上也应该长一个脑袋。”
“什么？你在说我吗？”
虽然觉得是在骂自己，陈澄还是傻愣愣的问了。
“stupid。”
武来果甩下一句英文，翻身没再理人。
“姐骂我什么了？”
陈澄躺下搂住阿柴的腰。
虽然骂人的不是自己，但转述骂人的话好像也不太好。阿柴讪笑。“随便说的。”
他这句话仿佛刺激到了武来果，她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口中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各国骂人的单词。陈澄好不容易抓住里面几个耳熟的词，兴高采烈。
“这两个我知道。马鹿野狼，大西八。嘿，柴哥我知道姐骂我什么了。”
武来果甩了一个白眼，继续躺着看电视去。阿柴面露难色，向陈澄解释。
“她一开始骂你的stupid，还算不错，只是在说你蠢。后面的用词比较过分，你别放在心上。”
“哦，stupid这个比起马路野狼还是个好词。”
陈澄点头。
哎哟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武来果觉得胃疼。
阿柴瞧陈澄好像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安慰道。“平时她骂我都用中文的，体贴你了，用的外国话好让你听不懂。”
嗯，嗯……陈澄频频点头，虽然被人骂是挺不愉快的，为了让自己不太难过专门用外语骂真是有心了。
两头蠢驴。武来果听不下去了，抓起一包抽纸砸在阿柴身上。
“要赚钱就出去啦。你们别在这里烦人。”
陈澄丢开阿柴手里的T恤，将人迅速拉到院子里。眼看躲开了武来果，他才小声说。
“哥，我是认真的。明天你休息，咱们就去泼猴码头，那里人多。你就卖气球做模特，我就负责帮忙拍照。还有我的拿手绝活，画简笔画。相信我，我以前干过，能赚钱的。你比老陶帅赚的应该更多。”
只要武来果同意阿柴是不太介意这些的，他还想着跟陈澄道歉。
“行，听你的。刚才来果骂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替她道歉。”
陈澄踢着地上的土块，转身一屁股坐在院中的榻榻米上，躺着拿起拍立得就给阿柴拍了一张。
“得了哥。姐这脾气我早摸透，也习惯了。她不讲她也难受，反正我左耳进右耳出。”
他甩着手里的照片纸，等影像都显现出来了，递给阿柴。
“你看你这么上镜，明天要有美女跟你合影可别拒绝。一张至少十块钱。”
隔天武来果起来的时候阿柴如往常已经出门了。她五点多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声响应该是那时候走的。
不过那么早黄毛猴子能起来吗？
脸也不想洗，口也不想漱，武来果没动阿柴留下的早饭，热了杯牛奶，裹着棉大衣，靠在回廊上望天发呆。
看着天气是比昨天更阴了些，昨天还见了一会太阳，今天连云层都是黑乎乎的，半点光也不透。
这种天气通常很难分清楚时间呢。武来果回头瞥了眼墙上的钟，十点半，不清楚这时候的游客多不多，猴子那种不靠谱的方式到底能赚多少钱？
不要打零蛋哦。
喝完牛奶，武来果起身将杯子收拾了，来来回回，出出进进地在家里走了几圈，心里实在挂念着阿柴。还是决定下山看一看。
将毛线袜换成兔毛袜，穿了不会进水也防滑的雪鞋。
本想热了饭团带下去给码头的两人吃。
转念一想，不出意外的话自己是走路下去的，等到泼猴码头饭团早凉了，再说那里有的是吃的。总不能送两个凉了的饭团给陈澄吧。
披着棉大衣，武来果出门径直往山下走。住在山上的人天气阴冷都不大出门，住在山下的这会也忙着生意，她走了大半都没遇到可以搭的车。
在距码头还有两公里左右的时候风突然就大了。呜呜的刮了一阵子后开始飘起了雨雾。武来果缩起脖子加快脚步。
等她走到泼猴码头的时候，码头刚巧来了一阵雾，冻得直哆嗦的陈澄只看见一件大衣往这边移动过来。
以为自己眼花了，他拉了拉阿柴。
“哥，那边是什么东西？”
带着鳄鱼头套还看不大清楚，左右摇晃几下后，阿柴把头套脱了。
他一眼就认出了几乎整个脑袋都埋进大衣里的武来果。
“来果。”
因为被陈澄围在圈里，一时也不好出去，阿柴为了让自己显眼一些拼命挥手左右横跳。
陈澄眯眼看了老半天，直到大衣走近才确认来人正是武来果。
阿柴看到武来果头发上的水滴不禁心疼，再看她脚上的雪地鞋面也潮了。“来果你走着下来的吗？怎么不喊我接你？”
武来果故意没理会上蹿下跳的阿柴，伸脖子看了陈澄手里的相机和摊上画板一眼。
“我就是来看看你赚了多少钱。”
“还行，饭钱是有了。早晨的时候人挺多了。现在天气不好看不到什么景，也没人。”
武来果点点头，又冲着阿柴。
“你在里面干嘛？”
“做模特。”
阿柴看上去非常高兴，将手里的气球道具晃来晃去。
武来果打量了一番阿柴身上的鳄鱼玩偶服，实在不觉得这个形象和海边搭。
陈澄推了武来果一把。
“姐你也过去，我给你和哥拍一张。”
没等她慢吞吞的反应过来，阿柴兴致勃勃的将武来果抱在怀里，用毛茸茸的手拍掉她头上的水珠后，对着对陈澄举起的相机露出大白牙。
照片出来了。
陈澄的表情看上去上不是很满意，武来果抢过照片。“干嘛？你脸撞仙人掌啦？”
她看这照片没什么问题嘛，两人都有眼耳口鼻，也没有谁被拍得太丑，阿柴还是那个蠢笑。
“姐，你要笑呀。”
陈澄指出了问题所在。
“对哦，你没笑。”阿柴隔着手套揉了揉武来果的脸，虽然隔得太厚感受不到什么温度，但看着她脸颊和鼻头的颜色应该是冻着了。
“再拍一张吧。姐这次你要笑哦。”
想了想，武来果靠在阿柴的怀里，久违的露出巨大的笑脸，她意识到自己真的好久好久没有痛痛快快，开心舒怀地大笑过了。
陈澄很满意这次的照片，一人一张递给武来果和阿柴后。又开始给武来果选炫耀自己的摊上的简笔画，问要不要也给她画一张，平时这一小幅可都要三十块钱。
武来果不屑，她在摊子后陪着坐了一会，见陈澄没活无聊的画画，阿柴也在圈里扭来扭去，很快就觉得待不下去了。
陈澄四下看看觉得时间刚好，这会雾大，圈好的美景也看不到，自己肚子饿了，阿柴也可以送武来果回去。暂时解散，一会再聚。
这个安排似乎很完美。
唯一不完美的就是自己围巾被阿柴拿去给武来果当头巾去了。
道路湿滑，阿柴骑车送武来果回去的时候很小心，也奇迹般的在武来果到达家里的时候，阴沉的天透出一丝光来。
阿柴很开心地指着天边的那丝光，“来果，天要晴了。”
武来果却悲春伤秋的觉得很扫兴，自己出门就刮风下雨，回家就要放晴。
不过也因为天晴了过来，陈澄和阿柴的收入还不错，据陈澄的夸张描述当阿柴不再戴头套，将玩偶服脱下系在腰间后，想要和他拍照的姑娘蜂拥而至，跟池子里抢食的鲤鱼似的。
武来果不想费力气说话，只一个劲的翻白眼。
真当大家都是没吃过肉啊，看见一块旮旮旯旯也抢着上。
之后阿柴还跟着陈澄去过一次码头摆摊，是卖烤鱿鱼干的，同样也收入颇丰。
武来果虽然不喜欢陈澄的自吹自擂，但数着钱的感觉确实不错，连觉都睡得安稳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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